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念念,要

第4章 :念念,要。

回到居住的主樓,沈念不可避免淋了些雨。

頰邊鬓發濕漉漉粘在臉上,少女模樣有些狼狽,可被雨水浸濕的眉眼卻越發出挑惹眼。

沈念甩了甩頭,順手将泳圈交給旁邊一個路過的傭人,囑咐他将東西給奚幼送回去。

傭人表情不耐,接過說了聲“好”,随後當着沈念的面毫不掩飾翻了個白眼。

沈念早已習慣,只當做沒看到,自顧自回房間洗了個澡——

這就是她在沈家的處境,少有人敢忤逆她,卻也少有人真的尊敬她。

夜裏獨自吃完晚飯,她端坐在書桌前思索未來規劃。

上輩子她摸索十年,雖然最後死得離奇凄慘,至少證明一件事——只要她自己足夠強大,就有可能脫離沈家這個龐然大物。

重來一次,有了上輩子經驗打底,她勢必要再争取一次!

正當她将上輩子知道的重要事件一一往紙上記敘時,房門被敲響。

沈念沒挪位置,喊了聲“進來”,就見李姨端着一碗熱湯出現在門口。

“念姐兒,快來喝藥。”李姨朝她招手。

沈念勾唇露出一個真誠笑意,蓋上寫了半頁的白紙走到她面前,親熱喊了聲“姨”。

在沈家,如果說有誰是真心對她好,除了小樓裏的沈醉,大概就只剩下眼前照顧她從小長大的傭人李姨。當然,沈念從來沒将對方當作仆役,而是自己少有的親人。

“你看你,回來時候下雨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我就拿傘去接你了。”李姨唠叨起來,“就這麽跑回來,淋了一身,再不注意得病了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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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淋多少。”熱湯藥燙嘴,味道又酸苦難喝,沈念小口小口抿着,毫無抱怨全部喝完。

将碗放下後,她看向李姨勾唇:“謝謝姨。”

“跟這些客套話做什麽?”李姨笑着拍了拍她肩膀。

她問:“不是說出海玩麽?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不去了。”沈念搖了搖頭。

想了想,她又道:“我下午去小樓看姑姑了。”

“你去小樓了?”李姨驚訝一瞬,很快朝她豎起拇指,“好孩子,你早該去的。你姑姑生着病,你們這些小輩就該多關心關心。”

沈念突然想起下午時候自己和沈醉的一段對話。

她看着李姨詢問:“李姨,我小時候……和姑姑關系很好麽?”

李姨原本拿起碗都要離開,聽到這話轉過頭。

她說:“對啊,你小時候可黏小姐了。”

聽到這話,沈念只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腦海裏炸開。

孤證難鳴,之前聽沈醉提起時她并不相信,此時見李姨也這麽說,沈念才發現到自己恐怕真的忘記許多事情。

但她仍下意識反駁:“……怎麽可能?她身體不好,還能照顧我一個孩子?”

雨還在下着,“嘩啦啦”沖刷着泥濘塵埃。風順着窗戶縫隙鑽入房間,順着衣擺下沿鑽進沈念肚子。

李姨:“可小姐喜歡你,願意讓你黏着。”

她看着沈念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裏頭小姐最大,那時候夫人和大小姐都攔着,但經不住小姐喜歡你呢。”

沈念蹙起眉心:“那後來……為什麽又不黏了?”

畢竟在她僅存的記憶中,她和沈醉幾乎沒有直接接觸過。

“我也不知道。”李姨搖了搖頭。

她閑不下來,邊說話邊用抹布擦起桌子:“好像是有段時間,你突然就不喜歡小姐了。小姐連着來找你好幾次,每次你一看到她就哭。

“後來嘛,小姐就不來了。”

沈念嘴角僵硬抽搐:“……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不記得自己和沈醉親昵的過去,也不記得自己為什麽又讨厭對方。

在她僅存的記憶中,唯有對所有沈家人的恐懼與厭惡是真實具象的。

“沒有印象?”李姨聞言走近兩步,擔憂看着她,“你那時候挺大了,按理說早就記事了。”

她問:“真不記得?”

沈念搖頭:“不記得,一點印象都沒有。”

李姨想了想:“那你記得小時候篆姐兒欺負你的事嗎?”

她口中的“篆姐兒”名叫沈篆,比她大兩歲,是沈念名義上的親姐姐。

沈家家主沈璧和早逝的妻子奚蕪生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沈鵲和小女兒沈醉。

沈念被收養在沈鵲名下,早在她到來時,沈鵲已經和妻子蘊育了一個獨生女沈篆。

剛到沈家那陣,沈篆以為她要分薄長輩的愛意,經常打壓欺負她。

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陡然改變态度,不再明目張膽欺負人,所有欺壓轉為冷暴力和暗戳戳的精神虐待。

盡管不記得具體細節,但被欺負的憋屈恐懼不曾被忘卻。

沈念嘲諷一哂,點頭道:“記得。”

“有一次,你被篆姐兒打得躲進衣櫃。篆姐兒把櫃門鎖了,不許任何人進去哄你。”李姨攥緊手裏抹布,“還好那天小姐放學回來撞上這出鬧劇,親自打開櫃門把你抱了出來。”

沈念:“……”

李姨說着說着又笑起來:“那次之後,小姐把篆姐兒教育了一頓,她就再也不敢打你了。”

沈念用力揉了揉額角。

太真實了,李姨口中關于那些年的回憶是如此具體細節,真實到她找不到任何反駁的餘地。也就是說,在她小時候被沈篆欺負得涕淚俱下的時候,是沈醉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現并幫了她。

可為什麽她單單記得被沈篆欺負的橋段,反而忘記了和沈醉相伴的時光?

沈念想不出個所以然,嘆了口氣,只能暫時将這一切歸咎為沈篆對她的欺壓一直延續至今,而她單方面和沈醉斷崖式決裂後兩人就再沒有過正面交集。

“事情都過去了,念姐兒現在長大了,可得和家裏人好好相處啊。”李姨将她當成自己小輩,忍不住又啰嗦起來,“小姐身體不好,你有空的話多去小樓……”

“媽——”

她話還沒說完,樓下傳來喊聲。

李姨認出是自己兒子的聲音,連忙出了房間。

沈家主樓一二層是複式結構,從沈念房間出來,站到走廊上就能俯瞰到一樓正廳。

李亞正站在門口處,看到李姨出現,一邊低頭掖着衣角一邊道:“我去小樓值班,晚上回不來了。廚房裏還熬着東西,你趕快回去盯着!”

李姨連連點頭:“好。”她急得直招手:“慢慢走!小樓又不遠,別慌慌張張的!”

沈念端着空碗跟在李姨後頭出來,只看到李亞正一頭紮進雨裏的背影。

她的心莫名揪了一瞬:“李哥去小樓值班?那邊發生什麽事了嗎?”

“這誰知道?”李姨接過她手中空碗。

“念姐兒,我回廚房。你剛回來,今晚早點休息。”

沈念蹙起眉頭。

上輩子這時候她已經和奚幼出海,根本不知道家裏發生什麽事,如果沈醉病情在今晚惡化……

想到這裏,沈念身形微晃。

她不再耽擱,回屋裏披了件外套,拿起門口黑傘沖入雨簾。

雨夜行路十分艱難,尤其沈宅還是中式庭院設計,往常精美蜿蜒的回廊石路在今夜全成了阻礙行路的存在。

走了将近十分鐘,沈念終于來到小樓門前。她放下傘,拍打身上水珠時才發現外衫衣擺已經全被濡濕。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消過毒後,她快步上了二樓。

跟下午時候至少表面風平浪靜不同,強烈的白熾燈光下,二樓內擺放的大部分醫療儀器閃着紅光,部分還發出“滴滴”的刺耳警告。

沈念走到女醫生工作臺前,發現她正盯着沈醉房間內的監控畫面。

事實上,沈醉這個人非常注重隐私,但凡她有一絲清明都不會允許房間內監控器被開啓,眼前情形已經側面說明情況嚴重性。

沈念湊上去看了一眼,畫面中,沈醉蜷縮着身體側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神情痛苦,顯然正在遭受難言的折磨。

“怎麽會這樣?”她揪起女醫生肩膀衣服,“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麽?!”

“放開我!”女醫生罵了一句。

她臉色同樣難看:“我還要問你呢!過敏症狀是有潛伏期的,我讓小姐多睡覺是為了争取更多治療時間。你幹了什麽讓她心緒起伏提前引發了體內炸/彈?”

沈念聞言愕然。

想起下午時候,沈醉在自己身/下面紅喘/息的模樣,沈念根本無法為自己開脫。

她放開女醫生,轉身走到房門前,擰動把手卻沒能如願開門。

“你要幹什麽?”女醫生追過來,“你給我出去!別在這裏添亂!”

“開門!”她的到來省去了沈念回去找她的麻煩,“我要進去!”

“你進去做什麽?”女醫生瞪着眼睛,氣得頭頂幾乎冒煙,“我說了!請你馬上離開這裏!不要耽誤我們對小姐的治療!”

“呵。”看着對方破防模樣,沈念反而慢慢冷靜下來。

她雙手環胸看着對方:“我能做什麽?你該問問自己沒了我你們能做什麽。”

女醫生動作一滞。

沈醉的治療方案全都依托于從沈念血液中提取的信息素,她才是治療方案中不可缺少的靈魂部分。

“身為醫生,你該關心的是如何救助病人,而不是眼看她在裏面受罪還故意阻攔我不讓我進去。”

沈念加重了語氣:“現在,把門打開!”

女醫生臉色有些慘白,但她依然梗着脖子:“你,你說得不對,治療也要結合患者意願!”

沈念眯起眼:“所以是她讓你們把門鎖起來不讓我進去?”

女醫生咬着牙:“我沒有義務告訴你這些事情!”

說着,她轉過身:“你再不走我就喊值班人員上來了!”

沈念深吸一口氣。

她對着女醫生背影問道:“你知道今晚解決不了這個事情,沈醉會付出什麽代價嗎?”

對方停住腳步,或者确切來說,是沒有了支撐自己繼續離開的力氣。

“你已經因為疏忽讓她接觸到陌生信息素,如果她真的出事,醫生,你承擔得了後果嗎?”沈念壓着聲音,語氣裏帶着威脅。

女醫生回頭,紅着眼質問:“你就能承擔後果?!”

“我可以。”沈念堅定回應。

她站在房門前,身板挺直如同傲立的雪松:“你讓我進去,我會承擔一切後果。”

女醫生瞪着她,兩人對峙短短數秒,她腦海中卻已經閃過無數念頭。

沈念目光始終如一,甚至屹立的身形沒有絲毫搖晃。

最後一瞬,女醫生動搖了。

她将手從口袋裏抽出來,抛給沈念一把銀色的鑰匙,随後無聲離開門口。

沈念拿到鑰匙沒有絲毫猶豫,解鎖進了房間。

她快步走向中央大床,路過長櫃時看了一眼上面閃着綠光正在工作中的監控鏡頭。

很快,她收回目光,将所有注意力放到正在痛苦呻/吟的沈醉身上。

“小姑姑。”沈念跪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嘗試觸碰對方,“你怎麽樣?”

沈醉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

漸漸地,沈念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傳入她鼻尖,她蜷縮的身體慢慢打開,整個人本能朝沈念方向靠近。

“念念,念,念念……”

沈念說不清此時心裏是什麽感受,但她伸出扶住沈醉肩膀的雙手确确實實抑制不住顫抖着。

沈醉慢慢睜開眼睛,看清她面容後,頭一歪直接靠近她懷裏。

她喘了一口氣,伸手似乎想摟住她脖頸,可擡起一半想到什麽,又緩緩放了下去。

“你怎麽又來了?”

沈念無奈:“你這個樣子,還有功夫關心我呢?”

她看到察覺沈醉藏在被褥下的雙腿有些異樣,掀起被子,就看到沈醉整條右小腿已經通紅腫脹。

“怎麽會這麽嚴重?!”沈念瞪大眼睛,看着沈醉問:“疼嗎?”

沈醉額頭抵着她肩膀,體溫高得吓人,呼吸間滾燙的吐息幾乎要燙紅沈念胸/口肌膚。

“不疼。”她右腿開始在床單上摩挲,“癢,很難受……”

沈念傾身嘗試觸碰,剛摸到沈醉小腿她就劇烈一抖,将紅腫的右腿往後縮:“不要碰!”

“好好好。”沈念連忙點頭,“我不碰。”

她嘆了口氣,轉而摸向沈醉額頭:“……燒得好厲害。”

“已經……”沈醉眼神氤氲,明顯有些神志不清,偏偏倚在沈念懷中的模樣透着股別樣乖巧,“吃過藥了。”

沈念氣極反笑:“什麽藥?怎麽一點效果都沒有。”

沈醉擡眸瞥了她一眼,低聲嘟囔了一句。

沈念沒聽清,低下頭問:“什麽?”

“都是這樣的。”沈醉攥住她手臂,呼吸粗重又克制,“忍過去就好了。”

沈念一愣,随即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想要安撫沈醉,可擡起的手卻不知道該落向哪處,仿佛落到哪一處都會傷害到懷裏正受病魔折磨的女人,加劇她的痛苦。

“我聽李姨說,小時候,我被沈篆關在櫃子裏,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她嘗試轉移沈醉注意力。

“嗯?”沈醉在她懷中調整了一下姿勢,消化完她的話,又輕輕“嗯”了一聲。

她說:“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很小一個,躲在衣櫃最裏面的角落,像一個快要碎掉的玩偶。”

沈念感覺喉頭有些幹澀。

“所以是你警告沈篆,讓她不要欺負我?”

沈醉仿佛沒聽到她的詢問,自顧自繼續道:“把你抱出來,才發現你手臂受傷了,腫了一大片。

“醫生要給你處理傷口,你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死死抓住我,扯也扯不開。”

“怎麽可能?”沈念失笑,“我那時候才多大?”

她想象那時候的場景,大概五六歲的自己哭着賴在沈醉懷裏。

沈家人不曾珍視她,她們如果真想将她一個孩子從沈醉懷裏揪出來,能動用的強硬手段數不勝數。

如果沒能成功,那只有一種可能……

沈醉:“所以後來,我讓他們都走了,把你抱回房間上藥。”

沈念低下頭,下巴蹭過她發頂。

她小時候發育很慢,上了中學後突然瘋狂竄個子,今年雖然剛滿18,身形已然看不到青澀痕跡,甚至比一些20來歲的Alpha還要高挑成熟。

她沒有年幼時被沈醉保護的記憶,可此時看着被自己圈在懷中,美豔玲珑的沈醉,竟生出種時光輪轉的宿命感。

小時候沈醉護着她,現在成年了,輪到她拯救對方。

“我小時候是不是很愛哭?”

“噗嗤。”沈醉笑了出來,緩緩點了下頭,“嗯,很愛哭。”

沈念:“嗯?”

“受傷會哭,聽到風吹打雷也會哭,不理你也不行。不喜歡陌生人,看到醫生給我打針都能紅眼睛……”一樁樁一件件,沈醉細數着兩人舊時相處細節。

沈念耐心聽她說完,低下頭:“那你都是怎麽對付我的?”

沈醉眨了眨眼,擡眸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能怎麽辦?哄着呗。”

兩人交談這一小會兒,她之前臉上痛苦之色已經完全褪去。忽略掉小腿上仍舊腫脹,甚至有向外蔓延趨勢的病竈,畫面稱得上尋常溫馨。

沈念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幫她将頰邊的碎發歸攏到耳後。

“那你是怎麽哄我的?”

“念念很乖,抱一會兒就自己安靜下來了,如果這時候再……”說到這裏,沈醉驀地停下聲音。

“嗯?”沈念低頭,“再什麽?”

沈醉張了張嘴,還沒說話,臉頰莫名飄上紅暈。

她逃避了和沈念對視,目光落到被褥上:“再親親哄哄,就,就能恢複了。”

沈念擡起她下巴,湊上前,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個不帶情/欲的輕吻。

唇分後,她問:“這樣麽?”

兩人離得很近,能感知到彼此每一下呼吸,氣息中混雜着白梅和清冽的雪松香。

沈醉垂着眸,盯着沈念唇瓣,沉默兩秒後糾正:“不是親在這裏……”

沈念于是用唇瓣蹭着她臉頰。

她聽到沈醉呼吸逐漸變得粗重,原本安靜躲藏在被褥下的兩條腿交疊,輕輕摩挲着。

這一回,沈念沒有再征詢她意見。

“小姑姑。”

“嗯?”

“閉一下眼睛。”

“嗯?”沈醉疑惑,但很快被堵住雙唇,“唔!”

沈念吻得很深。

有了之前經驗,這一次她索取得極為耐心,每一次唇舌交纏都盡量溫柔绻缱,給足沈醉享受沉/淪的時間。

沈醉的身體在她挑/逗下軟得不可思議,偶爾輕顫戰栗,全是歡愉的節奏。

情/動至深處,她的舌尖在沈念引導下主動探出,碰到沈念唇瓣後又驀地縮回。

沈念沒有錯過這個細節。

她将人平放到床上,俯身壓了過去。由上至下的體/位讓她能更好品味沈醉的唇舌,親吻變得更加激烈,每一次舔/舐都像帶着火星子,燒得人欲罷不能。

沈醉明顯已經沉浸在欲/望中,銀涎從她唇角滑落,彙入後頸,她難耐發出低吟:“呃,唔,念念……”

沈念擡起身體,見她臉頰紅得妖異,體貼轉戰她耳廓,留給她充足休息時間。

當她含住沈醉小巧精致的耳垂時,沈醉抖得更加明顯。

她努力仰頭呼吸,一只手插進沈念發間,也不知道是催促她加深兩人關系還是想将她推開。

沈念等了一會兒,不見沈醉有其他動作,只聽到她一聲一聲喊着自己名字。

“念念,念念……念念……”

她稍稍退開,随即在沈醉被自己蹂/躏發紅的耳垂上憐惜親了一口。

随後,她直視沈醉眼睛:“小姑姑,考慮好了嗎?”

沈醉目光迷離,整個人就像醉酒一般。

她擡起雙臂,捧着沈念臉頰:“什麽?”

“要不要……”沈念壓下身體,“被我拯救?”

她承認自己并不磊落,在關鍵時候将“标記”這個概念強行替換成“拯救”。

但這不重要。

既然上一輩子的沈醉會在未來某一天愛上她,那麽她有信心将這個既定事實提前一些。

沈醉有一瞬不敢直視她眼睛,她瞥向蒼白的牆壁,又被沈念捏着臉強行掰回視線。

窗外雨依舊暢快下着,天地仿佛傾倒,一切重新回到混沌和原始。

房間裏氣氛粘稠,清冽的雪松香霸道充斥着這個房間,将梅香困在床褥之間。

沈念低頭,輕輕吻在她鼻尖。

沈醉:“我……”

沈念向下,碰了碰她唇瓣。

“說‘要’。”

沈醉張口喘/息:“念念……”

沈念含住她下唇:“乖。”她再次耐心教導:“說‘要’。”

“嗬,嗬——”沈醉呼吸越發粗重。

她蹬了蹬腿,才發現整個人已經被沈念牢牢鎖住,完全沒有退路。

沈念又親了親她臉頰:“小姑姑,說‘要’。”

沈醉閉上眼睛,擡手緊緊摟住她脖頸。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要。”

暗香湧動,熱意沸騰。

沈醉知道自己做了個極為重要決定,可欲/火推着她沉浮,她甘願裝傻不去深想。

可下一刻,沈念撐着手臂坐起,拉開和她的距離。

沈醉愕然,睜開眼委屈看向她。

沈念在周圍找了找,拿起上方枕頭,側過身,将枕頭往長櫃上正在工作的監控鏡頭砸去。

“砰”一下,枕頭完美蓋住監控,将它牢牢覆蓋。

解決完心頭大患,沈念松了口氣,擡手扯了扯衣領。

一低頭,她這才注意到沈醉急切的目光,勾唇淺笑,順手将身上外套脫去。

沾雨的薄衫落地,在地板上留下一抹濕潤痕跡。

“抱歉。”沈念低頭,拇指按在她唇上,“等急了麽?”

沈醉紅着臉想要別開頭。

沈念卻不許,拇指順着她唇縫探向深處,撥弄她溫軟小舌。

沈醉話都說不清了:“念,念念!”

“不喜歡這樣麽?”沈念被她語氣逗笑。

她拿開手,撚了撚指間晶瑩,随即俯身,換上自己唇舌,溫柔小意安撫起來。

夜雨滂沱,細膩的聲響全被掩埋,只餘情/動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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