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受傷吐血

第35章 受傷吐血

不管穆重最後還要不要小葫蘆,現在都要把這玩意兒塞狗肚子裏。

失了智的狗子也很配合,看到敵人的手往自已嘴巴裏塞,掙紮着嗷嗷叫,上下兩颚一齊發力,試圖再咬對方一口。

穆重順勢配合把手一松,那個小葫蘆就被狗子一口吞下。光是吞下還沒完,他還上手帶狗子的胸口按摩擠壓兩下,防止小葫蘆在行進的過程中出現阻礙,極盡細致但也有那麽點粗魯的手法力求一步到胃。

獸醫界巨佬來了都得感嘆一句,這可真是一名天賦型選手!

穆重做完這一切後也沒有馬上松手,拔毒除祟和打游戲boss闖關一樣,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在這期間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boss随時可能進入鎖血狂暴狀态。

事實也确實如此,哮天犬體內的那東西似乎知道自已大難臨頭,連忙劇烈掙紮了起來,那些死死纏着哮天犬的藤蔓又被掙脫弄斷了幾根。

穆重早有準備,迅速将撲騰的狗子制服,但可能是後勁兒不足的緣故,他能感覺到自已嗓子眼裏有什麽東西湧了上來,伴随着并不好聞的鐵鏽味。

穆重盡可能忽視自已身體的異樣,視覺和聽覺都跟老年電視機一樣,雪花白點外加無意義的噪音充斥其中,仿佛下一秒就會報廢。

只要熬過了這會兒……

就在他恍神的一瞬間,從哮天犬皮膚中滲出來的黑煙突然凝聚,化作一根尖刺向穆重紮去,像是要背水一戰,又像是臨死時的同歸于盡。

鮮紅的血液四濺開,穿過層層白雲落入凡間,在各個地方落下一朵又一朵紅花。

“死……都死……”

黑刺裹挾着滿滿怨恨與死亡的氣息,哪怕是模拟人類發出聲音的話語都帶着濃濃的如有實質的陰冷。

穆重最終還是沒有克制住,劇烈的咳嗽兩聲,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嘴角劃下滴落,猶如在白絹上輕點而落的紅梅,流出一條鮮豔到糜爛的痕跡。

“死你個頭。

這個時候轉換一下視角就會發現,黑刺并沒有成功刺入穆重身體,反而被後者的一只玉白的手攔了下來。

穆重的手在顫抖,寬大的袖袍襯托得他的胳膊更是瘦弱,仿佛來個健壯點的人輕輕一折就會如脆竹般斷裂。

但就是這麽清瘦的手将黑刺死死攥在手裏,令對方想要攻擊卻寸進不得。

穆重扯了扯嘴角:“我要是真這麽容易被偷襲成功,那才是愧對了加身千年的神名稱號。”

真當神仙是吃素的?

神仙脫凡成神前要歷經磨難,當了天官後又要每日操勞諸多事務,像他們這種事業範圍廣的更要懲奸除惡護衛百姓,幾乎每過幾天就要舞槍弄劍一次,若是還會被這種小小的陰謀詭計算計到,那才真是要成為笑話了。

數片柳葉從穆重袖子中飛出,每一片葉子的邊緣都泛着淩厲的寒光,比那削鐵如泥的刀刃還要鋒利幾分,狂風驟雨般飛馳而出,只瞬息間就将黑刺斬斷切碎。

黑色的煙霧于空中潰散,連同那無法消散的怨念一起消失在這天地間。

穆重冷眼圍觀這玩意兒消失的過程,确定危險解除後才緩緩看向自已的手。

剛才抓着黑刺的手此時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病白的皮膚早就已經皮開肉綻鮮血橫流,被什麽東西腐蝕過一般,仿佛一個附着在手上的小型血肉沼澤,無比猙獰可怖。

穆重看着傷口皺眉,怨恨、死亡、毀滅等等極致的負面情緒混合在一起,不太像是自然凝聚,更像是人為造就出來的。

要是一般的邪魔歪道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東西還能讓哮天犬這樣的神犬發狂,那就得着重注意了。

茲事體大,不僅是他自已得注意着,還要想辦法提醒一下其他同事們。

穆重用發暈的腦殼暗暗盤算着怎麽委婉地把這件事上報給其他人,腳下卻是突然一空,他和早已暈過去的哮天犬從空中跌落下去,雙雙墜機回到凡塵俗世。

……

凡間的太陽此時已經半隐地面,仿佛一個吝啬但又心善的鐵公雞,氣洶洶地收回了自已借出去的暖意,卻又在離別之際哼哼唧唧留下一幅紅霞雲海的壯美圖景。

此時的街上熱鬧又匆忙,形形色色的人流趕着回家吃一頓溫暖的晚餐,卻又因半途的街邊小攤駐足片刻,享受着難得屬于自已的悠閑時光。

李揚清也是扇着翅膀嗷嗷飛回家的其中之一,但他和別人不太一樣。

這名年輕男子從超市出來就鬼鬼祟祟的往小路鑽,帽子口罩那叫一個齊全,這要是附近有什麽案件發生,監控錄像中行跡詭異的他絕對會成為第一個嫌疑犯。

當然,他是個良民,只不過是個社恐良民。

常年悶在家裏的社恐李揚清很難得出了一趟門,因為囤在家裏的調料沒了,他需要出門補個貨。

其實在4個月前他的調料就已經出現了虧空狀态,随着各種調味料越來越少,他在家裏茍活的生活姿态也越來越節儉樸實。

煮面條時醋沒了就放醬油,醬油沒了就放鹽,鹽沒了就只放糖,糖沒了就吃清水面……

最後這位是越活越原始的宅男在吃了半個月的清水面後終于屈服于過分索然無味的生活,最後決定全副武裝出趟門買點調味料。

為什麽還有面?因為社恐直接囤了半年的貨,要不是輔助零件不給力,他還能再撐兩個月。

社恐拎着一大袋子的瓶瓶罐罐走在小巷裏,一邊眼睛亂瞟渾身戒備地快步行走,一邊在心裏瘋狂地求爺爺告奶奶,祈求不要遇到陌生人。

更不要遇到熟人!

可能是乞求沒有金元寶作為媒介,他的願望并沒有跨越陰陽傳達到祖上的耳朵裏面,撐死停留在碎碎念裏面轉一圈。

總之并沒有達到很好的效果。

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橫躺着一個嘴角流血的男人,男人懷裏還抱着一條細狗,特別統一的是,不管人還是狗都暈了過去,正正好堵住了他前行的道路。

李揚清:“??!!”

救命!!.jpg

社恐的毛都快翹起來了,腦子裏面有一個快瘋了的小人正在哐哐撞頭嚎啕大叫。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被打劫撕票了?遛狗人土在小巷被殺了?

自已好像是第一目擊證人?!這時候要幹什麽?報警還是跑?

都說路邊的男人不要撿,他要是插手了會不會被索命被滅族?!

這個男人大腦自顧自的開始發散思維瞎想,所有最壞的情況一股腦的全部都往腦子裏鑽,短短呆愣的幾秒鐘,他就已經在大腦裏演變了上百種自已的死法和因果報應。

甚至還因為電視劇小說看多了而摻雜進幾條曠世虐戀的支線劇情。

嗯,确定了,這就是個樂子人。

社恐樂子人雖然心裏逼逼叨叨,但站在原地主要是在克服內心的社恐,醞釀了将近五分鐘的情緒,才敢哆哆嗦嗦一步一步挪過去,站在兇案現場一米開外的位置,試圖靠肉眼判斷地上那人的情況。

在報警之前,他得判斷要不要先找救護車。

地上那人是個很年輕的男性,看上去身體很差,周身沒有酒味,看那張有臉病弱卻并不陰狠的臉也不像是幹壞事兒的,他身邊的狗也精壯高大,像是精心培養出來的。

李揚清心裏的天平有一邊緩緩擡高,開始相信這只是一個無辜被害或者不小心倒黴的遛狗人土。

對方的胸口還有起伏,那還是先找救護車比較好。

李揚清掏出手機正要撥打急救電話,卻見地上的那個男人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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