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願者上鈎
第44章 願者上鈎
游泳池旁,希禾把魚竿甩開,靜靜的等待着魚兒上鈎。
賀霆在一旁托着下巴緩緩開口:“你沒放魚餌。”
希禾眼角上挑:“我知道啊,我這是在願着上鈎。”
他恬靜的笑臉印在賀霆的心上,賀霆扶着額頭輕笑,他的行為藝術又來了。
賀霆剛想說話卻被他禁住:“不說話,一會要是沒有魚上鈎那我就要怪你了。”
賀霆笑着點頭,好吧,我讓着你。
靜谧碧藍的海面像是一面鏡子,天和海連城一片,沒有盡頭。
姜馳騁檢查了一遍房間,将門反鎖,躲在床上給賀霆的父母發消息。
姜馳騁:「舅母,你猜我剛剛遇到霆哥了,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林琴霜:「賀霆怎麽不對勁了?」
姜馳騁:「他居然帶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去游玩!」
林琴霜:「是誰?」
姜馳騁:「錦城藍家剛認回來的少爺。」
林琴霜:「知道了。」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姜馳騁捧着手機發愣,不是吧,舅母怎麽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兒子。
Advertisement
還是跟舅父說一下比較穩妥。
姜馳騁:「舅父,霆哥認識了一個朋友,他對這個朋友特別好。」
賀燕山:「哦,我知道了。」
姜馳騁無語了,他們一家人還真是相互不關心,算了他還是放棄交流吧。
平靜的海面總算有了一點動靜,魚兒終于上鈎了,不過力氣很小,應該是條小魚。
等待了許久的希禾終于扯動了魚線,拉上來一看是一條漂亮的紅色小魚,他想他可以養一條。
“蠢魚。”賀霆非常看不起這條小紅魚,連魚餌都沒有還上鈎了,真是有夠傻的。
希禾蹲下将魚鈎取下,把小魚放到桶裏,拿出一把魚餌撒了進去。
賀霆彎腰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問道:“你想養?”
“有這個想法,不過我養什麽都會死,還是算了。”希禾的運氣一直以來都很差,就連養只小雞都會死,只能說他和動物無緣。
“嗯,那還是不養比較好,這條魚這麽蠢,說不定還會溺死。你要是喜歡我送幾條充滿活力的鯊魚給你養。”
希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認真的?養鯊魚違法,拒絕飼養野生動物。”
賀霆靠在他的肩頭:“有合法手續,我有家野生動物救助站。當然也有其他合法飼養的銀鯊魚,你喜歡哪一種我給送。”
“別了,我連我家都沒了,哪來的地方養。”希禾盯着他的臉埋怨道。
他們的距離很近,賀霆的眼神懶懶散散,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
希禾總覺得那裏怪怪的,這家夥老是湊這麽近幹嘛。
賀霆避開希禾的話題轉而問道:“你為什麽會彈班卓琴?”
這是賀霆最意外的一件事,班卓琴這種樂器在國內并不算常見,學習的人大多數在大城市裏,希禾一個在小鄉村長大的人為什會接觸到在國內算是小衆樂器的班卓琴?
希禾的演奏非常的熟練,歌唱的英文明顯帶有美式音調。他調查過希禾的過往,發現他的學校并沒有教過音樂課程,所以他是在哪裏學習的呢?
“是傳教士教的,他在我們那裏待了六年,我也學了六年。”
希禾從十歲開始接觸到外界的樂器,他覺得很新奇,而且他又有天分,傳教士就自然而然的教了他六年。
“傳教士叫做約書亞,他很嚴格,老是推崇他宗教,不過他人也很好,會跟我說外面的世界,說他遇到的人和事。我也很想成為和他一樣說走就走的人。”
約書亞是他見過最勇敢的人,一個人游歷世界,到陌生的地方進行傳教,連他們那個偏僻的只有二十戶人家的山村都能找到并且進行傳教。
“所以你小時候就學過英語了?”賀霆還以為他聽不懂外文。
希禾眼珠子轉轉,不好意思的說:“我口語不行。”
能聽懂,會寫,但表達方式就是不行。
“你唱的英文口語不是挺好的嘛,哪裏不行?”賀霆可不信。
希禾白了他一眼:“我都快十年沒說過英文了,都忘光了。”
賀霆明顯不信:“你十年沒說過那你怎麽還會唱佛羅倫薩。”
“印象深刻。”希禾站起身來,繼續甩杆,他要釣一條大海魚。
賀霆無奈一笑,看樣子是被問煩了,他做的确實太過了,他不該像審犯人一樣盤問他的。
希禾轉頭看向他:“其實我還學過琵琶琴,不過我不喜歡那個。”
這個賀霆倒是知道,希禾在認親晏那天還特意為藍江鶴彈奏了一曲,當時還上演了一場父子情深,雖然賀霆那時不在現場,但也有所耳聞。
不過他還真想聽一聽希禾彈奏的琵琶曲。
賀霆替他整理了一下草帽,細長的手指在耳邊重新系好蝴蝶結。
“你帽子還挺好看的。”賀霆每一次見到他他幾乎都是戴着帽子的。波點特帽、漁夫帽、草帽、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字,真不知道他從哪裏買來那麽多的帽子。
“我有很多,你要是喜歡我也送你。”他推開賀霆的手,自己重新又把蝴蝶結綁了一遍,不讓蝴蝶結挨到耳朵旁。
賀霆問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帽子?”
希禾整理着綁帶回道:“我習慣戴帽子,所以買了很多。”
“村裏面的樹木草植茂盛,經常有很多蛇蟻毛蟲,戴個帽子安全點,冬天擋風夏天擋太陽,帽子簡直就是我的安全保障。”
他喜歡把頭發全都紮起來然後用發帶固定住帽子,這樣帽子就不會亂飛了。
賀霆撫摸着他鬓角的碎發,眼神迷戀:“頭發長了不少。”
賀霆覺得希禾長發時總帶着一絲朦胧清冷又疏離的憂郁感,特別是眼睛,他擡起那雙烏黑的雙眼時,委屈又倔強。
“別動手動腳。”他覺得賀霆有多動症,挨近他的時候就會發作。
希禾只是嘴上說說,并沒有打掉賀霆那只撫摸他頭發的手。
“嗯,知道了。”賀霆收回手,朝着他淡淡一笑。
李範範在頂上的觀光位上看了許久,這兩人真的有點貓膩,總感覺像是在調……情?當這個詞出現在他腦海裏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不對吧,性別好像不對。
好兄弟?不可能他和希禾根本不會這麽親密,但是有沒有可能是城市人比他們開放?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他以前就聽過城裏人開房,聽說洗澡還會坦誠相見。
“希禾。”李範範迷之微笑,他也挺八卦的,想問一下倆人是什麽關系。
賀霆一看李範範出來了就不打擾他們談話了。
李範範上下掃了他一眼,看着賀霆的背影啧啧聲不斷。
希禾鄙夷,捅了他一擊:“你犯病了?”
李範範眼睛咕嚕咕嚕的轉着,笑着問他:“你知道我剛剛在上面往你們這看是什麽心情嗎?”
“什麽心情?”
“我感覺你們在調情。”
空氣突然安靜,希禾擡起膝蓋給了他一擊:“有病快去吃藥啊!”
李範範靠在他的懷裏,雙手搭上他的肩膀:“真的。”
希禾白眼一翻:“我現在和你像不像在調情啊?”
李範範才發現他挨在希禾身上,手也親密的搭在肩膀上,倆人都在笑,好像是那麽一回事。
“所以你剛剛在和他理論?”李範範松開希禾自己站好。
眼見不一定為實。
“算是吧,他說要送我幾條鯊魚,不過我拒絕了。”希禾平靜的陳述着。
李範範懵了:“啊!送鯊魚?!”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錯位觀看真可怕。
希禾沒有回答,懶懶的睨了他一眼,繼續釣魚。
時間飛逝,太陽開始隕落海面,周圍的天空都染成了橘紅色,橘紅的海面蕩起陣陣漣漪,微風吹的讓人沉醉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