第9章 拐小孩
第9章 拐小孩
淘鐵專門要來的狗自然不是普通警犬,而是跟着哮天犬混的靈犬。
都說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人員,搜查鬼氣這種事情自然也要交給專業的靈犬。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
秦無寒看着面前這只坐着和站着沒什麽區別的小短腿,再次陷入深深的沉默。
為什麽警察的靈犬會是柯基?
他們已經離開了警察局,正在一個小公園待着,芝芝也回到了隊伍,此時正蹲在柯基面前,雙眼放光的盯着面前的小短腿,想要摸小狗狗的手蠢蠢欲動。
柯基也吐着舌頭樂呵呵地看着芝芝,一身黃白相間的皮毛油光水滑,肉眼可見的手感極佳,屁股後面還有一個碩大且q彈的愛心,讓人看到就有一種想要上手體驗那奇妙觸感的沖動。
秦無寒艱難克制住了本能,淘鐵則是毫無顧忌地直接上手。
一會兒摸摸小短腿的腦袋,一會兒揉揉小短腿的愛心,一只大手在前面弄亂柯基的毛,一只透明小手在後面一點點把毛順回去。
柯基被兩只手伺候得神魂颠倒,好好一只靈犬光速屈服于全方位的蘇爽蹂躏中,直接爽到蹬腿。
在警察局的時候老大帶着它們,說做狗要有個狗樣,不能讓別人随便摸它們的毛毛,誰知道居然會這麽舒服!
“咳咳!”秦無寒咳嗽一聲,提醒淘鐵還有正事要辦。
逐漸放縱自我的淘鐵絲毫不覺得自已玩弄人家祝餘專門給他們派來的警務犬員有什麽問題,玩夠了才消停下來,拉着芝芝的小手湊到柯基面前,示意對方爽完要幹活了。
秦無寒還有不太理解的地方:“老板不是說要先去确定警察局的那具屍體嗎?”
怎麽淘鐵直接跳過這個步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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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鐵點頭:“重是這麽說的,我剛剛進局子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了,不是小丫頭的屍體。”
見秦無寒依舊疑惑的樣子,他補充道:“靠近了聞味道就能聞出來,不夠香,那是個公的。”
小女孩的味道嘎嘎香,泡水裏兩三天也該是清湯水煮魚的味道,不可能這麽沒食欲。
秦無寒:“……”
他拒絕知道這家夥為什麽會這麽清楚小孩味道的差異。
這兇獸總讓人在覺得他無害的時候語出驚人。
……
就像白天與黑夜交替,一個城市有光鮮亮麗的地方,自然也有藏污納垢的污穢集中處。
在貧苦環境下艱難求生的人,除了幸運的傻白甜和還不懂事的小孩,沒有人會抛棄他們的警惕,也沒有人會沒腦子地肆意泛濫自已的好奇心和善心。
可能也是因為這堪稱冷漠的鄰裏關系,才導致貧民窟中某一層居民樓的十幾個小孩至今也沒被人發現。
一個個還不到成人腰部的小團子被粗長的麻繩拴成一串,要是誰不小心摔倒了就會帶着一片的小孩倒下,老半天都站不起來。
不過他們也沒有摔倒的機會,每個小團子的手腳都被捆綁嚴實,只能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根本做不到站立或者其他動作。
小團子們的年齡比較集中,最小5歲最大8歲,從衣服可以看出他們的家庭經濟情況存在不小的參差,性格也迥異,但此時的他們都是統一的顫顫巍巍小鹌鹑,連哭都要忍着不能發出聲音,不然就會被毒打。
小鹌鹑不遠處的沙發上,一個剃着平頭臉上有疤的男人正在打電話。
“喂!你這就沒意思了,開始說要15個小孩,後來改口說要13個,等我把多出來的那兩個解決了你又過來說要14個,耍我呢!”
“你不是說男屍沒用嗎?處理掉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順路丢水裏去了,女屍還留着,聽你的塞冰箱保鮮了,但你得快點來拿,不然我膈應。”
“最後确定了,要再加一個男孩是吧?我告訴你不會再改了,這生意你愛做做不做滾!”
“煩死了,那邊的死小孩又搞出煩人的動靜,等着,老子先去發洩一下再來和你掰扯。”
刀疤男撂下電話,兇神惡煞地走到那串小鹌鹑面前,一句話都懶得說,抽出皮帶就打了下去,他不知道剛才漏出一點泣音的是誰,他也不在乎,只不過找一個理由發洩自已想要施虐的精力。
反正只要讓這些小孩在交貨的時候活着就行!
刀疤男突然想起那個被他一直打然後死亡的小女孩,眉頭一皺,沒有再把皮帶抽向同一個小孩,而是每個都打幾下。
那次意外是恰好遇到對方改主意才沒有出事,這次的貨物本來就不夠,可不能再打死了。
皮帶破空的聲音和小孩的逐漸變大又被強制降低的哭泣混合在一起,形成壓抑又嘈雜的混音,窒息、恐懼、絕望。
終于發洩一通的刀疤男總算是停了下來,沒再理會地上的貨物,收拾出一個登山包再裝點工具,心情通暢地出門“進貨”去了。
房門在合上的時候發出一聲輕響,繼而又恢複平靜,房門內部正中央貼着一張隔絕外界的符咒,暗紅的符文像是凝固的血液,隐約閃爍着不詳的紅光。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确定那個恐怖的男人暫時不會回來,房間裏才終于發出一聲、兩聲、一連串無法抑制的哭聲。
絕望還在蔓延,沒有停止。
……
刀疤男戴着口罩走在大街上,轟動全球的肺部傳染病剛過去沒多久,還有不少人習慣性出門戴口罩,他這樣也不算突兀。
他手裏拿着提貨人給他的改良版手機,時不時就看看裏面有沒有發來信息或者圖片。
這個盜版手機裏面藏着檢測周邊特殊存在的邪物,只要是出現在範圍內有變成厲鬼潛質的小孩都會被捕捉到,然後通過圖片或者文字的形式展現在刀疤男的眼前,再由他去現場進貨。
刀疤男不知道這東西的具體原理,也不知道提貨人要那些小孩的真實意圖,他只知道對方給的報酬很豐富,多到可以滿足他所有願望,而他只需要把對方中意的那些小孩交過去就行。
多麽劃算的買賣啊!
他走過一個又一個街道,漫無邊際得閑逛,卻又時刻注意着手機上的消息,悠閑與急迫交織在一起,導致他的臉部都浮現不自知的扭曲。
不知過了多久,盜版手機終于有了動靜,一串具體的地址出現在手機的屏幕上,牽動着刀疤男的心神。
最後一個小孩,最後一個貨物,挑選出來了!
他迫切地打車前往手機上的地點,這次手機上的信息不斷發過來,一條又一條顯示對方的具體位置,但能看出來是同一個目标,因為地址只在小範圍內慢慢移動。
但盡管是這樣,刀疤男依舊能看出來,這次提貨人很急切,像是指定了非那個貨物不可,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對方這麽迫切的樣子。
刀疤男逐漸靠近目标的位置,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擴大。
這麽急,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利用這個即将到手的小孩再讓對方提提價。
畢竟,誰會嫌棄錢多呢?
最後發來的信息位置是市中心的游樂園門口,大批量的人流提高了刀疤男尋找目标并帶走對方的難度,這讓以為工作很快就能結束的他很不開心。
但好消息是,目标不在人來人往的游樂園裏面,而是在人比較少的門口,最關鍵的是,對方好像只有一個人。
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子乖乖坐在給行人歇腳的長椅上,安靜地看着一個個家長帶着他們的孩子離開,手上不知道拿着什麽玩具,時不時被他拿着對碰一下。
瘦小的男孩像是在游樂園裏和家人走散了,茫然無措的他只能回憶着曾經爸爸媽媽說過的話,乖乖坐在游樂園的門口,等待着自已的家人尋來。
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
刀疤男抑制住自已過分迫切的心,慢慢走到小男孩前面,露出的眉眼彎成月牙,仿佛一個即将哄騙白雪公主啃蘋果的慈祥老巫婆。
“小朋友,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啊,你的家人呢?”
離得近了刀疤男才發現,這個小孩似乎身體很差,一看就知道是經常生病的樣子,在這個年紀的小孩臉上多多少少會有點嬰兒肥,他卻只有白皙到病态的皮裹着一點肉,有些地方還泛着淡淡的青,應該是衣服不夠厚冷的。
脆弱的易碎玻璃,沒用的廢物,無法反抗的值錢貨物。
這是刀疤男在看清小男孩後第一時間給對方貼上的标簽。
出于對方價值和易碎程度的考慮,刀疤男很遺憾不能對這小孩動手,但沒事,有特殊價值的東西有資格被特殊對待。
瘦弱的小男孩呆呆地看着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大人,可能是沒怎麽和外界接觸的緣故,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和自已說話,小小聲地回複。
“他們,在忙,我在等他們。”
刀疤男繼續慈祥微笑:“那你一個人在這裏餓不餓,冷不冷?”
單純的小男孩摸了摸自已的肚子,慢慢點頭。
刀疤男終于遞出自已準備的毒蘋果:“那要不要先去我家吃個飯,等你吃飽了我再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不好?”
小男孩看着他沉默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但餓扁的肚子催促他給出答案,于是小孩局促但懂禮貌地感謝:“那就,謝謝叔叔了。”
刀疤男沒想到最後一單會這麽輕松,笑着就要抱走小孩,卻被拒絕了。
小孩真摯又懂事:“哥哥說,不能麻煩別人,要自已走!”
連回去都能省力氣,刀疤男的笑容越發璀璨:“行,咱們自已走,對了,叔叔要叫你什麽名字啊?”
小男孩:“我叫穆重重。”
“啊,重重,好聽的名字,那你手裏的那兩個黑球是什麽?”
“這是核桃,爺爺說要教我盤。”
烏雲逐漸覆蓋天空,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卻也不是個好天氣,但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有隐隐的光在烏雲之上,像是要粉碎那大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