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為單身兄弟考慮一下,動靜小點
第10章 為單身兄弟考慮一下,動靜小點
話本上都說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能來世當牛做馬,就得今生以身相許。
縛禮越想越是這麽回事,也沒說做別的,親幾下而已,等離開這個窮山溝後,再讓葉餘做飯給他吃就好了。
可這個賈富一直在旁邊叽叽咕咕和葉餘說話,礙事。
賈富還在試探葉餘,“其實只有從劍州城到符禹城這段路最不好走,單靠雙腳最少要走半個月,誰知道夜裏在深山會不會遇襲?”
葉餘眨眨眼:“所以?”
精神力匮乏,有些困了。
“你也找個人力車夫,到時候先給他們定金,等到了再結清錢,他們還會在路上保護你,也對路況熟悉。”賈富關心道。
葉餘沒說找還是不找,嘆了口氣,“哎,身處劍州城的人也忒倒黴了。”
“不是劍州城倒黴,是窮光蛋倒黴,下一站是符禹城,賀符盟的人可都擅長做符文、咒符,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到時候就可以直接買法器,多買一些,很快就能到達目的地,你準備買多少?”
葉餘尴尬到咽口水,“賈哥……我沒什麽錢……準備自食其力,腳踏實地。”
深山裏逐漸傳來叮叮當當的響聲,像是騾子脖子上套了繩索,又栓了兩個大鈴铛,走起路來一搖一晃,響的很是空靈。
聽到這聲音,周遭的人突然慌亂起來。
有一批農夫已經趕回來了。
那群帶了奴仆的公子哥終于能揚眉吐氣一把,誰帶的人多,誰就能搶一個農夫過來,這些人上來就拿幾錠銀子,把農夫砸的頭昏眼花。
等商量好餘下的價錢,那些公子哥的奴仆們便坐馬車走官道,先行到達目的地等着他們的公子。
Advertisement
葉餘坐在酒肆對面的草堆裏,人都看傻眼了,“定金都給那麽多?太誇張了吧。”
想一輩子在山裏當馬夫。
賈富勾起嘴角,笑的很輕蔑,“這些人有錢,會把價格哄擡得很高,等他們都走了,下一批,我們就可以走了。”
葉餘提前恭喜他說,“賈富哥,你是真富,但我走不了,我們終點再會。”
縛禮還不知道要休息到猴年馬月呢。
眼前這些世家公子搶着騎馬騎驢的熱鬧景象,和葉餘想象中的修仙弟子,畫風真的不太一樣。
三大仙宗的人,一定才是真正的氣派。
下一批農夫是在半夜回來的,賈富也準備走了,他湊到快要睡着的葉餘身邊小聲說,“小餘,哥勸你一句。”
葉餘睜開眼睛,“嗯?”
“你身後這人實力深不可測,你若是放他到三大仙宗,将來他定會成為你的對手,要不想讓自己後悔,”賈富看縛禮似乎是昏睡過去了,做了一個用刀抹脖子的動作,用唇音道,“一了百了。”
葉餘後背一涼:“……”
賈富反正是不敢對縛禮動手,他拍拍葉餘的肩膀,“哥是為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賈富最後租到一匹很是瘦弱的馬,他的錢似乎還不太夠,又從另一個錢袋子裏掏出了幾錠碎銀子,才成功上馬。
周圍人越來越少,葉餘凍得瑟瑟發抖,回頭看了一眼縛禮,他是不是死了?
葉餘悄悄把手指探向縛禮的鼻孔,一直閉着眼睛的縛禮,突然開口道,“就你這種水平和腦子,憑什麽去三大仙宗?”
“靠,吓我一跳,”葉餘又坐了回去,仰着頭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什麽意思?我說兄弟,咱倆才認識幾個小時,你救了我,我感激你是不假,可你怎麽還人身攻擊?”
縛禮:“你是不是覺得他對你好,殺掉我,你這種實力也不能晉級,如果你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現在就提起我的劍去殺了他。”
“額……你們怎麽都喜歡打打殺殺的?這個世界沒那麽糟糕的,”葉餘企圖安撫縛禮,“你救了我,我感激你還來不及,他就是和我講了很多規則,我……”
“他當然要和你講,不靠近你,怎麽偷你的錢袋。”縛禮閉着眼睛都知道這小子被騙了。
葉餘:“???”
趕忙摸摸小兜裏的碎銀幾兩。
“日,我銀子呢?”葉餘傻了。
怪不得賈富剛才付錢的時候,那錢袋子很眼熟,假富?媽的!
賈富的小瘦馬跑的還挺快!葉餘飛快起身去追賈富的馬屁股。
縛禮微微睜開眼,看到葉餘站在山頭那邊,追悔莫及的瘦削背影,還有中氣十足的咒罵:“賈富!我.草.你大爺的!”
追不上了。
葉餘唉聲嘆氣的回來,有些自責的看着縛禮,“我……就那點錢,恐怕這次是真不能幫你什麽了。”
是真的愧疚。
葉餘剛才以為他真要死了,沒有人會救他的,都是要去三大仙宗的人,為了救他和妖獸起争執,不死也傷,不劃算。
就算真有救人的實力,也都會等到三大仙宗派發任務的時候再往上沖,那才是物有所值。
這樣的對比之下,縛禮受傷的身形顯得更加偉岸,哪怕他嘴毒,但說的也都是實話。
“你靠我近一些。”縛禮道。
葉餘半跪在草堆上,腳尖抵着屁股很是虔誠,“怎麽啦?”
是不是想交代遺言?
一靠近縛禮,鼻尖就萦繞着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像是暖色調的香薰。
這男的身上好好聞。
縛禮到底是沒能開口。
葉餘抱着白貓形狀的他,強迫他喊爹的樣子歷歷在目,心底裏竟生出一種大逆不道的異樣感,只道,“我有些冷,你離我再近一些。”
葉餘心說太好了,我也冷呢!咱倆抱團取暖!
葉餘毫不猶豫就要抱住他,縛禮皺眉道:“……你羞恥心會不會太淡了些?”
好歹猶豫一下。
葉餘翻個白眼,“你屁事是不是太多?是你讓我抱你的,我要是不抱你,你是不是還得說我白眼狼?救了我,我還不知道感激你。”
“……”
酒肆那邊坐着的人已經不多了,但很多人都在打量他們兩個。
幕天席地的,顯得一點都不尊貴,縛禮被看的心煩意亂,又說,“你去找酒肆的小二,要一間上房。”
“我錢都被賈富偷走了,我們住不起……”就是沒偷走,也住不起。
“去,就說我要的。”你住不起我還住不起嗎。
縛禮語調總是冷冰冰的,葉餘很難不代入冷漠貴公子書童的角色,“可我就這麽兩手空空的去……合适嗎?”
縛禮的臉會不會太大了,人家要真認識你,不早就請你進去了。
小二一直站在那邊看熱鬧,人家要真認識縛禮,就會請他進去休息,養傷,現在這架勢,分明就是在看縛禮什麽時候死。
怕死人家門口。
縛禮心說麻煩,從袖中拿出一枚玉佩,“把這個給他。”
“好!”葉餘樂了,屁颠屁颠的去了。
橫豎今晚是走不了,山裏又太危險,明早再出發,現在能進去暖和一晚上再好不過。
葉餘跑去把玉佩交給小二,說,“我家公子想要一間上房。”
小二接過玉佩,心說該來的還是來了,這玩意兒是真燙手。
他和赤狼都覺得那人受傷是裝的,就為了能和葉餘一夜、情,煞費苦心,要是他們今天不同意住店,不知道那白衣男又發什麽瘋。
可問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客房。
好在有幾個兄弟假裝是農夫,牽着幾頭牛去送考生了,今天晚上空着的房間倒是不少。
送考生能賺一大筆,這玉佩……又是一大筆,這可不是一塊普通的玉佩,而是一塊蘊含着靈氣的靈石。
眼前這小子長得是不錯,可惜不識貨,換成別人,早揣着玉佩跑了。
小二說,“你去扶你家公子過來吧,我給你們把房間收拾出來。”
“謝謝!謝謝!”葉餘連鞠三躬,飛快跑了回去。
縛禮是真有錢。
其他還在吃酒的考生都驚呆了,這間酒肆單是吃飯都要那麽貴,誰敢在這裏住店?更何況這麽多年了,這裏從來不接待客人住,再有錢也不讓住。
攙着縛禮去酒肆的路上,葉餘很小心翼翼。
他扶的哪裏是傷患,分明就是金山銀山,時不時就關心道,“公子小心腳下,別摔了。”
縛禮步子頓了頓,這麽短的路程,葉餘已經把這句話說了五遍。
是怕他摔死嗎。
不對勁,葉餘看他的眼神不單純。
這間酒肆從外面看并不大,想要住宿是需要來到地底下的。
腳下的木地板踩起來“吱嘎吱嘎”的,葉餘緊緊抓住縛禮的胳膊,給他隔着衣服都掐出十個手指頭的紅印兒來。
縛禮:“你不必擔心我摔倒。”
葉餘不在意道:“我是怕我摔倒,我看不見。”
縛禮:“……”
小二提了一盞燈籠走在他們兩個前面,“哝,就是這一間,這可是最好的天字號房,別看是地下,只有這間是開了天窗的,不會憋死你們。”
葉餘跟在小二身後進來吓了一跳,房間裏一個赤/裸着上身的男人,這男人從左肩到右腹部勒着滲血紗布,高大又威猛,正在給他們鋪床。
這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動作粗魯,态度蠻橫,他把被子完全展開之後,雙手猛的一拍床,“成了!”
葉餘聽到床腿發出“咔嚓”一聲,那不堪重負的脆弱,伴随着整個房間裏黑漆漆的色調……
小二的語調還很刻薄,提醒他倆說,“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倆要是太過激烈,把我們床給搞壞了,要再賠一塊玉佩的。”
葉餘語氣誇張:“不是吧,這都要賠?怕不是這床登月碰瓷了。”
小二皺眉道:“那你們就不能動靜小一點?房間不隔音,也為我這些單身的弟兄考慮一下好伐?”
作者有話要說:
葉餘:誰家規定在旅館睡覺不能翻身??
縛禮:這種床不讓散,會不會太瞧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