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037章 第四章

“陛下, 你這話。”

“認真回答,朕就不計較你做的事情,說假話, 朕不介意幫你一把。”

“幫,幫什麽?”元若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看着嬴政似乎是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麽,卻見嬴政但笑不語, 笑得元若應心毛毛的。

“陛下,臣女沒有說謊,您被人下藥,臣女是為了救陛下——”

“嗯?”

嬴政尾音輕挑,只一個音節就讓元若應縮了縮脖子,道,“臣女可能就有這麽一點點私心, 只是一點點,更多的還是為了陛下好啊。”

“朕的耐心有限。”嬴政雙手交疊,右手輕點在左手手背上,司澤承的記憶中沒有多少關于元若應的記憶, 好像,好像她是嫁給了衛和塵手下的一個謀士為妻?

沒有什麽印象, 還不如那個謀士給原身留下的印象深刻。

可盡管如此,嬴政卻也看得出元若應一直在演,就是演的實在是有些太差了。

“最後一次機會, 你若不願意說,就不必再說了。”

“臣女真的沒有——”

“铮——”

一支匕首擦着元若應的脖頸飛過, 若不是元若應躲閃的及時,只怕是就真的交代在這裏了。

後者卻像是才回過神來之後, 後怕得摸了摸自己脖子,冷汗簌簌就下來了。

“身手不錯。”

那把匕首是嬴政從床上摸出來的,君子六藝嬴政不算是太精通,好在原身遺留的肌肉記憶給他不小的幫助,這把匕首就是沖着要這個女人的命去的,能躲的過去說明她是真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本事,若是躲不過去,嬴政也不覺得自己會因為殺了這個女人就會完不成這個世界的任務。

就憑系統把他投放在了這個時間,讓這個女人占用了自己的自己要* 求的條件,就說明了一點,這個女人或許與這個世界來說是重要的,于他的任務來說卻不是必要,不然的話,就憑他醒來後殺死此人幾率高達九成,什麽任務也都被他殺沒了。

“你,你來真的啊。”

元若應胸膛起伏不定,還帶着後怕,言語間卻沒有了之前膩人嬌滴滴的模樣,瞧起來叫人覺得舒服多了。

“朕不止一次說過,朕從不開玩笑。”

嬴政向來對獨立自強的女人大為欣賞,生死之下還能如此‘冷靜’,這讓嬴政倒是有了和她對話的興趣。

“既然你躲開了這一次,自己掙出了一條命,所以朕還可以在給你一次機會。”

“臣女沒有說謊,臣女知道有人給陛下下藥,所以特地來救陛下。”

不在故作姿态之後,元若應的聲音帶着點冷冽的意味,明明是一樣的話,卻說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覺。

“那是誰給朕下的藥,又是如何下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臣女宴會上不勝酒力,就借故出來方便,沒想到路上遇到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鬼鬼祟祟出現在這個屋前,臣女探查了一番,發現她意圖對陛下不軌,所以将人攔了下來,再然後發生的事情陛下應該都知道了。”

“那舞女呢?”

“被臣女打暈扔在了隔壁,不過想來她是有同夥的,否則這門也不會被人從外面鎖上。”

“聽起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了。”

嬴政點點頭,自始至終他都注視着元若應的雙眼,沒有撒謊的痕跡。

那麽,也就是說明——

“你很聰明,将所有能說的真話都說了出來,不能說的幹脆不說,這樣也确實不算是騙人,不過——”嬴政勾起嘴角,“朕不僅僅對朕身上的事情好奇,也不妨說說你身上的,朕睜開眼的時候你身上的溫度不對,臉色也不對,被朕推下去的時候你又哭又鬧折騰了一通,走的時候背後的衣衫被汗水浸濕,你确實是在無理取鬧,但是你也在趁機解開你身上的毒性?”

“陛下既然心中早有想法,又何必再問臣女呢?”

元若應沒有回答嬴政的話,可這一句反問已經足以說明許多問題了。

“那就問些朕沒有想法的。”嬴政自覺從不為難別人,甚至于還非常善解人意,“你口口聲聲說救朕,但朕身上的痕跡是由于藥力所致自、洩,與你可以說毫無關系,你在方才朕要治罪之時也不解釋反而要認下來,又是為什麽呢?”

嬴政話說的直白,聽得人卻一下子紅了臉,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出些什麽不堪入耳的話,而是竭力保持着語氣不便,勉強笑道,“那可能是臣女誤會了,臣女沒有自知之明,以為憑借臣女的蒲柳之姿能夠得到陛下青眼,哪怕沒有動作也能有反應,終究是臣女自作多情了。”

“有一點,不過無傷大雅。”

順着元若應的話,嬴政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似乎是真的就将這個當做理由了,氣得元若應臉色又是一陣扭曲,讓嬴政不甚美妙的心情登時好上了不少。

人總是這樣,不開心不快樂的時候就給旁人找些不痛快,久之自己就開心痛快了。

嬴政不相信元若應的鬼話,她這樣做只會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想過借此來加深兩人的關心,綁定兩人。

原身記憶中曾經把與之雲雨一番的女人帶回了宮中,那麽或許元若應的目的也是這件事。

甚至說不得已而為之的可能性更大。

她自己也是中了算計,為了不讓自己承擔更加嚴重的後果,她選擇一個看起來最合适的對象。

甚至是如果就此能跟着陛下進宮,是最好的。

對後面的事情發展有了解,又不能完全規避對于他自己的算計,如此看他是重生之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猶如第一個世界裏的攝政王景淵。

重生一次并不會讓一個前世一敗塗地的人聰明多少,可他們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改變了新世界的許多事情。

現在擺在嬴政面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到此為止,嬴政可以大可不必理會這個女人身上的異常,她與衛和塵沒有什麽關系,他的父親元成連戍守兩個相隔極遠的地方,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交情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在一個選擇就是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如果付出了這個代價,就意味着嬴政必然要找出這個世界的真相,只有這樣才能将他付出去的代價連本帶利的收回。

現在就端看他如何選擇。

這一切看似雖長,卻發生在瞬間,嬴政幾乎是瞬間就已經想好自己後面要做的事情,“你最該解釋的不應該是你這個時候應該是計旌的妻子有為何會出現在朕的面前嗎?”

“你——”

元若應面色猛然一變。

原來這就是這個女人真正恐懼的模樣。

嬴政對比這此前此人的情态,心中有些樂,面上表情絲毫不變,“是不是非常的驚喜,非常的意外?”

“你,還是陛下嗎?”

元若應滿臉防備的看着嬴政。

雖然嬴政已經打定主意放棄自己一部分人設分數和元若應合作,卻不打算自己說,這些事情還是留給元若應自己去猜吧,或許她什麽都沒有猜到系統不會扣一點人設分呢?

本着這樣的想法,嬴政繼續道,“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你的想法朕大概了解一些,你想要混在朕的後宮中,朕可以給你這個機會,就算是朕幫你,作為回報,你是不是該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陛下未免不覺得這個要求有些太過分了嗎?”

元若應一直仔細聽着嬴政的一字一句,企圖從言語間聽出什麽破綻,但還是不由被嬴政這句話氣了,“陛下自己什麽都不願意說,只是一位的逼迫臣女,這恐怕不是合作的态度吧?”

元若應覺得嬴政有可能也是重生之人,有兩點佐證,一來嬴政的自稱太過正常,她不是沒有見過從其他世界來的人,那人總是與這個世界有着種種格格不入的表現,這點嬴政身上是沒有出現的。

還有就是他的言行舉止都完全符合一個皇帝,加上他能清楚叫出自己的名字,那人的名字,基本上不存在被人代替的可能。

若都是一種人,元若應稍稍松了一口氣,膽子也大了不少。

不想嬴政聽完元若應的話之後,煞有介事的思考起來,然後道,“這的确不像是合作的态度,不過朕也沒有說過與你合作啊,朕的地位本就高于你,你的一切都是朕給予你的,朕又為什麽要與你真誠以待,與你平等合作呢?”

“陛下莫不是想要出爾反爾?陛下方才可是要求臣女和盤托出,不得有半點虛假。”

“朕确實是這麽說過。”嬴政點點頭,發絲順着嬴政的動作不斷的上下移動,“寬以律己嚴以待人,朕就是如此雙标,難道有什麽不對的嗎?”

元若應:“……”

她發誓,他她這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将這麽無恥的話如此毫不掩飾的說出來,偏偏他還沒有說錯。

皇帝,天下萬民之上,他的特權就是這個。

若非因此,她也不會想到利用陛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現在她似乎沒有其他多餘的選擇了。

深吸了一口氣,元若應壓下心中的各種負責的情緒,擡起頭,正視着嬴政的雙眼,認真道。

“臣女也可以用一個秘密來換,計旌,那個陛下說是臣女所謂丈夫的人,他身上有一個大秘密。”

“拿着別人的秘密來交換自己的?”

嬴政聽得出元若應的意思,她說出這句話,已經是變相承認自己是重生之人。

“因為此人的秘密陛下肯定會感興趣,他是一個來自未來的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