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二次公演14.0

第047章 第二次公演14.0

公演準備時間過半, 路唯逐漸習慣了早出晚歸的練習生活。抛開想要被節目組淘汰的心思愈發強烈不談，日子過得倒也不算難捱。

因為在按頭洗腦（劃掉），換外思考下, 每度過一分、每度過一秒, 她就會離解脫更進一步。

啊~~這該死的......

吶喊到一半, 路唯便愉快又悲傷的放棄了。感嘆號變波浪號足以說明所有，她不再是從前的元氣滿滿唯，只是一個被生活折磨到失語的打工人。

累了、乏了、毀滅了。

煩了、倦了、爆炸了。

每天一小問：MNTB什麽時候倒閉？

每天一大問：草臺班子啥時關門？

她已經好幾天沒複習了, 知識點這個沒良心的壞東西, 肯定乘她不備偷偷溜走了。

唉......

因為選手們全都忙的腳不沾地, 更是種植不出瓜苗，吃瓜基本技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想要調劑調劑心情, 只能晚上偷摸瞄眼最新的八卦新聞。可在身心俱疲的情況下, 不用8分鐘，不用8秒鐘, 只需3秒便能輕松入睡。

正好完成一套拿起手機、放下手機的動作, 根本消遣不了一點。

選秀......

路唯願稱之為——戒網瘾的神。

要想瘦, 來選秀。

要想美, 來選秀。

要想瘋，來選秀。

另外, 據前線記者小唯女士的觀察，練習大樓上空飄蕩着濃厚的怨氣, 恐有千年鬼仙出世, 不假時日便成大患。

譬如：現在。

“你們......真的有在好好練習嗎？”河海仁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制住了怒火。見鬼了, 人家是越練越有自信，她帶的兩組, 是越練越頹廢。

熟練度是提高了，表情管理是到位了，可情緒狀态就是不上不下的。

看着就讓人火大！

路唯自覺的垂下眼簾，沒有冒着被罵的風險跟舞蹈老師對視。

她又不是傻的。

咱聰明着呢。

真擡頭了，沒錯也會被剪出三分桀骜。

“不說話？啞巴了？”河海仁緊皺眉頭，對眼前的一排鹌鹑氣不打一出來。

她最煩的不是有人頂嘴，最煩的是選手們看似乖巧、實則左耳進右耳出。

路唯微微抿起嘴唇，心裏是很想回話的。但她仔細想想，沒什麽說話的立場。

錯了嗎？

确實錯了。

改了嗎？

不是不想，而是控制不住。不說她了，這棟樓裏的選手有一個算一個，怨氣比鬼還重。

金娜妍張了張嘴，始終沒能發出半個音節，她不敢去觸黴頭，于是選擇性遺忘了隊長的身份和職責。

其他人肩膀蜷縮的更厲害了，身體從內向外的傳達出了弱小、可憐、無助的訊號。

河海仁無奈的嘆了口氣，最後一次勸告道：“我知道你們壓力很大，但這份職業它和其他行業不一樣。它是需要你們去發光發熱，去把自己的熱情傳遞給觀衆的。如果沒有向上的沖勁，你們為什麽要浪費時間待在這裏？為什麽不早點改行？”

不可否認，節目組确實把時間安排的很緊張，但這并不是選手們頹廢喪氣的理由。

聽完後，路唯瞬間get到了河老師的意思，她收起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擡起眼簾帶着歉意的看着河海仁，認真的說了句：“抱歉。”

無論何種時候，人們總是會喜歡那些揮灑熱血的夢想家們。有的時候，權衡了太多利弊，私心變得越來越重，那些沖勁自然而然的就被掩埋住了。

路唯知道好歹，愛豆是最不能把負面情緒帶到鏡頭當中的職業，追光者們追的是光，不是追的臭水溝。

雖說她不準備深入這一行，只想把舞臺做好。但其實舞臺......也一樣，它們都是立于人前的。這樣下去，她很難去調整心态，說不準會演砸。

河海仁和路唯對視了一眼，看出了她瞳孔深處中的真誠，心中升起一陣陣的可惜感。

雖然路唯平時表現不錯，但總給人一種差一點的觀感，這差的一點，是普通愛豆和頂級愛豆之間無法用外物填平的東西。

越是純粹的人，越沒什麽世俗的欲望。

這樣的人，如果不能開竅，不能找到充足的動力來源，是不适合在娛樂圈多待的。

河海仁微微搖了搖頭，将目光轉向了其他選手。路唯能不能闖過這一線之隔，得看命運的安排了。

有了帶頭者，韓炫真等人也找到了臺階。不再扮演鋸嘴葫蘆，紛紛開口道歉。

“對不起，老師。”

“我們不是故意的，抱歉。”

“會好好做的，老師不要生氣。”

“我以後不想聽到抱歉、對不起之類的話，現在繼續吧。”河海仁将此事翻篇，不管未來她們有多死氣沉沉，她都不會再去重複提醒。

音樂再次在練習室內響起，路唯努力調動情緒，卻總感覺胸口悶悶的，仿佛有一場暴雨即将降臨。

明明她已經把未來思考的足夠清楚，卻還是覺得有什麽東西被遺忘了。

這種狀态沒讓其他人察覺到，在隊友們的眼裏，她依然是那個表現不錯，每天進步一小點的種子選手。

時間一點點的向前走着，沒有為任何人停留。

第二次公演前的倒數第三天，節目正式播出的倒數第一天，選手們接到了一個打亂練習進程的通知。

“公式照？現在嗎？”

身為隊長，金幼莉驚訝的詢問着傳達消息的工作人員。

路唯塵封已久的吐槽欲，再次上線，嫌棄兩個字不帶半點遮掩，明晃晃的從眼睛裏流露出來。

節目組的安排就很想讓人往它臉上扔臭雞蛋，各種離奇操作，讓她的素質直線下滑。

真有意思，剛開始錄制的時候不拍，臨到頭節目快播出了，才想起差點東西嗎？

現在來給她們緊張的練習生活加個砝碼，總不是嫌選手們命太硬了吧。

李恩星只覺得好累，累到不想說話，嘴角僵硬的挂起一抹标準的官方笑容。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參加一個全員回鍋的綜藝，連躺平擺爛都這麽困難！！！

安珠炫等人嘴角抽搐了兩下，随後強行運轉表情管理系統。

【I'm fine】JPG看着眼前一群面帶核善笑容的愛豆們，工作人員不知道怎麽回事，回答的聲音有些緊張：“呃......是的......”　　“好的，謝謝，我們知道了。”金幼莉深吸一口氣扛起大梁，轉動頭顱，用眼神示意隊友們跟着一起出去。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們終究需要在節目組的地盤上吃飯，去磨叽一些改變不了的事，浪費的只會是自己的時間。

道理路唯都懂，但她偏偏不想講道理，前往拍攝地點的途中仍默默詛咒着MNTB。

該死的MNTB！！！

該死的節目組！！！

直到抵達拍攝中心，她才調整好情緒，将怨念散去。

下車後，一行人跟從工作人員的腳步，步履匆匆的穿過大廳走廊，來到略顯雜亂的服裝間。

“你們組人到齊了？先試試衣服合不合适。”造型師把提前準備好的、标注了姓名的服裝，一套套遞了過去。

“謝謝。”衆人俯身道謝，雙手接過衣服，自覺的朝換衣間走去。

路唯把防塵袋取下放在一旁，看着手上的制服，熊熊燃燒的吐槽之魂瞬間熄火。

沒得噴。

節目組确實有點審美在身上。

黑色制服外套、白色襯衫、紅黑條紋領帶、灰色百褶裙。經典的學院風，不挑膚色，怎麽穿都好看。

除了太像這邊高中的學校制服，其他方面挑不出毛病。

所以，到底是MNTB轉性了呢？還是因為這套衣服的制作成本變低了呢？

路唯搞不清楚，但和往年的101系相比，她更喜歡現在的風格。

換上制服和配套的黑色小皮鞋，她在造型師的面前擡手轉圈走了個過場，見腰身、大小沒有需要更改的地方，便把來時穿的衣服疊好塞進櫃子裏，和隊友一起向化妝間走去。

曹由美先瞅了瞅身旁的隊友，又低頭瞅了瞅自己，在沒有攝像機的籠罩下，感慨般的說了一句：“這衣服顏色還挺好看的嘞，比粉色好多了，粉色穿在身上黃不喇唧的。”

“啧......你是真的會說話。”安珠炫咂了咂嘴，轉動眼珠偷感很重的瞟了眼金幼莉和李恩星。

“噗嗤......”其他人沒忍住笑出了聲，大家不互相拆臺可能會死，不把人往陰暗的方向想也會死。

“呵~~~”金幼莉再次被氣笑了，嘴角歪成了耐克的模樣。她恨不得親自扛着攝像機，把鏡頭怼在這幾個放肆大笑的臉上。

笑笑笑......

有本事在觀衆面前也這樣笑，人設幹脆全部丢掉好了。

從金幼莉臉上看到經典柴犬表情包，路唯瞬間破防，蘋果肌伴着大大的笑容出現。

人精們聚集在一起，有種曾經看極挑的既視感。B組隊員們之間産生的化學反應，真的非常有意思。

別看金幼莉在團隊裏擁有絕對的地位，大家好像不怎麽敢招惹她。實際上，被噎住最多的就是她。

李恩星看着身旁笑成一團的隊友們，卸下了些許防備，臉上挂着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淺笑。

“......”曹由美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感嘆一句，沒有別的意思。

只有她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白成苑見局面朝着一邊倒，拱火般的說道：“別說由美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內涵就兩個字，我只說一次。”

“2V1，欺負人？”池仁英添柴倒油，恨不得她們打起來。

眼瞅着隊友看戲的意味越來越強烈，曹由美和安珠炫對視一眼，默契的閉上了嘴巴。

行叭......小劇場結束。

路唯心情不錯的聳了聳肩。

一通玩笑後，衆人抵達妝造間。互相揮了揮手示意，便四散開來朝着不同的化妝師走去。

路唯對妝容沒要求，對造型也沒要求，幹脆利落的找了個空閑的化妝師，上前禮貌的問道：“老師好，您現在有空嗎？可以幫我化個妝嗎？”

柯星聽到聲音，不緊不慢的擡頭。看到來人是路唯的那刻，眼睛明顯變亮了許多。她的夢中親豆，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位的臉蛋真的很殺她，一公是她做的造型，公式照又是她。這是什麽！這是緣分！這是上天對她努力工作的嘉獎！

“可以可以，這裏沒有人，你先坐下來。”柯星語速不自覺的加快，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enmmm......

路唯怎麽感覺，這位化妝師姐姐笑得有點不太對勁呢？

怪怪的，讓人慎得慌。

她這種糊咖，應該沒有對家派遣卧底這種說法吧。而且這位姐姐有點眼熟，好像也許可能大概是上次一公的化妝師。

路唯略微轉動了腦瓜，打消了奇奇怪怪的想法，朝着化妝師的方向微微俯身：“謝謝老師，麻煩了。”

“不用謝。”柯星擺了擺手，仔細盤算着适合路唯的公式造型。

一般情況下，這種照片的主要重點都在上半身，也就是胸腔以上的位置。因此不用過分追求整體的氛圍感，把妝容化的越精致越好，讓視覺重心集中再集中。

思考清楚後，柯星拿起粉撲在路唯臉上拍拍打打了起來。

路唯則和往常一樣，支着腦袋安心的閉上了眼睛，進入了香甜的睡夢中。

等她迷迷糊糊醒來，整體造型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

清透幹淨的底妝、濃密卷翹的睫毛、粉嫩水潤的嘴唇，配上半披發的公主風造型。

OMG！！！

這也太手辦了吧！！！

變形記也不過如此。

高麗妝造果真名不虛傳。

“OK，可以了。”柯星将對稱的珍珠發卡一邊一個放置在頭發上，精致感在小飾品的點綴下拉滿，她的母愛也因此泛濫。

看着這個自己親手完成的妝容造型，柯星聲音不由自主的放輕：“怎麽樣？滿意嗎？”

“滿意的，老師辛苦了。”路唯将目光從鏡面移開，站起身鞠躬道謝。

“不不不，不辛苦。”柯星擺了擺手，看着路唯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能不能別叫老師，我比你大一點，叫姐姐就好了。”

哈？？？

路唯眨了眨眼睛，雖然不太懂，但還是滿足了化妝師：“姐姐好，謝謝你給我化妝。”

OMG！！！

太可愛了！！！

她叫自己姐姐耶！！！

柯星雙手攥緊、嘴角瞬間咧到了耳朵後面。今天她就是全場最幸福的人，沒有之一的那種。

經過這些天的錘煉，對表情管理研究的非常深刻的路唯，忽然意識了什麽，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珠。

不是吧？

她的主角光環到位了？

還是正好戳中了這位老師的喜好？

路唯沒來得及多想，見已經完成妝造的隊友在朝着自己招手，便向柯星微鞠一躬，禮貌說道：“抱歉，我先走了，姐姐下次見。”

“小唯，下次見。”柯星揮了揮手，臉上挂着姨母笑，目送着路唯離開化妝間。

和隊友彙合後，路唯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朝着拍攝公式照的地點走去。

安珠炫一邊向前邁步，一邊忍不住的往路唯身上瞟。這人平時素顏已經夠漂亮了，做完妝造更好看了。

啊西，她都忍不住要心動了，其他人難道抵擋的住？要是後面有門面選舉，她說什麽也要投給路唯。

金幼莉太陽穴突突突的疼，可能是頭風病犯了。好在，路唯有個綠卡的身份，不會讓她太過不安。

抵達拍攝地點，路唯感覺有很多似有若無的目光往她的身上瞟。

實話實說，她可以理解。

二次元照進現實，這個精致手辦造型，很難不讓人多看兩眼。

就是......唉......算了。

她的惆悵只有自己知道。

衆人在大棚內等候了片刻，等前面一組的選手完成了拍攝，工作人員出聲道：“你們一個個來吧。”

“好的，那我就先過去了。”金幼莉跟隊友們打了個招呼，沒有對順序多做安排，直接走到了白色的背景牆下。

閃光燈咔嚓咔嚓的亮起，路唯特意放空思緒，将憂愁擠壓出大腦。人員幾經變換後，站在打光板下的人成了她。

“OK，看我！”攝影老師出聲示意路唯看鏡頭。

聽到聲音，路唯挺直脊椎将眼睛聚焦在一個點上，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公式照看着跟拍證件照差不多，應該不用刻意的微笑。

“咔嚓咔嚓~~~”閃光燈快速亮起，路唯開始佩服那些紅毯上的明星藝人。

高強度的曝光下，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她的眼睛酸的想哭。

攝影師在相同的角度拍攝了一陣，便移動到了電腦屏幕旁，看着完全不用修飾的圖片皺着了眉頭。

漂亮有餘，親和力嚴重不足。

這樣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差了點意思。

“路唯選手，我們換個姿勢，身體不用那麽板正，活潑一點。”攝影師回到拍攝點，開始進行動作指導。

“好的。”路唯乖巧的點了點頭，配合的沖着鏡頭比出了萬能的剪刀手。

哦耶！！

夠活潑了吧！！

“......”

攝影師沉默了，選手比剪刀手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左一右對稱的比出了兩個。

憨憨感撲面而來。

與路唯的精致千金風造型産生了沖突，看起來非常違和。

攝影師想了想，放下相機指揮道：“你這樣，稍微歪着頭，單手在臉頰比心。”

“好的。”路唯懂了，将左手擡起放在臉頰，頭顱順勢往右邊歪。

“唉......”攝影師無奈了，外國選手的腦回路都這麽奇怪？

不應該朝着左邊歪嗎？這樣反方向歪着頭不像比心，更像是沒睡好落枕了。

路唯察覺到了攝影師的異常，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旅游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拍的，感覺挺好看的。

而且她情緒也沒有很down~~~喪氣和愁緒被壓了又壓，不可能體現在照片裏啊......那問題出在哪裏呢？

有沒有可能，是相機壞了。

或者這個大棚跟她屬性沖突。

路唯在心裏自然的甩鍋，畢竟她——人送外號不粘鍋。

“算了算了，你自由發揮吧，換個自在點的動作。”攝影師不強求了。

“好的。”

路唯繼雙手比耶後，又開創了下巴打勾、頭頂比心等一系列經典動作。

攝影師徹底沒了脾氣，這些照片看多了其實還挺可愛的，有種莫名的反差感。

前面那張稍微板正點的，可以用作投票照，剩下的就看節目組要不要發出去了。

“好了，下一位。”攝影師擺了擺手，讓路唯趕緊消失在她的眼前。長着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先不說時尚大片，拍照竟然是那個樣子，實在太暴殄天物了。

完成公式照拍攝後，路唯松了口氣，朝着工作人員的方向鞠了一躬，腳步飛快的離開了大棚。

還沒等到她和隊友彙合，把身上的制服脫下來，帶着藍牌的工作人員便找到她說道：“外面有觀衆和粉絲在等，你出去打個招呼吧。”

“哈？？？”路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打個招呼？是她想的那樣嗎？

節目組這麽缺曝光？

沒有路透就強行制造路透。

“走吧。”工作人員示意路唯跟上。

“大家都去了嗎？就是我的隊友她們？還有姐姐，應該沒人認識我，我可不可以不去啊。”路唯試圖打消工作人員的念頭，單獨出去，是真的很尴尬。

“不可以哦~~~其他人已經過去了，你打個招呼，就能回來了。”

聽到這個冰冷的話語，路唯的頭有點暈，腳步越發沉重了起來。

啊......這......

造孽啊......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她抵達了正門的位置，透過玻璃，看到兩側欄杆旁烏泱泱的人，臉上的五官皺成了一團。

“去吧。”工作人員輕輕拍了拍路唯的肩膀，鼓勵的說道。

路唯一步三回頭，恨不得扒着玻璃門不放。她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在沒有隊友的情況下，她對人群這麽恐懼。

不是，就是說，她能不能在這裏等其他選手過來，然後一起過去呢？

等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看出了路唯的意思，再次沖她擺了擺手。早點完事，也能早點回去。

行叭......

路唯抿了抿嘴，忐忑的走出玻璃門，進入了圍觀者們的視線當中。

還未離場的選手們，正分散在各個區域，熱情的和欄杆兩旁的人打着招呼。

路唯看到了金幼莉和李恩星的身影，見兩人處在營業狀态中，閃光燈不停的身上打轉，便沒有讨嫌的過去尋求安全感。

她一步化作三步的朝着人群稀少的位置移動着，準備揮個手就離開。

“诶！快看！小鹿斑比！”文秀晶用力杵了杵身邊舉着長槍大炮的站姐朋友，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路唯。

“！！！”孫裕利飛快的舉起相機，果真來對了，這才是值得壓寶的種子選手。

路唯不自然的吞咽了喉管，恰到好處的緊張把身上的距離感溶解，配上整體造型，讓人無端升起一種保護欲。

“小唯！看這裏！！！”明順愛沖着路唯用力揮了揮手，自打一公結束後，她一直關注着糊團混戰的消息。

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給她蹲到了。

路唯感覺自己緊張過頭，見鬼的出現了幻聽。默默在心裏倒數着10...9...8...的秒數，打算歸零就撤退。

“小唯！！！媽媽愛你！！！”明順愛見路唯沒聽見，便又喊了一句，不僅吸引了路唯震驚的目光，還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嚯！這姐是誰！”

“漂亮的太突出了！一點都沒有人山人海的感覺。”

“糊團混戰還有這號人物呢？”

“快拍快拍，這麽好看的妹妹，應該出現在我的內存卡裏面。”

“我的相機可以吃點好的了。”

“所以，她是怎麽flop的？我真的太好奇了。”

“眼睛紅紅的，怎麽辦，好想看妹妹哭出來。”

“惡趣味不要太足，雖然我也想。”

快門聲咔嚓咔嚓的響起，源源不斷的閃光燈打在路唯臉上。原本偏僻空蕩的角落，瞬間被人群占滿。

！！！！！

路唯大腦被感嘆號占據，心态徹底崩潰。姐姐們現在能不能少拍一點，等節目播出後再下注啊~~~“小唯最近過得還好嗎？”明順愛湊到欄杆前，放下相機大聲問道。　　路唯再次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回過神，禮貌朝着明順愛的方向揮了揮手，怕對方聽不清自己回答的話語，特意點了點頭用最嘴型比出了“挺好的。”三個字。

想着時間差不多了，路唯朝着欄杆兩旁深鞠一躬，便快步離開了現場。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産生奇奇怪怪的幻想。

明順愛見狀只能揮手喊出告別的話語：“小唯要照顧好自己！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路唯聽到聲音，離開的腳步頓了頓，轉身回眸時嘴角不由自主勾起。

微風輕輕拂過發絲，明媚溫柔的笑容如煙花般絢爛，衆人理解了驚豔兩字的含義。此時此刻，世界自動褪色，唯有一處擁有色彩。

明順愛心髒發出咚！咚！咚！的巨響，半晌才回過神來。

“Hi~~小姐姐，她是叫小唯嗎？”孫裕利走到明順愛跟前，禮貌的詢問道。

其他被顏值蠱惑到的人，紛紛手上的停下動作，豎起耳朵聽着。

“是的是的，她叫路唯，一公表現非常好，喜歡她肯定沒錯的。”明順愛開始賣着安利，能在工作日特意來到這裏的，不可能不關注這檔節目，如果因此對路唯産生好感就好了。

“那我倆加個聯系方式呗？我也很喜歡她。”孫裕利行動力十足的掏出手機。

別的不談，就沖這顏值。路唯這位選手，就值得她下注。資本家的醜孩子看多了，她得好好洗洗眼睛。

“好啊。”明順愛默默添加了幾人的聯系方式，想到之前搜集到的資料，特意打了個預防針：“小唯的物料很少，舞臺大多都是鑲邊，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你們想要的話，我晚點發過去。”

“沒事沒事。”孫裕利擺了擺手，只要不偶像失格，物料少點就少點，參加節目後有的是機會把過去缺失的部分補上。

有了明确目标後，一行人站在角落一邊聊天，一邊漫不經心的擡起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