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084章 第 84 章
“我拒絕, 你會消失嗎?”
何以寧眉心蹙起,詢問的語氣,可人都堵在唯一的路上了, 顯然不達目的不罷休。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就那麽讨厭我?”江敘白自嘲地牽了牽嘴角。
何以寧點頭:“我當年就說過,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
牽起的嘴角徒然降落, 江敘白神情有些悲傷:“當年我是真的把她當成了你。”
何以寧眉頭越皺越緊:“就算是吧, 可你後面和明琪在一起, 總不能還是把她當成我。雖然已經分手,你有權和任何人在一起,但是那個人是明琪, 你讓我怎麽能不惡心。 ”
“明琪她媽拿你和我爸媽的安危威脅我。”
“當年你為什麽不說?”
“我怕你咽不下這口氣。”她乍看性子溫和,其實骨子裏很硬,年少時那麽辛苦,從沒想過向趙家低頭要錢。
何以寧短促地笑了下:“要是我, 确實咽不下這口氣。明琪她媽再猖狂, 總不能一上來就殺人放火,那就有掙紮的餘地,報警、向老師求援、網絡曝光,總要試試看再說, 實在掙不脫那只好認命。你掙紮過嗎?江敘白。”
江敘白沉默, 臉色有些蒼白。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你妥協是因為威逼,也是因為利誘。”何以寧望着他的眼睛, 陳述事實, “你有野心,你想借明琪的背景往上爬, 所以別把自己說的那麽無辜,反而讓我更看不起你。”
她笑了笑, “你現如今已經功成名就,也擺脫了明琪,享受你的成功去吧。至于成功後想彌補遺憾,別說我現在應有盡有,便是一無所有的時候,我要是想錢想瘋了,寧可騙個傻白甜富二代,也不會既往不咎吃回頭草。”
何以寧越過江敘白回包廂,不妨被他抓住手腕,她沉下臉甩手:“放開!”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我想和你分享成功。”江敘白緊握不放,神态竟有些卑微,“寧寧,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我承諾過你的,讓你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我現在有能力做到了。”
“不好!”何以寧斬釘截鐵地拒絕,正想叫保镖。不想太高調,她讓人在一樓大廳裏吃飯,沒讓守在包廂外,倒給了江敘白可乘之機。忽見邵韓大步走來,一時止住話音。
江敘白循着她的目光看見了臉色陰沉的男人,微微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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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韓劈手打開江敘白的手,把何以寧拉到身後,放緩了臉色問她:“沒事吧?”
“沒事。”何以寧搖頭,看向臉色沉冷的江敘白,“我現在過得就是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和霍蘭熙拍網劇掙了足夠躺平一輩子的錢。我爸回來找我了,他的資産比你還多。這是我男朋友,同樣身家不菲。所以你看,我沒必要為了你的錢委屈自己。真想讓我無憂無慮,就別再來打攪我的生活。”
江敘白目光咄咄審視邵韓,男朋友?
“江總,”邵韓攬上何以寧的肩頭,皮笑肉不笑盯着江敘白,“分手後不糾纏,這是基本的體面。這一次看在白老師的份上,就算了。下次再動手動腳,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罷,側臉眼神詢問何以寧。
“回包廂吧。”
何以寧轉身便走,已經有同學在走廊上探頭探腦,她實在不想被當成八卦談資說三道四。
江敘白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目光緊緊咬着離開的背影,男人高大女人纖細,真是一對璧人。
本以為沒了章懷瑜……不曾想又冒出個出色的男人,他苦澀地彎了彎嘴角,只要她願意,身邊永遠都會有青年才俊。
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只有他而已。
回到包廂,無論是何以寧還是邵韓都沒把走廊上的事情當回事,該做什麽繼續做什麽。
架不住有人要挑事,之前被駁了面子的劉海龍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剛剛好像看見白老師的兒子江敘白了,”他故意問何以寧,“班長,當初白老師都給你們買好婚房了,跟我一個小區的。怎麽就分手了?怪可惜的,江敘白現在都是上市公司老總了。”
說話間故意瞟一眼邵韓。
“這麽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嗎?”邵韓眉眼一壓,不再壓着脾氣。
被他盯着的劉海龍心頭一跳,酒醒了大半,頓時有些後悔,當年讀書的時候,姓韓的一言不合就揍他,眼下鯉魚躍龍門,只怕更嚣張。
“分分合合多簡單的事,倒是你怎麽又鬧離婚了,”何以寧慢條斯理地開口,笑靥如花,“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律師,要不要介紹給你老婆?幫她多争取點財産。”
她環顧一圈神色各異的同學,“誰有他老婆的聯系方式,私下發給我,我記這份人情。”
有錢人嘛,就該為所欲為。
瞬間,就有人意動了,都知道她發達了,她的人情有價值。
劉海龍勃然變色:“這是我的家事!”
何以寧挑眉:“我的私事你還不是照樣說三道四,讀書的時候,你就喜歡對我說三道四,我沒找你麻煩,你倒來找我麻煩,真當我泥人啊。不想好好敘舊,就滾,別在這裏掃大家的興。”
話音落下,各色各樣的目光落在劉海龍身上,針一般尖銳,他臉色紅紅白白來回變了又變,哪裏還坐得住,猛地站起來離開。
邵韓立刻活躍氣氛:“我再叫幾瓶酒,別怕喝醉,我叫車把你們送回家。”
席間很快恢複熱鬧。
學習委員湊過來:“你真要介紹律師給他老婆?”
何以寧不喜歡多管閑事,但是給話趕話到了,不介意給宋海龍添點麻煩:“他老婆需要就行,權當日行一善。”
然後,遇上了主動要求她日行一善的人——趙星辰。
何以寧覺得這家酒樓風水克她,或者是今天不宜出門,老家什麽時候這麽小了,居然還能遇上何燕蘭母子三個。
何燕蘭也是請老同學吃飯,老同學是律師,離婚官司便是交給她。今天特意選了市裏最好的酒樓,倒不是為離婚是想咨詢趙星辰的賭債問題。
親生的兒子,養了二十年,再是恨鐵不成鋼,也沒法撒手不管。
結果在離開時遇上了同樣離開的何以寧和邵韓,大概就是冤家路窄。
何燕蘭想視而不見,以她的性格做不到去求何以寧幫忙,何況駱應鈞的警告言猶在耳,她不至于天真地認為駱應鈞在吓唬自己。
可趙星辰天真,或者該說是病急亂投醫,被朱律師吓得魂飛魄散之後,乍見何以寧,他忍不住喜出望外沖了上去:“二姐。”
還沒靠近,便被保镖攔下,趙星辰急得跺腳:“二姐,二姐。”
何以寧不由好笑,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叫得這麽親熱,輕飄飄的目光掠過何燕蘭,比上次見面時憔悴不少,畢竟損失了那麽多錢,還牽扯到寶貝兒子,換誰能不憔悴。
“回來!”何燕蘭陰着臉喝道,丢人現眼的東西。
趙星辰可以說一點都不了解何燕蘭這個媽,他只記得昨天何燕蘭說會找何以寧,誤以為對方會找何以寧求情,見面三分情,難得遇上了怎麽能不抓緊機會,還搞不清楚狀況地喊,“媽,你快和二姐說說我的事情啊。”
何燕蘭面沉如水:“你給我回來,你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
何以寧喜歡何燕蘭的硬氣,希望她能堅持到底,千萬別撐不下去,以母親的身份來求情,那可就太糟心了。
“沒事,走吧,我喝的有點多,頭暈。”
見她神色無恙,邵韓松一口氣,把羽絨衣給她披上:“回去睡一覺。”
兩人走出酒店,鑽進停在酒店門口的車,揚長而去。
保镖這才放開急得跳腳的趙星辰,小跑出去開車追上去。
“媽,你怎麽不叫住二姐。”趙星辰心慌慌地埋怨,隐約意識到不對勁,“你不是說會幫我找二姐求情嗎?”
何燕蘭沒理會他,只對朱律師抱歉地笑了笑:“這孩子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朱律師暗道,不是一般的不懂事,才上大學居然敢去澳門輸一千八百多萬,這是養了個胎盤吧。從律師和老同學的角度,真想建議何燕蘭放生這個兒子,專心致志培養女兒,後半生才有指望。
說起女兒,剛剛那個年輕女孩,應該就是她前頭生的女兒吧,那打扮那氣質一看就非富即貴,顯然混得不錯,不過母女倆關系夠嗆的樣子,見了面招呼都不打一個,仿佛陌路。
雜七雜八想了一通,被送上車的朱律師笑着道:“有事你盡管打我電話。”
送走朱律師,何燕蘭徹底收起笑臉,冷冷盯着喋喋不休抱怨的趙星辰:“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趙星辰一個激靈,難得聰明了一回:“媽,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想過找二姐和她爸求情。”
何燕蘭硬邦邦道:“他們設的套怎麽可能幫忙,你別癡心妄想了。”
“你試過了嗎,你求過了嗎?”趙星辰徒然崩潰,暴躁怒吼,“你到底是二姐親媽,還和那個男人做了幾年夫妻,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就不信他一點舊情都不認。”
“你肯定沒試過,我還不知道你,你最要面子,你就是死要面子,誰都比不上你的面子重要!你寧肯看着我被追債的扔海裏喂魚都放不下你所謂的面子去求人,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逼死了,省得連累你。”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趙思月上來勸他,尴尬地環顧左右,“好多人在,有什麽回去再說。”
怒不可遏的趙星辰一把推開趙思月:“你少假惺惺,你巴不得媽別管我,你就能保住錢!”
他赤紅着眼,惡狠狠道:“你們別想不管我,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們墊背。”
望着狀若惡鬼的兒子,何燕蘭如墜冰窖,涼意滲透進骨頭縫裏。
*
車內溫暖如春,何以寧脫掉外套,瞥一眼邵韓:“就沒什麽想問的?”
邵韓手背撐着臉笑:“你想說自然會說。”
何以寧失笑:“同母異父的弟弟,在澳門輸了一千八百多萬,大概是想求我替他還債。”
家裏有和賭場相關的生意,邵韓見過太多賭鬼,啧了一聲:“其他債務好說,賭債的話,錢寧願拿去做慈善也別理,那就是個無底洞。”
“我又不是聖母,怎麽可能理會。也就是今天寸,遇上了,以後估計面都見不着,礙不着我。”
邵韓賠笑:“是我辦事不周,選的地方不好,給你添堵。”
“親眼見到他們過得不好,其實我有點高興來着。”何以寧挑了挑眉,“我這人心眼小。”
邵韓樂。
何以寧真覺得自己心眼不大,徹底堅定了改姓的念頭,随什麽母姓啊,人家又不稀罕自己,正好,自己也不稀罕她。早些年就想過,只咨詢過後太麻煩,申請三次更名麻煩,後續所有個人信息都得換更麻煩,她怕麻煩。
現在嘛,麻煩就麻煩點吧,反正可以花錢解決麻煩。
午睡睡醒之後,她打電話給駱應鈞,總得跟他商量商量改哪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