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chapter20
長假結束後，于火又重新投入繁忙的工作中。兩天的簽售會結束後，于火、呂西恺和主辦方一同吃飯，拿筷子的右手有些疼。簽售期間，她就感覺到了。
她剛想夾起碗裏的菜，一陣刺痛襲來，菜掉進碗裏，筷子也掉到地上了。
一旁的呂西恺聽見聲響看了眼于火，十分淡定的把筷子撿起來，又讓服務員重新拿了雙筷子。“你沒事吧？”他詢問道，視線一低，于火正握住右手手腕。
她搖搖頭。
呂西恺盯了一會兒，又和服務員說要了一份炒飯。他伸手把于火前面的餐盤弄走，把炒飯放在她面前，勺子也準備好了。他說：“看你沒怎麽吃，吃幾口這個吧。”
因為手腕痛到沒力氣拿筷子，她也沒吃多少。于火擡頭，小聲說：“謝謝呂總。”
領導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多看了幾眼，調侃的口吻說道：“呂總很關心于小姐啊。”
“是我的下屬，我都很關心。”呂西恺笑。
“呂總年輕有為，事業順風順水，應該不缺乏追求者吧。不知道呂總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
“正好我女兒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不知道呂總願不願意和我家女兒認識認識？”領導對呂西恺十分賞識，人也很穩重會做事。
話落，呂西恺瞥了一眼默默吃飯的于火，放下酒杯，婉拒道：“感謝您的擡愛，令千金還是值得更好的人。況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領導一臉失望說道：“那希望呂總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謝謝。”他擡起酒杯，朝他一舉。
吃過飯後，于火對呂西恺說：“呂總，那我先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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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他叫住她，掃了一眼她的手腕，“手腕去醫院看看吧。”
于火轉身，說：“沒事，我回去敷藥就好了。”
“不想畫畫了？”
她一愣，聞言一聲不吭。見她猶豫，呂西恺拉着她的手臂往停車場的方向走，說道：“要是想畫畫，就給我去醫院看好。”
到醫院後，呂西恺去挂號，于火坐在椅子上等着。他走過來說：“等會就到你了。”
于火點點頭。大屏幕上的順序很快輪到于火，于火看見穿着大白褂的醫生心裏有些緊張，醫生詢問了幾個問題，她如實回答。醫生開單子讓她去繳費拿藥，她走出來。
呂西恺說：“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手腕勞損疼痛。”于火擡頭看他，臉色不太好，晃了晃單子，“我去繳費拿藥了。”
“我去吧，你在這等我。”
于火沒拒絕，“好。”她坐在椅子上，心裏有些擔心自己的手腕好不了而影響畫畫。她才發覺，手腕痛是有過一段時間了，但她并沒有放在心上。再加上來簽售會的粉絲很多，手也沒停過。
呂西恺拿完藥回來，瞧見于火失神的望着地面，走過去坐到她身邊，說：“只是手腕勞損過度罷了，怎麽一副天都要塌的樣子。”
半晌，她低聲說：“怕影響畫畫，怕有後遺症。”
“瞎說，什麽後遺症。”呂西恺轉頭看她，“我給你放假，手腕什麽時候好了才回來上班。休養期間盡量減少用手腕的頻率，醫生的叮囑你也聽到了吧？”
“聽到了。”
呂西恺從袋子裏拿出護腕帶，拉過于火的右手，“可能有些疼，忍一下。”動作輕柔的給她帶上，嘴上念叨着，“休息個兩三個禮拜很快就好的。”
于火皺眉忍着疼痛，帶上護腕帶後，疼痛感減少了不少。她抽回手腕，說：“謝謝呂總，麻煩您了。”
“小事。”他說，“餓不餓？”
“不餓。”
“那回去吧，早點休息。”
到酒店後，倆人的房間是對門。呂西恺看着她，叮囑道：“行李收拾好後放着，我來搬。”
“好。”于火關上門，躺在床上，擡起右手手腕來看，輕嘆一聲，“希望能早點好。”她掏出手機，拍照給他們看。下一秒，微信噔噔噔的響個不停，江漓更是直接打來了電話。
“火火，你手腕怎麽了？”
于火側躺着，手機放在耳邊，低聲道：“手腕勞損疼痛。”
“那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事？看醫生了嗎？”
“沒事了，呂西恺帶我去看過醫生了。吃飯的時候，疼得連筷子都拿不起來，本來我還想着回去再看的，沒想到變成這樣了。”
江漓皺眉，忍不住說她幾句，“怎麽疼也不和說我一下，萬一加重了怎麽辦？你真的是。”
“別罵了別罵了。”于火心情跌落到低谷了，“江漓，你說我會不會以後都畫不了畫啊？醫生說休息兩三周就好，但我好害怕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萬一我真的......”
他打斷于火，安撫道：“傻的，醫生不是說休息兩三周就會好嗎，你還不相信醫生說的話啊？”
“可是......”
“沒什麽可是。你只是最近太累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江漓耐心的開解于火，轉移話題，“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下午的飛機。”
“你等會把時間發給我，我去接你。”江漓聽出她語氣裏的疲憊，溫柔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
于火拿起手機，打開航班信息，截圖發給江漓。她說：“我睡不着。”半晌，江漓說：“那你閉上眼睛，我給你講故事吧。”
話落，于火被他逗笑，“你還真把我當小孩啊。”
“也不是不行。”他難得開玩笑，正色道，“那你找個先躺好來，閉上眼，我就開始講了。”
“跟哄小孩似的。”她嘴上這麽說，身體卻很誠實。“躺好了。”
江漓輕咳兩聲，“那我開始了。從前從前，有個很喜歡很喜歡畫畫的小女孩......”
她阖上眼，唇角微微勾起。聽筒裏傳來江漓溫柔的聲音，故事講到一半，她漸漸睡過去了。另一頭的江漓感受到于火均勻的呼吸着，還是把故事講完，他小聲說着：“火火，晚安。”
翌日。
于火醒來已經是中午了，一看手機時關機了，邊充電邊開機，打開通話記錄，才知道昨晚她睡着後江漓并沒有挂斷電話，直到她手機沒電才挂斷。她收拾好行李開門，對門的呂西恺也出來了。
“手腕好點了嗎？”呂西恺走上前，拎過她的行李箱。
“好多了。”
倆人走進電梯，呂西恺擡手看腕表，“時間還早，我們去吃飯再去機場。”
“好。”于火擡頭，又低頭回複着群聊信息。呂西恺辦理退房，倆人到附近的面館将就着吃，于火點了份雲吞餃子。呂西恺率先吃飽，擦擦嘴巴，說道：“等會我讓一嘯來接我們。”
她擺擺手，“不用，江漓會來接我。”
“這樣。”男人面露失望。沉默片刻，他問道：“你們...是什麽關系？”連他也沒有察覺到他語氣的小心翼翼。
“我們啊？”于火擡頭，開玩笑道，“追與被追的關系。”
呂西恺疑惑，“他在追你？”
“我追他。”
他愣了一下，“這樣。”又開玩笑道，“沒想到你會主動追人。”
“那也看我喜不喜歡他，喜歡就上了。”
呂西恺雙手抱臂，盯着正在低頭吃飯的于火，沉聲道：“如果我喜歡你，我可以追你嗎？”
于火動作一頓，擡頭看進他眼裏，讪讪一笑，“呂總就別說笑了，你怎麽可能會喜歡我。”
“誰說不可能。”
他的語氣十分認真，這讓于火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放下筷子，看着呂西恺，婉拒道：“那我覺得你還是別追了，我們适合當事業上的夥伴。”
話落，呂西恺忽然笑了，無奈搖搖頭：“你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給我留啊。”正是于火這種直球坦率的性格，呂西恺才會喜歡她。
“所以呂西恺，你就別再說什麽喜不喜歡的，你值得更好的人。”她一臉認真道。
呂西恺笑笑沒說話，看了眼時間，“好了該去趕飛機了。”
“好。”
倆人抵達霖城的機場，呂西恺推着兩個行李箱出來，于火走在他身旁。他們走出機場門口，于火就看見江漓在等待。
她一笑，喊道：“江漓。”快步走到他身邊，“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江漓低頭看她，勾唇笑。他看向正走過來的呂西恺，微笑點頭，從他手中接過于火的行李箱，“麻煩你照顧火火了。”
“不麻煩。”
“要我送你回去嗎？”他問。
呂西恺搖搖頭，“不用，我助理來接我。”
“那好。”
呂西恺看了眼于火，轉身往旁邊那輛黑色轎車走起，坐上車。
江漓低頭看于火，眉頭一皺，“這麽瘦了？”
“我瘦了嗎？真的假的？”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的視線又落在于火戴護腕帶的手腕上，責備的話語在嘴邊說不出來，輕嘆，“該好好給你補補了，走吧，回家裏我給你做飯。”
于火“啊”的一聲，“我還打算回我爸媽那住上一段時間，畢竟手腕傷了我不好做飯。”
“不用麻煩叔叔阿姨。”江漓看着她說，“去我家住吧，我照顧你。”
于火“啊”的更大聲了，小聲說：“不太好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嘴上說說而已，心裏可不是這麽想。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确實不太好。”江漓佯裝思考，說，“那我還是送你回你爸媽家。”
她急了，“诶诶诶，我又沒說不去你家。”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聞言，于火嘟囔道：“我是怕我對你做什麽……”
“什麽？”他沒聽清。
“沒什麽。”
江漓看她異樣的神情，微微皺眉又松開，“你先上車吧。”伸手開副駕駛的車門，轉身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裏。車抵達樓下，江漓下車把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來，看向于火，“走吧。”她點點頭。
江漓打開門就看見空空趴在地板上，像似在等待着他。他笑：“在等我回家呢。”低頭換鞋，彎下腰順道給于火換上。
她盯着他的腦袋，忽然想起上一次江漓手臂受傷她給他換鞋，沒想到現在還反過來了。她脫下鞋子，笑說：“我是手腕受傷了，又不是不能動了。”
“那也一樣。”江漓直起身，拎着她的行李箱往上走，邊走邊說，“你的房間在我房間隔壁，有什麽事可以就找我。”
于火蹲下身摸着空空，應聲道：“知道了。”她走到桌子上給自己倒杯水，想起要給她們報備一下。說完後，她打電話回家裏，撒謊說她這幾個禮拜要出差不在家。第一是不想讓家裏人擔心，第二是因為李虹偶爾會過來送些小菜給她。
江漓走下來看見于火靠在桌邊在打電話，徑直走向廚房。冰箱裏的食材都是前幾天的，怕過期了就只能煮面條吃了。工作的時候他一般都在學校飯堂吃。他端出兩碗面條出來，喊于火，“火火，可以吃飯了。”
“來了。”于火直接吃起來，誇獎道，“好吃。”
江漓溫柔的神情看着她，笑說：“一碗面條都說好吃，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是真的好吃，沒有擡舉你。”
“冰箱裏的食材都是前幾天的了，只好煮面給你吃。等會我就去超市買點回來，順道買些零食什麽的。”他說，“對了，你比較喜歡吃什麽零食？酸奶啊什麽的。”
“我不挑的，你買什麽我吃什麽，很好養活的。”
這句話把江漓逗笑了。“那我就随便買點什麽回來了。”
“嗯嗯。”
吃過飯後，江漓和于火說了下怎麽使用熱水器，絮絮叨叨個不停。直到于火沒耐心聽，“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我會用的。什麽洗發水我也會看，不用擔心。”
“你知道就好了。”他忍不住又多說幾句，“行李箱我已經幫你打開了，我不好整理，等會你自己整理。床單我已經換上新的了，還有換洗衣服就不用洗了，直接扔進洗衣機裏。對了......”
她“哎呀”一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去超市吧，等會要關門了。”她用一只手把江漓往外推，推到樓梯處。江漓轉過身，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于火。
于火擺擺手，催促道：“快去快去。”
“知道了，我現在去。”江漓終于出門了。于火嘀咕道：“沒想到他話這麽多。”腦海裏又想起江漓剛才的念叨，嘴角微微上揚，無奈搖搖頭拿起行李箱的睡衣，走進浴室裏。
于火坐在客廳裏看着電視，懷裏撸着貓，聽見玄關處的聲響轉過頭，“回來了。”她抱起貓走到江漓面前，視線落在他手裏提着兩袋購物袋，驚訝道，“不是，你買這麽多幹嘛？”
“我就随便買點。”江漓走進去，一袋放在客廳，另一袋拎進廚房。于火跟着他走進廚房，他把舊食材清出來，把新買的放進去，說：“這些天我下班回來給你做飯。”
“那你不是來回跑不是很麻煩嗎？我可以自己做或者點外賣的。”
江漓收拾好冰箱，語氣淡淡道：“你确實你自己能做？”又說，“你來我家住，我肯定是要打算照顧你的。”
“能不能照顧我一輩子啊？”她唇角上揚，語氣玩味。
他看向她，目光往下一低，又落在她臉上，“如果你想要手腕不想好的話，我就照顧你一輩子。”
“......還是真的毒舌。”于火知道江漓是開玩笑，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撇撇嘴，跟着他走到客廳。她坐下，手指撥弄着袋子，往裏瞧了瞧，轉頭看向江漓，“你買這麽多零食幹嘛？喂豬啊？”
江漓笑出聲，“哪裏多了，剛好給你吃。”他伸手從購物袋拿走貓糧，站起身放在櫃子裏。
“幸好是住一兩個禮拜，要是長住，我不得胖死。”于火拿出一瓶酸奶，想擰擰不開。
江漓瞥見，自然的接過來擰開給于火，說：“你不胖。”
良久，于火盤着腿坐，腿上放着抱枕，忽然想到什麽，說：“江漓。”
“嗯？”
“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在同居呀？”
江漓看過來，注視着她，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點像。”她轉過身正對着他，湊近了些，“你不覺得咱倆現在很像兩口子嗎？”
“那我給你一刀？”
“......”于火撇嘴，“什麽嘛，你就是話題終結者。”她覺得無趣，不想搭理江漓，轉正身子看電視。
殊不知，江漓伸手遮掩住嘴巴，餘光看于火一眼，忍不住勾唇笑。
倆人待在客廳裏看電視，氣氛安靜的讓于火打了個哈欠。江漓轉頭說：“困了就上去睡覺。”
她想了想，站起身，“那我上去睡覺了，你早點休息。”
“好。”江漓看着她上樓，聽見關上房門的聲音，探身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