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chapter18
清晨。
江漓早起下樓，瞧見桌子上放在一個購物袋，走過去，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看是男士腕表，愣了一下。單看包裝和腕表，他也能看出是一個品牌的手表。第一直覺告訴他是于火送的。
他戴在左手手腕上，左瞧瞧右瞧瞧，越看越喜歡，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于火。
江漓：【這只腕表我很喜歡，謝謝。】
于火很快回複道：“喜歡就好，還怕你不喜歡呢。”
江漓：【我和家駿準備去媽媽那了。】
于火：【好，我也準備出發了。】
江漓抵達孤兒院後，看了一眼門口停着不少轎車，看來是很多人都回來看媽媽了。他走進去，“江漓！”是朱家駿的聲音，看過去，他和孩子們在前院包餃子。
江漓挽起袖子，一起幫忙包，“外面這麽多轎車，是很多人回來了？”
“是啊，他們都回來看看媽媽，現在估計正在樓上和媽媽說話。有些去廚房幫忙。”朱家駿轉身給他拿了一條圍裙，又注意他的腕表，“換新腕表了？”
“嗯。”他說，“好看嗎？”
“還不錯，你之前那只呢？不戴了？”
“家裏放着。”
朱家駿看着新腕表，笑了笑，“我記得你以前那只腕表你還是斥巨資買的，是為了慶祝找到新工作。現在經濟稍微好點，你也不舍得買新的。沒想到這麽快就換新了。”
提到以前，江漓的眼眸黯淡了些，視線落在腕表上，眼眸又亮了一些，勾唇笑，“這是火火送給我的。總得要嘗試新的事物，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人會麻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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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喲”的一聲，“可以啊，弟妹送你的，太有心了。”
“你覺得我送回什麽給她好？”江漓邊包餃子邊問。
“這你得看她喜歡什麽啊，還有用心就可以了。”
江漓似懂非懂的點頭。
中午，一大家子人在這裏吃飯，很是熱鬧。不愛社交的江漓也被迫社交，小時候的玩伴他有些都不怎麽認識，知道對方說出某件事或者稱號，他才想起來。良久，他接到于火的電話。
另一邊。
于火拉着行李箱來到家門口，敲敲門，“媽！媽！你女兒回來了。”
“來了。”開門的她爸于國梁，一臉幽怨的望着于火，“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光叫你媽媽，是不是忘了我這個爸？”
于火走進去，挽着他的手臂，趕緊讨好這個小老頭，“哎呀沒有的事兒，我是想給您一個驚喜啊，”這小老頭可不是這麽好哄的。
“切。”于國梁瞪她一眼，拿走她的行李箱，“家裏什麽都有，你還帶什麽行李箱回來啊。”
“有些給你們買的，有些我自己要用的。”她換上鞋，四周圍看了看，“我媽呢？”
于國梁把于火的行李箱擡上房間，“你媽出門買菜去了。下午你大姨們要過來，在這吃晚飯。”聲音愈來愈遠，“鍋裏有你喜歡的鹹蛋粥。”
“知道了。”
于火盛了碗粥坐在飯桌上吃，望着于國梁在廚房裏的準備配菜。她邊吃邊說：“那不是有很多人來家裏吃飯，辛苦你和媽媽了。”
“還行，又不是經常來家裏吃飯，節假日才會來。”于國梁回頭看她一眼，笑說，“倒是辛苦你要洗這麽多碗了，還要被親戚唠叨怎麽還不找男朋友。”
于火一想到親戚跟審犯人一樣審她，頭就開始痛，嘆氣一聲，“算了被說也是一時的。”
“他們那些話你別太放在心上，左耳聽右耳出就可以了。”
她笑，沒想到她爸還是挺體諒她的。
下一秒，他說：“不過，還是找個伴好。”
“......”是話說早了，她背靠在椅子上，疑問道：“怎麽你們都這麽着急想要我找伴？”
于國梁轉過身看她，想了想，“大概是害怕我們老了之後，沒有人照顧你，沒有人讓你可以依靠。”
她一愣，笑着說：“這算什麽理由？我一個人也可以的啊。”
“年輕人也有年輕人的想法。”他說，“但爸媽還是希望你能找個人依靠，可以一起陪伴到老。”
于火的笑容漸漸收回，默默思考着。
良久，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于火聞言站起身，看到眼前的人，愣住了，“呂總？你怎麽...”呂西恺一身休閑裝，一手各提着兩大袋東西，看向李虹。
李虹邊換鞋邊說：“我買單的時候剛好碰見西恺，他見我拿這麽多東西順手幫我了，那我幹脆把人家請到家裏吃飯。”
“那你打電話給我啊，我去拿。”于火走上前接過呂西恺手裏邊的東西。呂西恺一閃，“東西重，對了，廚房在哪裏？”剛想走進去，才想起來還沒換鞋，“我要換鞋嗎？”
于火說：“我給你拿。”從鞋櫃裏給他找一雙鞋子。她見到呂西恺來也是驚訝到，心想，等會江漓來了，他不會誤會了吧。轉念一想，又不是她叫來的，她媽媽叫來的。
“廚房進去就能看見了。”李虹說。
“謝謝。”呂西恺換上鞋子，走進廚房，看見于國梁在，禮貌打招呼，“叔叔好。”
他一喜，笑說：“西恺怎麽來了？”
“剛好在超市碰見阿姨，阿姨讓我來您家吃飯，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呂西恺把東西放在竈臺上。
“這有什麽打不打擾的。”他說，“來者是客。”
呂西恺挽起襯衫的袖子，主動道：“我需要幫什麽忙嗎？”
“不用不用。”
“沒事的叔叔，我也是會做飯的。”
于國梁見他很積極，也不再推脫，“那你幫忙把這個魚處理一下吧。”
“好。”
玄關處。
于火把李虹拉到一邊，望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小聲說：“怎麽把我老板給叫來了？”
“那人家幫我忙，加上又是你上司，應該要感謝一下人家。”
“那大街上誰幫你提菜，你都把他喊到家裏吃飯？”
“怎麽可能，那我不得看看人家長得帥不帥啊？醜不拉幾的我才不要他幫。”
“......您還挺看重顏值的啊。江漓那邊呢？”
“叫啊，都答應人家了。”李虹看出于火在顧慮什麽，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西恺是我叫來的，不礙事的。媽就是想一大家子熱鬧熱鬧，還沒叫上嘉妮和茵茵這兩個丫頭了。”
于火立馬打斷她的念頭，“別了。等下親戚來，她們要聽他們的念叨了。”繼而嘆氣一聲，“這種苦我一個人受就夠了。”
李虹“切”的一聲，“笑死我了。”路過她走進廚房看看。
“......”
他們簡單的吃過午飯後，于火回房間打電話給江漓，讓他過來吃晚飯，還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家裏有很多親戚來，可能嘴有點雜。江漓說沒關系。一通電話結束後，于火下樓後，瞧見呂西恺站起身說道：“叔叔，阿姨，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工作上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李虹眼神心疼的看着他，“都放假了還要處理工作啊。”
他笑笑，“那叔叔阿姨，我先走了。”看向一旁的于火，“于火，那我走了。”
“好。”
李虹推了一下于火，“去，去送送人家。”她點頭，走到門口，一打開門，面上一喜：“江漓？”
他還舉着手正想敲門，看了于火一眼，又看向呂西恺，點點頭打招呼。
呂西恺也點頭，“那我走了。”
“好，注意安全。”
江漓手裏拎着兩袋東西，問道：“他怎麽來了？”
“我媽去超市買菜剛好碰見，就喊到家裏吃午飯了。”于火接過他手裏的東西。
“這樣。”江漓淡淡道，和于火一同走進客廳，看見二老，笑說，“叔叔阿姨好。”
于國梁瞧見他的棋友來了，開心到不行，站起身，“小漓來了啊。來來來，快和叔叔到陽臺去下棋。”
“好。”江漓應聲，看了眼于火。她笑着無聲說去吧。
倆人走進陽臺，而站在客廳的李虹對着于火說：“來廚房幫媽的忙。”
“行。”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親戚開始一批一批的來到家裏。原本安靜的房子瞬間熱鬧起來，地上放着許多飲料和水果。李虹看了一眼客廳裏的人，和于火說：“你出去招呼客人，順道把你爸叫起來幫忙。”
“好。”于火穿過熱鬧的客廳來到安靜的陽臺，看向于國梁，“爸，媽讓你去廚房幫忙。”又和周圍愛看棋的親戚打招呼。
于國梁在棋盤上放下黑子，站起身，讓位給會下棋的人。
而久坐的江漓看了于火兩眼，眼神求助。于火立馬心領神會，看向剛坐下的伯伯，不好意思說：“那個伯伯，要不吃完飯再下棋？先去客廳坐坐喝茶。”
“也好。”
陽臺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于火拉着江漓站起身，擡頭看他：“坐這麽久，累了吧。”
“還好。”他搖搖頭，望了一眼幾乎把客廳坐滿的人，“就是你家親戚有點多啊，讓我有點社恐了。”
“沒事的，要是你覺得尴尬的話，可以去我房間坐。或者我倆坐在一起，你就不尴尬了。”
“那我還是待在你身邊吧。”
于火笑說：“好。”頓了頓，又說，“剛才你們在陽臺上聊什麽了？”因為剛才在廚房的時候，于火偶爾會回頭看這邊的情況，看衆人臉上有說有笑，江漓也是。
“沒聊什麽，叔叔就向你那些伯伯們說我下棋很好什麽的。”
于火點點頭，“這樣。”看了眼客廳的人，“那我們進去了？”
“好。”
倆人剛踏進客廳，七大姑八大姨瞧見，八卦的心立馬就上來了。大姨問道：“火火，這是誰啊？你男朋友啊，長得挺俊的。”
“是啊，這我男朋友江漓。”于火看了眼他，眨眨眼。
江漓禮貌地打招呼。
二姨“哎喲”一聲，“我們火火終于找男朋友，今天我來還想着給你物色物色其他男人的呢。現在看沒必要了。”
于火和江漓對視了一眼。她眨眨眼，讓江漓暫時忍受一會兒親戚們的詢問。
“小漓是幹什麽的啊？”大姨上下瞧了瞧，心想，是個正經的斯文人。
江漓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揚起标準的微笑，“大學老師。”
“好啊，老師好，顯得有文化。”一旁的親戚說道，“還別說，火火和小漓坐在一起還真是很般配，俊男靓女的。”
于火笑着看向江漓。
親戚們問了許多，大姨忽然說道他的家庭，“小漓的爸媽是做什麽的？”
一旁的于火心咯噔一下，感受到江漓略微僵硬的身子，偏過頭看他，眼神示意着他，要是不想說就不說，不用勉強自己。她伸手握住江漓的手，想給予他一些支撐。
江漓回握着她，看她一眼，淡然一笑。他說：“爸媽不在這。”
“這樣。”大姨呆了一下，似乎聽出這幾句的意思，沒有繼續問。
到五六點吃飯時間，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吃飯。于火怕江漓不敢動筷子，不斷給他夾菜顧及到他的感受。飯後，洗碗的工作自然交給于火，而江漓又被他們拉去下棋了。于火擦幹手從廚房裏出來，看了眼陽臺，坐在李虹身邊，說道：“你和大姨她們不是剛好可以湊一桌麻将嗎？怎麽不打？”
“你二姨不會，缺一腳。”
“不知道江漓會不會。”她随口一說。
李虹面上一喜，“他會打麻将？”
“不知道啊，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聞言，李虹馬上站起身，站在陽臺上詢問着江漓，他說會一點點。于是江漓下了一半的棋就被拉去打麻将了。于火不會打，坐在江漓身旁看他們打，看看兩下覺得困了，戳了戳他，“我上樓休息會兒。”
“好。”
于火趴在床上畫稿，畫着畫着睡着了。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她下樓，瞧見他們還在打麻将，坐在沙發上吃水果，順手剝了個橘子給江漓吃。坐在江漓下家的李虹說道：“小漓還說會一點點麻将，我看這哪止一點點，完全是個老手啊。我們三家全輸他一個人了。”
“真的假的？”于火站在江漓身邊，驚訝的吃着橘子，低頭看他。
他笑笑，“沒有的事兒，我很少打麻将的。”
“小漓還挺謙虛的。”大姨說。
“沒有沒有。”
于火看了幾局也算是看懂了。江漓的手氣好，想要的牌很容易上手，自摸又多，三家很快輸他一個人。快到後面的時候，江漓似乎故意放牌給她們，贏來的錢也全部輸給她們了。整場下來，江漓沒輸沒贏。
她們打累了坐在沙發上休息，于火和江漓一同收拾着麻将桌，她湊近他，小聲說：“可以啊江漓，沒想到你打麻将還挺厲害的。”
“馬馬虎虎吧。”他語氣得意。
于火輕撞他一下，“這人情世故給你用上了。剛開始贏她們的錢，後面又輸回去給她們，可以的。”
“承讓。”他勾唇笑。
她笑，拔掉插座上的插頭。
親戚們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江漓和他們打聲招呼說回去了。熱鬧過後，他們三個人開始分工合作給房子進行打掃，打掃完于火上樓洗了個澡下來坐着。她目視前方的盯着電視看，坐在她身旁的李虹看了會她。
半晌，李虹說：“火火，今天下午我聽見你大姨問小漓的爸媽，他說不在這是......”沒繼續說下去。于國梁聞言也望過來。
她轉頭看二老，想了想，坦白道：“其實江漓是抛棄的小孩。”話落，她也有點想哭的沖動。
“怎麽會這樣？”李虹驚訝，看向于國梁，臉上有着心疼的神情。
“前一段時間他親口告訴我的，他說從他記事起，就知道自己被抛棄在孤兒院門口。是孤兒院院長收養了他，也就是他媽媽。直到現在，他的親生父母仍然沒有任何消息。”于火頓了頓，眼眶微紅，聲音也有些哽咽，“他也曾抱過一絲希望，希望親生父母會來找他。但等到現在，依然沒有消息。”
李虹捂住嘴，眼含淚光，“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麽狠心抛棄自己懷胎十個月的孩子？那可是她親生兒子啊。”
“我也不知道。”她嘆氣一聲，搖搖頭。
“小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又這麽懂事。”
于火點點頭，叮囑道：“所以千萬不要過問他家裏的事情，我怕他心裏不舒服。”
“知道了。”
從那之後，于火的父母更加疼惜江漓。其一是因為他是于火喜歡的人；其二是李虹很看好這個未來女婿；其三是覺得江漓從小父母不在身邊，就很心疼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