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廟動工了(15日提前更)

第026章 廟動工了(15日提前更)

掀開那塊石頭, 看到出現在面前的地窖,就連徐豐收都有些震驚,沒想到江亦清真的說對了。

“這是我們放紅薯的窖, 你們要幹什麽?!”徐芳徹底急了, 瞳孔緊縮,恨不得跑過去用身體堵住這個地窖入口。

然而,原本看熱鬧的村裏人迅速将夫妻倆圍住, 你一言我一語的。

“以前我怎麽沒聽說你們家有地窖, 這怕是偷偷挖的吧?”

“放紅薯的沒什麽不好給人看的吧?就讓人進去看看。”

“诶诶诶,你急什麽急, 豐收大紅, 還不趕緊進去看看!”

有村裏人幫忙攔着夫妻倆,徐豐收和王大紅迅速鑽進地窖, 現在本來就是晚上, 地窖裏更是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但王大紅一進去, 就敏銳的聽到小孩的抽泣聲,她當即立刻大聲道:“小寶,小寶是你嗎?我是媽媽, 你快說句話,媽媽來找你了小寶。”

徐豐收也大聲道:“還有爸爸, 爸爸也來了。”

角落裏傳來“唔唔”的聲音,徐小寶像是被堵住了嘴巴,沒辦法再發出大一點的聲音。

但是即便是這麽小的聲音,屏氣凝神的夫妻倆也聽到了, 接着手機微弱的光芒,他們摸索着來到地窖角落, 終于找到了徐小寶。

徐小寶被綁住了手腳,嘴巴也被堵着,王大紅哭的不能自已,手指發顫的想要給他解開。

徐小寶顯然是受了刺激,當即就抱着爸爸媽媽哭了起來,嘴裏喃喃着“害怕”。

徐豐收聽的眼睛發紅,怒聲道:“徐發喜徐芳,殺千刀的!”

“爸爸……我頭暈。”徐小寶哭着小聲道。

夫妻倆這才驚覺這是在地窖裏,氧氣稀薄,徐豐收連忙抱起徐小寶走了出去,

村裏人一看夫妻倆帶着徐小寶出來,哪裏還不明白,徐芳徐豐收這兩個殺千刀的,真拐了人家孩子。

再一看徐小寶,雖然沒受什麽重傷,但是可能因為小孩掙紮過,露出在外面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的,小臉也煞白,手腕和腳腕都有被繩子綁過的痕跡,看着就讓人心疼。

明明前兩天還調皮搗蛋的小子,這會兒蔫巴巴的,身體上的傷害就不說了,心理上怕是也受了刺激。

徐豐收把徐小寶遞給王大紅,當即就沖上去揍了夫妻倆一通,這會兒也不管什麽男女了,一想到兒子受了這麽多苦,他就恨不得打死這夫妻倆。

村裏人見狀也不攔着,全當沒看見。現在誰家沒有孩子啊,一想到自家孩子被拐走,他們也不由的有些憤怒,有的人甚至偷偷過去趁亂踹了夫妻倆一腳。

徐發喜和徐芳從剛剛開始,臉色就煞白一片,徐豐收沖過來打他們,兩人也一點都不敢反抗,全都受着,可即便這樣也不能平息徐豐收的怒氣。

如果不是殺人犯法,徐豐收都恨不得提刀砍死他們。

虧之前江亦清說孩子在他們家時,他還不信,覺得以徐芳和徐發喜的為人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也不怪徐豐收會這麽想,徐芳和徐發喜做人一直挺和善,在村子裏的風評不錯,而且這夫妻倆很喜歡孩子,家裏有什麽好東西,都會專門給孩子們分了,很招小孩的喜歡。

別說徐豐收了,就連村子裏其他人,要不是親眼看到徐豐收和王大紅抱着徐小寶從地窖裏出來,他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徐芳和徐發喜夫妻會做出這樣的事。

此時他們想起來自家孩子經常來徐芳他們家裏玩,只覺得後背發涼,渾身都要冒冷汗了。

徐發喜眼看事情敗露,立刻做出一副後悔不已的表情,哭着向徐豐收和王大紅下跪:“豐收大紅,我們就是一時糊塗,就是太喜歡小寶這孩子了,對不起,你們就原諒我們吧。”

徐芳也哭起來,不斷的說自己是一時糊塗。

王大紅看着懷裏的兒子,冷着臉不說話,她兒子被害成這樣,一句一時糊塗就要輕輕揭過?她不為兒子讨回公道就不姓王!

“你們這跟人販子有什麽區別?!”王大紅大聲道:“你們等着警察上門吧!”

徐豐收也是同樣的态度,他從王大紅懷裏抱過徐小寶,就要離開,誰知道直接被徐發喜抱住了大腿,後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錯了,讓他們千萬別報警。

徐豐收用力想要把腿從徐發喜懷裏抽出來,結果徐發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徐豐收一時間也掙脫不開。

“想讓我們不追究,不可能!”王大紅直接道:“要不是我們先到小寶,我真的……真的不能想象以後能不能見到小寶,你們不讓他回家的時候,攔着我們不讓我們找小寶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自己錯了?現在知道了,晚了!”

眼看王大紅鐵了心要追究,徐芳又哭起來,嘴上說着:“我們就是一時糊塗啊,小寶也沒怎麽樣,好歹是同一個村的人,你們這樣未免太狠了,難道就要眼睜睜看着我們一把年紀被抓嗎?”

徐芳這樣說,有糊塗一點的村裏人又開始勸說王大紅:“這事就算了吧,反正小寶也沒什麽事。”

王大紅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小寶沒事,那得感謝江大師,她瞪向說話的人:“我看你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徐芳和徐發喜今天不受到懲罰,你就不怕以後你兒子也被他們拐了嗎?”

說話的人一聽這話,瞬間不敢說什麽了,他兒子今年才五歲,比小寶還小呢。

“我已經報警了。”順着王大紅的手機裏傳出一道聲音。

王大紅回過神來,才想起直播還在連線,連忙把手機舉在面前,嘴裏不斷說:“江大師,謝謝你謝謝你……”

江亦清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只道:“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大概還有十分鐘就到。”

“所以,也別糾結什麽報警不報警的事了。”江亦清微微一笑,只不過笑容未達眼底:“徐芳徐發喜,你們兩個好好想想呆會兒怎麽跟警察說吧。”

徐芳聽到這話,小小的三角眼裏瞬間露出一抹兇光,急急的大聲道:“你是誰,我們村子裏的事需要你多管閑事嗎?!”

說着說着,又開始試圖用大哭博取同情,她瘋狂拍着大腿:“沒天理啊,一個外村人欺負到我們村子裏了!”

她這麽說,就是想讓村子裏的人覺得應該幫她。

要是放在平常,村子裏的人肯定會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然而,這次情況顯然不一樣。

不管到什麽時候,拐別人孩子都是最讓人唾棄的行為,畢竟誰家沒有個孩子了?所以一時間還真沒人幫她說話。

徐發喜見賣慘都不管用了,臉色又白了幾分。

江亦清輕笑一聲:“別拍了,腿都要被拍紫了吧?”

彈幕:

“哈哈,我以為清清要說什麽呢!”

“沒想到隔壁一家竟然真的拐了小寶,聽其他人說,他們還挺愛小孩的,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這種人要是還繼續在村子裏呆着,誰能安心啊?總不能都不讓孩子出門吧?”

“拐子最可恨了,他們為了那點錢不擇手段,殊不知就是因為他們,破壞了不少家庭。”

聽到江亦清的話,徐芳拍大腿的手驟然停下,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江亦清見她安靜下來,滿意了,撐着下巴幽幽道:“徐芳徐發喜,你們二十年前以去南方打工為由,離開家鄉,殊不知你們壓根不是打工,而是在外面從事犯罪拐賣活動。”

“後來警方一路追查,和你們一起的拐子被抓,你們兩個也害怕了,帶着拐賣兒童賺到得錢回了家,沒想到時隔二十年,你們竟然又開始對身邊的孩子下手。”

二十年前,那個時候很多追蹤的辦法都不太先進,而徐芳和徐發喜也只是那個團夥裏面的小喽喽,他們回家之後,還真躲了過去。

然而,徐芳和徐發喜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別的收入,眼看錢都花沒了,這夫妻倆又起了別的心思。

只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竟然被抓了個正着。

聽到江亦清的話,彈幕刷新的更快了。

“好家夥,我以為是初犯,沒想到啊……這樣的人竟然能逍遙法外二十年,這二十年裏,那些被拐賣的孩子,恐怕還沒走回家吧。”

“簡直是惡魔,建議死刑謝謝。”

“虧之前這人演的那麽好,我以為他們真是無辜的,看來以後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得留個心眼。”

不僅是彈幕,周圍的村民聽到江亦清的話,反應也有些激烈。

強行把徐小寶綁在家裏,不讓離開,這可以解釋說是一時糊塗,可是人家二十年前就做着拐賣兒童的事,村子裏的人看徐芳和徐發喜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剛剛替他們說話的人,這會兒只覺得後悔,恨不得撲上去把夫妻倆揍一頓。

作為同村的人,他們哪裏不知道徐芳和徐發喜在那是二十年前,确實一直在外面打工。

他們後來剛回來的時候,大包小包的,都說徐芳和徐發喜發了財,當時還想着,打工能發什麽財,村子裏又不是沒有人在外面打工。

有人打聽徐芳和徐發喜在哪裏打工,夫妻倆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說不出個一二三。

當時村子裏的人只覺得夫妻倆小氣,也沒多想,沒想到他們不是不願意說,是不能說,因為他們幹的是見不得人的生意!

而且這二十年來,徐芳和徐發喜确實再沒賺過錢了,一直在吃老本。

要是他們真在外面老老實實的打工,哪裏能賺的了那麽多錢,讓他們二十年都不需要出去打工?

“胡說,你哪裏來的,張口就開始冤枉我們,信不信我們去告你!”徐芳大聲道。

可她越是這樣,越發顯得色厲內荏。

就在這時,徐家的大門被推開,村裏人還以為是警察來了,結果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村裏人一時間表情各異,因為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徐芳和徐發喜的兒子,徐響。

徐響見家裏面圍了那麽多人,自己爸媽還坐在地上,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當即快步走過去,擋在父母面前,神色警惕的看着衆人:“你們要幹嘛?”

“我們幹嘛?得問你爸媽做了什麽缺德事!”一個村民忍不住道。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說起來,沒一會兒徐響就清楚了前因後果,他只覺得荒謬:“不可能,我爸媽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做沒做他們自己心裏清楚,反正小寶确實是在你們家裏找來的,你看看,孩子手腕都繩子勒的都腫了,太心狠了。”

徐響依舊有些不相信,在他印象中,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怎麽可能和拐子聯系在一起?

可是這些村民說的信誓旦旦的,徐響不由得看向父母。

徐芳一把鼻涕一把淚:“兒子啊,你別信他們的話,我們老老實實了半輩子,沒想到竟然這麽被人潑髒水!”

徐發喜也道:“冤枉啊!我們自己家裏就有兒子,又怎麽可能做出拐別人孩子這種事?我們哪裏下得去手啊!”

聽這夫妻倆還在狡辯,王大紅氣不打一處來:“是不是冤枉,等警察來了就知道了,警察總不可能冤枉你們吧?”

夫妻倆一時間沒了話說,他們想跑,可是被這麽多村民圍着,哪裏有機會跑?

江亦清看夠了這夫妻倆的表演,又抿了一口茶,目光落在徐響什麽:“你們這個兒子……也不是你們親生的吧?拐別人的孩子當做自己的,怎麽還把自己給騙了?”

徐響聽到這話,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不是他爸媽的親兒子。

村民一聽,七嘴八舌道:“我就說這徐響跟徐芳和徐發喜一點都不像,之前沒好意思說。”

“徐響不就是他們去南方打工的時候“生”的嗎?誰見過徐芳懷孕?”

“別說,還真沒見過……,可憐的娃,認賊作父啊。”

徐響高大的身軀變得有些搖搖欲墜,他臉色發白,雖然心裏還是不願意相信,但目光卻不自覺的看向徐芳和徐發喜。

徐發喜徹底急了,色厲內荏的大聲道:“太胡說了,我為什麽要拐別人家的娃,我們自己不會生嗎?我又不是沒媳婦!兒子,你別聽他們胡說,你就是我跟你媽親生的!”

徐響看着他爸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真的多年,徐芳和徐發喜對他都很好,他自然更願意相信夫妻倆是他的親生父母。

然而,不等他點頭,就聽到江亦清又幽幽道:“拐別人孩子,當然是因為你不孕不育啊。啧,你們做了拐子,自己也生不了孩子,怎麽不算一種報應呢?”

徐發喜像是覺得自己男人的尊嚴受到了冒犯,一瞬間變得擱在暴躁,大吼大叫着,甚至想要沖過去搶王大紅的手機。

然而,村子裏這麽多人,怎麽可能任由他這麽做?很快就将發瘋的徐發喜制服了。

就在這時,警察也急匆匆的趕來,将徐芳和徐發喜夫妻帶走,王大紅他們也要去做筆錄,直播連線就中斷了。

此時的彈幕:

“好家夥,我沒想到最後還能吃這麽個大瓜,養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竟然不是親生的,自己還是被他們拐來的,這換誰都得崩潰吧?”

“哎,剛剛我看到那個徐響的表情,感覺他确實要崩潰了,就算二十多歲了,一時間也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啊!”

“現在知道這些,總比一輩子糊裏糊塗認賊作父強。”

江亦清看到這句話,搖搖頭,誰說不是呢?

剛剛看到徐響的表情,他确實有一瞬間的遲疑,可是……對方終究是要知道真相的,這個時候知道,也許還能跟親生父母團聚。

想到這裏,江亦清神色發沉,這些拐子都應該下地獄!

“清清表情突然變得好酷,欣賞一下清清的盛世美顏,轉換一下心情嘿嘿……”

江亦清不小心瞄到這條彈幕:“……”

他直接假裝沒看到,淡定的表示自己要唱歌了,剛剛那條發言瞬間被刷了上去,取而代之的都是讓江亦清等等,自己還沒躺床上呢。

他們可不想又給腦袋磕個大包。

江亦清微不可察的勾唇,輕咳一聲:“沒事,不着急。”

結束了直播,江亦清又認真看起始祖廟宇詳細的規劃圖。

之前準備将那座廟重修的時候,江亦清就開始做準備了,首先,肯定要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建,原本的廟小小一個,自然是不行的。

想要擴建,肯定要上報審批一塊地。

那座廟位于一個山村的山上,屬于這個村子裏的地,江亦清直接找村委會就行。

好在農村的地審批起來挺簡單的,前兩天已經批下來了。

确定了面積後,那位設計師鬼又根據具體的面積,把廟的具體構造做了調整,當然,在江亦清的強烈要求下,對方選擇了最省錢的辦法。

沒辦法,現在的情況光讓江亦清開源也不行,還得節流啊。

當時設計師鬼還說沒辦法,必須得用這些材料,見江亦清非得讓他節省,設計師鬼脾氣一上來,直接要撂挑子不幹了。

結果沒想到,他剛說不幹,一堆鬼都表示自己可以幹,設計師鬼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但是沒辦法,地府最不缺的就是鬼才了。

而這些鬼才可很确這份工作。

所以沒辦法,最後設計師鬼還是服了軟,使出渾身解數,把成本又壓縮了一大截。

這樣的價格建這麽一座廟,确實已經算得上是白菜價了,但是那只是相對來說,真正的價錢對江亦清來說,還是很肉疼啊!甚至還需要分期付款。

所以江亦清掏錢的時候,簡直是痛并快樂着。

他将卡裏的錢都劃了出去,只剩下這個月的房租和生活費,看着自己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銀行卡餘額,江亦清真的笑不出來,他不淚流滿面都是他堅強後的結果。

負責工程的工頭鬼收到錢後,立刻表示今晚就動工。

建築工人是一群鬼,白天自然是不能幹的,只能等晚上了。

江亦清覺得很虧,因為最近是夏天,天黑的時間很短。

嘆了口氣,确定沒什麽問題後,江亦清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起身,就聽到門鈴響了。

“這大晚上的,誰啊。”江亦清略有些疑惑,他又懶得動了,踢了踢腳邊趴着睡覺的豬精:“去開門。”

被叫醒的豬精:“……”

人類崽子真讨厭!

吐槽歸吐槽,還是得老老實實的起身去開門。

“您是江大師的助手?”門口傳來一個聲音,江亦清一臉黑線的起身,心裏還尋思這誰啊,走過去一看,是一個有些眼熟的黑西裝。

這人好像是聞修晏身邊的人,江亦清挑眉,走過去:“是修晏遇到什麽事了?”

不應該啊,他今天上午才見過聞修晏,對方不像是會出什麽事的樣子。

“聞總很好,他讓我來給您送樣東西。”黑西裝笑着說道,說着,便遞過來一個袋子。

江亦清被這突如其來的禮物弄得有點懵,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黑西裝從袋子裏拿出一個盒子,将盒子打開,露出裏面的東西:“聞總說您會喜歡的。”

江亦清……江亦清拒絕的話瞬間說不出來了,只見盒子裏躺着一穿木珠子穿成的手串。

那木珠子是純正的黑色,被打磨的很光亮,隐約甚至能感覺到它散發着金屬的光芒。

一顆顆珠子圓潤飽滿,大小一樣,在燈光下散發出隐隐的金色的光芒。

江亦清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黑金木,這黑金木可不是那種做家具的普通木材,這種樹非常難遇到,而且黑金木質地堅硬,普通金屬一般,但是又不像金屬那樣可以用火煅燒。

想要做成這樣的珠串,只能一點一點打磨,難度可想而知。

黑金木也是玄學人士的最愛,因為它可以驅邪避祟,當然,吸引江亦清的并不是這點,畢竟只要是長眼的邪祟巴不得避着江亦清。

但黑金木還有另一個作用,那就是可以形成一個獨立的小界,比如說之前江亦清還操心要找個東西,以後也出門可以讓豬精呆在裏面,不然總需要他畫符,江亦清覺得麻煩。

但是有了黑金木就不用操心這個了,黑金木本身就有這個功能。

所以,聞修晏這個禮物可以說是送到江亦清的心坎上了,他一時間都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黑西裝還慣會察言觀色,立刻就道:“江大師,聞總說了,請您務必收下。”

“這東西戴在他身上……”

黑西裝立刻說:“聞總那裏已經有了。”

江亦清:“……”

聽聽,這一瞬間他恍惚間以為黑金木是什麽9.9就能批發的東西。

江亦清感動的淚水從嘴角流下,他輕咳一聲,最終還是收了禮物:“代我謝謝修晏……算了,我呆會兒跟他說。”

黑西裝點頭:“那就不打擾了。”

江亦清從盒子裏拿出黑金木手串,沒出息的摸了摸,然後輕咳一聲,明明沒什麽人會看到,他還故作淡定的戴在手腕上。

這珠子不多不少,戴着剛合适。

江亦清勾了勾唇,把豬精叫過來:“來來,你也是吃上細糠了。”

豬精:“……”

不等它吐槽人類崽子,就被對方手腕上的黑金木吸引了,江亦清伸手,沒來得及說話,豬精就鑽進了黑金木裏。

江亦清低頭,看着其中一個珠子變成豬頭的形狀,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差點忘了,黑金木還有這個作用。

戴着一個有豬頭的手串像什麽樣?江亦清讓豬精出來,結果這家夥慣會耍賴,死活不出來,江亦清也懶得跟他們計較,幹脆眼不見心不煩,把豬頭那顆撥到別的地方用手腕擋住。

嗯,這麽看着順眼了一些。

畢竟收了別人的禮物,肯定是要給反饋的,江亦清調整角度,對着手腕拍了一張照片,給聞修晏發了過去:“感謝聞老板的禮物。”

另一邊,聞修晏已經從黑西裝那裏得知江亦清收了禮物。

他猜的沒錯,亦清果然會喜歡。

別的東西都太俗氣,聞修晏挑選了許久,才勉強覺得黑金木适合江亦清。

不過片刻,聞修晏就收到了江亦清的消息,他先是看到了江亦清發來的話,嘴角不由翹了翹,也學着對方的稱呼回複:“江大師喜歡就好。”

接着,他點開對方發來的圖片。

那黑金色的木珠戴在江亦清的手腕上格外的适配,鮮明的色彩碰撞,顯得對方的手腕漂亮的普通上好的白玉,恍惚間帶着幾分纖細與脆弱。

不過聞修晏清楚,這兩個詞跟江亦清都沒什麽關系,青年是堅韌耀眼的。

聞修晏能感覺到江亦清今晚心情不錯,因為對方的歌聲也帶着幾分歡快,他勾唇,安心的閉上眼睛。

看來這次禮物送的不錯。

——

警方根據當年的線索仔細核對,确定了徐芳和徐發喜的确是當年拐賣團夥一員。

當年警方雖然嚴重打擊了那個拐賣團夥,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僥幸逃脫,萬幸的是,裏面的頭目和主要人物都已伏法。

但是這些逃脫的人依舊讓當年的警方耿耿于懷,這麽多年也沒有放棄調查,可惜這些人因為團夥被頭目被抓,人員也分散開來,調查難度大大增加,這麽多年也一直沒有頭緒。

卻沒想到,這次竟然迎來了轉機,原本已經退休的老警察們聽到這個消息,都紛紛申請回來調查這件事。

他們畢竟是最了解當年的事情的人,領導想了想,同意了。

有了徐芳和徐發喜做突破口,警方又陸陸續續的抓獲了當年犯罪團夥的成員,可惜有的人已經死了,沒辦法再接受懲罰。

但不管怎麽樣,這些人的伏法,是也算給那些被迫和親人分開的人們一個交代了。

徐芳和徐發喜雖然不是核心成員,但是在他們手裏被拐賣的兒童竟然有數十位。

可笑的是,他們甚至不記得被拐賣的孩子都有誰,還是通過警方才回憶起來,可那些被拐家庭的傷痛,卻沒辦法像他們這樣,随着時間遺忘。

“确定了,徐響也是被拐的,這夫妻倆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是從那裏拐的人。”一個警察嘆息的說道,看着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的徐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這個徐芳和徐發喜造的這些孽,死刑沒跑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響緩緩道:“我想找到我的父母。”

他被拐的時候很小,對親生父母已經沒有印象了,甚至還以為徐芳和徐發喜就是他的親生父母。

可他知道自己被拐的那一刻,還是想找到他們,那怕……見一面也好。

二十多年了,他們是否還在找他?

徐響不确定,但是這個想法更加堅定了尋找親生父母的心。

被關起來的徐芳和徐發喜想要見徐響,被他拒絕了,他不想再見他們。

也不知道徐芳和徐發喜有沒有後悔,不過能犯下這些罪行,想來他們的後悔也只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此時聽說徐響要找親生父母,警方自然是想辦法,可惜看樣子徐芳和徐發喜确實對徐響從哪裏拐來的已經沒有具體的印象了,只是隐隐約約記得在南方的川市。

他們拐的孩子太多了,根本沒辦法每個都記牢,更何況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

只有這個線索,想要尋找徐響的難度大大增加了。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找你的父母。”警方認真保重。

可徐響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他愣愣的點頭,離開警局後,忽然想到什麽,……也許,那個人有辦法幫他!

——

江亦清一打開直播間,立刻就有人連線。

直播間彈幕也刷的飛快。

“哈哈,清清現在真是出息了,每次連線都好快!”

“嘶……那以後要找主播算命的話,競争豈不是很激烈?”

“诶?這次連線的人,有點眼熟啊。”

江亦清看着對面的人,微微揚眉,豈止是眼熟啊,昨天剛剛見過的。

一天的時間,徐響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整個人的神色都有些沉寂。

他這樣的狀态也能理解,想一想,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父母,一朝成了人販子,不僅如此,自己竟然也是他們拐來的。

這樣的事,換誰誰受得了?徐響能有現在的狀态已經不錯了,也是因為二十多歲了,有點承受能力了。

不等徐響開口,江亦清便道:“你想尋找你的親生父母?”

徐響猶豫了一下,遲疑的點點頭,他垂着眼睛,聲音有點啞:“我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找我,……見一面就好。”

畢竟二十多年了,也許親生父母已經有了別的孩子。徐響想過很多可能,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現在只想見他們一面,雖然自己也說不上是因為什麽,人的情緒就是這麽奇怪。

江亦清見他想清楚了,也沒多說,現在畢竟是直播,他沒有直接把信息說出來,而是說:“我後臺将他們的信息發給你,你想找他們的話,那就去見一面吧。”

徐響感激的點點頭,嘴裏不斷的重複着“謝謝”兩個字,看的讓人有些心酸。

江亦清看着對方斷開了連線,心情有些郁悶,順手rua了一把手邊的豬頭,這手感自然比不上小貓小狗,還讓江亦清短暫的聯想到了豬頭肉。

說起來,豬精原本在他的黑金木手串裏,呆的特別安逸,死活都不願意出來。

江亦清叫了幾次後,見對方态度堅決,幹脆也不管了,誰知道他一打開直播,豬精立刻就連滾帶爬的出來了,看的他目瞪口呆。

豬精目前在直播間,主要起到一個擺件的作用,也不知道它這麽積極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主播呢。

江亦清跟網友說了兩句話,又有人連線,等看到請求連線的賬號時,他有些驚訝。

不過他還算淡定,很快就接受了連線。

屏幕另一邊立刻出現了兩個穿警服的男人,網友們驟然看到警察,還愣了一下,心說這年頭怎麽還有膽子這麽大的,竟然敢冒充警察!

他們摩拳擦掌,準備給對面來個舉報,結果點開對方的賬號發現,還真是警局的官方賬號!

衆人沉默了,警局賬號連線算命主播,總感覺怪怪的啊。

“兩位警察叔叔好。”江亦清半開玩笑的打招呼。

兩位警察略有些無奈,誰懂啊,明明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因為這個職業,警察被人叫叔叔。

像是小孩子,或者今天碰到的江亦清,感覺還沒那麽難以接受,可是誰懂被頭發花白的老人叫叔叔是什麽感覺?

不過今天畢竟代表的是官方,兩人很快就嚴肅起來,對視一眼,便說起連線的目的,不過他們也不直說,反而道:“江大師要不算一算,我們今天連線你是做什麽?”

江亦清聞言聳聳肩,就是不猜:“不知道啊,總不能是過來破除封建迷信的吧?”

他說着,神色嚴肅的看向屏幕:“各位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我們要相信科學,千萬不要搞封建迷信。”

直播間彈幕:

“哈哈,誰懂啊,算命的說不要封建迷信,我這狗屎般的笑點。”

“笑死,旁邊的警察叔叔都要繃不住了。”

“清清你有點皮啊!”

兩位警察硬是忍住笑,輕咳一聲,配合道:“主播說的對,不過我們今天是為了別的。”

江亦清沒有說話,等待他們的下文。

兩位警察神色嚴肅起來,鄭重道:“我們得感謝江大師,因為昨天的直播,我們一直尋找的當年僥幸逃脫的犯罪分子大部分都被繩之以法,所以……你願意跟我們合作嗎?”

江亦清聞言,神色也鄭重起來,他當然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正因為知道,所以更不會拒絕。

江亦清:“當然,我很榮幸。”

其實跟警方合作,大概就是跟顧問差不多,就像這次,他只要提供一個突破口,警方自然能将罪犯繩之以法。

具體的合作細節,當然是私下裏說,等斷開連線後,彈幕終于放開了一點。

“呼,吓死我,明明我是一個良民,可看到警察叔叔卻有點心虛是怎麽回事?”

“哈哈哈,我也一樣。剛剛直播間彈幕都嚴肅了好多,我都有點不太習慣了。”

“啊啊啊…只有我關注一個重點嗎?清清現在真是出息了,也算是有官方背景了!”

江亦清輕咳一聲,他之前還拒絕過一次去警局拿鐵飯碗的機會呢。

不過這話他到底還是沒說出來,主要是要維持自己大師的高深莫測。

雖然在這些粉絲眼裏,他跟高深莫測壓根沒什麽關系。

——

晚上十二點,平時這個時候,江亦清給聞修晏唱完歌之後肯定得睡了,然而今天,他卻穿戴整齊的出了門。

豬精沒躲在手串裏,而是跟在江亦清腳邊,他看了哼哧哼哧的豬精一眼:“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的健康考慮,你看你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合适嗎?”

豬精又慫又不服氣的看了江亦清一眼,臭人類崽子,有沒有一種可能,它是豬!豬就應該睡了吃吃了睡!

人類崽子明顯是覺得它過得太舒服,心理不平衡了,小氣!

小氣吧啦的江亦清,一路帶着豬精來到了始祖廟所在的山上。

他今天之所以大半夜專門跑一趟過來,是因為,始祖廟終于可以動工了!

設計圖已經敲定,鬼工也招好了,工錢是每天三個金元寶,嗯,江亦清這幾天瘋狂疊金元寶。

倒不是說要省這麽點錢,沒必要,主要是現在外面賣金元寶相對于江亦清手工制作的,就有些劣質了。

具體就表現在彙率上,假設江亦清疊的金元寶,相當于一萬冥幣,而市場上買的金元寶,大概就只值幾百冥幣。

地府現在通貨膨脹的不像樣,幾百冥幣怕是沒鬼願意當建築工。

而且劣質的金元寶的味道,這些鬼也不太喜歡。

綜合來說,還是自己疊吧。

江亦清今天第一次見這位設計師鬼,其他的鬼見他過來,偶爾好奇的扭頭看一眼,見他看過來,還會露出一個和善的笑。

只不過,配上對方蒼白的臉和僵硬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和善。

豬精甚至以為這鬼是在挑釁它,差點沖上去咬對方屁股。

那只鬼被吓了頭都掉了,連忙把頭裝好,委委屈屈的繼續搬磚。

江亦清:“……”他嘴角抽了抽。

一旁的設計師鬼沒想到這些鬼一上來就給大金主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設計師鬼連忙笑着道:“江大師,你放心,今天跟我一起過來的都是好鬼,哦,就是看着不太好的樣子,不過鬼都這樣。”

設計師鬼,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腦袋後面有一根辮子,看樣子應該是一只清朝鬼。

今天為了見江亦清,他還特地打扮了一番,把原本蒼白的臉塗了點腮紅,顯得自己看起來沒那麽恐怖。

事實上,完全起了反效果。

現在的場景就是,大晚上的,一只頂着紅臉蛋的清朝鬼對江亦清露出詭異的笑。

他竟然還吐槽別鬼長得不好看,他自己其實看着更控訴一些,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中式恐怖。

江亦清自然不可能害怕,只不過職業病差點犯了,想抓鬼的手蠢蠢欲動。

想歸想,他到底是忍耐了下來,和設計師鬼交流好具體的施工細節後,徹底開始施工了。

看着開着紙紮挖掘機的鬼将廟推掉,只留下裏面的石像,江亦清神色嚴肅起來,所以,他當初為什麽要累死累活把裏面的垃圾打掃幹淨?

江亦清堅決不承認是自己太蠢了,他輕咳一聲,忽略了這個問題,離開前又找到正在暴躁指揮工人鬼的設計師鬼。

設計師鬼原本氣的都露出了惡相,見到江亦清過來,連忙和善起來。

江亦清過來主要是問,地府有沒有什麽可以遠程發消息的手段,就類似于人間的微信。

然而,他顯然高估了地府的科技,別說微信了,設計師鬼在看到江亦清掏出手機,吓得一蹦三尺高,還以為他拿的什麽法器呢。

江亦清:“……”

确定了,地府怕是手機都沒有。

江亦清同情這些沒有娛樂活動的鬼的同時,也有點頭疼,難不成以後每次商量事情的時候,他還得專門跑一趟?

不行不行,回頭得跟老頭建議一下,發展科技刻不容緩,有手機玩了,也沒那麽多閑鬼去害人了。

多好!

——

“亦清,最近一直有人在調查你。”聞修晏特地打了通電話過來,說道:“需不需要幫你擋回去?”

江亦清懶懶的靠在沙發上,聞言愣了一下,誰閑的沒事調查他?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道:“你等我掐指算一算。”

聞修晏勾唇:“嗯。”

江亦清掐指一算,随後神色略有些變化,他直接笑出了聲:“我知道是誰了,你不用管他。”

既然江亦清說不用管,聞修晏也沒多問,如果江亦清願意的話,自然會說,不願意他更不應該問了。

他也沒挂斷電話,反而順其自然的聊起了別的。

江亦清也沒察覺出不對,他覺得和聞修晏聊天還挺愉快的。

——

周家。

周鼎剛剛從下屬那裏,拿到了江亦清的資料,他點了一根煙,臉上的神色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就調查出這麽多?”周鼎彈了彈煙灰,沉聲道。

下屬差點翻白眼,不是大哥,有沒有可能,我是來你這裏上班的,我一個程序員,硬是讓你逼成了偵探!

就這還挑三揀四的。

然而,打工人還是很卑微,不管心裏怎麽想,臉上還是笑道:“您讓我調查的這位江先生,他的經歷比較簡單。”

周鼎點點頭,揮了揮手,讓人先回去上班。

加了一晚上班的下屬:“……”去尼瑪的!

等人離開後,周鼎這才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細細看起來,越看臉色越發的不好。

而就在此時,梅芊走了過來,端了杯茶放在周鼎面前:“老公,你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周鼎沒有說話,梅芊也不生氣,好脾氣的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看着看着,她的笑容差點憋不住。

梅芊假惺惺的嘆息一聲:“哎,這孩子這麽多年,過得不容易。”

周鼎冷哼一聲,頗為嫌棄道:“沒有出息!”

周鼎之前突然想起自己這個兒子,自然不是因為什麽父子親情。

這還是因為周鼎一個開發商朋友,對方找到了流落在外的兒子,沒想到那個兒子竟然還挺出息的,一回到家裏,就把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還為家裏談了好幾筆大生意。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開玩笑說那個開發商朋友,真是撿了大便宜了,兒子一天不用養,淨拿了好處。

其他人玩笑開也就開了,周鼎卻心思一動,在記憶深處挖出自己跟前妻的兒子,抱着顯而易見的心理,他就開始找兒子。

結果沒想到他這兒子比別人差遠了:“臉都要被他丢盡了,竟然去做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

知道的以為江亦清是在搞直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呢,把周鼎氣成這樣。

梅芊假惺惺的安慰了周鼎幾句,說什麽這孩子長這麽大也不容易啊雲雲,結果周鼎越發的生氣,一揮手:“行了,你也別替他說話,以後我就當沒這個兒子!”

梅芊差點笑瘋了,她努力壓抑住上揚的嘴角,故作猶豫:“這……”

就在這時,周玉文回來了,他看向父母面前的資料,上面貌似還有幾張照片,有些好奇道:“爸媽,你們在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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