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第十三章

木手一組失敗後,只剩下最後一組。

盡管前面跡部為他們打了前排,但沒掌握要領的他們還是如預想中那樣失敗,氣志昂揚的鬥志不由變得萎靡了許多。

垂頭喪氣的模樣看得三船教練是一陣氣悶,他喝了口酒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小鬼這麽好玩的游戲都不能贏,看來我是太高估你們!網球實力也就國中生水平!”

“要是就因為失敗而喪氣,我看你們還是早點卷鋪蓋走人,省得浪費我時間。一個一個的像什麽樣子,你們不是很有骨氣很有自尊心的嘛?!”

“那些東西早被你們踩在腳底下,連影子都不剩,還妄想追求網球的更高境界,還想回去訓練營?你們配嗎?!”三船罵得狠厲,一點也不顧忌少年人臉皮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水,“說得再多有什麽用,浪費我口水。”

“今天的訓練除了爬上去的那三個,你們通通訓練加倍!”說完後,也不看衆人不知是氣紅還是羞愧而紅的臉色,反正對他來說都不重要,轉身離開。

國中生咬牙瞪目:“……”

瀑布上三人只看見教練憤憤離開的身影,跡部眉間微蹙轉頭詢問遠山:“你真的附近都看過了?”

“什麽嘛,你懷疑我?我說了沒路就是沒路,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再找一遍啊。”遠山不耐煩說道。

“不用我再找一遍了,仁王已經找到了。”跡部眼神示意他看向旁邊。

遠山震驚了一秒後,滿臉疑惑地望過去,只見仁王站在懸崖邊不知道一腳把什麽踢了下去,“嗦嗦”的聲音,一條狹窄的小路直通崖下。

遠山:“……”不是,這大叔幹嘛把這條路藏起來啊。

跡部雙手抱胸,眉眼上挑,“怎麽樣,就沒有本大爺找不到的路。”

聞言仁王無語說了句:“是我找到的好吧。”

有路出現,遠山就興奮起來了,他可是一個人在上面呆了好久,沒人陪他玩,沒人陪他說話,又看不到他們訓練的情況,簡直要無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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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超前怎麽沒有上來?

遠山興沖沖地走在小路上,這條路窄得只能側身慢慢經過,跡部與仁王走得小心翼翼,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還可以上蹿下跳,後面兩人不得不分神去看着,生怕一個轉眼間人就掉了下去。

幾分鐘後,高中生身後突然竄出三個人,把他們吓了一跳。

“是你們——”

三人出現瞬間打破衆人低迷的氣氛,國中生們圍了上去,忍足不顧遠山身上沾染的幹枯樹葉,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咬着牙笑嘻嘻說道:“小金,你可真是讓我好等啊,怎麽樣一個人在上面是不是很舒服很自在啊。”

遠山沒聽出忍足陰陽怪氣的語氣,反駁道:“才不是呢,還不是因為謙也沒有上來,我一個人待在上面都快無聊死了,除了一條河,也沒有什麽好玩的。”

“呵呵呵,這麽說還怪我了?”忍足嘴角抽搐,忍住想暴打小金的想法,好啊,我們辛辛苦苦在下面想對策,你一個人過得無聊還賴上我們的不是了,誰給你的膽子!

忍足陰測測想到,掐着他的後頸。

似是感覺到自家前輩的怨氣,遠山立馬轉動自己的腦袋,想再為自己辯解兩句,誰知道說出來就成了:“謙也你也太遜了。”

忍足冷笑:“呵呵呵呵呵。”

遠山眨眼:“……”啊不是,他不是想說這句啊!

黃昏時分,山林間的淡黃色光芒穿過樹木粼粼灑灑,似給這一片綠色披上了一層金色紗衣,唯美安靜…?

“哇,謙也你又在偷懶!”

“閉嘴!誰偷懶了?!”

嗯,聽這洪亮的聲音向來是安靜不了了。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午的跡部不禁有些煩惱,他感覺遠山有時候真的很像自家向日,咋咋呼呼的,不過也是閑不下來的性子,這不遠山自己不用訓練,他沒事就去忍足面前瞎逛,然後欠打得說出刺激隊友的話。

就連越前也被他說了幾句,還是那種不可置信的語氣“超前,你怎麽也被罰訓”“我比你厲害”,本來越前心情就很郁悶,現在更是煩不勝煩,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跡部可沒有他那樣的精力,瀑布訓練結束後,教練就讓他們三個在石洞這裏呆着,說是後面有任務需要他們完成,跡部懶得動了就在原地,至于仁王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嘶” 手指微曲,傳來陣陣刺痛,跡部皺着眉頭,看着掌心磨成一片紅色,手指關節間破了皮,想起瀑布訓練與仁王的合作,眼底幽深,不知想什麽。

“小景。”石洞外傳來鳳鏡川的聲音。

跡部收手,下意識把手背在身後,說道:“阿川前輩,我在。”

鳳鏡川聽到跡部的聲音,緊了緊手裏提着的東西,裏面亮度不比外面,火把照亮的範圍很小,他站在洞口只能看見那點微弱的火光,忽閃忽明。

石洞門口有一小截路崎岖不平,但鳳鏡川走起來宛如平地,腳步不停,直到走到火把範圍內,他們睡覺的地方。

看着這一片被打掃的很幹淨,連一顆小石頭都看不見的地面,旁邊整齊放着他們平時的日用品的鳳鏡川詫異:“……”

無語沉默了一秒,鳳鏡川還是很不升起他們是不是來參加荒野求生的想法,看着跡部罕見得一個人靜靜坐在睡袋上,昏暗的光芒打在那張稚嫩卻依稀可以看見少年長大成人後絕美的臉頰,一半隐于黑暗,眸光若隐若現。

“阿川前輩,你怎麽來了?訓練結束了?”沉默的氣氛被跡部打破,他直挺着身子,即便一身灰塵也掩蓋不了那身高貴的氣質。

鳳鏡川淺笑,看着他的湖色眼眸印出跡部的倒影,彎曲着腰挨着少年坐下,一旁的箱子被他放到了腳邊。

跡部認出那個箱子,臉色微變,有些不自在地扭頭看向另一邊。

“嗯,訓練結束了,我來看看你。”

“小景啊。”鳳鏡川無奈輕嘆一聲,帶着些許寵溺喊着他的昵稱。

“我、我沒事。”跡部只覺臉頰發熱,藏在背後的手都開始灼燒起來,他沒想到阿川前輩竟然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明明自己隐藏的很好,就連桦地也沒有察覺。

少年高傲的性子不容許自己露出膽怯,就算受傷了也只是道一句“我沒事,這點小傷沒什麽大不了”,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是這麽過過來的,那股堅強與執拗看得鳳鏡川既欣喜有無奈。

“把手伸出來,小景。”鳳鏡川眉頭微皺,雖仍是一臉笑意,但那強硬的态度不容人拒絕,跡部張了張口,猶豫了一瞬還是不想讓喜歡的前輩為難,于是慢慢伸出了右手。

見此,鳳鏡川眼眸柔和地彎了彎,伸手牽着他的手指攤開,微涼的觸感自牽着的地方一路傳至大腦,頓時一股酥麻之意讓跡部不自覺地抖了抖手。

跡部不是沒有其他人這麽近距離接觸過,但不知為何面對阿川前輩時總會有些不自在,心裏有點跳躍又有點歡喜。

心靈觸動令他失神,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一樣。

手指的抖動鳳鏡川一下就感受到了,還以為自己力氣用得大了把他捏疼了。

“抱歉,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鳳鏡川關心道,眉間有些自責,說着他低頭輕輕“呼呼”吹了幾口氣。

跡部微微睜大眼睛,心尖一跳,感受着手指那股帶着熱氣的風不由蜷縮了一下,“……”

“阿、阿川前輩!”跡部局促地喊了一聲,那句“我不是小孩子了”的話堵在嗓子眼,在鳳鏡川擡頭看他時又不知道說什麽,只好愣愣地看着他。

鳳鏡川沒察覺到少年敏感內心的異常,見他沒有說話,便開始專心給他看傷口。

“還好只是摩擦破皮,沒有木刺進去。”對着亮光,鳳鏡川把對方的手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等會我給你抹一點擦傷的藥,纏上繃帶估計一天時間就好了。”

這種傷口鳳鏡川看起來得心應手。

跡部轉頭悶悶“嗯”了一聲,完全信任把手交給前輩。

鳳鏡川打開箱子,裏面整整齊齊放着各種藥品,跡部餘光瞥見,目光一頓,艱澀道:“前輩,你的身體…”那些藥有幾樣跡部認得,那是他小時候看着前輩吃的,就算過了兩年,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鳳鏡川找出擦傷的藥膏,抹在手指和掌心,跡部此時顧不得手上觸感帶給他的心動,只想知道自己在乎的前輩身體狀态。

“阿川前輩,你還在吃這種藥嗎?這麽多年,你的身體…”一直都沒有好嗎,那為什麽要參加這個訓練營?你轉學回來為什麽沒有來找我?之後會離開嗎?

跡部心裏有太多的疑問想要解答,可是他沒辦法每個問題都問,因為那些問題跟前輩的身體健康比都顯得渺小,此時,跡部沒有了球場上勢在必得的自信,他的灰色眼眸裏塞進了一個人,塞得滿滿的,從而浮現出擔憂、恐懼、關心。

從訓練營見面重逢開始,一直隐藏在眼底深處的情緒炸然而出。

難得的高傲如跡部也會有多愁善感的一天。

跡部右手剛纏好繃帶,鳳鏡川專心致志,滿意地在手背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就沒聽見對方的話,正準備擡頭結果被那只手一把抓住手腕。

跡部終于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了。

“阿川前輩,你手上的繃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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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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