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騷擾絕對是騷擾

騷擾絕對是騷擾

火柴馬龍第二天準時到了酒吧門口, 酒吧壓根沒有開門營業,破了幾個洞的門板上孤零零地挂着“暫停營業”的木牌。

來了又離開的人發出失望的聲音,布魯斯很有耐心, 他按照亞歷山大的說法,敲擊暗號, 很快門裏傳來了聲音,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條小縫隙。

火柴抓緊時間閃身進門,酒吧停止接客的時候昏暗無光, 破敗之氣愈發明顯,像是褪去了最後一層人氣的濾鏡之後暗淡的地下拳手。

亞歷山大很機警的樣子, 他換了一身衣服,是火柴認識他以來最整潔的一套。

他見火柴關注到自己的換衣,很是得意地在布魯斯面前轉了一圈,原本想要問問穿搭意見,突然回過神看見火柴馬龍黃綠鮮豔的外套。

亞歷山大又把嘴巴閉上了, 他果然還是欣賞不了這種誇張撞色風格。

布魯斯不知道自己的審美被暗中鄙夷了, 他更關心結果。

“你為什麽把酒吧關了?”火柴語氣探究。

亞歷山大想起這個也有點懊惱,他昨天行了一步險棋, 好的一方面是找到了一個大靠山,壞的一方面是他和疤面這邊關系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因為今天我們要去見大人物。”亞歷山大的聲音理直氣壯起來, 他帶着火柴從後門出去那裏停着一輛組裝摩托。

改裝專家蝙蝠俠一眼就看出有幾個地方改動不合理, 至少不符合安全規範。

火柴馬龍有點想說, 不然叫一輛出租車。

亞歷山大沒有領悟到這份欲言又止的含金量。

他興沖沖地帶上新鮮業績,開着非法改裝摩托車上路了。

布魯斯沒有堅持叫車是一個巨大的失誤, 蝙蝠俠這輩子沒有坐過這麽颠簸的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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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屈地縮着腳,時不時要發出符合人設的驚呼。

布魯斯坐在後排面無表情地想。

但在亞歷山大看來, 他改裝的車能順滑地跑起來就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成功了。

終于到了冰山俱樂部門口,火柴像是火燒屁股一樣從後座跳了下來,亞歷山大遺憾地放棄了耍帥回頭的想法。

再次光臨,亞歷山大可以從容地掏出手牌,看着看守者在他面前退開,他有一種摩西分海的自豪感。

“跟上我。”他飄飄然地走了進去。

蝙蝠俠知道冰山俱樂部,科波特家族繼承人新開的會所,背後盤根錯節,但是...

布魯斯迷惑地看了看嶄新出爐的裝潢,冰山俱樂部和他上次探查時極其不同。

首先這裏安裝了大量的燈泡,和哥譚反派們推崇的黑暗美學完全不同,讓中心的舞池燈光大亮,宛如白晝。

只是走在這裏就讓習慣黑暗中作業的反派們感到十分不安,這裏的一切都讓他們覺得自己仿佛是被赤裸裸地攤開來任人剖析一般。那些心理承受能力較差的反派們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場內的情況,試圖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來隐藏自己。

“我們這是要去哪?”火柴馬龍畏畏縮縮地蜷縮了一下身子,這裏讓他有點害怕了。

亞歷山大也有點心虛,突然他眼前一亮,指了指頭頂的包廂。

“那就是我們的大老板。”他要讓這位新加入的同僚認認臉。

布魯斯仰頭看,包廂的玻璃短暫地從單向變成了雙向,那裏站着一個男人,他慢條斯理地說着什麽,只有一只手戴着手套,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調整着空出來小拇指上的尾戒。有時偏頭聽其他人講話,不知道和他講話的人說了什麽,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緩緩搖頭,轉身從玻璃前離開了。

坐在包廂裏的企鵝人快要發瘋了。

他發誓自己這輩子沒有遇見過這麽事精的人。

還年輕的奧斯瓦爾德咬牙看着坐在皮質沙發上,穿着西裝翹着腳點餐的男人。

“一湯匙鵝肝醬和無花果醬,配黃油面包,謝謝,等一下你們這裏有冰酒嗎?”薩特的聲音在包廂裏格外清晰。

點餐的服務員有點尴尬地瞄了一眼老板,“抱歉先生,我們沒有這個。”

“沒有?”薩特詫異地挑眉,企鵝人今天一天看見他這個表情就害怕。

薩特的語氣無不遺憾:“好吧,那換成氣泡酒也可以。”

服務生更加尴尬地碾了碾地毯,音量更低了一點:“先生,我的意思是您點的那些我們這裏都沒有。”

“噢——”薩特拖長尾音,遺憾地看着企鵝人,語氣帶着譴責:“你們應該選一點好廚師。”

“哈哈,”企鵝人幹笑着說:“抱歉,是我們的問題。”

服務生眼疾手快地把全新的菜單塞進了薩特手裏,薩特挑剔地在這本美國佬本地菜單上巡視一番,“那就塔巴斯科辣椒醬配熏培根。”

他嫌棄地合上菜單。

企鵝人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薩特慢悠悠地說:“不用客氣科波特先生,這是給你點的。”

“那真是太貼心了。”企鵝人麻木地說。

從薩特出現開始,他就沒有停歇過,時時刻刻被全方位地挑刺,他只要提出異議,薩特就會用一種同情可憐的眼神看着他。

想到這裏企鵝人就犯惡心,在薩特要求下,燈光加了一圈,包廂消毒了至少三遍。

疤面是怎麽容忍他的,企鵝人困惑地想,以他的脾氣為什麽沒有直接給薩特幾梭子子彈。

要是沒有那該死的對斯塔克資源的渴望,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低聲下氣地站在這裏,對着這個可惡的家夥點頭哈腰。他心裏暗暗發誓,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嘗嘗被灌水泥沉海的滋味兒!

企鵝人幸福地幻想着,薩特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科波特先生,我等法爾科內博士已經——”他指尖重重敲着表盤,加重語氣,“已經二十分鐘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你們的效率嗎?”

包廂門敲響了,亞歷山大帶着火柴馬龍到了。

薩特更加咄咄逼人,“我的人都比你們要守時得多。”

亞歷山大沒有想到一進來氣氛這麽差,他看着企鵝人的臉色有向着鐵青發展的趨勢。

亞歷山大假裝沒有看見,和他有什麽關系,他要去當狗腿子了。

于是布魯斯被直接推到了薩特面前,亞歷山大殷勤地說:“就是他,薩特先生。”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給薩特進獻上一個絕世大美女,企鵝人諷刺地想,省省力氣吧,這個人就不是正常人能輕易讨好的對象。

看看眼前這個可憐男人穿的都是什麽吧,黃綠格子衫?別開玩笑了。

不過能看薩特用那刻薄的聲音來嘲諷別人也不錯,企鵝人打起精神,聚精會神地看着這一幕。

薩特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招了招手,亞歷山大眼疾手快推了火柴一把,火柴踉跄了幾步,不知道怎麽做到的,好巧不巧跌倒在了薩特的大腿上。

企鵝人身體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寒顫,眼睛瞪大了,感覺随時會血濺當場。

薩特的潔癖可不是說着玩玩兒的,他無論什麽時候都戴着一雙手套,仿佛那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今天早上有個蠢貨竟然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擅自伸手過來和他握手,薩特臉上依舊帶着微笑,但眼神裏卻透着冰冷。随後他優雅地摘下了剛剛與那人接觸過的手套,緊接着便毫無顧忌地拔出了腰間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精準地對準了那人的眉心。

如果不是企鵝人及時站出來替那個人求情說好話,估計今晚這冰山俱樂部的房頂上就得挂上一具新鮮的屍體了。

他用了古龍香水,淡淡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布魯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當他跌倒在薩特腿上時,掌下的熱意透過薩特的西裝褲源源不斷地傳來。

但是戲還是要演的,火柴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驚慌失措,他小心翼翼地擡頭看向眼前這位年輕的先生,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亞歷山大感覺天塌了,冤枉啊,誰能想到火柴馬龍的腿腳比老頭還差。

但是薩特并沒有像大家所想的那般,立刻大發雷霆。相反地,他緊緊地盯着火柴馬龍那張帶着些許驚恐神色的臉,火柴馬龍的茶色墨鏡因為慌張的動作而滑落了些許,露出了藏在墨鏡後的那雙藍色眼睛。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而火柴馬龍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沉默吓住了,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薩特面無表情的擡手,那只戴着手套的手輕輕摩挲着跪倒在他眼前的人的唇角,布魯斯驚訝地僵在原地,嘴角微張,他的手指碰到了布魯斯的側邊上牙,反複摩擦之間,指尖上留下了一段小小的凹陷。

布魯斯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的動作,猛地向後退了一下,躲開了他的手。

薩特眨了眨眼睛,有點困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也在奇怪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做。

他最後哼笑一聲,摘掉了手套,扔在一邊。

一邊圍觀的企鵝人:......

奧斯瓦爾德不信邪地反複打量這個穿着花哨的中年男人,心裏大為震撼,原來薩特喜歡這個類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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