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享受 一臉虛弱扶着腰兩步一停往衛生間挪
第23章 享受 一臉虛弱扶着腰兩步一停往衛生間挪。
聽郁欽川提起自己床底藏的東西, 姜意瞬間清醒,手肘撐床想起身,然而下一秒就被郁欽川按回了床上。
臉爆紅的姜意也顧不上什麽金主霸霸的面子, 羞惱質問郁欽川為什麽未經他允許進他房間。
郁欽川沒回答, 俯身低頭吻他,姜意扭開臉不讓他親,吻就落在他臉上。
社死的姜意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數落郁欽川:
“你這是侵犯我的隐私!”
郁欽川從上方俯視他,見對方氣鼓鼓的模樣, 不但不覺得內疚,反而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臉輕笑:
“侵犯你隐私的不是我,是掃地機器人。”
姜意一臉你別看我年輕就驢我的表情。
郁欽川告訴姜意, 之前掃地機器人工作時, 主卧門沒關, 一個沒注意掃地機器人溜達進去了, 還鑽進了他床底。
然後沒多久, 郁欽川就聽見裏面傳來掃地機器人機械的聲音, 不斷重複自己被困住了。
當時姜意不在家, 郁欽川只得去主卧拯救可憐的機器人, 就這麽一彎腰——
啧,好家夥。
姜意當時想着反正沒人翻他床底, 郁欽川又從來不進他房間,東西放這安全得不行。
他也懶, 東西拆開後就沒找膠布封上。
郁欽川為了就弄掃地機器人, 把箱子往外一挪, 都不用打開, 一眼就看見最上面說明書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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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你所愛, 極致快|感, 至尊享受。
當時看見這兩箱玩意兒,饒是一向鎮定自若的郁欽川心裏也直呼好家夥。
郁欽川一本正經調侃姜意:“阿意你原來喜歡這麽野的。”
姜意崩潰捂臉,內心悲憤不已:
他一世英名,沒想到最後竟然是毀在掃地機器人身上!!
郁欽川拿開他捂臉的手讓他看自己:
“你既然有如此需求,不用一個人偷偷在房間研究,我自會好好配合你。”
此情此情景,配合什麽,已不必多說。
以前姜意覺得郁欽川聲音好聽,但此刻他只想讓對方閉嘴。
頂着一本正經的斯文禁|欲|臉滿嘴騷|話,姜意腦子都要炸了:
“我沒有什麽需求,你快放開我!”
郁欽川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沿着姜意手背緩慢向上,姜意被他這摸骨似的撫摸撩|撥得頭皮發麻,反手用力想甩開他的手,卻被對方握住了手腕。
“真的不想嗎?”郁欽川食指在姜意手腕脈搏搔了搔,眼尾像是帶着鈎子般掃了姜意一眼。
姜意感覺有一股酥麻的電流從他被郁欽川握着的手腕直竄到肩膀,整條胳膊都麻了。
姜意:“……”
艹,郁欽川這狗使美人計!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噼裏啪啦都好像帶着火花。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個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夠了。
“小騙子。”郁欽川輕笑一聲,把他手指放至唇|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不等姜意呼痛直接吻了上去。
說不了話的姜意洩憤似抓了郁欽川一下,抓到哪兒全憑運氣。
行叭,姜意在心裏安慰自己:
理論知識他也掌握得差不多了,他現在也算是半個理論大師,是該實踐看看效果了。
東西買了都買了,錢都花了,不用放着落灰也怪可惜的。
所以……成年人神秘又快樂的世界,他來了!
姜總心裏的小人握拳:
他今天一定要像他之前做的夢一樣,把郁欽川日得喵喵叫!
汪汪叫都不行!
……
自己衣服掉落在床下,姜總暈頭暈腦想:自己是不是該主動一點?
底褲被扒掉時,姜意腦子已經不夠用了:這順序是不是不太對?
教程裏面,此時不該自己掌握主動權嗎?
這很不對勁!
越往後姜意越覺得不對勁,他慌亂中抓住了郁欽川的手,竭力穩住自己呼吸:
“等、等等,好像應該我、我……”
我應該在上面!
“噓~”郁欽川修長的食指抵住姜意的唇,讓他別說話。
姜意态度堅決,一句三頓的把自己要說的表達完了。
“你也說了,你花了錢的。”郁欽川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哪有讓你出力又出錢的道理。”
金主麽,只用躺着好好享受就行了,其餘的,都可以交給金絲雀。
姜意:“???”
好像……有點道理??
姜意皺眉,潛意識認為郁欽川說的話不對,但現階段他大腦已經罷|工,完全想不出反駁的話。
被徹底撲倒時,姜意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他要鯊了郁欽川!
太他|媽疼了,當受太苦了!
……
诶,好像又還行?
……
果然上面那個出力比較多,郁欽川也沒騙他。
算了,留一命。
……
累了,還來?郁欽川是狗嗎?
……
郁欽川果然還是得死!
…………
第二天姜意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渾身酸疼得厲害,閉目皺眉去摸不知道在哪裏擾民的手機,剛一翻身,身後不可言說的部位就牽扯到了。
不适感讓姜意吸了口氣睜眼,意識慢半拍回籠——
昨晚他不但沒能把郁欽川日得喵喵叫,反而被郁欽川日了!
昨天文件他看了,結果受也是他當!
合着受苦的都是他自己!
他還同情郁欽川半天,到頭來小醜竟是他自己!
還有沒有天理了?!
姜總也顧不上還在響的手機,扭頭一看想找罪魁禍首,但此刻床上就剩他一人。
昨晚興風作浪、折騰了他大半夜的人已不知所蹤。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拔D無情?
姜意震怒,掀被子下床,準備找某人算賬。
郁欽川昨晚抱着他去浴室清理過,現在他身上除了事|後的痕跡看起來有些多之外,從裏到外都清清爽爽。
還算郁欽川有點良心,姜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身後,自顧自嘀咕。
不管昨晚最後他怎麽爽,但到底是第一次,挪動着下床時,姜意大腿都在抖。
一邊抖一邊罵罵咧咧說郁欽川是畜生。
他是給郁欽川開了百萬年薪,但也沒讓郁欽川營業出一晚上一百萬的效果啊。
可持續發展的道理不懂嗎?!
姜總越想越氣,一臉虛弱扶着腰兩步一停往衛生間挪。
洗漱出來拿到手機一看,已經十二點多了,剛才給他打電話的是賽車俱樂部的人。
看通話記錄,對方從早上七點多到現在,一共給他打了三個電話。
經歷過昨晚一遭,姜意今天根本起不來,睡得很沉,一覺睡到大中午。
連對方前兩個電話什麽時候打來的都不知道。
他聲音有些啞,姜意打開微信給對方發消息,說臨時有事,慶華山那兒自己就不去了。
對方也沒說什麽,只是說下次有活動再叫他。
姜意扶着腰握上門把手,開門的一瞬間他挺直脊背,一副雲淡風輕無事發生的表情,昂首挺胸走出房間。
輸人不輸陣,昨晚在床上示弱是逼不得已,實踐完了氣勢還是得拿出來。
在床上哭已經很丢臉了,在床下他必須支棱起來,不然他面子往哪兒擱?
姜總包袱一如既往一噸重。
“醒了?”
姜意剛走沒兩步,郁欽川從廚房走出來:
“我剛準備來叫你。”
郁欽川穿着居家服,唇角含笑神采奕奕,看上去精神抖擻,一點都沒一夜放縱的後遺症虛弱感。
神清氣爽,看上去就跟沒事人似的。
腰酸屁|股隐隐也作痛的姜意見了,心裏飽含嫉妒、憤怒的小火苗亂竄。
太不公平了,前期受苦的是他,中間爽是兩個人爽,後面累得眼睛睜不開的也是他。
最重要的是,事後不舒服的還是他!
姜總不服,姜總委屈。
但事兒辦完爽了,他再磨磨唧唧抱怨什麽,就失了金主的氣勢。
于是姜意也裝作沒什麽大不了的模樣,矜貴優雅地沖郁欽川擡擡下巴。
郁欽川看向他的目光溫柔:“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有啊。”屁|股還痛姜意嘴硬。
不但不認,姜意還斜眼瞟了郁欽川一眼,挑釁:
“難道你有哪裏不舒服?”
姜意眼神裏的潛臺詞——
這就不覺得不舒服了,你行不行?
見他死鴨子嘴硬的模樣,郁欽川在心裏忍笑,也不戳破他,表情很是認真:
“看來是我不夠努力,才讓阿意你産生了這種想法,我下次努力。”
姜意頓時一噎:“……”
大可不必再努力了,你已經很努力了!
忽然感覺屁|股更痛了。
他忘了,論騷,自己永遠是騷不過郁欽川的。
又落了下風!
可惡!
郁欽川讓僵住的姜意坐下吃飯,姜意撇嘴,不情不願慢慢往餐桌挪。
椅子上被郁欽川鋪上了軟墊,坐下時沒姜意想象中的難受,他覺得郁欽川這金絲雀還是值兩個錢的。
至少在體貼人這方面沒話說。
覺得郁欽川體貼的姜意定睛一看桌上的午飯,沉默兩秒後看向郁欽川:
“請問一下,我是破産了嗎?”
郁欽川給他舀清粥:“應該沒有。”
姜意深吸一口氣,忍耐:“這一眼看不見肉的午餐,你是要喂羊嗎?”
昨晚消耗那麽多體力,他此刻饑腸辘辘,結果郁欽川就給他吃這?
就這??
什麽體貼什麽金絲雀,都是假的!
“你現在不方便吃太油膩重口的。”郁欽川解釋:
“今天就先吃清淡點。”
說話的同時郁欽川目光還若有似無地往姜意屁|股掃了一眼。
剛好捕捉到他這一眼的姜意:“……”
姜意沒話說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更氣了呢。
吃到一半郁欽川忽然開口:
“對了,早上有人給你打電話,我看你睡得熟,就幫你挂了。”
“你要不要回個電話,萬一有急事別錯過了。”
桌上的午餐清淡,但勝在郁欽川廚藝不錯,姜意舀着蛋羹怼了一句:
“有急事早錯過了。”
但既然說到這裏了,姜意望向郁欽川: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慶華山跑車?”
姜意就算再遲鈍現在也琢磨過味兒來了,郁欽川昨晚突然正式營業,就是因為他說了賽車比賽的事。
為的就是讓他今天沒精力去慶華山。
郁欽川大大方方點頭承認了:“沒錯。”
姜意不解追問:“為什麽?”
只是個比賽而已,郁欽川反應怎麽這麽大?
難道因為他去比賽了沒看公司文件資料?
“因為危險。”郁欽川放下筷子直視姜意:
“我查了,慶華山彎多坡陡,靠近懸崖的一旁常有落石,正常行駛都要加倍小心,更別提賽車了。”
沒想到郁欽川理由竟然是怕自己出事,姜意愣了一下,眨眨眼:
“就因為危險?”
郁欽川不答反問:“難道這還不夠嗎?”
姜意解釋:“我可能昨天沒跟你說清楚,我們不去山頂,只是在山腰跑跑。”
郁欽川:“幾年前那個賽車手也是在山腰出的事,碎石子跑到發動機裏面導致車毀人亡。”
“俱樂部安全有保障你去跑跑沒事,跑慶華山,太不安全了。”
望着表情嚴肅的郁欽川,姜意心情有些複雜,一時沒接話。
他們不過是被一紙契約綁在一起的金絲雀和金主,說到底一個圖錢,一個圖色,姜意沒想到郁欽川竟然如此關心他,還特意去查了慶華山的事……
姜意下意識抿了抿唇:
郁欽川這個金絲雀,當得也太盡責了吧!
姜意正感動,就聽郁欽川悠悠補充了一句:
“畢竟我們合約還有這麽久,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活啊。”
姜意一秒收回自己泛濫的感動之情:“哦。”
敢情郁欽川是怕自己沒了,他就失業無錢可賺了。
姜總一臉冷漠,故意道:“要是我死了,你可以考慮殉情。”
郁欽川忍不住笑:“然後我倆在地下做亡命鴛鴦?”
不等姜意回答,郁欽川又兀自點點頭:
“也不是不行。”
姜意瞪他:“我覺得不怎麽樣。”
我才不和你這種人掃興的人做什麽亡命鴛鴦。
不管郁欽川出發點怎樣,有人關心自己總歸是好事,姜意最後勉勉強強單方面原諒了他昨晚的胡作非為。
畢竟回想起來,痛是一時的,爽還是很爽的。
想到這裏姜意忍不住偷偷瞄了郁欽川一眼,腹诽:
昨晚那麽熟練,這人果然不是第一次了。
啧,男人。
身體不舒服姜意吃完飯又癱回了床上,整整癱了一天。
第二天周日,戚白約他玩劇本殺,休息一天姜意其實好得差不多了,能跑能跳的,只是他不想動彈。
【手藝人】:你去吧,我不去了……
戚白從他後面的省略號中發現了不尋常:
你怎麽了?
姜意想想昨天郁欽川的神清氣爽和自己的慘狀,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真心勸好友別當受了。
當攻多好。
褲子一提拉鏈一拉,什麽事兒都沒有。
【手藝人】:你都183了,別想不開想當受。
【齊白石分白】:???
意崽你們終于睡了??
【手藝人】:……
姜意不明白,戚白為什麽能從他的勸告中推斷出他和郁欽川睡了。
不說話等于默認,這種問題屬于隐私,戚白沒再多問,只是送來好友的關懷:
意崽屁|股現在還好嗎?馬應龍需要不?
【手藝人】:戚白你有毒吧?!
他又沒有痔瘡,要那玩意兒做什麽?
戚白發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壞笑表情包:
懂的都懂.jpg。
戚白故意調侃姜意,問以後還需不需要給他發教程。
姜意哪裏能讓戚白看自己的好戲:
我就不用了,你還是給你自己留着吧。
他現在已經不用手動DIY了,他的車已經開上路,不用苦哈哈的自力更生了!
【齊白石分白】:瞧你嘚瑟那樣,屁|股不痛了?
夢與現實相反,姜意不肯承認自己是喵喵叫的那個,仗着戚白沒在現場胡說八道:
這個問題你得去問郁欽川,畢竟我是上面那個。
【齊白石分白】:哈!哈!哈!
姜意不滿:你笑什麽?
【齊白石分白】:不好意思,剛才看見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話,實在沒忍住。
戚白雖然只見過郁欽川一次,但他不管從氣場還是身高來看,姜意那小身板都絕對不可能是上面那個。
戚白耿直發言:難道是郁欽川為愛作零?
姜意:……
姜總惱羞成怒:對啊,不行嗎?!
戚白笑得不行,最後回:行叭,你說什麽都對。
濃濃的敷衍直接怼臉,姜意氣得磨牙。
好心當作驢肝肺,自己好心勸他別當受,竟然還不領情!
等你以後腰疼屁|股疼時,我一定放煙花慶祝!
哼!
…………
食髓知味,姜意和郁欽川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有點剎不住車。
周一晚上吃完晚飯,兩人看着看着電視,屏幕中男女主角接吻時,屏幕外的他們一個對視,又滾到一起去了。
有了前一次經驗,姜意這次接受能力良好。
唯一的遺憾是,他還是沒能成為出力的那個。
顧忌着明天姜意要上班,郁欽川只營業了兩次,事後沖完澡出來,姜意還有精力跟他說話:
“你現在睡我床還挺熟練。”
上次做完郁欽川沒回自己房間,加上這次也不過兩次。
不過床的主人都睡了,睡不睡床也無關緊要了。
郁欽川把空調溫度調高,手伸進被子裏給姜意揉腰:
“有沒有舒服一點?”
姜意覺得癢往旁邊躲了躲:“我是腿抽筋,又不是腰抽筋,你揉腰沒用。”
郁欽川略一挑眉:“腰不酸了?”
倒沒第一次酸,在姜意接受的範圍內。
一回生二回熟,兩人的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了。
還不止一次。
姜意的臉皮也鍛煉出來了,他現在除了耳朵有些紅之外,模樣已經像個成熟的老司機了,他斜眼看郁欽川,哼哼兩聲:
“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質疑他身體的柔軟度和體力!
他可是金主霸霸!
要不是郁欽川剛才非掰他的腿,他腿會抽筋嗎?!
不會!
郁欽川笑:“那到不是。”
聽他的話手往下移,才按兩下姜意又幽幽開口:
“你揉的是我的屁|股。”
郁欽川手上的動作一頓,毫無誠意道歉說盲按沒找對地方。
姜意:我信你才有鬼。
姜意眯着眼瞧他,眼裏的不信任簡直不要太明顯。
郁欽川臉不紅心不跳地換地方,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慌亂。
看在他按|摩手法還算好的份上,姜意大度沒跟他計較這點小失誤。
被郁欽川按得昏昏欲睡時,姜意想:
難怪周元青他們這麽喜歡養小情人兒金絲雀,郁欽川這個服務是真的到位。
感覺郁欽川除了生孩子之外什麽都會,他的錢沒白花。
值!
姜總非常滿意郁欽川的服務,并且準備給對方漲工資。
…………
姜意發現郁欽川這個總裁助理比他這個總裁還忙,見到他後直接說正事:
“明天我老師的生日,中午我要去給他拿禮物,不和你一起吃飯,你可以和司澤他們一起。”
作為一名合格的金主,金絲雀的衣食住行都要得到保障。
郁欽川問需不需要自己陪同,姜意說不需要。
給恩師的禮物是他早就定好的,今天只是去取而已。
郁欽川:“真不用?”
姜意無奈:“真不用。”
郁欽川:“下午回來嗎?”
姜意:“看情況。”
姜總在心裏搖頭:啧,他家金絲雀好是好,就是太黏人了。
午休時姜意開車去取禮物。
他要送禮物的人,是國內著名的國畫家、書法家梁正青,今年滿七十三。
梁老師和姜意的爺爺是故交,姜意從小就跟着他學國畫。
梁老師是姜意繪畫之路的啓蒙老師,他會報考南大,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梁老師是南大的終身榮譽教授。
梁正青喜歡收藏筆墨紙硯,姜意經過多方打探,花高價收到了一方古墨。
按克重算的話,價格比黃金貴不知多少倍。
要不是賣家親人生病急需用錢,是絕對不可能讓出來的。
古墨被賣家保存得很好,一方墨就這麽一小塊,用一點少一點,能看出來它以前的主人也沒舍得用它。
除了邊角有些輕微磕碰之外沒別的問題,姜意仔細驗過後小心放在盒子裏,爽快地付了剩下的錢。
姜意拿到東西吃過午飯後就要回去,路過一家商場時看見顯示屏上的珠寶店廣告,他腳步又停住了。
他想到給郁欽川挑兩樣飾品的事。
一直都沒機會買,今天正好來了,不如順便給郁欽川買個禮物回去。
仔細想來,人家的小情人要車要房要名牌包,郁欽川還從沒向他開口要過什麽。
懂事得令人心疼。
到目前為止,姜意對郁欽川還挺滿意的,腳下一轉走進了商場。
姜意對珠寶首飾的了解有限,他也不知道哪家比較好,就選了之前聽他媽說過兩次的品牌。
姜總想法簡單粗暴——
他媽媽看得上的牌子,才襯得上郁欽川那副漂亮得無可挑剔的鎖骨。
導購看見一身高定的姜意,知道這是她們家品牌的受衆人群,臉上的笑都真誠了幾分。
這家店适合男士佩戴的飾品款式很多,琳琅滿目,姜意挑花了眼都還沒挑到滿意的。
導購很耐心:“先生您有看見喜歡的款式嗎?”
姜意搖頭:“看起來都一般。”
這些配不上郁欽川。
導購挑出其中一款:
“其實這款就很符合先生您的氣質,要不您試戴看看?”
“不是我戴。”姜意看着那條稍細的鏈子,擰眉:“我送人。”
導購:“那您可以大概說一下想要什麽樣,我可以給您推薦的。”
姜意簡單地跟導購描述了一下郁欽川的氣質模樣,對方又推薦了幾款,他還是不滿意:
“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麽。”
導購:“要是成品沒有先生您喜歡的,我們家還可以私人定制的。”
“定制?”姜意來了精神,想到他素描上的那一條:
“可以自己設計你們做嗎?”
導購微笑點頭:“可以的。”
不過制作工藝有限,太繁複的設計可能達不到理想的效果,所以客戶自己設計的話,得先讓人家看圖紙能不能做出來。
紙上畫一條龍不難,但想把實物還原做出來,工藝就很複雜了。
姜意手機相冊裏就有他給郁欽川畫的那副話,他把項鏈放大給導購看:
“類似這種你們可以做嗎?”
導購仔細看了看,點頭:“可以。”
定制無外乎多花點錢,成品找不到滿意的姜意覺得定制一條送郁欽川也行。
定制意義還更好。
畫素描時姜意項鏈只是簡單畫了一下,也沒想款式什麽的,要定制的話需要更詳細清晰的圖,姜意加了導購微信,說畫好後之後發給她。
走出珠寶店時姜意在心裏想,為了郁欽川他還得親自設計一款項鏈。
他對他家金絲雀真的太好了。
姜意相信絕對沒有比他更好的金主了。
不愧是他,南楓市最佳金主!
梁正青生日當天周三,姜意不去公司,他周二晚上就給郁欽川放假,讓他明天在家休息。
用姜意的話說,總裁都不上班,總裁助理上什麽班?
郁欽川欣然應允:“那我在家等你回來。”
郁欽川的話讓姜意很受用,大爺似的摸了一把他的臉:
“我又沒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在家要是無聊你可以出去逛逛,一切花銷我報銷。”
姜意財大氣粗,郁欽川嘴角往上擡了擡:
“買房買車也可以嗎?”
姜意:“……”
財大氣粗的姜總萎了,再次用譴責的目光看他:
“男人,你的名字叫做貪心。”
還買房買車,你咋不說買一座島呢?
郁欽川略一聳肩:“我就随口問問。”
認識這麽久,姜意當然知道郁欽川是開玩笑,不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頓了頓又改口:
“要是你有看中的車,只要不是什麽限量版,也不是不行。”
至于房,按照南楓市的房價,要是地段好的……姜意冷靜搖頭:
“房你就別想了。”
買房是一大筆支出,一個不留神可能就被他哥他們發現了。
風險太大,算了算了。
郁欽川真是随口一說,沒想到還真可以買車,他多看了姜意一眼:
“你倒是舍得。”
姜意強調:“太貴的不行,一百萬以下的可以。”
他本來想說一百五十萬以下,但轉念一想,這車的預算都快趕上郁欽川的年薪了,不妥。
金絲雀是拿來寵的,但也不能太寵。
恃寵而驕的道理姜總還是懂的。
郁欽川想了想,最後點頭:
“行,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有時間去看看車。”
姜意爽快:“可以,又看中的跟我說。”
郁欽川笑着點了點頭:“好。”
看見郁欽川臉上的笑意,姜意忽然找到了包|養金絲雀的快樂所在。
郁欽川笑得還挺好看。
難道這就是他之前沒發現的、屬于金主的快樂嗎?
難怪圈子裏大家都喜歡拿錢砸。
…………
梁正青過生日不大辦,就在他家過,姜意不能像參加姜懷生日那樣,他得早點過去和恩師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
說不定梁老師還要抽查他畫工退步沒有。
所以姜意一大早就起床了,等他吃完早飯穿戴整齊,拎着禮物準備出門時,郁欽川開口叫住他,遞給他一個袋子。
姜意好奇:“這是什麽?”
郁欽川說這是他給梁正青準備的生日禮物,讓姜意一起帶過去。
“啊?”姜意一愣:“你還準備了禮物?”
郁欽川輕輕笑了一聲:“既然是阿意你的老師,就是我的老師了,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準備禮物是應該的。”
姜意有點懵,他老師怎麽就變成郁欽川的老師了?
他承認,他們關系是非同尋常,但也沒好到這份上吧?
見姜意不接,郁欽川又道:“不是什麽貴重東西,是我的一點心意。”
望着郁欽川認真的臉,姜意默然片刻,最終忍不住在心裏感嘆——
郁欽川考慮得也太周到了吧?竟然連他老師都考慮到了。
這也是金絲雀讨好金主的小花招嗎?
不管怎麽樣,幫郁欽川帶禮物給梁老師不太好,畢竟梁老師不收外禮,帶過去他肯定不會收,但這又是郁欽川一片心意……
姜意看看郁欽川再看看他準備的禮物,左右為難,最後還是狠不下心糟蹋他的心意,語氣遲疑: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郁欽川聞言收回手,猶豫開口:“我去不太好吧?”
“沒事。”思來想去,姜意覺得郁欽川跟自己去是最優解決方案:
“人多也熱鬧一些。”
反正他老師和師母平時就兩個住,難得有機會,老師和師母都好客,自己多帶個人去也沒事。
姜意越想越覺得可行:
“你廚藝好,去了還可以幫着做飯。”
郁欽川有些擔心:“我貿然拜訪,萬一你老師不高興怎麽辦?”
“沒事。”姜意讓郁欽川別擔心:
“我老師師母人都很可好了,你長得好看,會的東西還這麽多,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禮物都準備好了,人不到說不過去。
在姜意的再三保證下,郁欽川最後心動了:
“那行吧,我陪你一起去。”
怕郁欽川打退堂鼓,姜意趕緊點頭:“那行,你開車。”
姜意沒注意到回房間換衣服郁欽川,在轉身背對他的那一瞬間,略踟蹰勉強的眼裏一閃而過笑意。
去梁老師家的路上,郁欽川問:“等老師問起我們的關系,我該怎麽說?”
總不能說是金絲雀和金主的關系。
“當然是朋友關系!”姜意毫不猶豫答。
他們真實關系絕不能暴露,這個問題沒有第二個答案。
怕郁欽川到時候說漏嘴,姜意還強調了一遍,讓他到時候不要亂說。
開車的郁欽川表情淡定說自己記下了。
為了方便上課,早些年梁老師得到了南大分配的一套二居室,這麽多年過去,小區外觀已經有些老了,但勝在環境清幽,住這裏基本都是南大退休的老教授。
梁老師他們住在三樓,敲門後是梁正青應了聲:“來啦!”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聽上去主人精神很好。
姜意微微偏頭,壓低聲音對郁欽川道:
“你別看我老師七十多了,但身體很健康,一頭黑發比有些年輕人還茂密,看上去跟剛六十似的。”
郁欽川點頭:“那挺好的,七十多歲頭發還沒白,很少見。”
姜意驕傲:“那是,走出去大家都不信我老師七十多了。”
他話音剛落,面前緊閉的門就開了,梁正青笑眯眯的看着兩人:
“來了啊,快進來坐。”
門外的姜意和郁欽川都沒動。
梁正青:“傻站着幹嘛?”
姜意看着梁正青花白的頭發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他老師的頭發怎麽白了這麽多!!
郁欽川也陷入沉默。
顧不上被打腫的臉,姜意撲向梁正青,傷心難過得不行:
“老爺子你頭發怎麽白了這麽多嗚嗚嗚……”
歲月不饒人。這才就幾個月不見,怎麽變了這麽多?
白頭發讓他老師看起來老了好幾歲。
被撲個滿懷的梁正青:“……只是新頭發長出來我還沒來得及去染而已。”
正悲傷的姜意:“???”
姜意站直身體:“老爺子你之前的都發都是染的?”
“六十五歲之前是天然黑。”梁老爺子糾正。
姜意:“……”
郁欽川掩飾性地咳了一聲,默默扭臉。
姜意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我一直以為是你頭發是真的!”
梁正青擡手就給了姜意一個爆栗:“七十多歲頭發還不白,你老師我是老妖怪嗎?”
姜意捂着額頭往郁欽川身後躲,小聲嘀咕:
“老妖怪有什麽不好,長生不老。”
他嘀咕些什麽老爺子沒聽清,但郁欽川聽得是清清楚楚。
郁欽川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
姜意和他恩師相處的方式,倒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進屋後,姜意眼神總往老爺子頭頂飄,時不時還嘆口氣,眼裏的惋惜簡直不要明顯。
那一頭令不少年輕人都羨慕的黑發啊……原來是披皮黑!
注意到姜意目光的老爺子:“……”
他明天就去把頭發染黑!
不,下午就去!
*
作者有話要說:
意崽:染發劑,你毀了我好多溫柔!
梁老爺子:???
清把公屏搭在郁欽川心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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