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莫名不悅

第13章 莫名不悅

“對啊,我十九歲。”

安以寧邊說,邊把手機從褲兜裏拿出來。

她不再去看孟津南驚訝的神色,而是将手機充當鏡子,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自己的臉。

滿滿的膠原蛋白!

所以,孟津南眼神不好嗎?

不對,十九歲和二十歲只差一歲,差別不大。

孟津南誤會她是二十歲,應該和眼神沒關系。

見氣氛有點僵,許知秋問:“老師,你有跳級過嗎,還是讀書早?”

安以寧如實說:“少讀了一年的幼兒園。”

“你十七歲就上大學了,還考上這麽好的大學,超厲害,哪像我十七歲還在讀高二。”許知秋笑眯眯地轉移話題,“不好好努力,過重本線會挺難的。”

“不用擔心,以你目前的成績,過重本線沒問題。”安以寧鼓勵地拍了拍許知秋的肩膀。

許知秋是偏科得有些厲害,想做混吃等死的鹹魚,但在學習上的上進心還是有的,她給許知秋補課的時候,大部分時間許知秋有認真聽講,偶爾開小差。

外甥女的朋友們在翹首以盼她們回去,孟津南開聲道:“你們去玩自己的,不用在這呆着。”

“好咧。”許知秋揮揮手,“舅舅再見。”

一跟她舅舅道完別,她拉着安以寧回去原地。

不過,和她舅舅在同一塊草地上,許知秋心虛感愈發的重,打起十二分精神地跟方益嘉保持距離,生怕被她舅舅察覺到一星半點的異常。

下半場沒持續多久,她便宣布散場。

其他人都有司機接送,安以寧沒有。

運動過後,身體很疲累,不想擠公共交通工具,她給自己叫了網約車。

網約車到來需要時間,她獨自站在球場的正門等待。

同一時間,程昱澤等人準備換場,一行人往正門走去。

正門邊上站着一個纖細單薄的身影,很是惹眼。

劉青峰通過精致的側臉,認得出是衛城東口中的系花。

他小聲說:“前面那個人不是系花嘛。”

衛城東接話:“你小子別見色起意了。”

“……”劉青峰無語凝噎。

背後傳來腳步聲,安以寧沒去留意。

一行人即将從她身邊路過之際,有說話聲響起。

“要回學校了嗎?”

這聲音十分耳熟!

她條件反射地擡頭,發現聲音主人是程昱澤。

程昱澤目光明顯是落在她臉上,安以寧不明所以。

他是跟她說話嗎?

她看了周圍一圈,沒見到他的發小們接他的話。

重生一個多月,她只跟程昱澤說過一次話,還是在圍棋社不小心弄髒他衣服的那次。

詫異使她胡亂地點點頭,輕嗯一聲。

相比安以寧的詫異,衛城東他們也很詫異。

在餐廳遇到安以寧時,程昱澤清晰地說過,和安以寧不熟,沒必要打招呼。

沒想到啊,這會遇到安以寧,程昱澤主動跟安以寧說話了。

不過,看安以寧回應的模樣,兩人确實不熟。

見狀,衛城東笑着說:“哈喽,我也是P大的,和你是校友。”

面對衛城東的熱情,安以寧不太想理他。

她葬禮那天,衛城東在醫院說過什麽,她清清楚楚地記得。

她還記得衛城東那輕蔑嘲諷的語調,仿佛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若非死過一次,她不知道程昱澤會跟衛城東抱怨她,程昱澤和衛城東都看不起她。

“哦。”她敷衍十足地應聲道。

安以寧面上就差寫着‘旁人勿近’,渾身散發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息,甚至挪動身體,離他們遠些,生怕沾上晦氣般,衛城東略微尴尬,不禁望向程昱澤。

他不懂程昱澤為什麽要跟安以寧說話?

程昱澤也不懂自己為什麽要跟安以寧說話,潛意識中有力量驅使他這般做。

可能是兩人将要擦肩而過,順便打個招呼?

同學之間,遇到了就打個招呼,很正常,不是嗎?

将安以寧挪動身體的動作看在眼中,他眼睑微垂,掃了掃兩人的距離,并未跟她說第二句話,上車走人。

看着程昱澤等人離開,安以寧宛若看着無關緊要的路人。

但她還是很詫異!

程昱澤竟然主動跟她說話!

和程昱澤坐一輛車的衛城東,微微側身看了看程昱澤,疑惑問:“你和安以寧不熟,剛剛怎麽打招呼了?”

“想打就打,你有問題?”程昱澤反問道。

程昱澤一改平日的溫潤,語氣有點冷,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衛城東知道程昱澤是卸下了僞裝的面具,露出真實情緒,他在不悅。

別看程昱澤整天對誰都是笑臉相迎,整個人好相處到不得了。

其實,程昱澤是典型的外熱內冷,極少對別人露出真實情緒。

不跟程昱澤特別熟,不對程昱澤非常了解,很容易被程昱澤表面迷惑。

衛城東尴尬地咳了一聲:“就是有些意外。”

“有什麽好意外的?”程昱澤唇角微抿,“你管天管地,還管上和我誰打招呼?”

程昱澤毫不遮掩不悅,衛城東讪讪一笑:“我沒管你的意思。”

面上讨好程昱澤,實則他內心覺得自己飛來橫禍。

自己随便問問,怎麽就惹程昱澤不高興了?

見程昱澤沒再理睬他,衛城東默默地合上嘴巴。

片刻後,程昱澤語氣褪去冷意:“抱歉,剛剛我說話過分了。”

突如其來的道歉,衛城東擺擺手:“沒事,你不過分,是我多嘴了。”

說完,他偷偷觀察程昱澤的臉色。

程昱澤臉上看不到丁點不悅的情緒,淡淡地注視窗外,仿若剛才的不悅是他的錯覺。

***

坐網約車回到學校,安以寧進寝室的第一件事是,立刻爬上自己的床,一動不動地躺着。

看安以寧累得不輕的樣子,姜初雪好奇問:“你不是跟你的家教學生出去玩嗎?做什麽了,好像去工地搬磚回來?”

“打高爾夫球。”安以寧半躺起來,“挺累人的。”

“哇,你這算不算半只腳踏入上流社會,都能玩上高雅的運動了。”姜初雪調侃道。

“……跟上流社會的人一比,我算乞丐。”安以寧拿起手機,看自己在各種app上的賬戶餘額,眼前隐隐發黑,“真想一夜暴富。”

利用重生的先知,以及自己學經濟學的專業優勢,她開設了股票和基金的賬戶,挑着一定會賺錢的股票和基金來買,但奈何她啓動資金僅有幾千塊,一個多月以來只賺了一萬塊左右。

“會暴富的。”姜初雪坐到安以寧的桌上,“對了,你暑假的兼職找好了嗎?要不要和我一樣去教育機構當補課老師?”

給別人補課是常規兼職裏賺錢最多的,姜初雪想好了,暑假就在教育機構裏度過,等暑假過後,她就是一個‘小富婆’了。

想想都開心!

安以寧瞥了瞥滿臉開心的姜初雪:“還沒找好。”

補課這個兼職,她已經有一份了。

前幾天孟津南在微信上跟她說過,由于她工作表現出色,許知秋數學成績有所提高,暑假她可以繼續當許知秋的家教老師。

但許知秋也有其他家教老師,不能全天上她的課。

因此,她有空閑時間,需要找另一份兼職來填滿她的暑假。

“你加油。”姜初雪湊近些安以寧,躺到安以寧的旁邊,“那你暑假是一直在北城待着,還是先回家看看?”

“先回家幾天。”安以寧不假思索地道。

她重生後,一次都沒見過家裏人。

放暑假的第一時間,當然是回家看看家裏人。

說着說着,母親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她劃過接聽鍵。

姜初雪沒幹擾安以寧,利落離開她的床。

安以寧挂斷電話後,姜初雪仿若記起什麽大事,神秘兮兮地問:“以寧,你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聞言,安以寧認真地想了想,卻死活想不到今天有什麽特殊的。

她直白說:“懶得玩猜一猜的游戲,你能直接告訴我,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看其他室友從外面回來了,姜初雪走到安以寧的旁邊,超低聲地告訴她:“程昱澤二十歲的生日!你原定表白的日子!”

姜初雪原本想不起今天是程昱澤的生日,是刷到朋友圈,看見有人曬蛋糕,才想起來安以寧在一個多月前跟她念叨過許多次的表白日子。

“……”安以寧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我今天碰見他了。”

“哪裏碰見的,學校嗎?”姜初雪想不出安以寧在學校以外的地方會碰見程昱澤,“或者是學校附近?”

“高爾夫球場,他問了我一句,要回學校了嗎?”安以寧回想起來,覺得有點怪怪的,轉念想想,人家随便一句話,她放在心上幹嘛。

“就一句話?”姜初雪眼睛微眯地打量安以寧,“沒說別的?”

“然後他坐車走了。”

“如果你不下頭,你今天……”

姜初雪點到為止,安以寧卻惡寒了。

不是姜初雪說了她不愛聽的話,是她一想到自己前世做過的事情,就非常不自在。

前世為了和程昱澤結婚生子,她的行為舉動在當時的她看來,不過是用點手段想得到自己愛的人,沒有絲毫的錯,但現在的她看來,她腦子有大病,病得非常嚴重。

果然,人在局中時,很難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一旦抽離局中,當了旁觀者,方才意識到自己多麽損人不利己。

她生無可戀地揉了揉太陽穴:“姐妹,你就忘記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麽吧。”

關于如何追求程昱澤的計劃,安以寧曾事無巨細地跟姜初雪說過。

姜初雪秒懂地點頭:“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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