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宋景淮當然質問過莫向晚,但她說是因為出來的太急沒有帶鑰匙,而且她根本不知道家裏煤氣沒有關,引起爆炸是她從未想過的結果。

但在氣頭上的宋景淮怎麽可能會相信?

再加上林知暖的惡意誘導,宋景淮自然而然地将她定義成了罪犯!

不過,那個時候莫家就只剩她一個人了,宋景淮雖然恨她,卻也不想讓莫家的一切落入其他有心人的手裏,于是才有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一面護着莫向晚,一面折磨着她!

漸漸的,他好像從這樣矛盾的生活裏滋生出了另一個完全相反的自己,他兇狠、冷漠、暴躁而且殘忍。

那個自己把莫向晚逼死了,他的靈魂才幡然悔悟,被迫承受着沒有盡頭的自責和愧疚。

“莫向晚,你告訴我,究竟是誰要殺莫雨熹?”

宋景淮偏頭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了一首詩:“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他一直以為是莫向晚變了,實際上,一切都是他不好,莫向晚說他心瞎了,他一直沒有仔細體會這話的意思,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究竟錯過了多少!

而面對着偵探所說的新的消息,宋景淮卻突然沒了深入了解的心情,因為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無論莫向晚是什麽樣的人,他都已經默默地将她放在了心上,深愛而不自知。那個時候,他也不過是仗着莫向晚愛他而已。

現在的自己,甚至連想她的資格都沒有……

……

叱咤風雲的宋總從那天起就變了。

以往的他,雖然也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偶爾也有和顏悅色的時候,就顯得格外風流,有一種年輕人特有的朝氣和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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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表面上好像和以前沒什麽區別,但卻好像有一層無形的氣場将他和普通人隔絕開了似的,整個人谪仙一般超脫而厭世,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奔頭和樂趣一樣,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種症狀越來越明顯。

因為莫向晚剛走的那段時間,房間裏一點一滴都是她的氣息:擺在桌角的畫框,衣櫃裏帶着香氣的衣服,明亮的梳妝臺,陽臺上開的精致的小花……那樣拼命地生長着,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可時間一長,畫框蒙了塵,衣服做了舊,梳妝臺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花也漸漸枯萎了。

——宋景淮極力想要留住這美好又凄涼的一切,到頭來,卻都像莫向晚本人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他的世界,把他一個人丢在原地……

原來愛而不得是這麽的痛苦!

朋友都勸他向前看,那是他們不知道,曾經有一傻姑娘,光是愛他,就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整整八年時間,他卻完全沒有珍惜。

原來,比愛而不得更加痛苦的,是得而複失……

……

四年後。

宋景淮受邀參加五年一次的珠寶設計展,地點在意大利,本來他是不準備去的,但舉辦方和宋氏一直有着良好的合作關系,邀請的又是業界知名設計師和富商,機會非常難得,宋景淮便接受了邀請。

酒過三巡,宋景淮敲定了下一季度的合作意向,便要離開。

而就在他禮貌地用娴熟的意大利語同主辦方告別的時候,餘光瞥見了一個人,一個他做夢都想要再次看到,卻永遠不可能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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