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正文完
晚飯帶着一個吊着條腿的梁茹,氣氛意外融洽。
紀時許跟梁安開了兩瓶紅酒,時不時聊上兩句。
徐羲在旁邊聽着,覺得有點神奇。
上學的時候,紀時許和梁安一直沒什麽話說,看起來一副我倆不熟的樣子。
可是現在這個把酒言歡的架勢,好像完全不是這樣啊。
啧,他怎麽跟誰都有點小秘密呢。
不開心。
……
吃完飯,徐羲先去補妝。
梁茹吃到一半就睡着了。梁安背着她,跟紀時許出門。
是紀時許結的賬。梁安站在一邊,悠悠閑閑地抄着手,揚着唇笑:“這算遲到很多年的媒人飯麽?”
紀時許看他一眼:“算。”
梁安舌頭頂着腮幫,不爽地啧了一聲。
“說起來,讀書的時候我就不怎麽看得上你這幅不冷不熱的樣子。”
紀時許低頭輸着密碼,平靜地開口:“彼此彼此。”
他也很讨厭他跟誰都自來熟好哥倆的做派,尤其,跟徐羲。
Advertisement
其實說起來,兩個人家裏還算是有些交情,逢年過節也會串門拜年的那種關系。
只是兩個人天生氣場不合,對彼此的看法向來心照不宣的。
後來因為徐羲,幾百年不來往的人倒也心平氣和坐下來吃過幾頓飯。
這些事徐羲倒是都不知道。
......
無言站了一會兒,梁安忽然說:“不過這頓媒人飯我也不白吃。”
“跟你說個事兒吧。”
他停頓了會兒,似乎在斟酌措辭:“畢業之後沒兩年,徐羲回國找過我。”
紀時許看過去。
聽見他說:“當時大二,她拿着張銀行卡找到我,拜托我還給你爸。順便……”
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順便托我打聽你的聯系方式。我從你家給她問來一個手機號碼,電話打過去,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然後她就回國外去了。”
紀時許一怔,他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段插曲。
梁安下意識碰了碰口袋裏的煙盒,開口:“那女人電話裏不幹不淨罵了很多話。說是你前任?”
紀時許搖頭:“沒有。”
他爸這些年軟化的态度好像忽然有了合理解釋。還有上回在麻理,他提到徐羲時候不自然的語氣。
原來是這樣。
梁安看似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這個事情,她沒跟你說過吧?”
“我是不知道你們是怎麽重新在一起的。如果還是她撲上來追的你,那我可真太心疼了。”
紀時許喉嚨發澀,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是啊,太心疼了。
他都不知道徐羲是抱着怎麽樣的心情重新追的他。
忽然就覺得後悔,非常非常後悔。
應該早一點答應她的。
第一次同學會見面就應該答應她。
......
遠遠看見徐羲腳步輕快地從後面過來。
今天天氣暖,她只穿了件寬松的高領毛衣,頭發在後面紮了個小啾,青春又活力。
路上不小心勾到服務員的圍裙,抓着耳朵不好意思地跟人家道歉,一雙鹿眼把對方小女生看得臉紅。
梁安往後看了兩眼,笑了笑:“這麽死心眼的人,我這輩子就見到這一個,偏偏撞到你手裏去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他也說不清。
他把背上的梁茹往上托了托:“我們先走了啊。”
……
等徐羲走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背影已經遠遠縮成了一條線。
徐羲探出去半個腦袋:“诶,這就走啦?”
“嗯,我們也回去了。”
“好呀。”
徐羲回過頭盯着他微紅的臉頰看了一會兒,笑眯眯地伸手戳了一下:“紀教授,喝醉了嗎?”
紀時許任由她玩了一會兒,把她的手拉下來:“沒有。”
徐羲不信,桌上兩瓶紅酒,基本都喝完了,他眼睛都有點紅了。
紀時許平時基本上不怎麽沾酒,酒量想來也不太好。
走到停車場,徐羲把紀時許塞進副駕駛。他情緒有點低落的樣子,靠在椅背上看她繞了一圈打開駕駛室坐進來。
徐羲鑰匙打着火,餘光掃他一眼:“紀教授,系安全帶呀。”
紀時許安安靜靜靠着,歪着頭低聲說:“你給我系麽。”
徐羲一頓。
夭壽了。
紀時許這是在撒嬌嗎。
超級萌啊!
她扭過頭去,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倒是沒有看出什麽醉意。
她彎腰探過去,拉過安全帶,臉頰蹭過他的下颚,溫溫熱熱的觸感。
咔嗒一聲,帶子扣上的聲音在車上有點突兀。
徐羲擡眼,舔了舔唇,問他:“紀教授,現在醉了嗎?”
紀時許好像想了一會兒,嗯了一聲。
徐羲一樂,氣勢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她在座位上扭了扭,往他跟前湊:“那還知道我是誰嗎?”
“徐羲。”
“是我是我。”她疊聲應着,捧着他的臉,“你最喜歡誰?”
他看起來确實反映有點遲鈍,半天才回答:“小可愛。”
徐羲:“???”
我他媽還不如一條狗?
……
開到家,徐羲還有點餘怒未消,雙手撐在鞋櫃上,一邊換鞋一邊碎碎念:“我他媽除了要對付小妖精,居然還要跟一條狗争寵!紀時許你明天想想哪個姿勢跪鍵盤吧!我等下就把青釉鍵盤……”
話還沒說完,男人從後面扣住她的腰,把人轉過來,直接吻上去。
徐羲手裏的包啪嗒掉在地上。
小可愛被吓了一跳,伸直腦袋看過來,過兩秒,确認沒有什麽危險,又懶洋洋地甩着尾巴趴下去了。
徐羲後腰抵着鞋櫃,上半身懸着,因為他過大的力道,有點艱難地後仰。
紀時許還不滿足,扣着她後腦的手一點點向上,在她口腔攻城略地。
有點野蠻,帶着點失控的情緒。
徐羲被他吻得舌尖發麻,後頸有點僵。她唔了聲,撐着他胸膛把他推開。
分開的時候,徐羲幾乎喘不上氣,面紅耳赤地抱怨:“腰都要被你折斷了!”
紀時許啞着聲音,腦袋抵在她頸邊:“跳這麽多年舞,不會斷。”
相反,柔韌性出奇的好,讓人忍不住就想更過分一點。
這個黃.腔就開得有點明顯了。
徐羲耳根一陣陣發燙,去戳他的臉頰:“哎,沒想到你是酒後亂性的紀教授啊。”
“跟你怎麽就是亂了?”
紀時許說着話,掐着她的腰把人抱到沙發上。
雙人的,剛換過墊子,軟得出奇。
後背一挨上沙發面,整個人就陷進去了。紀時許随之覆上來。
燈光被擋在他身後,一雙眼睛出奇地黑,深邃無邊,好像含着一個宇宙的情意。
徐羲緊繃的身體柔軟下來,雙手順從地被他扣着舉到頭頂。
寬松的毛衣幾乎毫不費力地被脫下來。
鋪天蓋地的吻再次落下來。
灼熱的,帶着紅酒濃郁的香氣。
從唇上滑到頸邊,落在筆直突兀的鎖骨上,變成輕輕的啃舐。
有點點疼。
徐羲忍了一會兒,低低叫出來:“疼……”
聲音軟成了一灘水。
紀時許動作一頓,然後是近乎失控的掠奪。
……
衣服一件件被甩在地上,徐羲被按在沙發上,紀時許貼着她單薄的脊背,熾熱的吻從後頸一直咬到腰窩,撞上來的力道有點大。
徐羲腦袋埋在抱枕裏,輕輕重重地嗚咽。
這個人,發起酒瘋來簡直讓人受不了啊。
......
意識浮沉的時候,紀時許撩開她臉邊的碎發,舒緩地吻她。
“徐羲。”他叫她。
徐羲趴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嗯。”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說過愛我?”
徐羲睜開眼,和他深邃的目光對上,攥着布面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兩個人認識了這麽多年,徐羲沒臉沒皮地在他身後也追了這麽多年,調戲的話說了幾籮筐,卻從來沒有正兒八經說過愛這個字。
這是她的底線,不能先開口的。
她彎着眼角,沒正經:“紀教授,你不知道床上的情話都不作數的嗎?”
“是嗎?”
紀時許的聲音低下來,忽然說:“我愛你。”
徐羲一愣,回頭想看他,被他捂着眼睛從後面抱住。
灼熱的呼吸落在肩胛骨,他額頭低下來,聲音帶着點自暴自棄的悶。
“愛到,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