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輔導學習

第14章 輔導學習

清晨，白色的床上亂糟糟的，被子裏隆起一個巨大的軀體。

褚淵下意識的抱住身邊溫暖的軀體，卻撲了個空。

這是個稀奇的事。

他朝旁邊看去，方知艾已經起床了。褚淵躺在床上，胳膊擋住眼睛。他閉目養神了一分鐘，坐起來，精壯的肌肉充滿了彈性，一條紅色的劃痕貫穿整個右邊胸肌。

方知艾聽到開門聲，緊張的站起來，捏着衣角和褚淵對視上。

褚淵瞳孔放大，毫不掩飾地打量着眼前不自知的Omega。

方知艾頭發柔軟的垂下來，穿着白色的短袖和三分褲，露出細瘦白嫩的小腿，粉紅色的膝蓋，腳上穿着小熊logo的白襪子和白球鞋。他緊張不安的看着褚淵，“高考培訓班是不是很多都是複讀生，我年齡大了，又是Omega，在那裏會不會特別的奇怪？”

褚淵的眼神在他的小腿上下滑動，最後落在他緊張不安的臉上。他笑着走過去摟住他，“我深感罪惡。”

方知艾奇怪的看向詫異。

褚淵靠在門框上，“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很可愛。”

方知艾羞紅了臉。“我23歲了。”

褚淵走到他面前，“緊張嗎？”

方知艾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八點整，褚淵将方知艾送到教室門口。這個班是一個小班，只有10人。兩個人到的時候，已經坐滿了一半的位置。

大家坐在課桌前，三三兩兩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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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淵：“今天先适應一下，如果不喜歡，我們就暫停。”

方知艾知道他擔心自己緊張，壓力過大誘發抑郁。他朝裏面看去，“嗯，看起來還好。”

褚淵：“那我去上班了”他公司和學校的方向相反。

褚淵目送他走進教室，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鈴聲響起，老師走進教室開始自我介紹。方知艾聽得非常的認真。

褚淵在後門透過縫隙看了方知艾一會兒。他個子和相貌比較出衆，引得學生頻頻看過來。

方知艾杵着腦袋，聽得一本正經，過了一會兒，又拿出筆在書和本子上寫名字。

老師也跟着看過來。褚淵就先離開了。

到了公司，褚淵先将手頭上的事務處理。明小小敲門進來，手裏提着一個包裝袋。

褚淵放下手裏的文件，“有什麽事嗎？”

明小小将紙袋放在他的桌面上，“老大，這是我做的甜點，謝謝你救了我。我知道嫂子不能吃甜的，貼有貓咪圖案的都是無糖的。辦公室每個人都有份的。”

褚淵站起來，“謝謝你的心意。”

明小小留戀的看了他一眼，知道沒可能，然後笑笑，灑脫的走出辦公室。

十點，褚淵去開會，電梯上碰到了葉一凡。

葉一凡和意氣風發的褚淵比起來，滄桑了許多，鬓角頭發花白，身上的煙味很重。

“聽說你們組這個周末搞了團建，有個Omega落水了。”

褚淵封鎖了消息，但是走漏也不并奇怪。“幸好沒有大礙。”

葉一凡：“我們組下周也搞團建，不過我沒有褚組長大氣，自己掏腰包請客。”

褚淵笑道：“不給馬兒吃草，馬兒怎麽跑。”

葉一凡哼笑了一聲，意有所指，“你項目被公司評為A+，獎金不少，我養家糊口，一分錢掰成兩分花，做不到褚組長大氣。”

褚淵嗯了一聲，顯然不準備接話。

但葉一凡并沒有停下來，“主管已經升職了，這次開會估計是提拔你作為主管了，褚主管，還望以後不計前嫌，高擡貴手。”

褚淵客氣道：“沒有落地的事兒，花落誰家也不一定。而且葉組長不要多慮，職場競争也屬正常。”

葉一凡深深的嘆一口氣。

會議室裏，坐了十來個大小主管。褚淵一進門就被大家圍着祝賀，葉一凡則是冷清的找了個位置坐着，旁邊的上級拍拍他的肩膀，小聲安慰，“褚淵這個人确實有才能，輸給他不冤枉。”

葉一凡點頭，他不是個氣量大的人，但是輸了就是輸了。他嘆口氣，“媽的，上半年加班累死累活，到頭來一無所有。”

另一個小組的組長搖頭，“也未必，褚淵上位，估摸着會推薦他的得力助手王允做A部門組長，你資歷和經驗比王允豐富，還怕幹不過王允？”

葉一凡冷笑：“褚淵成了頭，提拔肯定論親屬，我以後往上走難了。”

同伴道：“褚淵這個人向來就事論事，不記仇，不會給你穿小鞋的。而且，我聽小道消息說，本來老汪往上走，部門主管這個位置是留給他的一個親戚。但是褚淵幹得太漂亮，上級親自點名任命他為部門主管，老汪不好安排自己親戚，這下子估計記仇了，他本身心胸就很狹隘。我看褚淵接下來也不好做了。”

葉一凡坐直，“真的？”

同伴道：“小道消息。”

會議上，各個小組總結了這個季度的事項，接下來，輪到老汪上場。

葉一凡跟随老汪多年，一眼就看出他确實是不太高興。

老汪道：“接下來，請恭喜我們的褚淵同事。他的業績大家有目共睹，我就不多說了。這次，我升遷總監，部門主管就由褚淵來擔當了，請他為大家講兩句。”

褚淵站起來，謙虛道：“接下來由我擔任游戲部門主管，希望大家再接再厲，共創輝煌。”

大家的鼓掌聲紛紛不斷。

老汪道：“褚淵，接下來我們即将上線的一個游戲就由你全權負責了。”

褚淵點頭。

散了會，大家已經在公司內部軟件上看到了褚淵的任職消息，紛紛圍上來祝賀。

褚淵一一道謝，然後道：“王允你來辦公室一趟。”

王允跟随着他進來。褚淵道：“王允，我已經向內部推薦你了，你任職A組組長的消息應該也到了。”

王允欣喜的打開手機，果然看到自己的職位上升了。

褚淵道：“接下來有一個大項目，需要A組和B組以及聯合其他部門一起合作。”

王允道：“嗯嗯，老大我會加油的。不過這次你壓了許一凡一頭，我怕他們不肯好好配合。”

褚淵：“你放手做，剩下的由我來。但是你也得慢慢學會處理這些矛盾，以後往上走，合作遇到矛盾是必不可少的。”

下了班，褚淵和葉一凡在停車場又遇見了。葉一凡先打招呼，“褚主管，有時間嗎？喝杯酒？”

褚淵看看時間，“急嗎？我要去接我老婆。”

葉一凡道：“那行，幾句話，沒啥事，在這裏說也無妨。”

褚淵點頭，靠着車。

葉一凡道：“有小道消息，部門主管這個位置，老汪原本是留給他親戚的。”他點到為止，不用他再多說，褚淵和老汪經常打交道，老汪的胸懷褚淵清楚。

褚淵：“幾分真？”

葉一凡：“不确定。”

褚淵：“多謝，還有其他事嗎？”

葉一凡：“那個項目的事.......”

“我會公平以待的。”

停車場沒有冷氣，盡管十分涼快，但是穿着西裝還是很熱。褚淵脫下西裝外套。

葉一凡見他不欲多說，便打住話題。

葉一凡和助手看着褚淵開車離去。

助手不解的看着葉一凡，“組長，你為什麽提醒他？”

葉一凡吐了一口煙，嘆口氣，“不是他坐部門主管，我難道就能坐那個位置？老汪得弄死我。我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老汪把那個大項目全權交給他，說好聽點，相信他的能力，難聽點，有什麽事，你全權負責，随時卷鋪蓋走人。”

葉一凡：“他自己也明白，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只希望他以後能做到公平。”

褚淵到達教培機構的時候，将近傍晚六點。

方知艾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腿上拿着一本嶄新的數學書，書包側放在身側。

教室裏的燈光亮起，晚自習開始了。不少下班的人拖着滿身的疲憊過來上夜校。

褚淵和方知艾商量過，不放心他一個Omega晚上在外面，不上晚自習，晚上回家學習，不會的由他來輔導。

方知艾也同意。

方知艾看到褚淵，站起來背上書包朝他走去。褚淵覺得他更像個小孩兒了。他觀察着方知艾的神色。

褚淵拿過方知艾的書包，“今天怎麽樣？老師講得明白嗎？”

“老師講得很好，但我有點笨。”

褚淵牽着他的手往外走。“你離開學校太久了，學習吃力很正常。”

這個點，很多人都來上課。大家都盯着他們看。方知艾走到褚淵的身後，藏進他的陰影中。

褚淵啓動車，又将紙袋裏的甜點遞給方知艾，“同事送的，吃一點墊一下肚子。小貓貼紙的不含糖。”

方知艾拿了一塊小餅幹。

車頂的光落下來，褚淵鋒利的五官柔和了些許。“和同學相處怎麽樣？”

方知艾搖搖頭。大家在社會上摸滾打爬，時間對于他們就是金錢，每個人目标清晰，在課堂上學習都很認真，哪怕在課間，也會抓緊時間安靜的看書，沒有學校裏那種洋溢的青春活潑感，大家都非常得疲憊，對未來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