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瓶頸期3
瓶頸期3
周年慶的地點設在溫德華商業花園。顧清槐提前一個月包下了一座歐式城堡式建築場所作為舉辦地點。
大廳內緩緩傳來清亮的琴鍵聲和稍顯低壓的二重奏曲《What falling in love feels like.》。抑揚頓挫的優雅音符似流水一般淌淌流來。
到場來賓除了主辦方還有交往頻繁的一些公司合作夥伴。
白薏仁到場時正好碰見吳清織從車上下來。
兩人迎面打了個照應。
外來邀請人員一般在內場就座。
打完招呼後，整個紅毯區就剩白薏仁和陸陸續續到場的藝人博主等候。
作為互聯網娛樂公司的領頭公司。星耀傳媒每次周年慶的規模都不算小。
前來的藝人和網紅穿着隆重的禮服入場，白薏仁夾雜在張揚的晚禮服裙擺堆裏顯得格外素雅。
早知道穿得正式一點了。
身邊站着的是一個百萬粉絲的才藝主播。似乎是在這種公共場合第一次見到白薏仁，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身邊的女人打扮得簡單。在一中濃妝豔抹的博主中顯得格外溫柔的格調。
“你是老板新簽的那個主播”
顧清槐在直播間發出邀請的意思整個公司不知道從誰口裏說出來的。幾乎傳遍了。
風格倒是和其他人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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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做什麽的？”盛詩晴問道。
“減肥主播。”白薏仁言簡意赅。
常年居家辦公，對于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的聚會場所還是顯得有些不習慣。
“那……老板和你……”
女人良久後支支吾吾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薏仁沒太聽清楚:“什麽”
“你們是……什麽關系？”
公司都在傳顧總平時話都不多說兩句的人竟然在一場直播中破天荒怒刷幾十萬豪華特效。
最近公司事務也都是交給張副總處理。來公司視察的時機都少了。
都說顧總最近忙着對象沒空管公司。
什麽關系
白薏仁聽到的時候先是一愣，随後意識到對方說的意思，連忙擺擺手:“不是……”
對面似乎也意識到了白薏仁的手足無措，笑着打了個圓場。
“你別在意，是小顧總有時候在公司八卦。我們都以為……”
顧清槐錄她進公司是為了別的目的。
後一句盛詩晴沒說出來。
本來也就是抱着八卦的心思随口一問，以後還是朝夕相處的同事。總免得讓人難堪。
“不過顧總對你真挺好的。給你配了一個團隊。”
另一個女生似乎一直在聽兩人說話，聞言後忍不住道。
白薏仁有些疑惑:“什麽”
“我們剛來的那會哪有這麽好的資源啊，最多就是一個運營和管理到頂了。”旁邊響起另一個女聲的聲音。
她說話音調有些上揚，尖銳的語氣讓人感官上并不能算得上舒适。
“剛進公司就能參加周年慶，也就是顧總器重。”
身後的女生聲音尖銳，小聲和身邊的女藝人咬耳朵嘟囔着。
但白薏仁還是隔着幾個人的距離聽到了對方不善的語氣。
白薏仁在這些年來在同行業內遇到的惡意不少。但當着她的面光明正大冷嘲熱諷的倒是頭一次見。
不過……
要不是今天有人說，白薏仁可能一直以為顧清槐給她的運營團隊在公司算是平常标配。
“你在說我嗎”她轉過頭，目光直視着身後聲音的源頭問道。
身後的女人不知道是哪個領域的某個博主，一身正紅色禮服鋪滿身邊兩三個人的裙角。臉型狹長，給人一種刻薄地固板印象，聞言也忍不住看過來。
“說誰有自知之明。”她淡淡抛下一句話。
語氣算不上好。
旁邊的網紅博主緩和氛圍道:“欣然平時就這樣的語氣，你不用放心上。”
話雖如此，可對方臉上的表情卻是仍舊半點沒緩和。
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白薏仁還是分得清惡意與否。
眼前這個人明顯就是對她态度突如其來莫名的不待見。
“噢。”
白薏仁用一種很平淡的眼神掃過對方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裝扮。
“也對，我聽說運營和管理都是根據流量和潛力來分配的。”
“有些人确實應該有些自知之明。”
白薏仁狀似無意說道。轉過頭沒理會對面臉上五彩斑斓彩虹糖一般變化的顏色。
無論是學生時代還是社會名利場所。
利益似乎總是牽扯着人心。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無人在意的時候因為性格和身材遭受議論，哪怕瘦下來之後身邊也有形形色色的人為了利益表裏不一。
主持人在臺上念着開場詞，白薏仁 沒再理會身後女人嘀嘀咕咕說些什麽，耐心等着主持人叫她的名字
紅毯流程不算複雜，走了個過場簽個字。偶爾面對着攝像頭的時候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白薏仁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緊張。
走完紅毯白薏仁沒繼續逗留，徑直到內場去找吳清織。
內場大多都是圈子裏有名有權的人物，贊助商老板和娛樂圈藝人，網紅大咖基本上都有涉獵。
頭頂的光影絢爛，昏暗的燈光恍惚，白薏仁眯着眼睛尋找吳清織的身影。
視線随和人群不自覺移到了來人身上。
四周光影重疊昏暗。男人身形挺拔，一身西裝筆直，側身的身影半照着性感凸出的喉結和分明側臉。他半阖下的眉眼模糊湮沒在光影交織中。矜貴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
似乎在和身邊的人交談些什麽。
随後似乎是注意到白薏仁這邊掃視的目光，心有靈犀般地投過視線。
兩人目光交錯間。
白薏仁率先移開視線。
視線圍着內場找了好半天都沒看到吳清織的身影。
吳清織倒是沒等到，等來了顧清槐的身影。
“走完了”顧清槐拿着香槟走過來。
“嗯。” 白薏仁點頭。
“比我想象中好一點，攝像頭好像也沒那麽多。”
顧清槐端着手中的香槟，緩慢低頭喝了一口，在聽到對方說攝像頭的時候微微愣了愣。
他讓工作人員在她上場的時候特意撤走了正前方最顯眼的幾個主事攝。
緩解緊張還是有點用。
“緊張嗎？”顧清槐看着她目光閃躲，下意識關心道。
“沒……”
白薏仁偏着頭，目光沒有直視他。
“你剛才一直在勾手指。”顧清槐好笑道。
不止剛才。
似乎白薏仁每次見到他，都會下意識地躲避視線。
是緊張嗎？
白薏仁也覺得自己有些緊張。
比剛才走紅毯時記者媒體閃光燈攝影對着的時候還要緊張。
好像每次見到顧清槐就會下意識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現在的顧清槐。
好想和當年不一樣了。
或許是時間給人鍍上一層歲月的磨光。
現在的顧清槐比少年時期多了一份沉穩和精明。卻也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
想起候場時女人的話，白薏仁欲言又止。
她想問他為什麽要單獨給她開一個團隊，為什麽要莫名其妙在她直播間刷禮物。
“什麽”顧清槐似乎是沒聽清，彎着身子往她這邊靠了靠，整個腦袋都要貼上她耳邊。
白薏仁聞到一股熟悉的薄荷味沿着皮膚溫熱傳導到耳邊。
方才的話有些支支吾吾的。
“不好意思有點吵我沒聽清。”顧清槐道。
他貼得太近，白薏仁莫名有些愣在原地。
“沒……沒什麽。”白薏仁支支吾吾道。
果然。
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很沒有出息地見到顧清槐就臉紅。
不敢直面對方的眼睛說話。
“你不去看流程嗎？”白薏仁只覺得耳尖發熱，低低往後退了點拉開距離，随便扯着話題聊道。
“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顧清槐道。
“噢。”
白薏仁想起方才候場室三五個網紅成群讨論的話題。
“你讓那個小顧總去了嗎？”白薏仁道。
“小顧總”顧清槐有些疑惑。
“噢。”白薏仁下意識解釋道。
“就……我聽她們候場的時候說的。”
小顧總應該是他的秘書之類的人吧。
“說什麽”顧清槐道。
平時公司裏有那種地下交流群。顧清槐大概也知道一些。
不過一個公司聊點八卦也算正常。
不過自從上次顧華安偷偷潛水進去某部門地下交流群後顧清槐才真正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起初本來是顧華安剛來實習那會下樓摔了一跤，顧清槐背他上車。
後來不知道被哪個部門部長抓拍到在群裏謠傳。
群裏紛紛炸鍋，不知道是誰說兩人表面上是公司同事實際上是辦公室戀情。
更有甚者說顧清槐換女秘書就是為了避免發現這段不同尋常的辦公室戀情。
後來顧華安偷偷潛入的時候群裏正因為兩人誰在上誰在下吵得不可開交。
從那之後顧清槐每次經過公司都會豎起耳朵仔細聽讨論的話題。
“也沒什麽。”白薏仁想起女人莫名刻薄傲慢的語氣，也并不想在顧清槐面前提起這段。
顧清槐作為公司總裁要管的事已經夠多了，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了什麽。
“星耀藝人都有管理運營團隊嗎？”想到女人的話，白薏仁還是莫名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