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遲嶼沒那麽霸道

第40章 遲嶼沒那麽霸道

江難是淩晨被餓醒的。

那股從胃裏湧出的饑餓感來勢洶洶,餓得他甚至兩眼冒綠光,看着躺在身邊的遲嶼都想啃兩口。

太餓了。

江難腳步虛浮地爬下床,走到一樓就開始翻箱倒櫃,遲嶼不吃零食,他沒能找到餅幹之類的東西。

廚房也沒什麽吃的。

上次他打游戲忘記吃飯,遲嶼就請了個家政阿姨回來,一日三餐都準時吃。

家政阿姨飯燒得特別好吃,還精通各種菜系,江難每次都吃得很滿足,但就是早餐他吃得很痛苦,畢竟作為一個網瘾少年,他已經好幾年沒見過早上的太陽了。

江難最後在冰箱找到了吃的。

也不能完全說是吃的。

家政阿姨做飯好吃,他基本不留剩飯,冰箱裏放的大部分是牛奶或者飲料,還有一些剩下沒有做過的菜。

江難真是餓瘋了。

他直接抓起一根黃瓜,洗都沒洗就往嘴裏塞。

一分鐘不到,冰箱裏剩下的菜都被他吃光了,但那股燒心的餓并沒有後得到緩解,反而更嚴重了。

他打開沒喝完的鮮奶,汩汩往嘴裏灌。

“江難?”

江難猛地回頭,高大的alpha正站在廚房門口。

遲嶼睡覺向來很淺,他醒來發現江難不在身邊,但空氣中卻都是他的信息素,處于睡眠中的alpha的确會不自覺地釋放出一些信息素,但也絕不會很多。

而那股薄荷味的信息素濃度,顯然已經超了正常值。

他以為江難出了什麽事,鞋都沒穿好就開始找人,但他顯然沒想到信息素溢出正常值的江難沒發瘋,而是在廚房偷吃。

只是遲嶼很快發現不對勁。

正常偷吃不會吃到江難這個模樣,喝個牛奶能急得喝到滿身都是。

“遲嶼,我餓——”

江難被那股饑餓整得難受至極,甚至有種回到了當初剛到江家那會兒,看到遲嶼,他眼睛瞬間就紅了。

十分鐘後。

別墅一樓燈火通明。

身穿睡意的alpha圍着圍裙,給坐在餐桌上的江難端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

江難餓得兩眼冒綠光,匆匆吹兩下就往嘴裏塞,明明被燙得直哈氣,但就是把遲嶼讓他慢點吃的話當耳旁風。

“再來一碗!”

遲嶼沒說話,只是轉身回廚房,又煮了一碗面。

在江難吃了四碗還在要第五碗後,遲嶼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

遲嶼早就見識過江難的胃。

談戀愛時,江難基本每頓午飯都是和他一起吃的,刷的也都是他的飯卡。

那段時間,他飯卡從一月一充變成一月三充,他也沒有驚訝江難竟然比他一個alpha吃得都多。

因為他都知道。

江家二老出去跟好友釣魚打麻将,字裏行間都是對江難的貶低,說他餓死鬼投胎似的,只要端上了碗就要吃得肚皮滾圓。

那些貶低的話語,他甚至都不用刻意去查就能知道,畢竟上層圈子沒有人不知道,江家二老對自家那個新找回來的孫子厭惡至極。

只是遲嶼從不聽信傳言。

江難是他的人,就算相處時間并不長,他也知道江難心裏有傲氣,具體情況應該是江難能吃,在到江家時的确多吃了點,但被江家二老嘲諷後,他就再也沒在江家吃過多少東西。

所以中午跟他一起吃飯的時候,江難才會吃那麽多。

以前是長身體,再加飯量大,遲嶼也能理解,但現在江難都二十三了,再能吃也不能像現在這麽吃,四碗面下肚沒飽,更何況他晚上還吃了四碗飯。

“別吃了。”

江難一頓,“你也嫌棄我吃得多了?”

遲嶼摘下圍裙。

“沒有。”

冷冰冰的兩個字,瞬間就讓江難鼻子一酸,“我也知道我吃得多,但我現在有錢,可以給你交夥食費。”

江難知道自己能吃。

他從小就飯量大,一頓飯能幹三四碗,但這幾天他明顯比以前更能吃了,就算當時吃飽,沒過兩個小時他就又餓了。

但饑餓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也一點都不想再餓肚子。

眼見江難要掏手機轉賬,遲嶼直接抽掉他手機放進口袋,然後握住他手腕将人從椅子上扯起來。

“你狀态不對,我帶你去找謝意。”

…………

謝意:“……”

謝意看着站在他家門口的兩人,滿臉寫着崩潰:“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三點啊!?”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睡會猝死!你們打擾我睡覺,就是在謀財害命知道嗎!”

比起謝意,江難堪稱淡定,他甚至還有心思揪謝意的措辭:“你說有沒有那麽一種可能,一頓不睡不會猝死。”

謝意:“……”

謝意突然就有種想殺人放火的沖動,他深呼吸一口氣,殺人放火牢底坐穿,牢底坐穿,他大好年華得為醫學事業奉獻,可不能與牢子相伴餘生。

調節好心情。

謝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門口兩人。

“說吧兩位活爹,大半夜上門謀財害命到底有什麽事?”

遲嶼把江難推進門,“他情況不對勁,不僅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還有暴食的症狀。”

“其實我覺得沒那麽嚴……”

在遲嶼冷冷的眼神中,江難伸手一拉,徹底拉上了那張嘴。

說實話他真沒覺得有什麽大問題,畢竟他剛做alpha沒幾天,沒辦法适應信息素這玩意兒也正常,至于暴食,他就是能吃了點,哪裏算得上暴食。

但他不敢反抗遲嶼。

因為遲嶼那個帶着警告的眼神,跟之前要揍他屁股時一模一樣!

“治不了。”

謝意一句話直接給江難幹懵了。

怎麽就治不了了?他不就是餓得厲害,怎麽還就絕症了??

謝意了個哈欠:“他情況特殊,國際上沒有前例,而且也沒有血液做全面檢查,就這種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你讓我像扁鵲一樣望聞問切,我怎麽知道他具體什麽毛病。”

“那就抽血做檢查呗。”

江難并不知道之前謝意跟遲嶼的對話,他只是朝謝意伸出手腕。

“針管就往這紮。”

謝意掃了眼那截手腕,因為白,所以一眼就能看見皮膚下的青色血管,“你的事你說了不算,你得問遲嶼,他點了頭,我才能往你手上紮針。”

江難:“??”

江難第一次聽不懂華國話。

“不是,你抽的是我的血,怎麽還我說了不算?”

謝意聳肩:“那沒辦法,誰讓你是咱們遲大帥哥的人呢,他霸道得很,我要是不經過他同意就往你手上紮針,那他還不得打死我,這虧本買賣我可不幹。”

江難:“……”

江難臉瞬間就紅了。

他眼神撇開,嘴裏卻還在幫遲嶼說話:“他沒那麽霸道,也挺好說話的。”

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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