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補習班牢籠
第061章 補習班牢籠
地上的這盞煤油燈唯一區別就是它的身上沒有包裹黑色污垢, 雖然陳舊但看上去更像是一件不起眼的老物件。
謝亦安走過去撿起這盞煤油燈。
陳舊的煤油燈被謝亦安提起來的時候晃蕩了幾下，裝在裏面黏膩渾濁的油膏順勢就被晃了出來。
黃綠色的油脂看上去格外惡心。
這是屍油。
謝亦安一眼就判斷出來。
當他拿起這盞燈的時候，左手的手心處悄無聲息地出現一只眼睛, 眼睛和這盞燈無線貼近。
謝亦安的腦中立刻出現了一副畫面——
何陽的屍體被人拖走，有人煉制出屍油, 把屍油裝在了這盞煤油燈裏。
看不清的黑影将煤油燈放在了這個地方, 随手丢下一根火柴, 煤油燈被點燃。
“現在你可以許願了。”
男人的聲音裏帶着森森邪氣，低沉的聲線随意只是開口就帶起一股讓人耳朵發麻的磁性，聽者沉溺于他的聲音中不知不覺中就忽略了言語中的鬼氣, 根本不需要男人特意蠱惑就讓人升起一股巨大的臣服欲。
屍油被點燃後，何陽慘死後不成形狀的屍體從地上爬起來，直挺挺地站在煤油燈前，他麻木地低頭看向煤油燈。
“我想…創造一個……冒險世界, 一個由我操控的世界。”
何陽許下了自己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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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亦安看到的畫面到此結束。
他感受到眼前的一切即将消散, 拼命地想要看清楚黑影的面容。
一種熟悉感讓謝亦安無法放過對黑影的窺探。
黑影的身份謝亦安用腳猜都知道肯定是那個玄先生。
那個幾乎沒有在副本裏出現過的玄先生，只憑着寥寥幾句話、幾個動作就推動了一個BOSS的成長和一個大型副本的形成，怎麽看都是最可疑的一條大魚。
謝亦安不想錯過這條大魚，他的直覺也在告訴自己不能錯過。謝亦安拼命集中注意力, 想要看到高大黑影的臉。
只要讓他看一下, 肯定能發現——
謝亦安的精神力竭盡全力地阻止畫面消散，試圖撥開層層迷霧。
連帶着他一直提在手上的另一盞被污染的煤油燈也開始出現異常狀況。
心有所想, 亦有所得。
謝亦安不想要過去的這一幕消失, 他想看到黑影的臉。
一切都如他所願。
同樣是用火柴點燃的燈光，兩盞煤油燈跨過時空距離開始達成奇異般的同步。
謝亦安眼前的黑霧逐漸散去, 所有的一切在謝亦安的主觀感知裏發生得很慢，實際上卻在電光火石間就完成了。
黑暗褪去, 站在何陽旁邊的高大男人露出了真實面貌。
謝亦安突然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無論是男人深邃的五官、帶着侵略性的眉眼，還是察覺到了謝亦安的注視後漫不經心朝這邊掃來的眼神，直接讓謝亦安的腦中炸開了一團煙花。
——草，顧桉。
不管是一模一樣的長相還是和上個副本最後顧桉相似的那副死出氣勢，都讓謝亦安一眼就判斷出來。
果然是他。
怪不得顧桉之前會出現在這條小路上。
只是NPC口中的玄先生和顧桉比起來要更加冷冽，看上去盡管鬼氣十足，卻也更像一個人類。
男人長腿一邁，跨過時空的隔閡朝着謝亦安走來。
眨眼間玄先生就來到了謝亦安的面前，之前的畫面随着男人的動作被随意打散消失。
謝亦安被地上自己的影子禁锢住無法逃脫。
玄先生漫不經心地低頭，和謝亦安的距離一下就貼得很近。
漆黑的眼睛裏沒有任何感情，他打量着謝亦安就像是在看一件滿意的物品。
男人強硬地捏住謝亦安的下巴，目光最終停留在謝亦安的一雙眼睛上，像是在不滿什麽又覺得還算滿意，看了一會最終也只表現出了這個奇怪的矛盾情緒。
他沒有意識到兩個人此時的動作暧昧，已經全然入侵了謝亦安的安全社交距離。
男人完全不會考慮這種問題，他的一舉一動始終帶着不容拒絕的霸道。
謝亦安被冰冷的鬼氣纏身，他能感受到玄先生看他的眼神，被當做貨物打量的輕蔑感讓謝亦安惱怒，只是此時完全掙脫不開這個突然“活過來”的男人，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青年的表情管理課顯然是拿過滿分的存在，哪怕他被迫擡頭，卻依然對着強迫貼着自己的男人露出一抹笑容。
漂亮的臉蛋上出現一抹帶着幾分豔麗的笑容，看得人不自覺晃眼。
玄先生也不例外。
謝亦安始終觀察着男人的狀态，發現他的動作停頓了一瞬後，就已經在心裏打好草稿準備開口騙人。
顧桉想殺他都能被忽悠住，而眼前的男人不是和顧桉關系匪淺，就是顧桉本人。
謝亦安擁有經驗毫不慌亂。
誰知道還不等謝亦安說話，玄先生就主動低頭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
謝亦安的額頭上感受到一種冰冷又柔軟的熟悉觸感。
男人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謝亦安被玄先生冰涼的體溫凍得身體一顫，又被玄先生的另一只手緊緊按住肩膀，不允許這個吻出現任何閃失。
不是暧昧更不是占便宜，他的動作無關任何的情愫。
玄先生對謝亦安的态度依然是在看待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
但是他和顧桉都在謝亦安額頭上的同一個位置，準确無誤地落下一吻。
玄先生微微擡頭，“我說過，我不是他。”
說完這句話後消失無蹤。
【異化缺陷已全部拔除】
【恭喜玩家達成完美異化】
【完美異化：任何外在表現都是粗魯低級的存在，最完美的異化本質是同化，更是進化。完美異化後的人類依然是人類。】
謝亦安左手手臂上的眼睛全部消失，一個都沒有留下來。
光滑的手臂上暴露出大片冷白色的皮膚格外顯眼。
就像是完美異化的形容。
謝亦安依然是人類，身上沒有再出現任何不符合人類外貌的表現，但是異化後獲得的【眼睛】能力卻沒有消失。
他還是可以和其他平行副本的玩家聯系，甚至花費的精神力比原來還要低。
所以是……玄先生的吻幫助他完成了完美異化。
玄先生。
顧桉。
他說過“我不是他”，這種說辭足以确認他們是同一個人，那話裏的這個“他”又是誰……？
上個副本裏，靈牌上寫的是“先夫顧君之牌位”，顧桉真的姓顧嗎？
——他不是副本裏的NPC。
謝亦安飛快地領悟到了顧桉和玄先生接連給出的暗示。
他不是副本裏的NPC，甚至不是一個真正的NPC。
所以才能跟着自己離開副本，才會在其他副本裏出現蹤跡。
他不是副本裏那個亡夫“顧君”，他有自己的身份。
他和黎危長得一模一樣，他在躲避什麽。
“玄先生”的稱呼中不知道他的名。
“顧桉”名字裏的“顧”是上個副本安排的假姓。
那他的真名應該是——
玄桉。
謝亦安在心裏默念出了這個名字，瞬間感知到了某種聯系的建立。
他能夠感受到玄桉就待在自己空間裏的某個地方陷入沉睡。
直到玄桉的真名後，一下就變得不一樣了，謝亦安和玄桉的聯系才算正式建立起來。
怪不得之前他怎麽也無法感受到玄桉。
謝亦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塊未知消除後，謝亦安心裏被玄桉纏上開始，一直緊繃的一根弦終于松動下來。
這是一個很好的試探機會。
“……真奇怪。”
謝亦安假裝喃喃自語，随意的動作勾起彈幕更熱切的讨論，卻在暗中使用了【信息讀取】。
彈幕上果然已經亂成一鍋粥。
謝亦安順勢就把這碗粥喝了下去。
[黎局的臉被系統給盜版批發了？？]
[怎麽又是這張臉，玄先生和顧桉兩個NPC到底有什麽關系]
……
信息讀取裏出現的疑惑彈幕居多，謝亦安略過這些疑惑彈幕，一邊拿起煤油燈往外走，一邊繼續查看。
果然沒幾分鐘，分析團的觀衆就開始接二連三地發起了語音彈幕。
“我剛看完安安上個本的切片，這兩個NPC不僅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他們親的位置也分毫不差，我仔細刷過錄屏，這絕對不是巧合，他們有可能在給安安傳遞某種信息。”
“黎局上個副本還親自進去，肯定是有大動作，說不定開個腦洞這個NPC就是黎危安進副本的卧底呢。”
“複制一個自己然後高調進副本？前面的能不能別犯蠢，哪有這樣當卧底的，別忘了這個玄先生可以挑唆成立這個副本的真·幕後主使，這NPC早就存在了吧。”
“有沒有他可能就是單純的在對安安耍流氓？我是這個NPC我能更過分，直接強……”（該用戶用詞過于激烈，已被屏蔽整改中）
謝亦安聽出來了，觀衆們也沒讨論出一個所以然來。
在這件事上他們和玩家一樣，知道的信息很少，幾乎處于同步狀态。
知道這個概念後，謝亦安反而松了口氣。
玄桉第一次出現就在他經歷過的上個副本裏，是不是可以說明……他和自己的穿越有關？
謝亦安的動作急切幾分，他想要快點離開副本和黎危見上一面。
謝亦安離開小路口，不再受到霧氣屏蔽，這才發現自從副本裏最終的大冒險開始後，每個玩家的面板上都出現了自己的冒險參與度，旁邊還有一個總體的參與度排名。
【副本結束後，系統會按照排行榜對玩家發放獎勵】
【參與度最大的玩家通關副本後将獲得[随機金色獎勵]*1！】
冒險值排行榜的最上方，赫然用明顯的金色小字寫着一行字。
金色獎勵！
大型副本的獎勵實在誘人，就連牧澤都放棄了對謝亦安的圍捕，他的名字高居參與度排行榜榜首。
謝亦安朝着舞蹈教室趕去，好消息是他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玩家，何陽發布的懸賞令沒有給他帶來麻煩。
路上只有零星幾個巡邏的保安，他仗着自己的老師身份和保安們沒有發生任何沖突，行動一切順利。
壞消息則是——
因為謝亦安的老師身份，他受到了一個新的限制。
【脫離勇者範圍，無法參與冒險】
所有新人玩家在本次冒險裏的參與度都已經比謝亦安高了，甚至刷得努力的玩家參與度甩了謝亦安一大截。？
除去已經死亡的玩家，謝亦安的名次位于參與度排行榜上的倒數第一。
【第一名：牧澤（參與度14%）】
【第二名：洛格（參與度8%）】
【第三名：泠音（參與度7%）】
……
【第89名：小安（參與度0%）】
陳默這個食堂員工的身份都能當勇者參與冒險，還混了個不上不下的排名。
竹山玉的名次非常靠後，顯然沒有盡力。
排行榜的前五名都被老玩家給承包了。
他們應該正在人工湖邊上進行某種“游戲”。
謝亦安對此毫不在意，除了在看到段安段全兩兄弟的名字時目光頓了一下。
[哈哈哈這個排行榜一出安安的身份直接暴露]
[喜聞樂見——系統直接掀桌]
[剛從隔壁直播間回來，段全都要氣死了一直在化悲憤為動力都沒以前茍了]
[他們玩的游戲好好玩可惜安安不能玩]
直播間的觀衆為了觀看人工湖邊上的游戲，陸續走了一小部分。
謝亦安加速前往舞蹈教室。
既然所有的玩家都在生活區的湖泊那裏，那整個教學區就成了謝亦安可以任意闖入的地盤。
沒幾分鐘，謝亦安就推開了舞蹈教室的房門。
鏡牆左側的角落有一個向四方延伸出去的裂痕，像是一把小刀的刀尖砸在了鏡子上才會出現這樣的裂痕。
裂痕中心處的幾塊小碎片掉在地上，能夠明顯地看出來掉在地上的碎片玻璃中被人拿走了一塊。
謝亦安低身拿起地上另一塊稍大一些的玻璃，裝入自己的空間。
他的餘光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少女。
謝亦安只看到了少女一半的身影。
她并沒有為難謝亦安，反而在地上留下了一條粉色絲帶和一套新校服。
小愛的身影變得模糊很快就消失了。
【把她救回來】
鏡牆上也跟着出現了五個血字。
随着小星對謝亦安态度的改變，小愛對他的态度也跟着改變。
謝亦安鄭重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發地上放着的這套新校服是他昨天送給小星的其中一套校服。
在完成随機事件的時候，謝亦安細心地送了兩套校服給小星。
小星沒有選擇拿着兩套新校服自己輪着穿，反而把多出來的一套校服通過某種方式送給了小愛。
小愛又把校服給了他——為了讓謝亦安恢複學生身份參與冒險。
他是小星和小愛現在唯一相信的玩家。
謝亦安提前探索出主線劇情的優勢在此刻盡顯無疑。
謝亦安把粉色絲帶和校服都收了起來，并沒有第一時間換上校服，恢複學生身份。
謝亦安閉了閉眼，平行副本裏的情況一覽無餘。
完美異化後的體驗和之前大大不同，謝亦安的消耗不僅變得更少，甚至還能清晰地看到不同副本的現狀。
各個平行副本裏的領頭玩家基本上都按照謝亦安的吩咐在做事。
但是其中不乏陽奉陰違的存在。
跨副本的條件有限，如果謝亦安沒有完美異化，甚至還看不出他們在耍什麽花招。
特別是那個中年玩家。
他拽得像個皇上一樣坐在舞蹈教室外，挑選出幾個自認為會反抗他的強壯學生綁起來就這麽丢進了舞蹈教室裏。
他所在副本的關鍵NPC恰好就是小愛。
但他明顯就是在欺壓學生，讓他們給自己抵命。
謝亦安的眉頭緊皺，又想到之前在中年玩家身上看到的惡心一幕。
——小鬼們的偵查存在局限。
們從來沒有受到過什麽教育，自己就是在苦難折磨中誕生，根本無法分辨具體的惡。
只有副本中玩家互相敵對厮殺到一種慘烈程度，或者是存在一個黑玩對其他玩家大肆虐殺的情況，這些小偵查員才會意識這個情況不好。
它們自認為完全比不上自己的情況都不算慘。
鬼怪和人類的思維想法是不一樣的。
謝亦安明白問題所在後輕嘆口氣。
差點就被這群小鬼給坑了。
謝亦安拿出空白身份卡，把每一次的時間消耗都用在刀刃上。
一群黑團子擠滿了舞蹈教室。
？
“你們這一組去205宿舍找到張廚師。”
“第二組去醫務室，第三組留在舞蹈教室，第四組去音樂教室。”
“到地方了你們先消失，後面我會再召喚你們。”
“其他的一百零三個小鬼……”
謝亦安笑着說：“你們想不想和小安哥哥一起去玩？”
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草，那個合成怪！]
[一百多個小鬼+那個謝德安=合成怪物，公式秒了]
[你居然還記得這個NPC的名字？]
[安安鐵粉給你開玩笑呢]
……？
剩下的一百多個小鬼立刻興奮起來。
每一只黑團子都在傳遞自己的激動和期待。
謝亦安看它們如此配合，直接拿出另一張空白身份卡，謝德安被召喚出來。
光是他一只鬼就能直接壓制住一群小鬼。
清秀少年看向謝亦安的目光十分複雜。
他的身邊圍滿了想要貼貼的小黑團，謝德安随手抱住一只小鬼，對謝亦安說。
“我們決定來投奔你就肯定會幫忙。”
謝德安能夠感知到外界的情況，這個副本裏謝亦安做了什麽他都知道，也明白謝亦安對他使用的這個道具有多昂貴。
謝德安一狠心：“我想改名。”
“你幫我改個名字，這是我這次幫忙的報酬。”
他雖然找回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每次想到自己的名字就都會想到自己的不堪家庭。
謝德安對母親的感情太複雜了，他不想再去回憶。
謝亦安有些驚訝：“為什麽要我取名字？”
沒有影子的少年站在謝亦安的身前，笑了笑沒有說話。
謝亦安見他不想回答也沒勉強，很快就給他想好了新名字。
“無憂。”
謝亦安說：“姓氏是糟糕家庭對你的壓迫，之前的名字是對別人的祝福，這個名字一點也不顧及你，全都是對你的壓迫。”
“比起什麽寓意的複雜名字，我覺得……不如純粹點，我希望你不要再有憂慮。”
謝亦安難得産生了一絲心虛。
“我不擅長取名，只是下意識想到了這個名字，你不喜歡的話……”
“謝謝，我很喜歡。”
無憂搶先一步道謝，只覺得自己的鬼生都開闊不少。
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因為不喜歡所以又抛棄了那個不被愛的名字。
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有主見的性格。
“你需要我們做什麽？”
和聽到“玩”字就開始興奮的小鬼們不同，無憂能聽明白謝亦安話裏的意思。
他在身份卡裏待久了也無聊。
謝亦安收回了“注視”着中年玩家的視線：“去一個平行副本。”
“幫你們攢陰德。”
謝亦安對平行副本的鏈接在帶上鋁鍋開始就越發清晰熟練。
現在已經能夠讓無憂他們定點跨越副本。
無憂接下任務，輕飄飄地說：“處理人渣這種事我有經驗。”
謝亦安把鏡子碎片交給他：“每個平行副本裏的NPC都是同一個人。”
“把這個交給小愛，可以開啓……”
“和她相關的最終冒險。”
[一想到那些在人工湖做游戲的玩家我就想笑]
[他們還在做第一個任務安安就已經在彎道超車了]
[他知道同時開冒險我居然一點都不驚訝]
[預言贏麻了我都不知道哪個玩家比得上他]
[拉踩死嗎，小心強捧被殺，懶得理你們腦殘粉]
……
無憂作為前任NPC十分上道，不用謝亦安怎麽囑咐，他就帶着上百個小黑團子朝辦公樓的方向飄去。
謝亦安不止鎖定了中年玩家的副本，又接連鎖定了其他兩個狀況最糟糕的副本。
這三個平行副本的類型恰好分別含蓋了小愛、小空和小星三個主要NPC。
[他要同時開三個終極冒險？]
[又不是特殊副本怎麽開得起來？]
沒有觀衆猜得到謝亦安的想法。
分析團被他刺激得各個摩拳擦掌開始分析，演技值随之源源不斷地湧入謝亦安的賬戶。
謝亦安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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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山玉帶着一只藍牙耳機，小心地躲避着怪獸的攻擊。
人工湖邊的冒險游戲叫《找出真兇，保護小星》。
所有來到人工湖邊上的玩家都會被強制卷入這個冒險。
湖裏出現了很多泡發腫脹的屍體怪獸，不僅看着惡心，還要躲避它們的攻擊，甚至是反擊。
這種怪物并不難殺，随便拿根棍子鼓起勇氣捅就完了。
但是很考驗人的心理素質。
更糟糕的是殺掉多少怪獸，湖裏就會源源不斷地補充多少，根本殺不完。
玩家殺掉的怪獸越多增加的參與度就越高，如果能從中找出“真兇”并成功殺掉它還能直接獲得20%的參與度。
但是玩家們必須保護好岸上的黑箱子。
只要黑箱子被怪獸觸碰到，每觸碰一秒降低全體玩家1%的參與度。
這還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合作游戲。
本來就有不少玩家害怕對抗這樣惡心的怪獸，哪怕在異管局的保護下，時不時也會有幾個玩家受傷，感到一陣心力交瘁。
牧澤的加入更是讓這場游戲變得更加緊張。
殺不完的怪獸、毫無頭緒的“真兇”，誰也不知道這個游戲什麽時候結束。
更糟糕的是，如果不能在一個小時內通關這場游戲，廣播的通知就不會改變！
通知不變，他們的冒險就要算失敗了。
除了被所有玩家害怕遠離的幾個木偶在輕松殺戮着怪獸，其他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連洛格心裏都升起了些許急躁。
他們的參與度在達到15%後全部都停在了這裏，排名也不再發生變動。
無法找到“真兇”就會被困死在這裏。
竹山玉正在假裝劃水，保護同學的同時幾乎把所有殺掉怪獸的機會都讓了出去。
竹山玉的心裏也着急，不少同學的心态幾乎崩潰，就在他也快要劃不下去的時候，終于等到了謝亦安的聯系。
距離這個游戲開始其實只過了十一分鐘。
新人玩家面對這種級別的副本實在是太勉強了。
謝亦安說：“我來了，發動你的能力。”
竹山玉毫不猶豫，甚至有些蠢蠢欲動。
“好的，小安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