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做了什麽！”宋景淮一聞到這個氣味整個人都炸了！好好的孩子怎麽可能會這麽臭，除非……

“向晚，我錢包忘記拿了，你去幫我拿一下。”宋景淮的視線一直望着林知暖，帶着一種審視，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莫向晚看到這個架勢，自然什麽都明白了，連忙抱起莫東榆往回走。

“東榆……別走啊，來跟小芮姐姐玩。”林知暖的臉上帶着古怪的笑，像是絲毫不掩飾垂涎的野獸，從眼神到動作，怎麽看怎麽讓人不舒服。

莫東榆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吓得慌忙捂住小臉，“哇”的一聲哭了。

“媽媽，我、我怕……”莫東榆一邊哭一邊用力摟着莫向晚，渾身發着抖，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莫向晚連忙把門關上，抱着他，哄他睡覺那樣輕輕地搖晃，讓他別害怕，但其實她也有點被林知暖那個樣子吓到，尤其她懷裏的那個布包，和包裏面露出來的兩條腿。

她說那是……小芮？莫向晚不敢想象。

“林知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宋景淮冷靜地伸出兩指，掀開布包的一角。

如果那個氣味有實質的話，此時一定是像原子彈爆炸那樣噴發似的往外湧的，比在臭水溝裏漚了十幾天的死老鼠還要臭，是一種腐爛的、死亡的氣息。

宋景淮垂着眼睑瞥向裹在薄被裏的林蕊，遺憾而失望地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睛，宋景淮眼裏的情緒就變了，像看一個死人那樣看林知暖：“當初為了救她，花了那麽大的力氣，現在你這樣對她，為什麽？”

林知暖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一樣，歪着頭，帶着一臉怨毒的茫然：“我沒有怎麽樣她啊……”

說着，突然鬼鬼祟祟地豎起一根食指在唇邊：“噓！噓……不要說話！她哭呢！我、我讨厭她哭，但我又想讓她哭——她一哭，你就會來。”

宋景淮眉頭緊緊地擰着。

“知暖，你不該的。”宋景淮瞬間什麽都明白了，他把林蕊的小屍體從林知暖懷裏接過來，“當年的事情不怪你，更不怪小芮，你遷怒到她身上，這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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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林知暖被他大哥宋景逸占了便宜，意外懷孕，過了不久宋景逸車禍身亡，林芮成了遺腹子。

宋景淮一直覺得是宋家對不起她，所以對她百般照顧，沒想到卻是養虎為患！

——林芮死了，心髒處被掏了個血窟窿。

宋景淮頓時有點兒理解為什麽莫向晚至今都不肯原諒他了——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這樣，世界上還有什麽是她真正在乎的？虎毒不食子，她這簡直比野獸還可怕。

他第一次慶幸自己醒悟的早。

“我才不是遷怒！”林知暖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憤怒地大吼，“我就是恨她，就是想她死，因為是她毀了我的一生！如果我當初沒有懷孕，我的人生還有希望，可現在……沒了，什麽都沒了！”

宋景淮漠然地看着她。

“你救救她啊。”林知暖表情扭曲，一臉的不懷好意，“她很可憐對吧？求求你，把莫向晚的孩子的心髒捐給她換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