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減肥進度75%
減肥進度75%
随着顧清槐這句話随着天空中最後一抹煙花綻放在空中。白薏仁有些愣在原地。
“當時不敢輕易告訴你。”
過了七年不敢輕易說出口的那句話,在此刻表露心聲。
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奇妙。
可能在某一個剎那,在看向對方的一眼是,恰好那天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從此後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而在她撤開視線的一剎那,對方也在同樣注視着她。
“但是好在現在我們還是在一起。”白薏仁看向他的眼睛,笑道。
後來分開後。
她也會時常思念他。但時常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兩人現在已經是兩條平行線上截然不同的路了。
白薏仁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則辯論賽。辯題名字是“從未在一起和在一起之後分開”哪個更遺憾。
最終裁判宣布正方“在一起之後分開”更遺憾。
可白薏仁覺得在她的青春裏,“從未在一起”才是最遺憾的事情。
單方面的付出,背景中一個人暗戀的獨角戲。從未擁有過的愛意,遠遠比得到更讓人印象深刻。
不過幸好。
燥熱的夏天過去,暗戀變成了明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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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上海待了兩天。随後訂了返程的機票趕回去南華。
新的一年來臨。
顧清槐牽着白薏仁的手走在街上。剛過跨年,南華一中正好放了兩天假。平日裏熙攘過道的校園外此刻只剩下幾片飄落下來的樹葉孤零零停滞。
“幾年校慶校長給我發了邀請函。想去看看嗎?”顧清槐道。
兩人散步街頭,顧清槐穿着卡其色風衣外套。顏色剛好和她是情侶款。
白薏仁遲疑了片刻。随後搖了搖頭。
七年過去了。但想起以前那幾年的日子。
除了顧清槐,似乎并沒有什麽值得懷念的。
時隔多年,南華一中的校牌已經重新牌匾。校內的建築也翻新了一遍。遠遠往過去和記憶中的的校園陌生又熟悉。
“要不要進去看一下?”顧清槐指着正對着門口的噴泉。牽着她的手問道。
“能進去嗎?”白薏仁有些猶豫。
“今天學校放假沒人。”顧清槐道。
白薏仁牽着他的手,良久後點了點頭。看着熟悉的場景,瞳孔有些亮。
再次回到一中。
白薏仁莫名有種感慨的物是人非感。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牽着手走在校園路上。看着那些方位的建築物。還能熟悉地指出是當年的哪個角落。
空蕩蕩的教室裏,門前挂着的鮮紅劃掉的日期。黑板報用白色的粉筆寫着“高考加油!”的标題。
顧清槐拉着她的手來到一間教室前:“還記得嗎?高二那年分班,我和你就是在這裏認識的。”
也是在這裏成為同桌。慢慢走進了彼此的生活。
日歷和黑板的挂鐘,熟悉的課桌。有那麽一瞬間,好像真的回到了過去。像是一場夢境。
“當時你坐在第二組,我坐你同桌。”
“我每次都會假裝問你英語,然後低頭看你不敢擡頭的眼睛覺得很有趣。”顧清槐回憶道。
白薏仁順着他的話腦海裏回現了一番當時的場景。
“所以你每次說不會的題都是故意的?”她眯起眼,有些後知後覺模糊的回憶浮現。
難怪她每次跟他講過一遍之後顧清槐就能很快答出來。
原來他一直都會。
“因為你當時除了學習基本上和我沒有什麽其他交集。”顧清槐拉起她的手,兩人重新坐到當年的座位。
“這個座位熟悉嗎?”他問道。
後來她走後身邊的同桌換了很多個,但再也沒有另一個人像她給他的感覺一樣。
“熟悉。”白薏仁托起他的臉,笑着親了一口。
似曾相識的視角和方位。她每次擡頭就能看到陽光打在他溫柔的側臉。
“我以前上學經常這樣偷偷看你。”良久之後白薏仁道。
顧清槐手肘撐在桌上,聞言後轉過頭來,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偷偷看我?”
“對。”白薏仁道。
不只是偷偷看你,還會看着他的側臉偷偷在草稿紙上畫畫。
“你高中什麽時候開始暗戀我的?”顧清槐聞言後來了些興趣。
它之前怎麽從來沒發現過白薏仁有這樣的嗎心思。
“我還以為我每次給你講題你低下頭是因為內向不敢看我呢。”
白薏仁有些臉紅地反駁道:“我那是臉紅,不知道怎麽面對你。”
顧清槐看她有些臉紅的模樣。摸了摸她的頭不再逗她。
兩人随後又在校園裏逛了些地方。
直至黃昏落幕。顧清槐買了些小吃,兩人邊吃邊在去籃球場的路上閑聊。
即使是放假,仍然有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在籃球場打球。黃昏拉長少年跳躍的身影。
白薏仁看着這副畫面有些感慨道:“年輕真好啊。”
還能有無限的激情和一腔孤勇去追逐熱愛和夢想。
顧清槐聞言後往她嘴裏塞了一顆地瓜丸,有些好笑道:“你現在也很年輕啊,才二十多歲。”
“那不一樣。”白薏仁看着面前因為進球而歡呼抛灑熱血的少年。
“青春在我的人生中一直都是一個寡淡無味的存在。 ”
沒有那些轟轟烈烈的熱血和追求,沒有三五成群的好友。沒有那些熱血得像電影主角一樣的人生。
所以看到這樣的場景時,時常會感慨。
因為沒有擁有過,所以時常向往。
“你以前是不是也喜歡打籃球?”說到這白薏仁回憶道。
“你怎麽知道?”顧清槐有些意外。
“因為我每次經過小賣部都會偷偷看你。”白薏仁笑道。
穿八號白色球衣。
笑起來陽光洋溢。
顧清槐盯着她臉上陷下去含着笑意地酒窩,良久後笑了聲:“看不出來……你高中就這麽喜歡我了。”
“高三很少打了。”他說道。
高三實在太快,沒有時間去閑暇時想着那些曾經當成興趣愛好的娛樂活動。
沒有像以前那樣開懷大笑的日子,取而代之的事寫不完的試卷和丢了一根又一根的筆芯。
看着日歷上鮮紅的數字一點點壓迫似的變小。
直到高考前一段時間。
學校組織拍畢業證的時候。顧清槐有那麽一瞬間下意識地尋找白薏仁的身影。
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已經不在這個班上。
又覺得是自己神經錯亂。已經辍學一年的白薏仁。早就和她已經是兩個不同路上的人。
白薏仁聞言後用沉默了一會兒。沒應他的話。
關于高三的時光。
她已經沒有參與的記憶。
後來看到某個眉眼間很像他的人還是會免不得晃了一瞬間。
年少喜歡過的那個人,其實在心底裏,還是會想他。
曾經和顧清槐的微信沒有了聯系。
但彼此仍然會在節假日偷偷混跡再對方的手動态中。在新年鐘聲即将到來之時借着密密麻麻的祝福說一句“新年快樂。”
哪怕對方并不知道ta是誰。
白薏仁被顧清槐的話拉回思緒。
“你後面高考畢業後考了哪所大學?”白薏仁問道。
“A大。”顧清槐道。
其實那年高考成績出來後,他考得還算理想。
後面高考填志願的時候,看了很多所學校,還是選擇在南華生根。
畢竟這所城市是他從小到大成長的地方。
偶爾遇到同學聚會的時候多年未見的同學也會關心彼此的動态。顧清槐也想象過在某一次同學聚會再次見到她。
但是沒有。
後來有人在聚會上提起最近同學的近況。說到白薏仁時紛紛都一筆帶過。
“你呢?”顧清槐反問道。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高三那年我媽病重住院,我們家沒錢給她治病。後來我找一些親戚借錢沒借到。于是帶着我媽轉到廣東籌集醫藥費。”
白薏仁平淡道:“沒上大學。”
最忙的時候一天要打三份兼職,每天忙得晝夜颠倒勉強才能支撐起醫藥手術費和住院費。
顧清槐聽着她這話,喉結微動。半天沒說出話來。
關于那年分別後的近況。
第一次從她的口中提及。
明明是分外沉重的遭遇被風輕雲淡地說出來。但他聽着仍然會覺得心酸。
一個人只身前往一個陌生的城市。
難免會有難熬地時候。
剛開始那段時間白薏仁并不适應,第一次接觸到很多職業。有時沒經驗打碎了盤子或者其他的呢東西都會被老板劈頭蓋臉教訓很久。
到頭來一個月的工資也扣了一部分。
最難熬的時候白薏仁覺得生活也就這樣了。
白瓷躺在病床上,她在外面日複一日為了這希望渺茫的時刻奔走。
現在回想起來。幸好沒有放棄。
顧清槐聽她這麽說,鼻尖莫名湧上一股酸澀。
明明是已經過去很久的過往,但在對方輕飄飄風輕雲淡說出口的剎那,顧清槐還是會覺得心疼。
這些事情。
這麽多年。
他是第一次知道。
高考畢業後再也沒了對方的近況。轉眼間都各自分開。只是有時回憶起年少的過往有些感慨。
如果當年他們早一點明白對方的心意,如果再勇敢一點。
如果痛苦的那段時間他在她身邊。
會不會……
沒有這麽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