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夕陽半掩, 落了一地黃昏。
二樓東南角的房間裏,淺色的木地板上落了一地衣服。
有風從未關嚴實的窗戶縫中鑽進來,伴着橙黃色的餘晖, 吹開淺色窗紗。
只見位于房間正中間的的床上, 隐約可見兩道交疊的身影。
應非逐輕撫着白茸背脊上那兩片漂亮突出的蝴蝶骨,只是,原本白皙的後背,此時卻印滿了各種斑駁的紅痕。
應非逐輕輕呼出灼熱氣息,俯身去親吻緊蹙着眉似乎是承受不住的小妖怪。
白茸眼眸微微眯着,漂亮的黑眸上蒙着一層水霧。
溫情的吻并不會緩解身後的兇狠的力道, 白茸眨着眼睛, 身體超出承受能力的快感而不得不逼出眼淚。
窗外的夕陽最終徹底落下。
一地昏暗,一床旖旎。
……
白茸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的時間了。
他拖着酸痛沉重的身體試圖坐起來, 只剛一動, 就覺得渾身被什麽重物碾過似的。
他艱難地擡起胳膊, 橫擋在眼前,腦袋還是嗡嗡的。
床上的四件套已經全部被換過了,身上也很幹爽。不過白茸對這些完全沒有記憶, 他好像臨到傍晚的時候就暈了過去,累到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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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上的手機恰在此時亮起屏幕,是谷離山的電話。
白茸忍着不适撿起手機,接通。
“喂喂喂。”谷離山的聲音有些着急, 語速飛快的說出一大串話,“昨天給你發消息怎麽一直沒回, 應總出去辦事的時候讓我注意你的安全,你現在怎麽樣, 沒事吧。”
白茸開口說話,話說出來了,但沒聲音。
嗓子幹疼的厲害,白茸不由自主的捂着喉嚨的位置。
聽不到他的回複,這讓谷離山更着急了。
“白茸?你在嗎?”
“算了,我馬上來找你。”
“咳咳,沒事……”白茸勉強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
谷離山原本還急着收拾東西,一聽這聲音,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電話的另一邊沉默了許久,谷離山抹了把臉,忍不住小聲問道:“應總回來了?”
“……”白茸點了點頭,又想起自己和谷離山正在通話,對方看不到他的動作,所以勉強應了聲,“嗯。”
谷離山深吸一口氣。
“行吧,我知道了。”谷離山面露同情,“你……多注意休息,這幾天的工作我盡量不給你接工作。”
白茸:“……行。”
電話挂斷,應非逐也開門走了進來。
他手裏拿着一杯溫水,透明的水杯抵在唇邊。
“是桑木果實煮的水,對外傷恢複很有效。”應非逐說話時更像是在哄人。
當然,白茸的的确确是有些生氣的。
不過他性子太軟,即使生氣也只是默不吭聲地捧着杯子喝水,用不說謝謝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應非逐将喝完之後的空杯子放在桌邊,轉身又将發出驚呼的白茸翻過按在床上。
白茸以為他又要繼續,手腳并用地向掙紮坐起來。
應非逐只用一只手就将人輕松地按下,他自知昨晚的沖動,只能耐着性子哄人。
“只是幫你按一按肌肉,不幹別的。”
白茸一聽這話,把腦袋悶在枕頭裏,聲音也悶悶的:“我不信。”
昨晚雙修的具體內容,白茸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真當這事情發生的時候,之前所學的什麽“教學文件”“雙修功法”都用不上。白茸當時被刺激得大腦一片空白,還要被應非逐一邊用探索深處,一邊詢問自己到底學了什麽。
白茸不記得自己當時怎麽回答的,他躺在床上雙眸濕潤,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渾身都激起紅色。
在看漫畫的時候,白茸覺得那上面畫的有些太過誇張了,尤其是那些尺寸。
可當輪到自己經歷的時候,應非逐用身體向他證明了自己的雄厚實力。
而且……
白茸完完全全沒想起一件事,龍和蛇有些淵源,所以龍也是有兩……
說起來簡直可以寫一本悲慘史。
白茸喝完水,不肯讓應非逐給他捏肌肉,又縮成一團鑽進被子裏,物理隔絕應非逐的所有目光。
應非逐關了燈,也跟着上床,側躺在白茸旁邊,低聲道歉。
“我錯了。”
喝了桑木果實煮的水之後,身上的酸痛好了很多,就連幹疼的嗓子也恢複了正常的狀态。
白茸推了他一下:“我不信。”
明明他一直在讓應非逐停下來,結果對方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實際行動卻和嘴上說的都是反的。
果然,之前他罵龍富修的話,也可以套在他的身上。
白茸伸手去推應非逐,實際上手上的力氣卻不怎麽大,應非逐紋絲不動不說,甚至直接将人全部圈在懷裏。
應非逐輕啄白茸的唇角,帶着他翻了個身,與自己面對面。
“下次不會這樣了。”應非逐恨不得伸出手指保證。
白茸試着說到:“那你和天道發誓?”
應非逐臉色微微一變:“這不好吧,天道現在已經沒多少日子了,咱們就別打擾他了。”
“……”這下白茸是真的用力去推應非逐,“騙子。”
他小聲罵他,明明是罵人的話,但戳在應非逐身上不痛不癢。
應非逐輕笑,聲音從喉間滾了一遍,帶這些氣音,在白茸耳邊輕輕炸開。
他牽着白茸的手,十指交叉,捧在唇邊密密麻麻地親着。
“感受一下,體內的靈氣是不是變多了。”應非逐說道。
白茸登時就忘了控訴應非逐的事情,他閉着眼,認認真真地感受了一遍。
其實也不需要認真,這次的提升非常巨大。只是白茸之前一直沒注意,剛醒來就接了谷離山的電話,沒什麽精力分神去查探這件事。
怪不得古代靈異神話文學裏,很多妖怪都這麽追求雙修。
這種躺着就能增長靈力的方式,的确是最簡單也最不需要看天賦的了。
白茸翻了個身,讓自己平躺在床上。
所有的窗戶都被應非逐開了條縫隙,上午地暖陽穿過玻璃,又被窗框分割,斜斜地照在地板上。
白茸打了哈欠,聲音軟乎乎的。
“應先生,梼杌找到了嗎?”白茸還沒不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解決。
畢竟應非逐剛回來就抓到了他在看那種漫畫,之後或許是氛圍到了,兩人就這樣滾着床上。
等到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十點時間。
應非逐說道:“沒有,可能需要你也一起過去。”
白茸自然不會拒絕:“好啊,什麽時候再去。”
應非逐按住了恨不得現在就起床解決事情的小妖怪,失笑道:“不是現在,先休息。”
“好吧。”白茸摸了摸肚子。
“餓了?”
“嗯。”
“蓐收那邊送來了飯菜,是他們那最近的新品,我拿到房間裏來?”
白茸想了想,還是搖頭道:“算了,還是下去吃吧。”
淺金色的春光穿過槐樹枝丫間洩進來,照亮了內牆的裝飾畫。
白茸被應非逐以打橫抱的方式帶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脖間帶着新鮮出爐的吻痕,穿好衣服紅着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