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004章 第 4 章
唐悠閑甚至想，要不自己去整容吧，整容見效更快。而且在游戲世界裏整容，還不會影響到自己現實世界。
唐悠閑越想越心動，回神時，人已經走在市醫院整形科。
王醫生正從大廳走過，看見唐悠閑站在整形科廊下發呆，不禁臉色一變，大踏步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
唐悠閑扭過來頭。
王醫生苦口婆心：“美麗的皮囊終究只是一時的，人最重要的，是品德。”
唐悠閑挑了挑眉：“王醫生認為，外貌在感情中不重要？”
王醫生蹙眉道：“你真的以為，沈小姐不喜歡你，是因為你長得不好看？甚至是因為你的性別？”
“難道不是嗎？”
“那你覺得沈小姐以前交往的那些女朋友，她們哪一個不漂亮？如果漂亮就會被愛，那她為何和她們分手呢？”
唐悠閑沉默，瞥了眼自己被抓着的手，忽而一笑：“王醫生這麽義正嚴辭，看來本人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
“跟一個人的品德比起來，相貌确實沒有那麽重要。”
“那王醫生覺得我怎麽樣？”
唐悠閑逼近一步，王醫生的眼睛稍稍睜大，忍不住後退一步，然後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會被對方誤會，連忙道：“我不是……”
“王醫生不用解釋。”
唐悠閑湊過去，摘掉對方的眼鏡，特意壓低聲音，将甜美的嗓音變得充滿磁性和誘惑，靡麗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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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是。”少女道，聲音柔軟的如同一團雲霧，“王醫生在我眼裏，也是沒有臉的哦。”
沒有臉？那是什麽意思？
因為被摘掉眼鏡，眼前的少女臉變得模糊，只能看見一個隐約的輪廓。王醫生聽着耳邊的靡靡之音，心髒猛地一顫，雙頰不自覺泛上紅暈。
唐悠閑歪着頭端詳她窘迫的模樣，片刻後将眼鏡還給對方，然後背着雙手倒退幾步，歡快道：“王醫生，再會。”
說罷，轉身往大門走去。邊走邊對橘貓道：“系統，查詢魅力值。”
系統不懂剛才宿主在幹什麽，調戲一個路人能幹嘛？王醫生是一個連正式名字都沒有的路人，理所當然是沒有建模的。
所以剛才唐悠閑那句話，就是字面意思。她最初看見王醫生的時候，對方就是沒有臉的。沒有臉，就不會以貌取人。
橘貓心不在焉地查看魅力值，驚訝得發現魅力值漲了。
如果按照數值換算，直播間每漲一個真心喜愛值，宿主的魅力值能漲零點零幾，那麽剛才宿主的魅力值卻漲了足足有1點。
別小看1這個數值，有時候失之毫厘，就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宿主，你現在的魅力值是30！”橘貓驚喜地要跳起來。
唐悠閑扯了扯嘴角：“直播間畢竟隔着一條網線，粉絲和主播也不是多麽牢固的關系，今天來了，明天或許就走了。”
“但現實裏的人則不同。那可是實打實的針對我本人的喜愛值。所以更高一點，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橘貓恍然大悟，然後興奮道：“原來如此！那我們以後就攻略線下人物！”
唐悠閑搖頭：“不行，像王醫生這種不看顏值的人畢竟是少數。”
而且，雖然從粉絲那裏獲得的好感值比較少。但積少成多，她若能成為百萬網紅，那好感值累計起來，也是很可觀的。
所以直播這條線，她不能放棄。
周五清晨，五點，唐悠閑準時醒來。
洗漱完畢，早餐是一杯美式，一個白煮蛋，幾塊西藍花，然後看了半個小時的書。
五點四十五分，換運動服，下樓晨跑。
六點四十五分，上樓洗澡，換好衣服，然後繼續伏案工作，完成暑假作業。
中午十二點，午餐時間，雞胸肉加幾片生菜，再加一小把糙米飯。
下午的時間，同樣是在運動和學習中的渡過。
到了晚飯，幹脆不吃，餓了就吃幾粒小番茄。
下午五點半，唐悠閑整裝待發，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拎着包出門。
橘貓跳到她的肩上，歪着腦袋：“你去哪兒？”
唐悠閑邊進電梯邊答：“我沒錢了，打算去找個活幹。”
橘貓：“？？？之前你爸媽不是給你留了錢嗎？”
唐悠閑道：“那些錢我拿去補了腺體的後續治療費。除了這個，還有下個學期的學費，以及現在和以後的生活費都需要錢。”
“我也不想爸媽那麽辛苦。”唐悠閑低低道。
橘貓欲言又止，瞄唐悠閑幾眼，本想說游戲裏的父母都是假的，她何必考慮那麽多。看見宿主認真的神色，到底什麽都沒說。
唐悠閑直接去了夜色酒吧應聘侍應生。
酒吧六點開始營業，一直到淩晨兩點。而這和唐悠閑直播時間沖突，所以她打算在這裏做兼職。
唐悠閑告訴主管，自己是a大的學生，不能太晚回去。所以主管破例讓她每晚兼職到十一點就結束。
這樣唐悠閑每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就還有時間直播。但同時，因為她比別的員工先離店，她的小時費要比別人低上不少。
對于這點，橘貓表示很不理解。如果宿主是為了錢，為何執着在夜色酒吧當兼職小工。
它提議宿主可以去完成更加高薪的工作。比如宿主是法政專業的學生，可以到律所實習，怎麽看都比在酒吧裏端盤子有錢途。
唐悠閑換上侍應生的裙子，搖搖頭：“我來這裏不僅僅只是為了掙錢。”
她将領結打好，撫平裙子上的褶皺，平靜道：“你是不是忘記了，夜色酒吧是誰旗下的産業？”
橘貓愣了愣，後知後覺驚道：“是傅惜玉！”
“所以宿主，你是為了偶遇傅惜玉，所以才打算在這裏打工的嗎？”
唐悠閑點頭。
如果只是為了錢，她何必舍近求遠，要坐半小時地鐵來夜色求職。她的小公寓樓下便利店就在招兼職工，她去那裏不是更方便？
唐悠閑和系統說話的時候，隔壁女廁裏，忽然走出來三個侍應生，侍應生們本來有說有笑，聊着什麽，驟然看見唐悠閑，都驚了一下。
三人交換一下視線，眼神變得有些鬼祟。
唐悠閑目不斜視，對着鏡子端詳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打扮，确定自己一根發絲都沒亂，這才阖上置物櫃。
廁所裏，傳來砰地一聲巨響，然後緊接着便是急促的敲門的聲音。
三個侍應生本慢悠悠從唐悠閑身後過去，聽到這陣敲門聲，臉色倏地變了。
其中一個道：“新來的，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唐悠閑聞聲，這才面無表情看向她們。
唐悠閑身高一米七五，站在三個一米六的beta面前，強壯的像一座鐵塔。
三個侍應生打量着她的模樣，表情立即變得讪讪的，一個道：“廁所裏有老鼠，我勸你最好別去看。”
唐悠閑還是面無表情看着她們。
三個beta受不了壓力，互相推搡着跑走了。
半個小時前，廁所隔間裏，一個模樣昳麗的少女狼狽坐在馬桶上，她渾身濕漉漉的，海藻一般的頭發黏在身上，看起來好不可憐。
廁所裏空調開得很足，少女環抱住自己，瑟瑟發抖。她嘗試着敲門，和那些人求饒。可是每一次，得到的回應都是霸淩者毫不留情的嘲笑。
她靠在門板上，聽着對方離去的腳步聲，絕望地埋下腦袋。
這個工作是她這個月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今天晚上若是沒有職工來這間廁所，她就會被主管記作曠工。
馬上就是交房租的日子，若是領不到工資，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麽辦。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門口響起細微的腳步聲。然後，一個又細又軟的嗓音隔着門板傳到她的耳朵裏。
“裏面有人嗎？”
少女登時清醒過來，忙不疊道：“有人！”
唐悠閑循聲看去，發現傳來聲音的隔間，被人用鎖鏈鎖住了。也不知道惡作劇的人跟裏面的人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這麽整她。
她想起剛才那三個女人，現在去找她們拿鑰匙，顯然不現實。看來只能硬破了。
唐悠閑說：“你離遠一點。”
隔間裏的少女：“？”
唐悠閑後退幾步，助跑，飛起一腳踹到門板上。哐當一聲，鎖鏈不堪重負掉了下來。
唐悠閑擡眼往裏看，登時怔住。
一個少女倒在馬桶蓋上，長發鋪了一地，昏迷不醒。依然是看不清五官的一張臉，但額頭被撞出來的一個大包卻很明顯。
唐悠閑暗暗啧了一聲，無奈進去将少女打橫抱起來，送進休息室。
忙到十一點時，她回休息室打算下班，而躺在休息室長椅上的少女，也悠悠轉醒。
“你醒了？”唐悠閑一邊換衣服一邊問。
少女悚然一驚，下意識從長椅上跳起來，然後正對上唐悠閑的臉。
然後，唐悠閑就見那少女驚恐地瞪大眼睛，接着迅速捂住臉，縮回躺椅上，瑟瑟發抖。
唐悠閑：“……”
她承認她現在的模樣是不太好看，但也沒難看到讓人看一眼就害怕的程度吧？
她看着莫名其妙陷入自閉的少女，有些無語：“我已經替你請過假了，還有剛才的事，我也和主管說了，主管會辭退她們。”
她瞥了眼少女額頭的大包，随着時間流逝，紅色的大包高高鼓起，由淡粉色變成了青紫色，看起來更加嚴重。
“咳……至于你頭上的傷。”唐悠閑含糊咕哝着，她只是下意識幫忙，沒想到做好事還得倒貼錢。
聽着唐悠閑娓娓道來的聲音，不知什麽時候，少女不再發抖，放下捂住眼睛的手，表情怔怔盯着她。
“為什麽你沒有變？”少女表情有些茫然。
她本來只是一個十分普通的beta，但不知從某天開始，她發現只要別人看到她的眼睛，就會變得很奇怪。
原本正常的朋友，同事，甚至親戚，會突然性情大變，變得偏執，占有欲十足。
只要看見她眼睛的人，會深深地迷戀上她，一旦遭到她的拒絕，就會由病态的愛意轉變為深深的惡念。
她長到這麽大，遇到的人沒有一個例外。
今天晚上，也是由于她忘記戴隐形眼鏡，被那三個侍應生看見，才會造成那種後果。
唐悠閑見少女不知為何陷入呆滞，低頭看了眼時間，換好鞋，打算回家了。
她戴好口罩和鴨舌帽，站在門口，聽到身後少女驟然急促的喊聲。
“等等！”
唐悠閑單手插兜，有些緊張：“什麽事？”
少女有些發愣看着她，捏着自己濕漉漉的襯衫衣角，腦袋一片空白，半晌才手足無措道：“你……你明天晚上還來嗎？”
唐悠閑松了口氣，還以為少女反應過來，打算跟她讨要醫藥費，聞言勾唇道：“當然。”
少女見唐悠閑那雙月牙似的，絲毫不帶惡意的眼睛，一直緊抿的嘴唇嘗試性地彎了彎：“我叫……”
“咔噠”一聲，門合上了。
少女：“……”
十一點半，唐悠閑準時到家。
橘貓在她床上跳來跳去，激動嚷道：“宿主你晚上幹什麽去啦！魅力值又漲了1點！目前魅力值31。”
當然，直播間漲的零點零幾，被橘貓省略不計了。
唐悠閑去看游戲界面，發現自己的魅力值評價為大衆臉，基本脫離醜人行列。
除此之外，她還發現自己的天賦專長可用點數，由原來的0變為了1。
現在她的天賦為a+，如果加上這一點，會發生什麽呢？
唐悠閑一邊使用點數，一邊打開靈魂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