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算宋景淮再恨她,也沒有想過要親手剝了她的皮,可她忘了,宋景淮生平最讨厭兩件事,一是騙他,二是挑釁他。
“本來還擔心會髒了我的手。”宋景淮嘲諷,“但你都這麽要求了,放心,一定滿足你。”
在他的漠然的注視下,莫向晚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人挖出來了,她想說些什麽,可一張口,粘稠的血液就從喉間湧了上來!
她生生忍住,将那股腥甜默默地吞回腹中。
“宋景淮,你會後悔的。”
宋景淮發現她在笑,更加覺得她可能精神方面出了問題。
但這并不影響她繼續贖罪!
是的,他把這一切都當成是她應得的報應,于是當天晚上就安排了人過來,給她做植皮手術前的準備工作。
因為植皮手術風險和難度都很大,且術後容易感染,所以術前程序非常繁瑣。
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就是術前12個小時不能進食,莫向晚本來就只剩一口氣吊着,再這麽一餓,等到第二天醫生過來給她打麻醉的時候,她已經快要虛脫了。
“宋先生,病人身體十分虛弱,我實在不敢用藥。”
麻藥對神經影響特別大,而且需要很長時間才能代謝掉,她這樣的身體,根本不适合用麻藥,更別提手術了。
他的本意是讓莫向晚等一段時間再手術,但宋景淮卻說:“不能用就不用,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我教你?”
“但是……”這可是植皮手術啊!不用麻藥那還不把人疼死?
“我、我試試看,輕度局麻應該沒問題。”
聽着他們的對話,莫向晚受到沖擊一般望着宋景淮——這就是她愛了八年的男人,不僅要親手剝了她的皮,還不許她用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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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淮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冷漠的眼神便和她對上。
感受到她如有實質的失望和難過,他想說點兒什麽,醫生卻在此時走上前去給她進行麻醉,視線被阻隔,宋景淮便沒有開口。
一直到莫向晚被推進手術室,宋景淮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宋先生,您确定要親自執行手術嗎?”主任面色為難地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這個手術風險還是蠻大的,并不只是取個皮那麽簡單。”
宋景淮冷眸一瞥:“我像是會和你開玩笑的人?”
他大學是臨床醫學專業,但只上了三年,因為宋父身體不好,偌大生意急需繼承,宋景淮才一邊接手公司,一邊轉修了經濟學。
所以,接受莫向晚的挑釁不全是為了折磨她。
——他想把這次的手術當做了結,等莫向晚從手術室出來,就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開始吧。”
莫向晚的右腿被暴露出來,側邊大概十厘米見方的部分被工具拉成一個很誇張的形狀,她能感覺的到工具冰涼的溫度,以及那種被活生生扯掉皮的酸脹感。
宋景淮看了她一眼,将取皮器對準了選好的部位,娴熟地下刀……
不過,就在鋒利的取皮器即将接觸到莫向晚皮膚的時候,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人,急迫而又緊張地彙報:“老大,孩子、孩子找到了!”
什麽孩子?
莫向晚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心跳得幾乎從嘴裏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