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久違了前夫

第0022章 :久違了前夫

在去參加紀俞訂婚宴的那個早上,司徒盡去見了張姨一面。

他把家裏鑰匙給了對方一把,說:“貓在家裏,您這陣子什麽時候方便了就去把貓帶走吧,那些貓具您帶得走什麽就帶,帶不了的再買就是了,這張卡裏面有…”

張姨只接了鑰匙沒拿銀行卡,她有些擔心的看着面前的alpha:“您這是要出國多久啊,要是方便,直接把格格一起帶走也行啊。”

“我實在不太方便帶走,以後只能交給您了,還麻煩張姨你以後多花點心思了。”司徒盡說着,又拿出一個首飾盒推給對方,“去年您走得急,我也沒來得及好好謝謝您。”

張姨心思卻不在這方面,他看着日漸消瘦的alpha總感覺哪裏有問題,“您真的沒事嗎?”

盡管司徒盡表示自己很好,但還是躲不過張姨這個過來人的眼睛,從白照寧進門到逝世三年,司徒盡的一切心路歷程她都在看眼裏。

去年也是因為司徒盡常常無法控制自己喜怒無常的情緒和暴力哭訴的行徑,常常把家裏弄得一團糟,于是他主動辭退了張姨,讓她回鄉養老了。

如今司徒盡突然把貓交給她照顧,這多少讓人更加擔心。

“人死不能複生,您不能一直這麽消沉啊。”

司徒盡點點頭,“道理我都明白,這不是才想着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嗎。”

“那您都這麽想了,怎麽不把格格一塊帶上,多少有個伴吧!”張姨說。

“它一只貓好好的,跟着我只會遭罪,還是算了吧。”

白照寧一走了之,留給司徒盡的遺物那麽多,唯獨有貓是他放不下的。

或許從某種意義來說,格格是他們共同的“女兒”,孤兒寡夫的三年,他對格格的愛不比白照寧少一點。

說通了張姨後,司徒盡回了趟家,他準備換身體面打扮去參加紀俞的訂婚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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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格格醒了,一路跟他到家門口。

司徒盡蹲下去陪對方玩了會兒,“過幾天我要去找你爸爸了,到時候張姨來接你去新家,你到新家了可不要給她添麻煩知道嗎。”

布偶貓咬着主人的褲腿,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好了,自己去玩吧。”司徒盡抱起貓親了一口貓耳朵然後就離開了。

……

按理來說,紀俞的家庭背景是不允許他這麽高調張揚辦訂婚宴的,可礙于部分因素在,上頭都睜只眼閉只眼的默許了這種奢侈作風、鋪張浪費。

司徒盡到場有點晚,酒店裏裏外外已經都是攢動的人頭了。

他從車裏下來時看了看表,其實也才五點多,不過入冬了,天黑得比較早。

從場外到宴會大廳,一路人都有人在和司徒盡打招呼,他像一顆自由移動的流星,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不敢忽視不見,那些自動為他讓開的路,都是他厚積薄發為自己鋪來的。

如果三年前的他看到今天,或許會沾沾自喜,但其實現在,他只覺得徒有虛名,他真正想要的,早就失之身後了。

“唉,司徒。”

聽到程卓的聲音,司徒當即轉了身過去。

程卓看司徒盡這一身打扮,忍不住打趣:“難得這麽正式,你也結婚啊?”

“随便穿穿。”司徒盡笑侃,“這樣的好事少有,也該隆重點。”

“也是……”程卓連連點頭,“人還沒來呢,咱們到那邊坐會兒吧,我餓着呢。”

等新人露面期間,程卓問了好幾個人,也沒人知道紀俞這婚訂的到底是誰。

不過他和司徒盡都不知道,別人也應該更不知道了。

“是誰都好吧。”司徒盡不太在意道。

“我倆隔三差五就見面,他什麽時候有未婚妻了我都不清楚……”程卓臉上還是難以置信居多,“他難得決心成家,這不得是個什麽貌比潘安的omega啊。”

“他從來沒跟你提起過?”司徒盡問。

“沒有。”程卓神色複雜,“我從來沒發現過他身邊有什麽人……”

兩人讨論席間,另一邊有些躁動的聲響了,似乎是人來了。

“過去看看。”

二人走到酒店的旋轉大扶梯附近,這兒已經站滿了形形色色的賓客,有的雙手插兜,有的捏着酒杯就過來了,還有好些故意往前面擠的,就等着做第一個祝福的人。

“算了,待會兒他們會自己過來的。”司徒盡覺得這種人擠人的沒什麽意思,轉身就要回去。

結果下一秒,紀俞就領着個人從拐角處走下來了。

四只铮亮的皮鞋踩着默契的步調從墊着厚實地毯的樓梯上漫步下來,眼力好的人立馬就看清了兩位新人的臉。

而程卓的視力很差,他平時也不帶眼鏡,直到紀俞牽和那人走到樓梯末了,他才看清站在紀俞身側的人臉是什麽樣的。

程卓看清楚後,下意識就往身邊的司徒盡看去,這會兒,他也才發現,這裏一半的人都在看司徒盡。

興許是所有人都察覺到了這種難捱的氛圍,那些雜七雜八的聲響不約而同的都消失了,大家默默為這對新人讓開了一條路,一直開到司徒盡那裏。

程卓感覺大事不妙,就先擋在了司徒盡面前,硬着頭皮先開了口:“我說你怎麽回事,怎麽人給你找着了?”

“一點巧合。”紀俞說完看了身邊的白照寧一眼。

白照寧也笑笑,“好久不見了。”

程卓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人竟然是活的,這突如其來的割裂感,不止他一個人感覺不真實,在場許多了解事情來龍去脈的客人也為之震驚。

“回來了就好……”程卓勉強一笑,然後才對司徒盡說:“你說是吧。”

司徒盡臉上并沒有任何波動,他看也不看一眼白照寧,反而一直在看紀俞。

“唉,別忘了正事,今天不是你小子訂婚嗎,你相好呢?”程卓又繼續圓場說,“這敘舊的事,先放一邊吧。”

程卓拿起白照寧一只手就往司徒盡那裏遞。

司徒盡目光下移看到那只送過來的手,揣在兜裏的手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紀俞半路劫走那只手,并牢牢牽在手裏,稍有內疚道:“和我訂婚的,是阿寧。”

“這麽大場合,就別開這種玩笑了。”程卓還在強撐着,希望司徒盡和白照寧趕緊說句話表态一下。

誰知白照寧搖了搖頭,他笑着朝司徒盡伸出了手:“久違了前夫。”

司徒盡仍是一動不動不給回應。

這下,誰都不知道誰才是最尴尬的人了,當事人尴尬,旁人尴尬,沒一個不是不尴尬的。

“那,過會兒咱們再單獨聊聊,這兒還有事,你們倆先自己玩玩。”紀俞挽住白照寧的肩膀,帶着人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見了一出人死複生和橫刀奪愛的抓馬故事,原本只沖着走形式來的賓客們都變得興致高昂了起來,紛紛都湧上去和紀俞碰酒。

程卓也不太冷靜的把司徒盡拽到了二樓休息間,他幾番欲言又止,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只能氣得踢翻了一張桌子。

“你等着,我下去找他理論理論。”程卓順手脫了外套還挽起了袖子。

“別去了。”司徒盡坐在沙發上還是冷得像座冰山一樣不為所動,“他自己會上來。”

程卓才顧不得,他将司徒盡的話抛在一邊直接就下樓去了。

結果在走廊就碰到了上來的紀俞。

“我正找你們呢。”紀俞松開白照寧的手,白照寧就自己先離開了。

程卓二話不說就往紀俞臉上放了一拳頭,“紀俞你幹的是人事嗎!”

這拳頭完全在紀俞的意料之內,他撐着牆壁支住重心,“司徒呢,叫他來一起說。”

“說什麽!”程卓吼道,“待會他把你殺了我怎麽辦!”

“他敢殺就讓他殺。”

關上門後,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程卓受不了這樣的氛圍,直接挑開了話說:“交代吧。”

“沒什麽好交代的,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紀俞臉有點腫了,那一拳打得不輕。

司徒盡仍是一言不發。

“這玩笑也能開嗎?你也不怕別人罵你是小三啊紀俞?”程卓敲了敲桌子。

“我沒說自己不是小三。”紀俞毫不心虛看向司徒盡,“我也沒打算不做兄弟。”

程卓愈發氣急敗壞了,“這事都成這樣了,你讓大家怎麽想,你讓司徒臉往哪擱。”

紀俞聽完,當即就對司徒盡說:“抱歉司徒,這事确實不是鬧着玩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這一套往槍口上撞的話終于讓司徒盡有了一點反應,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終于開口:“我理解你。”

“你理解個屁啊!”程卓聽紀俞的話,肺都要起火了,這會兒更是火上澆油。

“你出去,我和紀俞自己談談。”司徒盡起身。

程卓收走了桌上的煙灰缸和一旁的花瓶等可以攻擊人的東西後才退出了休息室。

“我可以解答所有的問題,你盡管問。”紀俞先發制人道。

司徒盡說了個無力的好,接着沉默良久後才問說:“他是不是真的還活着……”

“是。”紀俞肯定。

司徒盡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是想報複我,還是因為……真的喜歡你。”

“報複……沒有吧。”紀俞頓了頓,“喜歡,可能都有點。”

司徒盡跌坐回沙發上,他盡力撐起最後的冷靜,“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一年前。”

“這一年……”司徒盡心裏抽痛不已,“都跟你在一起?”

紀俞有些不太想看對方這副樣子,他別開臉:“嗯。”

“他不想見我?”

“嗯。”

司徒盡捂着臉消化了一會兒,紀俞等待中的争吵和大打出手并未發生,司徒盡的反應比他想象中還要出奇的鎮靜,甚至沒有一句責恨他的話。

“訂婚,也是真的嗎。”

“是真的。”紀俞目光快速掃着休息間,卻沒發現紙巾盒,好像是被程卓帶走了。

司徒盡悶悶的哽咽了一聲,然後起身背對着他說:“下樓吧,我敬你一杯,算恭喜你了。”

【作者有話說】

注:不吃極端強制愛這一口後面幾章不建議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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