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蘑菇
第077章 蘑菇
一行人重新回到錢家村內。
被宋嘉和泠音抱着的兩個孩子膽怯地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又重新把頭埋進兩個玩家的懷裏, 他們不約而同地做出了一樣的懼怕動作。
宋嘉心疼地摸了摸懷裏小男孩的腦袋，一點也不擔心白色菌絲的再次入侵。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兩方，在謝亦安的攪合下又變回了游客和村民之間勉強和諧的相處模式。
村口平地上沒有任何擺宴的動作, 村內更是家家戶戶房門緊閉。
今天的蘑菇宴肯定泡湯了。
謝亦安還覺得有些可惜。
一點也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
小雨帶着村民們跟着謝亦安來到玩家們的住處。
一群人也沒進屋，就圍在院子裏等謝亦安說出肉菇娘娘的培育辦法。
謝亦安……其實他壓根就不知道有什麽好用的辦法。
他唯一知道的培育辦法還是宋嘉三人試探出來的——黑色菌絲抑制白色菌絲, 然後就能在水菇水中養育出一株肉菇娘娘。
需要用到黑色菌絲, 嚴格來說, 謝亦安手上拿着的東西也是肉蘑菇。
這個辦法說出來肯定不能忽悠錢家村的村民。
但是他沒有半點心虛，任誰看了都覺得謝亦安信心十足。
小雨雙手抱胸，冷冷地看着謝亦安：“現在可以說了吧。”
對待這個縱火犯他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對此, 謝亦安卻不慌不忙道：“我現在需要打盆水來。”
小雨皺眉：“你最好不是在拖延時間。”
謝亦安義正言辭：“肉菇娘娘喜歡水，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小雨用一種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眼神緊盯着謝亦安，仿佛下一秒就會把所有玩家拿下，危險随時都會降臨。
每個玩家的手上都捏了一把汗。
這個副本看似難度不大, 實際上各種寄生、致幻、中毒……難纏得很。
過了好一會後, 小雨才移開目光，放棄了對謝亦安的審視。
他讓村民們趕緊去打水。
這些事情總不能讓客人去做。
蘑菇老頭們的外形已經變回了之前的正常村民模樣，在小雨的指示下，慢吞吞地去老舊的壓水機前打水。
老式壓水機低下的工作效率讓小雨越發地心煩意燥。
謝亦安表面也是一副等得無聊的不耐煩模樣, 實際上趁着打水的時間, 謝亦安心裏瘋狂思考着，恨不得這些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頭的動作再慢一點。
謝亦安有一點始終沒有想明白——？
如果白色菌絲是蘑菇, 黑色菌絲不是蘑菇, 那麽為什麽宋嘉會從那個小女孩身上寄生到白色菌絲？
白色菌絲以人體為營養，錢家村能選出一男一女兩個孩子聲稱他們被肉菇娘娘選中, 這種事情錢家村一看就沒少幹。
偏偏黑色菌絲也是謝亦安能夠斷定和斬家有關系的，具有污染特性的邪惡東西。
兩個都不是蘑菇……？
謝亦安的直覺始終覺得這個結論不對, 但是又找不出破解辦法。
這個矛盾點如果不解開，謝亦安就拿不出可以說服小雨的理由。
謝亦安沒有半分急色。
他看着這些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人剛打好大半桶水……入土？
謝亦安的思維瞬間發散開來，過于豐富的聯想能力開始發揮作用。
入土……在土裏培養的蘑菇需要營養物質，營養物質可以是土壤，在錢家村裏也可以是人，在這個副本裏甚至可以是謝亦安遞給被選中小女孩的可樂甜水。
白色菌絲就是蘑菇。
它不拘于任何營養物質，只是村民們為了更好地補充營養，選擇了用人體充當營養物質，讓白色菌絲寄生在被選中的小孩中。
一旦沾染了“人”，肉菇娘娘就變成了肉蘑菇。
那麽看來黑色菌絲無論是在抑制白色菌絲還是在污染它，這些做法都是為了杜絕白色菌絲對人的寄生。
白色菌絲在吸收了水菇和黑色菌絲中的營養後，成功長成了肉菇娘娘。
……黑色菌絲在保護“人”。
謝亦安豁然開朗。
系統不帶感情的電子音出現。
“恭喜玩家謝亦安成功破解C級《蘑菇》中錢家村塵封的秘密！主線劇情推進至50%，玩家獲得獎勵：身體致幻抗性增加10%。”
謝亦安卻好像聽出了系統聲音裏幾分不情願的意思。
應該只是他的錯覺。
10%的致幻抗性看似增加不多，卻讓謝亦安的腦子瞬間變得更加清醒，完全驅散了他在執念之地裏并沒有好徹底的後遺症。
腦子清醒後，謝亦安一下就意識到——
黑色菌絲和斬家有關系。
執念之地和副本主線劇情的聯系不用多說，肉蘑菇也是在執念之地裏出現的概念，更不要說黑色菌絲無論是和肉蘑菇的關系還是它們自動流入斬家祖墳的詭異狀态。
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全部都能證明黑色菌絲和斬家的關系匪淺，甚至很有可能，為了讓黑色菌絲誕生，才讓斬家被下了邪術。
一個村子裏，外姓人總歸要比本村人好拿捏得多。
傻子才想不到這一層。
這些早該想到的事情，謝亦安的腦子卻暈乎乎地忽略了過去。
謝亦安在心裏沒忍住暗罵了自己一聲。
他無法忍受自己居然會蠢成這樣。
謝亦安才剛剛內耗了沒幾秒，心裏就已經把矛頭對準了系統。
狗系統真狡詐。
比他壞多了。
不過好在謝亦安憑自己解決了致幻後遺症，連帶着已經弄明白了應對法子。
斬家産出的黑色菌絲看似詭異，實則是個好東西。
他應該要多弄一點。
小雨就這麽站在一旁，看着幾個老頭終于打滿了一桶水。
其他村民搬來了一張桌子，擺到院子中央。
謝亦安讓他們把水桶提到桌上，只見他的手上憑空拿出一個大鐵盆。
NPC們無視了玩家從空間裏拿東西的異樣。
自動身份卡也被謝亦安順勢拿了出來，借着鐵盆的掩蓋，謝亦安發動道具。
他已經給自己創造出了合理的身份背景。
就連錢家村的秘聞肉菇娘娘都“告訴”了他。
他是被肉菇娘娘召喚過去的新信徒。
條件成立，自動身份卡觸發。
【自動身份：信徒（蘑菇）】
【扮演時間：平平無奇的身份，不限制扮演時間。】
謝亦安拿出迷你版肉菇娘娘，他的身上瞬間散發出一種虔誠的氣質，好像真的被感化的信徒。
他對肉菇娘娘的好奇和興奮都被扭曲成了真誠信仰。
和村民們不同，他非常尊重肉菇娘娘。
此時，謝亦安的身上散發出肉菇娘娘特有的奇特藥香味，就連小雨也無法再說什麽質疑的話。
謝亦安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不能再用人體做營養，這樣只會做出肉蘑菇。”、
不等村民們反駁，謝亦安接着補充：“産量太低。”
其他都還好，但是産量太低他們就得考慮考慮了。
謝亦安從盛滿水的水桶中倒出一部分到鐵盆裏。
被稀釋的黑色菌絲水并不影響它可以發揮出來的作用。
然後，謝亦安打開迷你版肉菇娘娘的密封盒，用手捧了一點稀釋後的水到迷你版肉菇娘娘身上。
只見原本半個拇指高的纖細蘑菇肉眼可見地長高、長大了不少。
謝亦安說：“娘娘賜下了聖水，只要你們尊重它，在被焚燒過的土地裏播撒聖水，就能長出成片的肉菇娘娘。”
量大管飽，不夠還有。
大不了他再去李蘭雅的床底下蹭點。
謝亦安垂着眼眸，半低着頭，手上未幹的聖水緩慢地滴落到“聖物”肉菇娘娘身上，夕陽消失前的最後一抹餘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充滿了村民們無法形容的……神性。
無論是玩家、NPC還是直播間裏的觀衆看到這幕都覺得不可思議。
村民們的詫異不用多說。
玩家和觀衆驚訝的地方在于——
謝亦安居然真的得到了肉菇娘娘的配合。
幾個玩家還好一點，他們畢竟和謝亦安分開了那麽久，只認為是謝亦安又完成了什麽任務，搭上了肉菇娘娘這條線，能讓NPC配合也無可厚非。
這麽一想他們就多少能接受了。
總不可能他能操控NPC吧。
等等。
宋嘉腦子一卡殼，突然意識到謝亦安在上個副本裏還操縱過那麽多小鬼。
好像還真說不定。
至于觀衆，他們才是最驚訝的。
他們是親眼見證了謝亦安在副本裏的一路經歷，就算是直播間出BUG中途關閉了一段時間，這些觀衆也都知道這個副本劇情，執念之地和肉菇娘娘又沒關系，實際上并不影響什麽。
況且系統這次又沒說謝亦安改變了劇情，肉菇娘娘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謝亦安聯系上！？
[肉菇娘娘壓根就不是活動性NPC！他們又沒遇到過！我都淩亂了]
[我絕對沒認錯，安安身上就是有肉菇娘娘的氣息，他到底怎麽讓自己沒接觸過的NPC配合的？我也淩亂了]
[用預言也解釋不通啊]
[難道說他真能操縱NPC？]（演技值+573523）
[現在好像只有這個解釋了]（演技值+122353）
這就是謝亦安使用自動身份卡的原因。
生動的表演配合上道具帶來的無法懷疑的鐵證，彈幕對謝亦安順理成章地産生了“新能力”的猜測，讓海量的演技值湧入了謝亦安的賬戶。
總是用預言人設雖然也能收到演技值，但是他的直播間已經有了那麽多觀衆，是時候需要一點新鮮感來刺激羊群了。
全新的設定居然能收獲到這麽多的演技值，就連謝亦安自己也沒想到，完全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一張自動身份卡花了謝亦安十萬演技值，卻收獲了将近七十萬的演技值。
哪怕現在的表演小屋裏演技值已經貶值了，高額的數字還是讓謝亦安感到神清氣爽。
不值錢是一回事，進賬看起來爽又是另一回事。
謝亦安心裏樂呵地尋思着接下來要升級哪個道具，表面上依然維持着虔誠模樣。
他把手上的肉菇娘娘小心地遞給小雨，全然沒有一絲擔心和留戀。
這玩意本來就是真的，查呗。
見到謝亦安的主動動作，小雨心裏其實已經相信了他的說辭，接過肉菇娘娘确認無誤後更是徹底堅信。
【成功建立[肉菇娘娘的信徒]人設，并讓NPC[小雨]堅信，演技值+10000】
“NPC[小雨]對你的仇恨值完全消失，狂化狀态解除。”
“NPC[小雨]對你的好感度增加50%，錢家村對你的好感度增加50%，村民們将更容易、更樂于和你聊天。”
小雨深知是自己誤會了謝亦安，他笑着說：“實在不好意思，你的好意我們村領了！”
本該牢底坐穿的縱火犯徹底變成了一個助人為樂的“扶貧”好人。
“之前都是誤會，我們大家有緣，我看咱們簡直就應該親如一家人。”
NPC的超絕變臉速度。
謝亦安不介意地說：“一切都是娘娘的意思，能夠傳播娘娘的意圖就是我最大的榮幸了。”
他把聖水交給小雨。
“還請大家務必虔誠，娘娘只有感受到足夠的尊重才會讓自己的孢子生長出來。”
“我知道大家的觀念改變起來不容易，最開始信仰不虔誠長不出肉菇娘娘來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小雨連連點頭：“放心，既然已經有了神跡降臨，村裏大家就不會奢求太多，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小雨又恢複成了一開始那個有素質的大學畢業生。
謝亦安真切笑道：“那就好。”
“我希望大家可以把聖水灑滿所有田地，焚燒掉所有的蘑菇送它們解脫。”
謝亦安的聲音中暗含着蠱惑。
他不緊不慢地說：“聖水灑得越多、面積越廣，大家将來的收貨就越豐厚。”
“肉菇娘娘之後還可以給大家提供更多的聖水。”
謝亦安又讓他們打了兩桶水上來，鐵盆裏的黑色菌絲水最終被稀釋成了好幾桶聖水。
院子裏的村民們各家分到一些，就迫不及待地回家去了。
就連小雨也沒再理會玩家一行人，拿着屬于自己的一份聖水離開了。
他和謝亦安已經達成約定，今晚謝亦安再去夢中求見肉菇娘娘，明天早上還能給錢家村提供更多的聖水。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院子裏總算只剩下了新七組的幾個人和兩個被村民們無視的孩子。
宋嘉幾人身上都帶着或多或少的傷口，其中龐蒼傷勢最重。也難為他們跟着在院子裏站了那麽久。
所有的新人玩家都不知所蹤，還有兩個NPC小孩，這幾個人身上傷口也沒處理，顯然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謝亦安讓幾個人進屋修整，先把各自的傷口都處理了再說其他的事情。
在其他人各自處理傷口的時候，謝亦安從泠音和宋嘉的懷裏接過了兩個小孩。
兩個孩子裏小女孩更為外向，也沒忘記給自己可樂的這個大哥哥。
她現在只覺得謝亦安比之前更加親切，讓她有了想說話的沖動。
“哥哥…我叫楠楠……你叫什麽呀？”
小女孩也是村子裏的人，謝亦安知道這是錢家村全體對自己增加的50%好感值在作祟。
面對楠楠鼓起勇氣的主動搭話，謝亦安蹲下來，給了她和另一個小男孩一人一顆糖果。
“你可以叫我小安哥哥。”
謝亦安問她：“你的爸爸媽媽呢？太晚了他們不擔心你嗎？”
感受到謝亦安的關心，楠楠腼腆地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她似乎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話題。
謝亦安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再追問。
他給兩個小孩打水擦臉擦手，又拿出兩套衣服——宋嘉帶的，他說是之前出差給侄子買的禮物，不知道怎麽地忘記從行李箱裏拿出來就直接裝着這次又帶來出差了，然後陰差陽錯帶入了副本。
宋嘉受傷最少，這會已經過來謝亦安這裏幫忙了：“我也沒想到正好合身。”
他嘻嘻哈哈地說：“看來這個帶錯的行李最後也沒帶錯。”
泠音也過來帶着楠楠去屋子裏擦身子換衣服去了。
等到兩個小孩收拾幹淨後，楠楠才朝着謝亦安跑過來。
她剛擡頭，謝亦安就蹲了下來，平視着楠楠。
楠楠說：“很久很久以前肉菇娘娘滿山都是。”
“後面就沒了。”
所有玩家都耐心地聽她說的話，卻又控制着視線不去看她，生怕給楠楠一個驚吓她就不說話了。
“但是大家還是很需要肉菇娘娘呀，村裏的三伯就想了個辦法。”
“三伯說河對岸的那戶人家品德不好，大家就把他們家的小孩做成了肉蘑菇，後面就成了傳統。”
楠楠說的話并不清晰，很多重點都被模糊了，但是大概的意思玩家們都聽懂了。
謝亦安輕聲問道：“乖楠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呀？”
楠楠疑惑：“就是知道呀。”
“楠楠知道這些，就和楠楠知道自己沒有爸爸媽媽一樣，知道就是知道。”
“我告訴你，是因為你好。”
小孩的世界哪有那麽多想法，昨天的觀察和今天的經歷，再加上對謝亦安的好感，讓她覺得很好，所以可以對謝亦安說話。
她的想法黑白分明，十分簡單。
謝亦安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他反而問了一個奇怪的話題：“楠楠，你知道村裏玩游戲的骰子都是怎麽做的嗎？”
楠楠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
她比之前活潑了一些。
“骰子是之前被選中的祭品。”
“他們被肉菇娘娘帶走了，留下的殘枝就被大人們做成了骰子給小孩玩，讓他們沾沾肉蘑菇身上的氣息，避免生病。”
“我之後也會留下一點殘枝做骰子。”
謝亦安沒有過多詢問，和楠楠聊了幾句後就讓泠音帶着兩個小孩去屋子裏睡覺了。
等泠音把他們安置好出來後，新七組的全體成員開始今天的正式會議。
和之前哄孩子時的輕柔不一樣，謝亦安一旦認真起來就讓宋嘉幾人也不自覺地跟着嚴肅起來。
“你們今天什麽情況？”
宋嘉開始解釋：“你消失後，村民們就開始忙着滅火，等他們顧得上我們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幾個老玩家趁機把周圍又探查一遍，宋嘉準備回村子查看情況，結果又在村口撞到了楠楠。
宋嘉吐菌絲的後遺症還在呢，正當他面色慘白以為自己又中招時，楠楠卻被随後趕到的幾個老奶奶抓起來了。
宋嘉看着楠楠被她們抓到平地旁的菜板上，被蒼老幹瘦的婦人不斷拿刀在身上比劃。
松垮的皮膚、遍布手臂的老年斑和鋒利的菜刀、麻利的動作形成強烈對比。
一群婦人比劃的模樣就像是昨天用這個巨大的木頭墩子充當菜板切蘑菇的樣子。
他們在吃的蘑菇就是這麽切出來的。？
宋嘉只感覺自己的胃部翻騰，最終還是忍住了惡心，趕緊跑上去把楠楠救了起來。
真是草了。
被白色菌絲寄生就寄生好了，他反正看不下去一個和自己侄子年紀相仿的小孩被這樣對待。
宋嘉摸了摸鼻子：“那群老太婆很容易就被趕跑了甚至也沒攻擊我，然後楠楠就帶我見了她的弟弟，讓我把他們一起帶走。”
宋嘉帶着兩個小孩回去和其他隊友彙合，還沒說什麽就遇到了處理完火災的小雨。
小雨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嘉帶的兩個小孩，什麽也沒說，默許了宋嘉的行為。
接下來的游玩項目都還算正常，小雨也沒有把對謝亦安生的氣發洩到他們身上。
直到最後一個游玩項目。
他們被小雨和村民們帶到了荒屋後山上。
說是爬山，其實……
“他們想要我們觀看村裏對肉菇娘娘的祭祀。”
被祭祀的對象自然就是兩個被選中的孩子。
宋嘉幾個玩家都認為這兩個孩子的身份十分重要，不能讓村民們完成獻祭。
倒不是對着NPC想當什麽濫好人——如果他們獻祭成功了，接下來的獻祭對象就是玩家了。
“因為當時幾個新人都表達了對獻祭的向往，從默不作聲的樣子變成了對肉菇娘娘的狂熱，他們甚至主動找到村長說要當下一個祭品。”
“村長說必須完成這一次的祭祀才能開啓下一次祭祀。”
“所以我們就這樣起了沖突，然後就遇到了你。”
只是那些新人玩家全部都被迷惑住，站到了村長身後，宋嘉一行人逃下山後就不知道他們的蹤跡了。
在兩方沖突中，幾個玩家都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唉，小安你是不知道又是致幻又是中毒還封五感的，被攻擊到還有可能被寄生，真的太危險了。”
宋嘉現在回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
經歷過系統針對的加強版危機的謝亦安就笑笑不說話。
謝亦安隐瞞了自己被系統針對的部分，也給他們說了自己的遭遇。
謝亦安刻意沒說自己和肉菇娘娘有任何聯系。
獨燃第一個發現：“你是怎麽成為信徒的？”
沒人認為謝亦安的新人設是假的。
如果最開始他們還以為謝亦安在說謊演戲，那麽當他在院子裏拿出聖水的時候，這幾個玩家都不懷疑了。
謝亦安：“我不是在劇情裏接觸的它，現在的劇情線還沒到那個時候。”
話裏半遮半掩的樣子，讓人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因為他的能力，甚至還暴露出了他不想遮蓋的預言能力。
大家默契地讓這個話題點到為止。
龐蒼龇着牙給自己肩上的傷口上藥：“那你明天怎麽給村民們聖水，真做夢要啊？嘶……草了，痛痛痛。”
謝亦安神秘一笑。
“不用做夢。”
“去李蘭雅的床底下蹭點灰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