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呼吸一滞
第28章 呼吸一滞
站在陽臺門口，裏面的場景讓徐宥京呼吸一滞。
陽臺上放着一張瑜伽墊，林希洋弓着腰，手扶着晾衣架，一只腳點地站在上邊，兩條纖長勻稱的腿緊繃成一條直線，另一只腳高高擡起指向天花板。
她穿着去年體操比賽時的參賽服，纖長的四肢連同光滑的背部完全裸露在空氣中，額頭上出了汗，順着脖頸流向鎖骨。
“小妖精你過來。”林希洋偏頭看見他，招了招手，表情明顯快堅持不住了，“幫我下腰。”
徐宥京默不作聲，走到她旁邊，先伸手把那滴汗抹去。
之後才問，“怎麽幫？”
林希洋換了個姿勢，這次面對着晾衣架，柔韌的把一只腳搭了上去。
她背對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腰，“你就摁着，把我往下摁。”
順着她的動作，徐宥京呼吸一停。
林希洋沒發現他的異樣，催促，“快點，練完了我去寫作業。”
“螺絲釘不是不報名了嗎？”
徐宥京走到她身後，才發現這件比賽服背後還有一層很細的透明紗網，包裹着整個背部，起一個防掉作用。
視線往下，他看着那截盈盈一握的腰，擡手扶住。
漫不經心的想，到底誰是小妖精。
溫涼的指腹觸及皮膚，林希洋瑟縮了下，接着視死如歸的說，“螺絲釘想試試生鏽了沒，你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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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宥京便用了點力，摁着她腰下壓。
林希洋短促的哼出一聲嗚咽，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徐宥京立即松開手，退後一步。
“沒事我還能堅持。”林希洋咬牙，“繼續。”
徐宥京沒有答應，聲音沉沉的，“晾衣杆堅持不了，它在晃，很危險。”
“好吧。”
林希洋放下腿，直接坐在瑜伽墊上，揉着酸脹的腿和老腰。
基本功一日不練功力就會倒退，她知道是這個結果，但并不感到惋惜。
過去很多年，她學習卷不過徐宥京，只好去卷才藝。舞蹈也學，樂器也學，課餘時間幾乎全花在了這些上面。但這些都不是她真正的愛好，所以即使有所倒退，她也不會遺憾。
她不求在某項才藝上多有造詣，只求能在被迫表演的場合能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林希洋有點口渴，想讓徐宥京給她接杯水，一擡頭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她站起來，隔着窗戶看見他正在向外走，于是疑惑的問，“你去哪？”
他腳步不停，“回家，有事情忘了。”
“長事短事？”
林希洋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如果徐宥京短時間過不來，她想先去沖個澡，帶着一身汗水坐下寫作業她實在難以接受。
徐宥京已經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說：“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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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節目最終湊了十四個，林希洋本來沒打算報名，但部門老師覺得四不好聽，讓她再出一個，湊到十五。
“十五，聽上去多麽的美滿團圓。”
又不是中秋晚會，湊什麽十五。
林希洋只敢暗自腹诽一下，最後還是報了個藝術體操。
從那天開始，她晚上回家除了要寫作業，要完成徐宥京安排的考前沖刺計劃，還要再練一會兒體操。
她提了一嘴想讓徐宥京偶爾幫她下下腰，被拒絕了，林希洋一想平時給她補課夠占用他的時間了，确實不好再麻煩他，于是也沒再提。
每逢周末，還請徐老師出去吃頓夜宵犒勞一下。
日子一晃就到了月底聖誕節。
比起元旦，這個年紀的學生們似乎更喜歡聖誕，畢竟大雪、挂着禮物的聖誕樹、精美糖紙包裹的平安果，聽起來就很浪漫。
只是每逢聖誕節林希洋就有些發愁。
這一天她能被叫出去十次，每個找她的人都說就是送蘋果沒別的意思，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在教室外面幹耗着十分耽誤時間。
最後位置上還是堆滿了蘋果，她好像那個賣蘋果的批發商，一個個的把蘋果外多餘的糖紙剝去。
剝完了就把糖紙塞給旁邊啃蘋果的莫钰，她來檢查裏面有沒有塞什麽紙條或者信封，有就收集起來，林希洋回頭一起看一起扔。
這場面吸引了很多同學來打趣，什麽班花校花女神，把她誇的天上有地上無，平時偶爾聽聽她還是開心的，這麽多人同時湧上來誇她臉都要紅了，求饒般的把收到的蘋果都分了出去，試圖堵住同學們越說越起勁的嘴。
邱明賀蹭到了倆蘋果，忍不住跑到最後一排去犯賤。
“吃嗎？我還搶了個蛇果，貴着呢。”
霍斯君看着被人群包圍的林希洋，恹恹的說，“自己滾，別讓我扇你。”
邱明賀自從知道了霍斯君的小秘密，覺得自己跟君老大親近了許多，膽子也大了不少，嘿嘿嘿傻笑了三聲，不但沒走，還在他前面坐下了。
“平安果你也收到了不少吧？”他啃了一口蘋果問。
“一箱都是。”霍斯君冷酷的向後一指，“自己拿。”
邱明賀本來還想在他這兒也蹭幾個蘋果帶回去，走過去一看，他指的箱子是後門的垃圾箱，裏面包蘋果的糖紙都要冒出來了。
邱明賀惋惜的轉過身，正要重新去他前邊位置上坐下，忽然餘光瞥見什麽，走近兩步，把霍斯君桌兜裏放着的平安果拖了出來，“你這兒怎麽還有一個，這麽醜的？”
霍斯君本來要去搶回平安果的手堪堪停下，“你說醜？”
“昂。”邱明賀指了指這紅色綠色黑色疊加在一起的糖紙，“這配色醜就算了，這黑色糖紙上的印花怎麽還是十字架啊？這是祝你平安呢還是咒你呢，多不吉利。”
霍斯君看過去，嘶一聲，輕喃道：“我倒沒想過這一茬。”
“這誰送你的，留名字了嗎？審美不行啊。”
邱明賀把蘋果握在手裏轉了個圈，發現系糖紙的繩上挂了一個小卡片，翻過來一看，當場傻眼，“靠！”
聲音有點大，座位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霍斯君一個沒注意就忘了把蘋果拿回去，盯着邱明賀的目光能吃人，咬牙切齒的說，“你可以喊的再大點聲，把卡片上的字全喊出來，看我會不會手動讓你消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