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荊州之亂(十二)

39、荊州之亂(十二)

永璂見顧寶兒沉默,不由一愣,随即疑惑皺眉,可是善保和骥遠那兩人說了什麽話,惹小包子不開心了?

正欲開口,顧寶兒卻回過神,呵呵傻笑着轉開話題,“還好啦,對了,小玄子,你今天都去做了什麽?”

瞥了顧寶兒一眼,永璂心頭不悅,這小包子有事在瞞着自己?

但見顧寶兒不願多說,永璂也不想逼問,便順着顧寶兒的話頭轉開話題,“今日去了府衙。”

“府衙,查賬嗎?”顧寶兒往裏頭挪了挪,讓永璂坐在自己身邊。好奇問道,“怎麽樣了?”

“荊州總督死了。”永璂一邊懶懶的解着自己的衣服,一邊輕描淡寫的說着。

顧寶兒睜大眼睛,脫口而出,“殺人滅口?!”

永璂嗯了一聲,解下馬褂外袍,只着裏衣,攬着顧寶兒靠着自己的肩膀,低聲道,“或許是自黑?”

顧寶兒疑惑,自黑?

永璂若有所思,荊州這地方,之所以會弄得流寇成患,民怨四起,很明顯,就是這個總督和端親王貪污受賄,霸占田地。但如今總督已死,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端親王……但,這些線索也未免過于明顯了吧?

太明顯了,反而……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總不免想到,會不會是誰栽贓嫁禍?

永璂眯了眯眼,手指無意識的扣着顧寶兒的手,摩挲着,如此……那端親王說不定反而是無辜的?

但……

有些東西卻是虛假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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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那賬本?

數字這種東西是最不會騙人的!

在永璂深思之時,顧寶兒有些尴尬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見永璂深思入神,又不敢動,只怕會擾亂了永璂的思路,心頭不由嘀咕,怎麽小玄子的習慣那麽奇怪呀?

每次……都喜歡扣着自己的手指……攬着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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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寶兒醒來,迷迷糊糊中,見永璂坐在床上穿着衣服,怔愣了一下。

想起昨日骥遠離開時輕飄飄扔下的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小寶兒,你可要好好珍惜哦。大清第一個給平民守夜的阿哥呢!”

顧寶兒不由心頭有些別扭,但看着永璂很是熟練的穿衣,心頭又有些暖暖的,想着自打自己受傷後,永璂就沒日沒夜的照顧自己,很多事情親力親為的……

瞥見永璂的衣領上的扣子扣錯了,便擡手輕輕拉拉永璂的衣服。

永璂回頭,微愣,随即淡淡一笑,“醒了?”

看着永璂的衣領上的扣子扣錯了一個,顧寶兒慢慢坐起身,永璂忙伸手扶住,皺眉,“小寶,你多睡一會,現在還早……”

“這裏,扣錯了。”顧寶兒低頭,擡手輕輕解開的永璂扣錯的扣子。

永璂一愣。

低頭看着顧寶兒低垂着的腦袋,眼眸不由的一暗。

而顧寶兒只顧着給永璂慢慢的給扣上扣子。

待扣好,整整永璂的領子,顧寶兒慢慢擡頭,笑眯眯的看着永璂,“好了!”

永璂凝視着顧寶兒燦爛的笑容,緩緩一笑,低頭,輕輕的吻上顧寶兒的額頭,好一會,才離開,低聲輕語,“謝謝。”

顧寶兒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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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永璂的心情甚為爽朗。

想着出門之時,顧寶兒紅紅的耳朵尖,不由嘴角微微扯了扯。

要不,今天晚上還買水晶包子?

進了府衙的偏院,便見善保和骥遠,還有傅恒都站在院落中央,瞥了眼善保和骥遠,永璂在一片“十二阿哥吉祥”的聲音中,大步走進偏院的堂屋中。

轉身,便在主位上坐下,看向拱手作禮的善保等人,語氣甚為輕淡開口,“不用多禮了!”

“謝十二阿哥!”

“善保,骥遠,待會荊州的各處來往賬本會送來,你們要做的便是好好整理這些賬本,凡是有問題的賬本一律列出,除了傅恒大人外,其他人等不許接觸賬本。”

“喳!”

永璂說罷,便起身,看向一臉漠然的善保和帶着笑容的骥遠,想着昨兒個小包子好像因為這兩人不是很開心……便随意的扔了一句話,“為了早日完成,你們這陣子便住在這兒吧。”

說罷,便走出堂屋,離開偏院有一段距離後,頓下腳步,漫不經心的對身後緊随着傅恒開口道,“我聽說善保喜歡吃肉,骥遠喜歡吃魚,多多安排些。這兩人都是很不錯的,富察大人你就多給他們安排一些事情,好好磨練。”

傅恒忙恭敬拱手應下。

轉身,便對一邊的仆人嚴肅囑咐道。“今日開始,給鈕钴祿少爺每頓飯都準備肉,他他拉少爺都準備魚!”

“是!”

聽着傅恒話語的永璂微微勾起笑容。

離開偏院,轉入主屋的花廳。

早在花廳等候的一中年男人和一妙齡美麗少女便急忙上前行禮跪伏在地。

“奴才叩見十二阿哥!十二阿哥吉祥!”中年男人和妙齡美麗的少女大聲說着。

永璂瞥了眼跪伏在地的中年男子,眼睛淡淡的掃了眼妙齡美麗的少女,聲音平靜的開口,“起來吧。”

“奴才謝十二阿哥恩典。”

永璂走向主位坐下。看向垂手恭敬站在一邊的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開口,“王爺近日可好?”

“奴才很好。”中年男子,也就是端親王一愣,随即讪笑着回答。

永璂瞥向一旁低垂着頭的少女,淡淡問道,“這位是?”

“這是奴才的女兒,新月。”

“哦?”永璂淡淡點頭,“原來是新月格格。”

心頭卻是皺眉,這端親王帶他女兒來是什麽意思?

端親王看着永璂的神色,讪笑着開口,“奴才的女兒今年十四了。再過些日子便要參加選秀了……”

什麽意思?

永璂心頭眯眼,嘲諷一笑,難不成想玩玩美人計?

永璂沒有搭話,只是手指微微敲了敲桌子,淡淡問道,“王爺可否告知,為何……府衙中的賬本裏會有端親王府名下的店家的賬本?”

端親王臉色一變,而那妙齡少女,也就是新月,也微微吃驚的擡起頭。

“這個……奴才也不知呀……”

“真的不知?”永璂平靜的問着,眼眸冷冷的盯着端親王。

端親王神情很是惶恐和悲憤的跪下來,拼命磕頭道,“十二阿哥!奴才冤枉呀!”

新月也紅着眼圈跪下,拼命磕頭,哽咽着聲音道,“十二阿哥,我阿瑪對朝廷忠心耿耿,絕不會做那不忠不義之事!還請十二阿哥明察呀!”

永璂沒有理會新月,只是沉默的盯着端親王,半晌,才淡淡道,“王爺請起,既然王爺自認清白,那麽還請王爺配合朝廷的調查,相信皇阿瑪明朝秋毫,自然也會給王爺一個清白!”

“是,是……奴才遵命!”

永璂說罷,便淡淡起身,“那你們就在這等着吧,待會會有人來給王爺錄一份口供,還請王爺配合。”

“那是應該的,那是應該的……”端親王谄媚笑着。

永璂只是微微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花廳。

因為永璂頭也不回,所以……永璂并不知道,在他離開後,身後,新月愣愣的目送他遠去。

待離開花廳,永璂便微微嘲諷一笑,真是……自作聰明的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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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爬上天空時。

善保看着眼前慢慢一桌的肉和魚,臉色有些發白。

而身邊的骥遠在一怔後,随即苦笑。

“四哥……我們這算是得罪人了嗎?”

善保臉色有些鐵青,半晌,才冷冷道,“小八,和四哥到外頭去吃!”

骥遠嘆了一聲,看着善保起身了,也随即起身,但兩人才剛剛走到院門口,便有人出來谄媚笑着,“兩位爺可是要出去?”

善保皺眉,“怎麽,不可以?”

那人忙搖頭道,“不,不是!只是……”那人有些為難的吞吞吐吐的開口道,“十二阿哥吩咐了,處理賬本的所有有關人等不可以離開這個院子,必須等賬本處理完了才能離開……”

善保和骥遠一怔。

那人又為難的拱手作禮道,“兩位爺就別為難小的了……”

骥遠淺笑,“四哥,看來我們真是得罪人了!”

善保冷哼一聲,轉身大步的走向主屋。

骥遠也随之跟上,低聲道,“難道……是因為小寶兒?”

作者有話要說:呼,有事,得趕緊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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