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開局第四十八天

開局第四十八天

·【二合一】

周舟一行人從石道裏走出來, 除去周舟和另外兩名隊內的狙擊手外,其他人都是新面孔。

周舟幾人快步走向殷嶼:“殷隊!”

殷嶼看向他們,目光落在周舟手臂的傷處,微微挑眉:“其他人呢?還有誰受傷了?二隊的急救員在來的路上。”

“就我, 剛才不小心挂彩了, 沒事!”周舟咧咧嘴一笑, 然後向殷嶼介紹道,“還沒跟您介紹呢!這倆熟人,樊南樊北不說了,這個小孩叫塗穹,才剛剛十七歲, 特別不錯,我們隊的偵查員, 可崇拜您了!另外這四個……”

殷嶼打斷了周舟的話, 搖頭道:“我已經離開關山了, 周舟,保護他們的身份是你該做的, 不必跟我說。”

周舟聞言下意識地一笑道:“這哪能一樣——”

他還沒說完,便對上殷嶼的視線,話便噎回了肚子裏, 意識到殷嶼一點也沒跟他開玩笑的意思。

周舟悶悶地撇下嘴角:“行呗。”

塗穹則忍不住一會兒偷看一眼殷嶼,一會兒偷看一眼, 以至于殷嶼想忽視都難。

樊南一巴掌落在塗穹的腦袋上,好笑道:“幹嘛呢,偷雞賊似的,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嘛, 又沒不許你看。”

殷嶼正在詢問周舟關于消防七隊走散時的具體情況, 就聽邊上清脆的一聲響,不由眼皮一跳,下意識地就道:“樊南!”

“咳。”樊南嗖地收回手,摸摸鼻尖。

周舟在一旁抿着嘴笑,瞧吧,還是就跟以前一個樣。

殷嶼喊完就驀地抿住了唇,他頓了頓,收回目光,搖頭道:“說回正題,你說七隊掉下來後,就有兩個人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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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失蹤的兩人大致身型特點能描述出來麽?”殷嶼問。

“是隊裏的兩名女性隊員。”周舟回答道,“當時我們都掉進了地下河裏,但是我們那會兒地下河的流速非常慢,不可能是被水沖走的。”

“我們本以為是不是撞擊在了石頭上暈過去了,但我們在水下搜尋了幾分鐘也沒發現身影。”

“而且幾乎就是那幾分鐘,水裏突然湧出了許多水老鼠一樣的怪物,它們成群結隊,長着鯊魚一樣的倒三角的鳍,拼命地向我們發動攻擊,甚至還沿着石壁試圖往地表上逃竄!”

“許多老鼠蹿上去又掉下來,我們不得不盡快離開那片水域,以至于我們沒法繼續搜救那兩名失蹤的消防隊員。”周舟說道,他抱歉地看向殷嶼。

殷嶼點頭:“水下的能見度很差,我明白你們當時的處境。而且,我不認為她們是因為撞擊昏迷而沉入水下,我觀察了落水後的水下情況,沒有容易受到撞擊的點位。”

“這種忽然的應變情況在他們的能力範圍內,他們也受過嚴格的訓練,只是他們被訓練為如何救人、提供幫助,而我們被訓練為……”殷嶼向周舟分析,又像是解釋給自己聽。

“殺戮機器?”賀連洲在一旁插嘴嘲笑。

殷嶼已經習慣性地漠視對方的言論了,周舟則不習慣地看了看賀連洲。

“他是?”周舟看向殷嶼。

“之前長期駐紮在海外,現在也退下來了。”殷嶼語焉不詳地說道。

周舟“噢”了一聲,小聲嘀咕:“吃白人飯久了,還能連着說話都怪裏怪氣?”

樊南就站在周舟邊上,聽見對方的嘀咕,不由翻翻白眼,輕咳一聲拉回話題:

“我們試圖先上岸,結果這些水老鼠也跟着我們爬上了岸邊,甚至它們的速度比在水下更快。”樊南說道。

他對殷嶼說:“我們不得不利用信-號-彈引開那些水老鼠,但被它們趕進了這片複雜的地下洞穴體系裏,雖然最終我們利用榴-彈消滅了它們,可是這也讓我們徹底與那些消防員失去了聯系。”

殷嶼應了一聲,他看向周舟

:“等下帶我去你們分散的地方。”

“好的殷隊。”周舟應聲。

關山二隊很快跟進了這片地下空地,旋即便被眼前這頭由八根鋼索死死固定住的怪物震在了原地。

“這是……”二隊隊長輕輕吸了口氣,目光掃過面前人,就見周舟一隊在這兒,“就只有你們幾個搞定了這頭大家夥?行啊周舟!”

周舟咧開嘴角,笑眯眯地朝殷嶼那兒一偏頭:“不是我們幾個,是他。”

二隊的急救員見周舟受傷,立馬拿來急救箱緊急包紮處理起來。

其他人則順着周舟的視線看過去,只看見殷嶼一個人,不由愣了愣:“一個人?”

“還有個神槍手。”周舟稍稍又補充了一下聳聳肩,“但是一個人利用八根鋼索把怪物控制住?這種不符合常人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只有殷隊能做到了。”

記住每一把武-器的角度、射程,在實戰中完全利用上,這不僅意味着殷嶼對這些武-器了如指掌,還意味着他在實戰中對整個局面的絕對把握。

這樣的能力,整個關山特區都不可能再找到第二個。

二隊隊長聞言不由看向殷嶼。

他像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殷嶼會離開關山。他本以為殷嶼離開關山的原因就和其他人一樣——受傷、或者是心理出現了問題,他們的能力無法再應付關山的特殊需求。

五年,是絕大多數人在關山特區的最長時限,而殷嶼待了七年。

但是顯然,殷嶼仍舊擁有不可思議的任務執行能力,在這短短在地下的時間裏,他已經充分展現了這一點——他仍舊是關山最鋒利的一把矛。

那他又為什麽從關山離開?

待在關山的人都知道殷嶼,關于殷嶼的傳聞太多了,多得叫人分不清真假。

加上殷嶼已經離開關山兩年了,包括他在內的許多新來的關山隊員都只把那些當作茶餘飯後的故事。

直到今天。

這頭足有三米多高的怪物就在他們的面前,一瞬間所有的傳聞都像是有了畫面一樣。

塗穹視線灼熱地盯着殷嶼,他就待在殷嶼曾經帶領的七隊裏,他知道那些傳聞從來不是“故事”。

——哪怕對方後來成為了關山特區的總隊長,七隊也一直是由殷嶼直接率領的,除非遇到聯合性任務,才由副隊擔任;

自從進入七隊後,塗穹就一直扒拉着周舟、樊南樊北幾人聊殷隊以前的任務,越聽越郁悶自己進得太晚,沒能像他們那樣和殷嶼并肩作戰。

但是今天他就像是忽然圓夢了一樣,他就站在距離不到三十米的地方,親眼看見殷嶼是怎麽把那頭怪物一步步引進了死亡陷阱裏。

這比傳聞感覺更棒。

殷嶼打斷了周舟的話,他道:“根據周隊彙報的情況,沙鼩鼱群會被槍聲、劇烈動靜吸引而圍攻,這個地方現在并不安全。”

“我們就是來消滅它們的。”二隊隊長說道,他拿出一枚誘捕聲波裝置,朝殷嶼微一颔首,“這裏就留給我們吧,你們去搜尋其他人。”

殷嶼目光掃過那枚裝置,他知道這東西對大多數怪物都有吸引力,只不過布置起來需要一點時間。

二隊就是方博派下來的殺戮部-隊,他們必須将怪物攔截在地下,他們是怪物與人類世界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微微颔首應聲:“那你們小心。”

“嗯。”

周舟則叫其他隊員立即收起武-器,回收其他可以使用的裝備。

經過剛才那頭怪物的光顧,許多裝備都已經被破壞報廢,檢查下來,拼拼湊湊只能湊出四套完整的裝備來。

周舟見狀道:“四套裝備,我、樊南樊北,我們三人跟殷隊有默契了,行動起來也方便,還有一個……”

塗穹拼命朝周舟眨眼睛,偏偏周舟像是沒看見,他忍不住插嘴道:“我!還有一個我來!你們需要一個偵察

兵!”

周舟看向塗穹,他不是沒注意到塗穹的小動作,但是他還有些遲疑,這家夥太小了,他只帶塗穹出過三次任務,盡管對方完成得很好。

他不由看看殷嶼。

殷嶼注意到周舟的視線,他說道:“你的手下,你決定。”

周舟深吸口氣,幾秒後點頭應下:“還有一個,塗穹。”

他說完,看向另外四人道:“其他人先回地面,原地整頓,聽方博指令。”

“收到!”

塗穹飛快應了一聲,立即小跑拿上裝備,心滿意足地美滋滋換上。

周舟四人換上裝備後,殷嶼他們便與二隊分開。

他們回到先前與消防七隊失散的地方。

洞穴岔道多而分散,也的确是适合引開那些怪物的地方。

周舟轉向殷嶼道:“就是這裏了。”

殷嶼看向四面指向他們的正前方:“你們是從這個方向來的?”

周舟點頭。

殷嶼走過去。

他站在周舟幾人先前倉促逃離的地方,摘下佩在頭盔右側的手電筒,細細照過四面的石壁。

賀連洲微微挑眉看着殷嶼的一舉一動。

“殷隊?”周舟出聲,他指了指他們的另一側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往這個方向走了,先前我們分開的時候我餘光注意到他們的大致方向,但是不确定他們究竟走了那條岔路。”

“我們要不要分散開來,兩人一組,每條岔道都往裏走一段看看有沒有發現?”周舟提議。

“不,我們一起行動,互相照看。”殷嶼說道,他拿着手電筒在地上照,周舟才注意到地上有兩三片拇指長短的白色撕貼。

他見狀很快反應過來:“他們中間有人受傷了?”

“嗯,他們在這裏做了一點處理,盡管他們處理了絕大多數的血跡和氣味避免被怪物追蹤,但還是給我們留下了一點痕跡。”殷嶼應道,“更關鍵的是,他們似乎又回到了這裏。”

他說完,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這句話——又回到這裏,還是索性從未離開過?

周舟皺起眉頭,為什麽?為什麽反而回到了這裏?

一行人陷入了沉默僵局下。

“我們要做一個場景還原,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殷嶼開口。

他看向周舟幾人:“現在,我是你們。如果我哪裏做錯了,告訴我。”

賀連洲挑挑眉,饒有興致地好奇站在一旁,抱胸看着殷嶼。

周舟立即點頭。

“這是唯一的入口,隊伍從這裏魚貫進入,我會留下一名隊員負責斷後觀察隊伍末端是否有怪物尾随偷襲。”殷嶼開口,慢慢往前走。

塗穹立馬舉手:“是我負責的,那些怪物不是從後面來的,它們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塗穹說着有些遲疑,就像是連他自己都不信:“……但是這又怎麽可能呢?怪物是不會憑空出現的,對吧?”

“對。”殷嶼點頭,手電筒細細地照過石壁的每一寸。

周舟見狀很快明白殷嶼在想什麽,他立馬讓其他人仔細察看周圍石壁。

“什麽也沒發現。”

“我這也沒有。”

“我也沒。”

幾人面面相觑地對視一眼,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殷嶼微微停頓了一下,忽然若有所思地擡頭看向頭頂上方,手電筒的燈光也緩緩向上移動去——

這條石道并不高,頂多只有兩層樓不到的高度,手電筒的燈光能夠輕易地清晰照出每一個角落。

随着光束緩緩移動,洞頂出現了一塊約莫有半米見方的大洞,當殷嶼的燈光照去的一瞬,就見有什麽東西忽然一閃而過。

賀連洲目光微沉,走到殷嶼的身側去:“看見了?”

“不瞎。”殷嶼道。

周舟幾人立即舉起武-器,迅速圍成一個多面的包圍

圈,齊齊看向頭頂。

不過是幾秒的功夫,頭頂上放便是響起一片不明顯的窸窣聲,像是小石子落在石壁上,絲毫不引人注意。

但是此刻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警戒着,這點原本容易叫人忽視又或是習慣的聲響,便是變得格外醒目。

塗穹吞咽了一下口水:“我記得先前也有這動靜,但那會兒我還當是尋常的地質松動……”

“草,我就說那些怪物從哪兒出來,敢情頭頂上頭還有個洞!”樊南啐了一口。

周舟點頭,淺淺倒吸了口氣:“肯定是我們先前進來的時候,手電筒的光束淩亂,沒注意照到了上頭,驚動了那些東西。”

“現在怎麽辦?”塗穹問,“它們是不是又要來了?”

正說着,就見那片半米見方的洞口已經出現了好幾雙泛着紅色兇光的眼睛。

賀連洲見狀皺起眉頭:“這些家夥……小心點,它們不是尋常沙鼩鼱了。”

殷嶼立刻明白賀連洲的意思——這些沙鼩鼱失控了。

怪物失控,在關山特區,他們沒有這樣的觀念,怪物就是怪物;但顯然,在另一個世界不是這樣。

周舟聞言下意識地道:“什麽東西?什麽意思?變異了?更兇殘?不是好消息是吧?”

他語速飛快,一連串連珠炮似的發問。

賀連洲還沒回答,沒等周舟幾人開火,就見十幾道殘影便是極快地穿過洞口,沿着石壁竄得極快,爪子在石壁上扒拉出頻率極高的窸窣聲。

“注意!”殷嶼瞳孔猛一縮。

他猛地舉起武-器。

但幾乎沒等這些東西圍攏起來,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震動,像是什麽大型武-器被啓動了一樣。

眼前原本虎視眈眈的怪物群忽地齊齊一頓,像是被按住了暫停鍵。

下一秒,它們不約而同地朝着同一個方向一哄而去,如同浪潮一樣。

“誘捕裝置啓動了。”殷嶼開口,他的目光投向了身後。

他知道二隊将有一番怎樣的苦戰。

他的視線順着怪物退去的方向收回,就聽一旁周舟道:“二隊有備而來,他們會沒問題的。”

殷嶼應了一聲。

他又轉向了頭頂的那片大洞,視線打量着這片未知的深邃黑洞。

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的複盤。

殷嶼看向周舟:“所以這些怪物是從這裏出來襲擊了你們,就像先前一樣,圍守反擊是你們的第一選擇。”

“對。”

“但是很快你們就注意到這些怪物的數量遠超陣地反攻的可控範圍,所以你們邊移動邊改變戰略,吸引火力。”殷嶼低聲如同自言自語般。

他端槍弓腰,像是一瞬間進入了攻擊狀态,迅速往前移動了幾步,在周舟幾人不約而同的注視下,他停下了腳步。

“那些怪物彙聚的速度很快,所以沒有給你們太多猶豫和移動的時間,在這裏,你們決定引走怪物。”

他看向了周舟。

周舟和樊南幾人不約而同地點頭,塗穹則睜着眼激動又興奮地看着殷嶼,不敢相信殷嶼連他們決定撤退的點位都猜得如此精準。

“那麽消防七隊的人在這裏。”殷嶼稍稍後退兩步,“他們知道你們的所屬職能不同,不會貿然跟上阻攔你們。怪物仍有一部分襲擊了他們。”

塗穹忍不住地插口應聲:“沒錯,他們是沒上來,他們就在這兒!”

殷嶼看了塗穹一眼,他微颔首,随後道:“他們不會進入岔道,因為他們進入消防的第一課就是知曉這些洞穴體系的危險,絕不能輕易貿然進入其中。”

“而且這裏的活動空間更大,對于沒有接受過特別訓練的消防體系隊員而言,這裏更方便他們反擊應付那些殘餘的怪物。”

周舟聞言愣了愣:“就是說,他們從沒有進過那些岔路?”

殷嶼知道這個判斷至關重要,一旦錯

誤,之後的每一步都将與他的隊員越走越遠。

他沉默兩秒:“對。”

他說完,很快接着說道:“但他們會去找之前分散的隊員。所以他們最有可能的是在原地處理好傷口後,往回折返。”

“不論是尋找隊員還是回到地面,原路返回是最有可能遇到支援的方案。”殷嶼低聲,“但不論是我還是二隊,我們都沒有遇見他們。”

從地下河到這裏,應該是一條單一的通道路線,照理說無論如何總會發現一些痕跡,而不是這樣完全的錯開。

那麽中間又出現了什麽情況?還是有一條壓根沒有察覺到的路?

“那我們也這樣再走一通?”塗穹問,兩眼發光地看着殷嶼。

他簡直不敢相信殷嶼就這樣複盤出了他們的每一步,甚至還找到了怪物的出沒通道。

殷嶼聞言頓了頓。

再走一遍?

他也想過。

他甚至想過或許有那麽一條通道會因為在地下的地勢起伏的坡高影響,視野上只有單向出現,導致消防七隊誤入了另一條地勢上是上下平行的兩條通道。

但很快他也推翻了這個念頭。

因為關山七隊的其他四人已經先他們一步原路折返了,如果出現另一條通道,他們會發現。

所以再走一遍意義不大。

一定還有他沒有察覺到的線索。

殷嶼深吸了口氣。

他還漏掉了什麽?

殷嶼目光落在地上那幾條敷料的撕貼上,他頓了頓,很快又快步走了過去。

“怎麽了?”塗穹見狀下意識地問。

“他們是在這兒處理傷口的,在這裏停留了一段時間。”殷嶼說道。

他站在那兒,上上下下地蹲身又站起,變換着視野的高度。

他微微斂起眉梢,很快又招呼賀連洲過來:“你我身型與隊裏其他人相近,你來配合我一下。”

賀連洲彎彎眼睛走來:“你看你,一點也離不開我。”

塗穹聞言瞪着眼看賀連洲,這人是不是有點大病?他聽不得一點!

周舟則嘴角一抽,吃白人飯久了果然說不來人話。

樊南樊北對視一眼,這人是不是在調戲他們殷隊啊?

殷嶼:“……站過去點。”

“你站我對面去。”殷嶼指揮着,“有看到什麽嗎?”

賀連洲聳聳肩:“幹幹淨淨。”

“那你蹲下來呢?”殷嶼目光示意男人在自己身前蹲下,“他們可能坐下來處理傷口。”

賀連洲挑眉面朝着殷嶼看了兩秒,然後面對面地蹲下-身。

“怎麽樣?”他催促。

“嗯哼,沒有。”賀連洲搖頭。

殷嶼皺緊眉頭:“那你自己調整一下角度高度,再看看?”

樊南樊北站在賀連洲身後,看着眼前這一站一蹲的兩人,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由清清嗓子,不約而同地挪開視線。

賀連洲啧了一聲,不過很快,他發出一聲淺淺疑惑的鼻音:“來看看這個。”

殷嶼聞言精神一振,立馬轉過身來到賀連洲的身位處。

順着賀連洲的視線看過去,在殷嶼的身後,殷嶼乍一眼甚至沒有注意到,直到他第二次再細看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貼着石壁的那一側土壤是濕潤的。

濕潤的土壤痕跡一路延伸,就像是有落水的人一路貼着石壁走過一樣。

但并沒有鞋印的花紋,反而平坦且寬,有的地方已經快幹了,幾乎與旁側的土壤融為一體。

殷嶼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就像是被拖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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