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三更)

遠征組的人一回來, 訓練營整個氣氛都不一樣了。

若說之前還有人小打小鬧的玩耍,這下完全充滿了莫名的緊張氣息,向日都明顯感覺到衆人緊繃的情緒。

仿佛訓練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現在只差一個結果。

種島修二戴上了一軍排名第二的徽章,雖然在之前他敗給了鳳鏡川,但由于鳳鏡川沒有接受這個位置, 第二這個名額不能空缺,于是便還是由他暫時代替。

要是有人再次打敗他,那種島就得把位置騰出來。

還發生了一件事,鬼從加治風多手裏奪回了屬于自己的排名第五的徽章。

這樣看來,二軍候選成員差不多都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清晨,鳳鏡川起了個大早,肩膀搭着一條毛巾,手裏拿着水杯去跑步晨練。

空氣清晰,讓人忍不住想多呼吸幾口。

一路上很安靜,碰上了正在跑步的真田,兩人也極有默契的沒有說話, 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這時, 不遠處的網球場傳來“砰砰砰”打球的聲音,鳳鏡川停下腳步, 想到:是誰這麽早就在打球了?

真田回頭看他,鳳鏡川禮貌一笑:“真田同學,你先走吧。”

真田點頭,對那邊的打球聲一點也不好奇, 轉身繼續跑步。

鳳鏡川向着網球場方向去, 繞過一叢叢樹木,終于來到目的地。

球場的兩人分別是德川與鬼, 入江背對着他站在看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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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奏多去哪兒了,原來在這裏看他們訓練。”背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入江一跳,他轉頭看着旁邊的少年。

“鏡,你起來了啊。”入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鳳鏡川斜眼看他,似笑非笑:“早上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以為是哪只小老鼠在偷吃呢。”

入江摸了摸鼻尖,身體自然而然地靠近,他歪了歪頭,眼睛睜得圓圓的,“好嘛,對不起,早上肯定吵醒你了。”

鳳鏡川揉了揉他的卷發,入江就知道這人的意思,直起身體,面容逐漸放松。

“他們打了多久了?”

入江手摸着下巴,“應該有二十分鐘了。”

鳳鏡川伸了一個懶腰,坐了下來雙腿交疊,“啊,他們的精力還真是好,這麽一大早上的就高強度訓練。”

入江彎眉笑了笑。

球場上,鬼打出一顆發光的球,德川奮力接住,兩人來來回回不下十次,鳳鏡川看了一會兒,站起身。

“要回去了嗎?”入江問。

“嗯。”鳳鏡川是沒事幹,他還想着早點去食堂吃飯,他感覺這兩天不太尋常,風雨欲來。

不過,天大的事都不能影響他幹飯。

踏踏實實且好心情的吃了一頓美味的早餐,鳳鏡川打算找跡部去訓練。

倒不是這些天他轉性,訓練都變得積極起來,而是他想在離開之際教跡部一點東西給他,還有就是他離開的這件事還沒有通知跡部。

要是他走得那天才說,鳳鏡川敢肯定跡部會生氣。

訓練營之旅快結束了。

鳳鏡川望天。

“喂,你就是那個鳳?”

鳳鏡川聞言望去,只見前面的一顆高大樹枝上坐着一個人。

“如果沒有理解錯誤的話,我應該就是那個鳳。”

來人邪笑,一張俊朗的面容挂着玩世不恭,衛衣的帽子扣在頭上,随着他的身體晃動隐約可見他那墨綠色發絲,一雙熟悉的貓眼充滿着愉悅。

鳳鏡川遲疑片刻:“你是越前同學的哥哥?”

越前龍雅眼睛一亮,“喂,你的眼光不錯嘛,一眼就看出來了。”說着,從樹枝輕輕一躍跳了下來。

聞言,鳳鏡川腹诽,只要不是眼瞎,長得這麽像的人就算不是親生的,那也應該有血緣關系。

越前龍雅不知從哪裏掏出一顆橘子,拿在手裏擺弄着。

“你說,我們長得這麽像,就算小時候的記憶不記得了,也能猜出來吧,為什麽小不點不知道呢?”越前龍雅苦惱的說道。

“你想知道嗎?這個問題的答案。”鳳鏡川詢問道。

越前龍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嗎?”

鳳鏡川颔首,指了指他手裏的橘子,“想知道的話,就要拿橘子交換。”

越前龍雅反應過來,原來這個人是想要橘子,他墨色眼眸一眯,随即似笑非笑看着他,“橘子是我和小不點認親的憑證。”

“那就可惜了。”鳳鏡川無所謂聳聳肩,繞過他打算離開。

“嗳——幹嘛那麽着急離開,我沒說不行啊。”越前龍雅急忙叫住。

鳳鏡川停下腳步轉頭,狹長的眼眸微眯,越前龍雅轉動着自己眼珠,不知道心裏在打什麽鬼主意。

“這樣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橘子給你。”

“你忽悠我呢,同學,一個橘子換一個條件,怎麽看都是我吃虧。”鳳鏡川抱胸,挺直腰背。

忽悠不成功,越前龍雅裝作可惜地嘆息一聲,他挑眉,“害,本來還說挖一個牆角給隊長呢,看來是沒戲咯。”

“不過,相逢即是緣,這個橘子當我請你了。”說着,越前龍雅一甩手,橘子脫手而出。

看也不看對方的舉動,就這樣消失在人面前。

鳳鏡川好笑地看着那人,手裏的橘子又大又圓,看起來蠻不錯。

挖牆角挖到我這裏來了,他這麽做教練知道嗎?話說,他該不是想要把越前龍馬挖過去吧......?

鳳鏡川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到不可思議,竟然有其他國家的人潛入到訓練營裏挖牆腳?!嗯,這樣的操作也是絕了。

想到那外套衣領上別着的排名第四的徽章,證明着這家夥實力不俗。

那平等院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鳳鏡川突然很想看到他那張冷酷的臉露出別樣的情緒。

*

此時的跡部正在三號球場跟幸村訓練。

由于在脫落賽,跡部輸給了幸村,還以為會離開訓練營沒想到去了後山訓練,差點無緣這次訓練。

在後山訓練時,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這次從失敗組回歸,他發誓要一雪前恥。

“勝利者将會是本大爺!”跡部高揚着頭,打了一個響亮的手指。

這場以複仇名義的比賽,雙方都異常堅定,幸村是不可能輸的信念,而跡部在經歷那個“滅五感”的狀态出來後,實力又上升了一層。

雖然說,這場比賽的結果是平局,因為被人打斷的原因,兩個人也打得不盡興,最終還是約定下一次決出勝負。

黑部教練叫走了幸村,等到鳳鏡川來到就只剩下跡部在和忍足訓練。

訓練營裏大多數都是單打選手,很少有出彩的雙打,估計教練叫走幸村就是為了這件事。

忍足看見鳳鏡川,眼中一喜,他可不想再受到跡部無形的摧殘了。

“鳳前輩,你來了。”

鳳鏡川看着忍足那副恨不得馬上離開的表情,覺得好笑,他故作不知地問道:“嗯,忍足你這是幹什麽?我看你們訓練就成。”

忍足嘴角抽搐,他顯然看明白了鳳鏡川眼裏的打趣,球拍往他手裏一塞,頓時渾身輕松,“這裏就拜托鳳前輩了,向日找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着,腳步極快地溜出去。

鳳鏡川瞧着跡部,眼眸含笑:“小景,你幹什麽了,把忍足吓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個部長是一只吃人的老虎。”

“吃不吃人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的事,你要再不說出你找我有什麽事的話,那你就得留下來陪我訓練了。”跡部不滿地說道。

鳳鏡川挑眉:“我這麽個高手中的高手做你的對手,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幹嘛耷拉着臉。”說着,他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頰。

太過親昵的舉動讓跡部有些不自然,他微微側頭,鳳鏡川的手落了空,神色無常放下手。

跡部皺眉,看出鳳鏡川有心事,“有什麽事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鳳鏡川一愣,走向球場的中央的腳步一停,轉過身,無奈道:“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小景,其實有一件事我很久之前就想和你說了。”鳳鏡川又走到他身邊,語氣一頓,“我要離開訓練營了。”

跡部:“什麽意思?”

“準确來說,我要退出訓練營,将要去參加美國網球公開賽。”話有了開頭,後面似乎都變得好說起來,鳳鏡川輕言說道:“可能就這一周的時間離開。”

“教練他們知道了?”

鳳鏡川猶豫一秒,直言道:“知道。”

“所以,你現在是來通知我這個消息的?”

跡部閉了閉眼,緩了一下有些氣悶而跳得飛快的心髒。

鳳鏡川欲言而止,想要解釋卻發現事實如此,他看着少年的臉龐,因為剛結束運動而泛紅的臉頰,卻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一瞬間恢複,神情莫測。

一個訓練營過去,少年似乎長高了不少,現在都有他嘴唇那麽高了。

看着對方的發頂,鳳鏡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說了聲抱歉後,緩緩把他擁在懷裏。

跡部沒有掙紮反抗,對方并不寬厚的胸膛下那顆熾熱跳動的心髒還像小時候那樣熟悉,這一刻,他有些茫然自己該怎麽去選擇未來的道路。

他雖不是家裏的唯一兒子,身為長子的哥哥跡部一吾承擔了許多他應盡的責任,即便每次哥哥都說“小景,你還小,可以任性的要求自己做任何事,不會有人強迫你”之類的發言讓他安心,可是跡部知道自己并不能這麽任性。

或許今天的自己可以去打網球,但明天的自己必須更加嚴陣以待,無論是網球還是學業。

在踏進高中時,他就沒有任性的餘地,這是每個繼承人必須要遵守的約定。

所以,他更不能像前輩那樣可以有很多選擇的同時還能拱自己選擇。

跡部罕見的有些脆弱,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他可以不裝作成熟穩重,可以撒嬌可以裝可憐,但內心強烈的自尊心讓他做不出來這種別扭的情态,只好把頭埋進對方的胸膛,呼吸之間,鼻尖充斥着對方的清香。

鳳鏡川攬着他的背,少年的心情他也理解幾分,有時候太過成熟容易鑽牛角尖,就像是對于自己将來走不走網球職業道路來說,跡部心裏其實有了明确的選擇,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輕拍着對方的肩膀,無聲安慰。

許久之後,跡部從他懷裏退了出來,眼眶有些發紅,似乎怕人瞧見他的囧樣,連忙轉過身拍了拍臉頰,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發出的聲音依舊那麽傲嬌:“不準給別人說!”

鳳鏡川明知故問:“說什麽?”

跡部猛回頭瞪了他一眼,“你說是什麽!”

鳳鏡川舉手投降,然後又在嘴邊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什麽也不會說。

跡部氣哼哼,出了口郁氣,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才緩緩面朝他。

“你說事情,我知道了,也明白你的意思了。”

跡部不是自怨自艾之人,雖然很不舍得與前輩在一起的日子,但人總是要分開的,就像是手冢。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進入到代表隊的名單裏,但至少自己要在最後一刻争取。這樣才不會離他很遠。

只是,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場景。

與阿川前輩分開的場景。

心裏很不爽啊!跡部眼眸有些兇狠,看得鳳鏡川一陣疑惑,正想詢問,卻見他轉移了視線。

“那麽,為了賠罪,今天一整天我都是你的陪練怎麽樣。”鳳鏡川笑道。

跡部冷笑一聲:“好,這可是前輩你自己說的。”

“當然,絕不反悔。”

自罪孽不可活,鳳鏡川一整天都在被跡部操練着,連片刻的休息都不曾有。

直到黃昏落幕,跡部才停下來,鳳鏡川癱坐在地上,累得動也不動。

跡部同樣很累,但消耗了過多的精神力,剩下保證了自己原有的心情,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阿川前輩,別坐在地上,涼。”跡部的好心情看見鳳鏡川坐在地上就維持不住了,他恍然覺得自己像是前輩的老媽子一般每天都在糾結擔憂他的身體狀況。

鳳鏡川懶懶朝他伸手,“不想動。”

跡部差點不華麗地翻了一個白眼送給他,皺着眉頭一把拉起來。

鳳鏡川借力起來,順勢把人抱在懷裏,“嗯,小景身上香香的。”

跡部臉色一黑,極力掙紮,任誰說一個大男人在運動後還很香,那肯定是在罵人。

“你趕緊給我起來啊,前輩!”跡部咬牙切齒,看着眼前一塊白得發光的脖頸,他是花了很大意志力才控制自己不在上面咬一口。

逗人要有限制,鳳鏡川顯然很明白這個道理,立馬松開手站直,眼神明亮純淨,面上沒有露出一絲破綻,仿佛剛才的那一切不是自己做的。

跡部不由扯扯嘴,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走在前面,跡部扯着衣領驅散汗臭味,突然想起鳳鏡川說的香,他腳步一停,拉過衣領聞了聞。

!!!

什麽香,香什麽,那人怕不是嗅覺有問題吧,臭死了!

自己竟然還莫名其妙地信了那人的鬼話!簡直太不華麗了!!

明明是他自己身上的香氣,還怪在我頭上!

跡部咬牙,臉色既羞憤又懊惱,狠狠地甩下手,邁着急促得步伐把人仍在身後。

鳳鏡川漫不經心地跟在他後面,他看着跡部起伏不定的嵴背就知道這人又在別扭了。

哎呀,小景真是的走那麽快幹嘛,我還有一個橘子跟他分享呢。

要是跡部聽見他的想法,肯定先會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然後冷笑:“阿川前輩,你一個人慢慢吃吧,建議多吃一點,補下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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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完成!

有錯別字的話麻煩小可愛們抓下蟲,看得太久,我自己可能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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