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052章 第 52 章
何燕鴻差點吓得當場魂飛魄散, 他極力想控制自己的表情,然而何燕蘭的眼神刀子一樣鋒利,他根本難以控制自己臉上的慌亂無措。
“你好好說話, 好好說話。”
葛雲美吓了一大跳,愣了一愣才伸手去掰何燕蘭的手, 萬萬沒想到她一雙手纖纖細細, 力氣卻大得驚人, 根本掰不開,拉扯間反而把何燕鴻疼得吱哇亂叫。
“別動別動,你別亂動!”何燕鴻感覺自己頭皮都快被何燕蘭撕下來了, 疼得吼葛雲美,“你下車,看好了,別讓人靠近。”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葛雲美一個激靈, 看見了車外不遠處探頭探腦的村民, 臉色劇變,顧不上解救何燕鴻,趕緊下車。她用力合上車門,神色戒備望着周圍。
“姐, 姐, 你松開,有話好好說。” 頭皮劇痛的何燕鴻求饒, 卻見何燕蘭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巴掌長的水果刀, 刀尖戳着他的腰窩。望着何燕蘭眼底的瘋狂,冷汗唰得滾下來, 他姐這人打小就有一股狠勁,一氣之下捅死自己這種事, 她真幹得出來。
“姐,姐,姐。”何燕鴻抖如糠篩,只會複讀機一樣喊姐,顫抖之間刀尖隔着衣服戳到皮膚上,帶來尖銳的刺痛,整個身子一陣一陣的發軟。明明他的身形是何燕蘭的兩倍,愣是一點反抗之心反抗之力都生不出來。
“我問,你答,”何燕蘭聲音詭異的平靜,“你有沒有撒謊,我看的出來。”
幾滴冷汗順着何燕鴻的臉滾下來,他兩股戰戰點頭:“好好好,姐你別沖動,我說,我什麽都說。”
何燕蘭:“你什麽時候聯系上駱應鈞?他找你,你找他?”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何燕鴻眼神閃爍了下,腰間徒然刺痛,驚得他臉上肥肉亂顫,低頭就見血順着衣服滲了出來,吓得高喊:“05年7月份,他打電話給我。”
何燕蘭的臉色一白到底,那個時候,她已經離開省城回到老家,換了手機號,老家沒裝電話,駱應鈞只能聯系到何燕鴻。
“他為什麽找你?”
何燕鴻支支吾吾:“就……就問問你們過得怎麽樣?你那會兒已經在跟趙德海談婚論嫁,我怕他影響你開始新生活,才沒告訴你。”
何燕蘭咬緊牙關,嘗到了淡淡的鐵鏽味,握着水果刀的手緊了又緊,竭盡全力才遏制住一刀捅進去的憎恨。
說出口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你猜到他要給錢,你想貪了那筆錢。你只會告訴他,我已經再婚,何以寧過得很好,讓他別打攪,把錢給你,你轉交。我要面子,從來沒告訴過他你真正的德行。你是親弟弟,你是大學生,你是公職人員,誰能想到你這麽貪婪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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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燕鴻不自在地抽了抽臉皮,駱應鈞既然主動聯系,肯定是混出來了。當年都能随随便便從富婆那裏要來200萬,再出手肯定不會少。自己當時剛剛被‘辭職’,之前那一百萬也花得所剩無幾,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恰在此時,放在置物臺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閃現“瑤瑤”兩個字。
何燕鴻勃然色變,身體裏忽然有了力量,幹脆利落地挂斷了電話,冷汗不是滴滴往下滾而是瀑布一樣往下流,他甚至不敢去看何燕蘭的臉。
何燕蘭本來沒有多想,瑤瑤這個名字太過常見,然而何燕鴻太過心虛害怕,明擺着有貓膩:“這個瑤瑤是你什麽人?”
何燕鴻竭力保持鎮定:“一個朋友。”
話音剛落,電話再次打進來,何燕鴻立刻要挂斷,卻被何燕蘭捷足先登搶過手機,接通。
“舅舅?你們那邊怎麽樣?見到何以寧了嗎?”
一道帶着點迫切和躁意的聲音傳入何燕蘭耳中。
“還我!”何燕鴻要去搶手機,可肥胖的身體限制住了他的發揮,他沒法從前座擠到後座,只能眼睜睜看着何燕蘭張開嘴。
一個叫瑤瑤的女人,喊何燕鴻舅舅,那個名字瞬間脫口而出。
何燕蘭一字一頓:“駱、佩、瑤!”
何燕鴻仿佛被點了定身術,整個人保持着滑稽的姿勢卡在在前排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縫裏。
電話那一頭的駱佩瑤皺皺眉,謹慎反問:“你是?我舅舅呢?”
何燕蘭怔怔坐在後排座椅上,神情來回變換不定,所有線索拼湊出一個荒誕的真相:“你冒充何以寧騙駱應鈞,你是雅靜!”
何雅靜比何以寧大了四個多月,小時候長得像自己,完全可以做到瞞天過海。
何雅靜如遭雷擊,曾經的名字化作藤蔓,劈天蓋地将她纏繞吞沒,不斷收縮,似要将她絞殺。她手忙腳亂地挂斷電話扔掉手機,仿佛就能逃出升天。
何燕鴻頹然倒在駕駛座上,牙齒切切發抖,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膛。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當年駱應鈞在電話裏說想見見孩子。
他就說,你既然不能把孩子帶走,那就遠遠看一眼算了。孩子已經會說話,回去告訴長輩見過你,只會連累孩子被遷怒,你自己幹的事你自己清楚,家裏誰都不許提你名字。
他就把雅靜帶了過去,騙得過就騙,騙不過拉倒。
雅靜長得像他姐,不知道的人都會以為她們是親母女。
駱應鈞離開的時候,何以寧說是兩歲,其實才八九月大,胖乎乎一團,誰看得出長相。
駱應鈞一點都沒懷疑。
看完孩子,駱應鈞給了一百萬,讓他交給他爸媽。
然後,他們搬去南京,孩子改名成駱佩瑤,教她改口喊舅舅舅媽。這對雅靜有好處,對他們全家都有好處。
家裏不能莫名其妙少個孩子,正好葛雲美哥哥離婚,夫妻倆都不要女兒,那女孩就成了雅靜。一切都那麽恰到好處,仿佛老天爺都在幫忙。
再然後,何燕蘭生了龍鳳胎,他拍了照片給駱應鈞,告訴他:爸媽要幫忙帶龍鳳胎,自己打算把孩子接到身邊養,大城市教育資源好。
駱應鈞很上道地買了兩套門對門的大平層,一套給他們住,一套讓保姆帶着瑤瑤住。
駱應鈞是個大忙人,見孩子的次數不多,他們夫妻差不多就是他給瑤瑤找的管家保姆。
等瑤瑤懂事點,他們告訴她真相,讓她注意一些事情,像是不要和駱應鈞出去旅游不要出去讀書,避免在證件上露出馬腳。
這些年就這麽有驚無險地過來了。
駱應鈞混得越來越好,他們家日子也越來越好。
直到瑤瑤在章懷瑜的臉書上看到何以寧的照片,那真是晴天降霹靂,把他們都震得頭暈眼花。
她為什麽要冒出來?
死一樣的寂靜充斥整個車廂。
良久之後,何燕蘭低低笑起來,神情像笑又似哭:“何燕鴻,你真行,這世上還有什麽錢是你不敢貪的。”
何燕鴻悻悻,不過這點尴尬一轉而逝,他要是個面皮薄的幹不出這些事。他只關心自己一家過得好不好,小心翼翼地試探:“姐,是我對不起你,我補償你一些錢。”他忍着如絞心痛開口,“一千萬,我給你一千萬!”
“他的錢,我嫌髒,”
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庭,五年感情喂了狗。
那套房和那一百萬是她該得的補償,是駱應鈞和那個老女人欠她的。多餘的錢,她一分都不要,她嫌惡心。
“你騙了駱應鈞不少錢吧,我想想,詐騙數額特別巨大,得十年以上甚至無期徒刑。估計你們全家聯合起來騙他,浩軒都已經成年,追究起來也得負法律責任。”
何燕蘭的聲音打着旋兒,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險。
何燕鴻身體裏竄起一股駭人的冷意,渾身的血都凍住了,顫着聲音求饒:“姐,姐,我是你親弟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我就是再不好,你也不能這樣害我,爸媽會死不瞑目的。”
何燕蘭冷冷盯着他:“我不會多管閑事,你有本事繼續把他騙得團團轉,騙他一輩子。”
駱應鈞騙了她五年感情,她看他五年熱鬧,再告訴他真相,讓他體會體會多年感情喂了狗是什麽滋味。但凡駱應鈞還有點脾氣,一定會把何燕鴻一家送進去,狗咬狗兩敗俱傷。
她丢掉水果刀,打開車門下車,腳步踉跄了一下,扶着車身勉強站穩,閉上眼緩了好一會兒,才大步走向自己的寶馬車,一坐進車裏,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趴在方向盤上,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被一只無形的手往外撕扯,帶來極致的痛苦。
多滑稽,駱應鈞那麽早就回來過,可那又怎麽樣,堅決離開的那個人是他。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面無人色的葛雲美看着離開何燕蘭,眼底閃爍着恐懼和忌憚,她飛快打開車門爬進駕駛座,見他腰上有血,吓得面無人色:“你怎麽樣,老何?”
何燕鴻有氣無力地擺擺手:“皮外傷,沒事,她到底沒真發瘋。MD,吓死我了,我真怕她一刀捅死我。”
“你姐這人有病,竟然動刀。”葛雲美示意何燕鴻坐好,自己啓動路虎離開,先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再說。他們就不該回來,以至于偷雞不成蝕把米,把最大的秘密都暴露了。
何燕鴻心有餘悸地咽了咽口水,他姐這人估計真有點大病,一般人能那麽對親生女兒嗎?也就她狠得下這個心。
半路,何燕鴻再次接到何雅靜的電話,她終于緩過神來,迫不及待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何燕鴻也略略恢複,白着臉說完來龍去脈。
明明房間裏溫度适宜,何雅靜卻仿佛泡在數九寒天的冰窟窿裏,寒意滲透進骨頭縫。
何燕蘭竟然猜到了真相。
沒關系的,她那麽恨爸爸,她自己都說了,她不會多管閑事,她巴不得爸爸倒黴。
何雅靜深呼吸一口,逼着自己冷靜下來:“舅舅,沒事,你和舅媽別慌,千萬別自亂陣腳。”
受她感染,何燕鴻冷靜不少,只還是愁眉苦臉:“可等何以寧去了章家,不用她說,立刻東窗事發,到時候怎麽辦?你爸大概不會跟你計較,畢竟這麽多年感情,但是肯定不會放過我們,追究起來,我們都要坐牢。”他怎麽會不心虛,自然也了解過後果,了解得一身冷汗。
何雅靜穩住情緒安慰他:“你們早就拿到美國綠卡,苗頭不對立刻去美國,中美之間沒有引渡條約,多少人國內出事後,照樣在美國逍遙快活。”
聞言,何燕鴻終于徹底冷靜,對,大不了就跑美國去,這些年陸陸續續在外面置辦了不少産業,足夠衣食無憂一輩子。當然,最好還是不背井離鄉,外面生活到底沒有國內舒服自在。
葛雲美性格更謹慎:“瑤瑤,要不我們馬上去美國,你也去。紙終歸包不住火,今天不暴露,明天也要暴露,就怕到時候慢了一步,想走也走不了。”
何雅靜揪住裙擺,半晌之後道:“你們要是心裏慌,就去美國陪浩軒。我不走,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走。”
葛雲美與何燕鴻對視一眼,倒能理解。
知道她舍不下現在的一切,身份、地位、財富……都是去了國外絕對得不到的。說實話,确實讓人難以割舍,人總是存在僥幸心理的,何況真事發了,他們夫妻會一口咬定孩子們都不知道,總體來說,兒女是安全的。
葛雲美嘆了一聲,殷殷叮囑:“章家老大那邊你抓緊點,別害臊,現在不是害臊的時候。”
章家的繼女哪有章家的大少奶奶風光,即便東窗事發,諒駱應鈞不敢把她怎麽辦,甚至對他們也得投鼠忌器。
結束通話後,何雅靜坐在床上出神,一顆心紛亂無章。
這些年來,時不時有這樣的時刻,帶着那麽大的秘密,怎麽能不惶恐。
越長大越惶恐。
以至于每次看見鏡子裏的自己越來越害怕,她一點都不像爸爸,偏偏何以寧像。
其實女兒像媽媽天經地義,可她心虛,所以她害怕。然後,病态一般迷上了整容,多像一分就多一分安全感。
爸爸問她為什麽要去吃這個苦受這個罪,她說她不想長得像媽媽,因為媽媽不愛她,她想長得像他。
現在她和爸爸走出去,任何人都會覺得他們是親生父女。
要真是親生的,那該有多好。
出了一會兒神,何雅靜離開房間,遇上裹着浴巾從電梯裏出來的章懷琛,她愣了下,旋即綻放笑容:“去游泳了?”
她在多倫多陪了爸爸三天,便飛來悉尼找他團聚。
章懷琛笑了下。
何雅靜跟着他回到隔壁的主卧:“我訂了餐廳,中午去吃法國菜怎麽樣?”
章懷琛:“今天有點忙,改天再陪你。”
他這幾天一直都很忙,除了那種時候,何雅靜咬了咬唇,主動抱住他的腰,親吻他光裸的後背。
章懷琛挑了下濃眉,這次見面,她格外的熱情如火。他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欣然接受。
大半個小時後,章懷琛收拾好自己,前往公司。
何雅靜忍着不适爬起來,走進洗手間。她沒交過其他男朋友,但是可以确定章懷琛不是個合格的男朋友,他在性|事上過分霸道兇悍,只顧自己爽從不考慮另一方的感受。
他是章家長子,确實有這個随心所欲的資本,反正不管他多惡劣,都會有女人前仆後繼讨好他。
她曾經看不起那些女人,可現在,不得不成為那些女人之一,放下尊嚴和驕傲,引誘他取悅他。
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爸爸真的會對她手下留情嗎?
她不确信。
逃到國外就高枕無憂?
國外的操作空間比國內還大。
她想了好久只想到這一個辦法,成為章家大少奶奶,不行就生一個章家的孩子。哪怕以後東窗事發,不至于一無所有,還有一張護身符。
*
何以寧此時正在要求不修墳直接在旁邊重新給外婆建一個新墳,她不想給何外公修墳了,更不想以後祭奠外婆還要順帶着祭奠他。
她懂事了那麽多年,不想繼續委屈自己懂事下去。
與其委屈自己,不如委屈別人。
村長和幾個本家長輩勸了幾句,看她态度堅決,再看在之前的3300萬和剛剛的300萬上,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國勳這事辦的确實不地道,二十多年前的一百萬,哪怕留一半給以寧,甚至留個十萬都好,可他竟然一毛錢都沒給以寧留。何燕鴻也是個心賊的,他都那麽大一個老板了,都不知道還以寧一點錢,說起來,這小子打小就賊。”
“國勳家的疼以寧,她要在天有靈,應該願意。”
“國勳割外孫女的肉貼兒子,沒道理還要享外孫女的福。”
“疼兒子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那是根苗,再說人都死了。”
“活人比死人更重要。”村長一錘定音,“死了就死了,什麽都沒了,還知道個啥,還能氣得掀開骨灰盒爬出來嗎?就算出來了,讓何國勳來找我算賬,我等着。活人才有氣,不幫她把這口氣順了,你還指望她繼續幫村裏。這孩子出手大方辦事敞亮,幾百上千萬都不放在眼裏,手指縫裏随便漏一點就夠村裏的娃娃享福。”
在場哪個沒子孫,聞言,無一人反對。
另外起新墳這事就這麽決定了。
前後花了三天時間,從5號忙到7號,新墳修得那叫一個氣派,把隔壁那座舊墳襯得灰不溜秋像土包。
不管別人心裏怎麽想,反正何以寧心裏痛快了點。
忙完老家的事,何以寧坐在酒店房間裏重看趙旭峰拍的照片,何燕蘭和何燕鴻在路虎車裏鬧得很難看。能讓何燕蘭這麽失态的,她只知道駱應鈞有這個本事。
結合那天何燕鴻的違和,難道何燕鴻真的和駱應鈞有來往,所以那麽篤定她的錢不是駱應鈞給的?
她再大膽猜測猜測,駱應鈞當年一窮二白離開時,都有心留下兩百萬。會不會後來又寄過錢,但是被貪婪無度的何燕鴻昧下。
是不是的,查查再說。她已經讓趙旭峰找人去摸何燕鴻的底,趙旭峰有兩個偵察兵的戰友退伍後當起了私家偵探,聽着就覺得專業對口。
8號,上午九點,何以寧應郭主任的邀請參觀以前就讀的學校。
村小學早就拆了,因為學生數量不足和教學資源,附近幾個村的小學合并成一所小學搬到了鎮上。
何以寧捐了一百萬改善學校設施,再拿出30萬成立貧困獎學金,第二年看獎學金有沒有落實到位再決定給不給,她會讓林管家監督。
初中是一所私立寄宿學校,因為經營不善倒閉。
高中倒是經營得不錯,高考成果逐年進步,已經成為他們這裏不錯的私立高中。
校長還是以前那位劉校長,對何以寧印象極為深刻,本校第一位考上A大的學生,也是唯一一位,照片至今挂在榮譽牆上。他還親自頒發了十萬塊獎學金,自己也拿到了一筆豐厚的獎金,到退休都忘不了。
見本校優秀畢業生衣錦還鄉,劉校長與榮有焉,笑得喜氣洋洋:“我當時就覺得你這樣刻苦的學生一定能出人頭地……”
何以寧赧然,別誇了別誇了,我真就是運氣好,中了大獎才鹹魚翻身走上人生巅峰。不然就一大廠社畜,每天996到頭禿,拼盡全力都未必能在大城市安家落戶。
學校建設的挺好,她就捐了50萬擴充圖書館和體育設施,再拿出50萬成立貧困獎學金,第二年同樣看落實情況待定。
有錢真好,可以随心所欲。
劉校長喜上眉梢,握着她的手重重搖:“我替學生們謝謝你。”
何以寧笑:“您客氣了,我能順利讀完高中考上大學,多虧了學校幫忙。現在我稍微有點能力了,回饋母校是應當應分的事情。”
劉校長笑彎了眼,忽然看見一個長相極為出衆的男人不緊不慢走來,一時驚訝,這是哪個學生的家屬嗎?
何以寧留意到劉校長等人的變化,轉身往後看,啞然失笑,他怎麽來了,不是說好了明天在南京會和?
見狀,劉校長看出來了,笑着問:“是你朋友?”
何以寧看看越走越近的章懷瑜,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男朋友,不知道他怎麽混進來的?”
家屬啊,沖這長相這氣度,保安深信不疑,打開大門歡迎他。
章懷瑜走上來,握住何以寧的手,與她十指交握,笑着對周遭人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所以晚來了一會兒。”仿佛他們原本是要一起來的。
劉校長笑眯眯:“沒事沒事。”
瞧着這男俊女俏的一對,老阿姨表示甚為欣慰,事業得意,情場得意,老天就該疼疼好孩子。
章懷瑜低聲問她:“捐了多少?”
何以寧:“一百。”
章懷瑜點點頭,對劉校長道:“謝謝貴校當年對寧寧的照顧,我想盡一點綿薄之力。我也捐個100萬,以寧寧的名義捐。”她沒告訴過他高中經歷,不過他問過霍蘭熙了。
何以寧看看他,倒沒說什麽,一百萬,對章公子而言,九牛一毛。
劉校長喜出望外,今天窗外果然是喜鵲叫,老頭子非得說黃鹂鳥。去你的黃鹂鳥,黃鹂鳥能報喜嗎?
白老師捧着保溫杯站在窗後望着樓下的人群,她身份尴尬就沒過去,劉校長也知道那些事,表示理解。
那個俊美高挑的年輕男人一直握着何以寧的手,面對她時表情格外溫柔,顯然是極為喜愛她。
白老師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底不受控制的露出一點點遺憾。她是真的挺喜歡這孩子,怪誰呢,只能怪自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