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先摸我的,他動的手
紀時許托着相機才研究了兩分鐘,徐羲就收了手機走回來。
一步一頓的,氣場突然就喪起來了。
她停在半米開外,眼角還帶着點紅:“以後別叫我徐羲了。”
紀時許:?
“要叫我織女。”
“……”
“畢竟我是一個換套衣服就被忘記想撩個男朋友回家還要被全世界阻撓的可憐小仙女。”
“你在說什麽。”
紀時許沒聽太懂,支着手從牆上站直,上前一步。
徐羲伸出只手擋在他前面:“別過來。”
右腳繃直,腳尖在瓷磚上輕輕畫了條不存在的線,像模像樣點了點:“喏,銀河。”
“……”
紀時許盯着“銀河”看了兩秒,抵着她的腳尖往後推。
一寸,兩寸。
鞋跟咔噠一下抵在牆面,再也退不下去了。
紀時許眉眼舒展着,低頭看她:“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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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羲點點頭。
看看兩人相觸的鞋尖,慢騰騰伸手隔着只相機把人抱住。
“即使中間隔了銀河也要和我在一起——你是這個意思嗎?”
紀時許手指蜷了下,沒動,聲音淡淡的:“你醒醒。”
徐羲當然不會醒。
她細白的指尖在白大褂上面蹭了蹭,揪住一小塊布料開始耍無賴:“不行,要你親親才能醒。”
說着話,雙手攬緊了他的腰身,下巴磕在相機邊緣有點疼,又騰出只手往下按了按。
老實說,這些小動作放職場別人身上,妥妥的性騷擾要進人事部喝茶了。
然而紀時許老僧入定一般站在原地,安安靜靜由着她折騰。
過兩分鐘,徐羲還在堅持不懈跟那臺礙事的單反作鬥争,他才終于有些不耐煩地單手抽出機子,俯身湊過去。
溫熱的氣流打在臉頰上,徐羲忍不住抖了一下,鼻息間滿滿都是他清冽好聞的味道。
心口撲通撲通跳得有點歡脫。
下一秒,脖子上一重,相機穩穩當當挂在胸前。
“走了。”
他随手撚了下她的耳垂,直起身往電梯走。
徐羲臉頰紅撲撲地,半天才擡頭看他。
男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後,她慢吞吞擡手摸了下軟軟的滾燙的耳骨,抿唇。
噫,想跳踢踏舞。
————
因為之前簽過保密協議,忽然解約,要辦的手續還不少,接下來的工作也是碰不了了。
徐羲無所事事,約準新娘出來逛街。
祝眠還不是很樂意的樣子:“你不是追白月光去了嗎?老打擾我二人世界算怎麽回事啊?”
徐羲啧了一聲:“小年輕,再過兩年你就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愚蠢了。”
祝眠不為所動,随手抽了件男士襯衫出來:“我懂,嫉妒。”
“……我呸。”
等祝眠一臉賢妻良母樣地給她家男人挑了兩件衣服和一條領帶,終于有時間打聽徐羲最近的進展。
“怎麽樣啊?和你家白月光到哪步了?”
徐羲咬着杯奶茶,糾結了一下下,把那天中午的事告訴她。
其實那時候她緊張得不行,整個人輕飄飄的,耳廓那個稍縱即逝的溫軟就像她的幻覺似的。
之後紀時許平淡冷靜的态度就更讓她拿不準了。
祝眠狐疑地說:“不會是你走火入魔,開始臆想了吧?”
徐羲真有點吃不準。
“而且聽你說的,你那教授也不像會玩這種小情趣的人啊。”
見她有點洩氣,祝眠又說:“你管他親沒親呢!直接上啊!你高中怎麽把人追到手的?”
徐羲想了想:“也沒怎麽追啊。”
就是每天跟在他後面刷存在感。
“屁。肯定霸王硬上弓了吧?”
祝眠摸摸下巴,“也不對,你那時候都沒成年。那真是奇怪了,不能色誘,難道你真有內在美這種東西?”
“你滾啊!”
雖然是她倒追的紀時許,可是天地良心,她就是有賊心沒賊膽的慫包一個,追了一年也就厚着臉皮抓過幾次手。
高二那年開學,年級組織出去體驗生活,兩個班五十來個人坐着大巴去鄰市一個訓練基地參觀。
當時是大冬天,徐羲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整個人縮在毛絨絨的大帽子裏,臃腫得像只熊,精神卻很亢奮,一路趴在窗口看風景。
徐羲是藝術生,跳了兩級上來,年紀在班裏最小,性格又很讨喜,是大家的班寵。
班長坐在後排,悄咪咪把懷裏的大家的零食分她兩包。
徐羲朝後跪在座椅上,壓低聲音和他說話,嘴裏咬着牛肉幹,偶爾偏過頭看一眼睡覺的紀時許。
他昨晚好像沒睡好,一整天都沒有精神,一上車就帶着耳機縮在羽絨服裏睡覺。
說起來,兩個人已經一個寒假沒見面了,結果一開學,他就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樣子,徐羲有點洩氣。
明明都有聽他話,一寒假都沒打擾他。
真過分。
徐羲氣鼓鼓地用膝蓋往窗邊挪了兩步,專心致志和班長說話。
班長旁邊坐着的也是藝術生,梁安。平時和徐羲一起練舞耍混,關系很好。
一看徐羲那小媳婦樣就知道又被紀時許甩臉子。
他嗤了一聲:“你說你什麽出息,一年了還這樣,丢人。”
“關你什麽事?操心你自己女朋友去。”
梁安笑了笑,變戲法似的從手裏變出一包大白兔:“吃不吃?”
徐羲瞅了兩眼,沒骨氣地伸手,剝了一顆,連糖衣一起含進去,餘光瞥見紀時許身子有點歪,趕緊伸手扶了下他的頭,順便拉了下毯子。
梁安看在眼裏,恨鐵不成鋼。
他勾勾手指:“過來,哥給你傳授兩招。”
梁安在外校談過好幾個女朋友,經驗豐富。
徐羲遲疑了一下,伸直腰板,慢吞吞湊過去。
紀時許被吵醒的時候就看見徐羲扒着椅背,和梁安靠得很近,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她一張臉紅撲撲地,連小腿都忍不住在椅子上甩起來。
紀時許就是被她這麽踢醒的。
那時候,他的脾氣更冷,起床氣上來,伸手就抓住她的膝窩。
徐羲被他碰到敏感的地方,吓得噗通一聲軟下來,直接坐在他手上。
紀時許:“……”
“起開。”
“哦……”
徐羲紅着臉起來,等他刷地把手收回去,又扭過來,端端正正坐好,半天,扭扭捏捏說:“你幹嘛突然摸我?”
“……”
說是實踐基地,其實也就是一些陶瓷烘焙之類的活動,徐羲從來沒接觸過,男女分開的時候,她樂颠颠地就甩掉紀時許跑烘焙室裏去了。
紀時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班長從後面擠過來,陰陽怪氣:“哎呀,你幹嘛摸人家啦!”
梁安勾唇:“我還想親你呢。”
班長:“哎呦,讨厭啦你!”
男生笑作一團。
紀時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