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主神發現了靈魂畫手
第014章 主神發現了靈魂畫手
【祂信了嗎?應該信了吧!】
司星霖心道。
二人已經來到商場入口,司星霖順手拉了一輛小推車,打算用來放置購買的物品。
邬雪林采買東西很穩定,方便類的預制菜一直都是首選。
其次就是冷藏區的牛奶酸奶,可以拿來泡麥片,雖然它的味道不太出色,但方便程度又很好的彌補了這點。
正當他轉過一個拐角拿商品,而司星霖跟在後方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
“咦?這不是我們的大作家嗎?”
那聲音恰到好處地帶着些詫異,在邬雪林的身旁響起。
扭頭一看,發現說話的人看着也挺眼熟。
是誰來着…
或許是邬雪林疑惑的眼神太明顯,那人頓時面上有些繃不住了。
“…不是,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好歹我們也是四年的室友吧!才多久就不記得我了?”他先是不可置信地瞪着邬雪林,随後撇撇嘴,陰陽怪氣地從鼻腔裏哼了一聲。
“也是,現在可是大紅人了,不記得我也是正常的。”鐘樂理酸溜溜地道。
“…你是鐘樂理?”
邬雪林這才從記憶深處把此人扒出來。
二人是大學室友不假,但他跟對方的确關系蠻一般的,剛開始時對方還有意交好,後來發現邬雪林性格高傲冷漠(?),實在相處不來。
邬雪林: 誰給了他這樣的錯覺?
再加上邬雪林在學校裏還挺有名氣的,鐘樂理慢慢地開始酸言酸語起來,搞得關系更加一般了。
“說起來我還關注了你的新書呢,你最近…”
“怎麽了?”司星霖從貨架後探出頭來,皺着眉頭打量面前的不速之客。
“你…”鐘樂理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
過了兩秒鐘,邬雪林眼睜睜地看着鐘樂理的表情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從下巴僵到天靈蓋,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和司星霖。
司星霖還套着某省省服,二人相伴而行,仿佛格外随意的穿搭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邬雪林愕然地發現,這家夥好像十分委屈,眼圈慢慢紅了。
正當他以為鐘樂理又要爆出什麽酸言酸語之際,有聽見他憋出來一句:
“…再見!”
然後一扭頭跑沒影了。
邬雪林: ???
一旁的司星霖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麽,嘴角微勾,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冷笑。
然後很快繃住唇,把笑容掩蓋下去。
邬雪林還在旁邊,一定要把形象維持住!
司星霖啊司星霖,你現在是鄰家大哥哥,可不是【鬼王】!
“不過,你的職業竟然是作家嗎?”司星霖适時地露出驚訝的表情。
“啊…這個…”邬雪林略微有些心虛,他普遍自稱網文寫手,但要承認自己是什麽大作家,其實還達不到那個水平,說出來還怪臉紅的。
邬雪林有意避開這個話題,選完需要的商品,結賬,走人。
回到小區,一個進601,一個去602。
“對了。”司星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笑道:“我有時候煮飯會多煮一些,一個人也吃不完,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分擔一點嗎?”
“…完全沒問題。”邬雪林着實想不到還有這好事。
房門合上,邬雪林整理好采購的生活物資,随後打開電腦,xx文學平臺,啓動!
點開作品《窯潘村》的書評頁面,邬雪林率先浏覽了一下最新的灌水帖子。
【抽空摸了一張李姐】
【圖片】
“哇!太太!好厲害。”
“感覺就是想象中十八九歲的李嫮娥哎。”
“這個背景,絕了!陰森巍峨的大宅院,冷漠的人群,傷痕累累堅強的她!太太受我一拜。”
從帖子發布至今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就已經有了近千條的點贊。
邬雪林好奇地點開大圖,随後眼前一亮。
這是一張色調偏陰沉的插畫,墨色的建築,紅色的破舊燈籠,半推開的院門中影影綽綽地站着些交頭接耳的人,寥寥幾筆勾勒出他們臉上的冷漠和麻木,而在整幅畫的中央,站着一個穿着白裙子的長發女人,面頰白淨,垂目靜谧,看不清眼中神情,卻有隐約的紅痕在眼角蜿蜒。
神韻竟然跟邬雪林夢中世界《窯潘村》的李嫮娥有□□成相似。
這是什麽神仙讀者!
邬雪林:【作者贊過】
随後他網上滑動頁面,發現作品畫師的ID是一顆星星的圖案,看着比較陌生,似乎是新讀者。
邬雪林大為感動,甚至升起了把插畫打印出來放在床頭櫃上的想法。
碼字起來更有動力了呢!
打開文檔,邬雪林思考了一下劇情進度,自言自語道:“這兩天可以安排一下大結局了…”
從誰的視角開始寫呢?
就璐兒吧,作為唯一逃出謝府的人,她在宅子裏只短短幾個月的生活,卻刻骨銘心地記了幾十年,一直到年邁之時,還會将其中的經歷編成故事,講給後人聽。
“阿婆,窯潘村的故事,後來怎麽樣了呢?”孩童眨巴着大眼睛,趴在老人的膝上,稚生生地詢問。
璐兒含着笑摸了摸孩童的頭頂,低聲道:“後來,謝府衆人把盛放着李嫮娥屍身的棺材安然下葬了,村中又恢複了安寧。”
“啊?”
孩童的表情明顯是不信的,他道:“阿婆,真的嗎?”
璐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蒲扇,不再說話了。
擡頭看向入夜的窗外,夜色靜谧,繁星點點,她的思緒似乎也跟着回到了那晚的謝府。
璐兒被一陣喧嘩聲吵醒,她揉了揉眼睛,悄悄從被褥中探出頭去,發現大通鋪裏的其他丫鬟們都在急急忙忙地收拾金銀細軟,沒人注意到她。
“哎呀!這個是我的!”
“什麽你的,明明是我從夫人的首飾盒裏拿的,想錢想瘋了?”
“好了別吵了!總歸老爺人已經去了,之後有的是時間收拾,謝寶才剛剛喊我們都去靈堂呢,你們手腳麻利點!”
年長的一個丫鬟呵斥了正在拉扯的兩個人,同時迅速地将一塊銀鎖藏入口袋中,璐兒眼尖地瞧見,她身上袖口都塞的鼓鼓的。
幾個丫鬟這才默不作聲地将金銀首飾等都藏在衣裙中,随着年長的那位出門去了。
璐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還是黑漆漆的,估摸着還在深夜,不知道家生子謝寶才喊大家去靈堂做什麽。
應該是管家謝福壽的主意。
璐兒之前偷偷看見二人在老爺的湯藥裏下藥,但她既出不去謝府的門,也無法告訴別人,因為這府上都是管家的勢力,他們巴不得主人死了,好卷鋪蓋另尋出處。
璐兒穿好衣服,推開房門,看了看天色,又發現照明用的燈籠都被別人拿走了,只好摸着牆沿循着記憶朝靈堂的方向走去。
她隐隐約約能聽到有人在靈堂吵鬧的聲音。
衆人看着棺材裏的女屍面面相觑。
自稱是這家遠房親戚的人開口道:“你們這幫下人真是玩的好一手偷梁換柱啊!這是什麽意思?這女屍是誰?…好,都不說是吧,那我們今天就去報官!”
他們話說完,便作勢要走,謝福壽從驚疑中回過神來,陰沉着臉呵道:“把他們拿下!”
謝府的人頓時紛紛湧上來,仗着人多勢衆,将自稱是遠房親戚的那幾人五花大綁,捆在地上。
“你們要做什麽?!放開…”其中一人作勢要咬,被家生子狠狠踹了一腳,往嘴裏塞了團破布。
“管家,您看這要怎麽處理?”有人憂心忡忡地詢問謝福壽道。
老仆從咬了咬牙,回頭又看了一眼棺材內的女屍,面上逐漸湧上來一股兇狠。
“好你個李嫮娥…不好好去投胎做人,反而到處來作妖!既然你愚弄我們,那我就毀了你的屍身,看你還敢不敢興風作浪!”
謝福壽給謝家處理了幾十年的事物,中間有不少是殺人毀屍滅跡的勾當,他手上沾染的鮮血數不勝數,更是将自己比作殺人屠夫,在他的印象裏,一般冤魂都不敢纏上煞氣重的人,所以便采取了最極端的處理方式。
他命令府上衆人圍在一旁大聲辱罵,好以此壯膽,認為人的怒氣可以激走鬼魂。
緊接着,他又讓人把棺材擡出,放在靈堂外的空地上,再點燃了油燈投入棺中,順便又扔了幾個紙糊的燈籠進去。
紙燈籠遇見了火苗,開始逐漸燃燒旺盛起來,再加上棺材是柏木的,沒過一會兒,火焰便蠶食了整個棺材,裹挾着內裏的屍體,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這一邊燒,另一邊衆人還不忘對着棺材大聲辱罵,唾沫橫飛,各種髒話土話怎麽難聽怎麽來。
火越燒越旺,映得衆人臉上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因為罵的太急太快,還是單純的火光反射。
就在此時,那團火焰中突然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随後衆人驚駭地看到一個幾乎被燒成黑炭骨瘦如柴的身影,在火中的棺材裏慢慢掙紮起來,還伴随着一陣陣痛苦的低鳴。
“啊…啊…痛啊…救…啊…救我…”
那聲音嘶啞低沉,包含痛苦,在熊熊燃燒熊熊的火焰中掙紮起伏,又像是在火海地獄中沉淪。
謝福壽等人在聽到聲音後,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瞪大了眼呆呆地看着棺材,感到一陣脊背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