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RoyalBlue
RoyalBlue
RoyalBlue:34.
第二次接吻。
這次措不及防的成了沈爰。
她沒想到易慎真的敢親下來, 這人毫不知分寸,而且也太膽大了,鄭文柏可就在走廊!
不同于沈爰的生澀, 僅一次經驗, 易慎就略懂技巧了。
他的手捏在她耳後到頸子這塊最柔軟的地方,用了力度, 被迫她擡頭承受。
易慎用咬的讓她吃痛把嘴巴張開,沈爰一疼,抓着他手的手指收勁,無計可施地任由對方侵略自己的口腔。
這吻明顯帶着擠壓多日的怨懑, 融到他滿腔的欲望中, 僅幾下, 沈爰的嘴唇就被折磨地紅腫起來。
兩人吻着, 誰都沒閉眼,她支支吾吾反抗, 動情中用眼神罵他。
易慎從她口袋裏把手機拿出來, 挂斷電話,靜音鍵挑上去,放回去, 一氣呵成。
可鄭文柏已經聽到聲音走了過來。
沈爰難堪地閉上眼,已經打算迎來被人撞見幹這種事的羞恥了。
鄭文柏拉開儲物間的門, 帶着光亮大片侵入室內。
他看着空無一人的屋子, 左右望了望,覺得奇怪, 聲音明明是從這裏出來的, 剛要擡腿進去,走廊不遠處突然有人叫他。
“鄭文柏學長!快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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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柏停在原地, 嘴上回應“來了!”卻還是忍不住往裏又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轉身,把門帶上離開。
如果他觀察再仔細一些,就能看到最裏面那排貨架微微顫動的痕跡,還有空氣裏很輕,但碎碎的吮/吻聲。
知道小姑娘臉皮薄,要是真被見個正着,肯定要急。
易慎在門被打開的前一秒,帶着人藏到貨架後面。
沈爰緊張得額頭都冒了汗,又不敢弄出大動靜,偏偏面前的人又混又壞,鄭文柏打開門的時候,易慎勾住了她的舌尖,開始故意弄出碎聲的吮,攪動。
臊得她快飄上天,雙腿發軟延伸深處,連站都站不住。
心跳在嗓子眼,耳朵像被蒙了水,什麽都聽不清,察不到了。
手心汗涔涔的,兩人的手心緊緊貼合,也不知是誰出的汗。
這種不可控的,從兩人嘴唇口腔發出的碎碎水聲,攻破了沈爰十八年以來對廉恥的最後一層底線。
羞得她想哭,也快呼吸不過來了。
易慎眼見着她用鼻子已經不夠呼吸,在人窒息的前一秒放開了她。
兩人抵額相喘,明明分開了,黏連的眼神卻還在接吻。
被他吻過的唇瓣還在發抖,這哪裏是親吻,這是啃咬,是虐待!
沈爰呼吸不穩,說話都沒氣力,“你…太過分了…”羞憤得她說不出話。
眼底熱熱的卻擠不出眼淚,“我要打死你…”
易慎的呼吸也還沒恢複,聽見這句,直接笑出來了。
他很少露出這種眉眼舒展的表情,平時總拉着一張臉,所以女生們評價易慎是典型的臭臉帥哥,殊不知,他發自內心露笑時才更活色生香。
“行啊,任你宰割。”易慎餍足,擡手輕輕蹭掉她嘴邊屬于他的濕潤,認真裏憐惜。
“不過要是把自己手打疼了,我可不認賬。”
沈爰只覺得現在一開口,自己嘴裏都是他的清冽味道,太暧昧了。
她一癟嘴,委屈:“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你就這樣耍流氓,我讓警察叔叔抓你信不信。”
“信啊。”易慎手抄兜,恢複方才漫不經心的狀态,提醒着:“到人家那兒順便把上次你強吻我的事一并算算。”
沈爰愣住。
“一事抵一事怎麽樣?”他說:“咱倆誰也不欠了。”
她總覺得這是強盜思維,但也反駁不了。
一向善辯的她竟在他面前熄了火。
腦子裏那根清醒的弦不斷提醒着沈爰,不能再讓他這樣糾纏下去,“易…”
剛開口,被他打斷。
“沈爰。”
易慎替她整理好被弄亂的衣領,無情的丹鳳眼此刻深情又濃稠,“說實話。”
“你對我有感覺,是不是。”
沈爰愣愣地看着他,說不出。
遇見他以後,她真的說了太多太多違心的話了。
該說不是,卻又明知是。
而她太好懂,易慎即可識破了她沉默的答案,他牽動唇角,大手撫順她的卷發,哄人的語調無師自通:“這就夠了。”
“我會努力,沈爰。”
“只要你還對我有感覺。”
…………
競賽作品順利進入最終一輪評審,緊張的行程立刻塞進了他們的學習生活中。
有的同學課程作業實在太緊張,就不能跟着前去,沈爰跟着幾個願意去的同學跟校領導告了假,帶着他們的東西前往崇京參加評審。
易慎作為唯一的技術人員定然是必不可少的,沈爰本以為以他的情況肯定是來不了,于是繞過易慎直接問了李楓學長,請他幫個忙跟他們去一趟崇京。
讓人沒想到的是,一大早在高鐵站,沈爰等來的人是易慎。
對比其他提箱子大包小裹像是去崇京旅游的其他同學,他就背了一個包,單肩挎着走向她,穿了一身黑簡單利落,特別惹眼。
易慎自然走到她身邊站好,沈爰很驚訝:“你……”
“你給李楓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他低頭,帽檐下的眼睛黑黢黢的,略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你當我死了啊?”
“我是覺得……你那麽忙。”沈爰尴尬地咽了咽喉嚨,“你跟着去崇京,醫院那邊……?”
“沒事兒,他們會替我。”易慎收回視線,解釋。
沈爰點點頭,就怕他隐瞞什麽強擠出時間,不想給人家添麻煩。
畢竟他願意答應做整個程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崇京和濱陽兩城市挨得很近,高鐵不到兩個小時抵達,工作日的早晨,列車裏的乘客也不多。
上了大學,就很少有同學們借着學校活動組團外出的機會了,一上車,同學們紮一塊聊天玩游戲,給懶散的早上添上一抹生機。
沈爰和易慎的位置在一塊,兩人挨着坐,相對無言。
來回拉扯讓他們之間的氛圍變得不尴不尬的,至少沈爰是這樣認為的,明明一開始熱情追求的人是她,現在占有欲更坦白的卻成了易慎。
昨天熬夜畫了張設計圖,現在正困着,身邊人倒是上了車就開電腦工作,好像跟個機器人似的不知疲倦。
沈爰捂嘴打了個哈欠,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最上,縮起來取暖,阖眼睡了過去。
等她睡熟了,易慎撈起身邊準備已久的大衣罩在沈爰身上,熟稔地扶着她肩膀,讓人靠在自己身上睡。
直着脖子睡很不舒服,一靠到人身上,沈爰舒服地哼哼兩聲,踏實地黏糊糊依他身上睡。
易慎敢篤定,這大小姐今天是第一次坐二等座。
要不是學校只能報銷二等座,她又是個不愛搞特殊的,現在應該躺在頭等座裏舒舒服服。
沈爰還以為自己湊合睡一會把精神頭撐起來就行了,沒想到這一路莫名睡得特別好,一個多小時的睡眠快抵上她在家一夜睡眠的質量。
懶洋洋把眼睛睜開,沈爰一低頭,看見了蓋在身上的男士鵝絨外套,有了這層庇護暖和了不止一點。
她是習慣被人伺候的,但此刻卻覺得受寵若驚,沈爰趁別人還沒起身,把衣服還給他,小聲:“謝謝。”
易慎把外套穿上,感受衣服上她的體溫,沒說什麽,卻惬意。
下了高鐵,一行人打車到比賽方為學生們準備的酒店。
大廳聚集了很多同齡大學生,都是從全國各個高校趕來的,酒店裏一下洋溢起青春味道。
活動明天才正式開始,開幕式後下午才是第一輪測評。
今天他們能自由活動。
領完房卡稍作整頓,同學們撮合着一塊去附近的商場找地方吃飯。
沈爰從頭到尾隐藏存在感,什麽要求都不提,都聽大家意見,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大小姐架子。
易慎更甚,即使沉默寡言,但氣場擺在那兒就很難讓人忽視。
他就像沈爰保镖似的跟在身邊,完全沒有界限感,也沒話,戴着個帽子,大部分都低頭看手機。
兩人雖然氣質類型差別太大,但往一塊站,一剛一柔,莫名有種詭異絕佳的相配。
大家忍不住眼神交流,微信私聊。
不是說沈爰和那個大二的鄭文柏要成嗎?怎麽易慎和她的氛圍這麽微妙啊!?
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沈爰和易慎…真是誰都不敢想的搭配。
沈爰這麽聰明,一下就感覺到同學們投在他們身上的打量,她悄悄瞪了一眼易慎,對方面不改色,反而用挑眉示意:我怎麽了?
她在心裏嘆氣。
易慎是故意的,絕對。
應大家投票最後午飯決定吃披薩,一行人來到最近很火的一家新開的披薩屋,沒想到這個時間段還要等位,一堆人原地等號,一部分人決定去逛。
沈爰實在受不了大家這樣掩蓋不住的八卦和猜測目光,率先做出決定,扯着易慎單獨去逛。
走遠以後,她放開拉着他衣角的手,控訴:“在大家面前你能不能跟我保持些距離,你不覺得太……”
易慎看着她窘迫又赧然的表情,若有所思,拖長音“啊”了一聲,反問:“他們不知道我追你呢?”
沈爰:!!
不許再說了!
“我允許你追了嗎?”她憋氣,反駁。
“你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易慎太懂怎麽拿捏她,只用她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就足夠,“喜歡你是我的事兒,跟你沒關系。”
“讓我試試呗。”
一向都是她拿捏別人的話茬,擅長的話術,驕縱的霸道在易慎面前全都失效,偏偏他這副無賴的樣子還特別有魅力,沈爰突然很後悔,當初真的不該一點心動就招惹他,現在好了,哪裏擺脫得掉!
說着,兩人路過一家很火熱的奶茶店,沈爰只是多看了一眼,餘光稍作停留,他便問:“想喝麽?”
“我還沒怎麽喝過奶茶。”她随口一說,“人有點多,走吧。”
沈爰一步剛邁出去,胳膊被他拉住,她回頭,“嗯?”
易慎緩慢偏開眼,來了句:“我想嘗嘗。”
沈爰:……?
易慎拉着她找地方坐下,“等我會兒。”
沈爰坐着看他走遠,太陽從西邊出來啦?這個人和奶茶也太不搭了吧。
奶茶店新開的,即使從小程序上點了單還是要排隊等着取,小小的奶茶店擠滿了人,讓外面的人一眼看進去都覺得窒息擁擠。
他應是最嫌麻煩,最不喜歡人多密集的,此刻卻一頭紮進擁擠奶茶店,彎着腰,在類目表上一個個挑。
也是在這個瞬間,沈爰忽然意識到。
真的是他想嘗嘗嗎?他是想讓她嘗嘗吧。
他站着排了多久的隊,沈爰就坐在外面呆呆地看了他多久。
輪到易慎取餐,面對着一堆出單的奶茶他拿出手機和店員交涉,明顯生硬的表情,緩慢停頓的說話步調都在暴露着他有多不熟悉這件事。
這樣失去游刃有餘的易慎,看上去“有損魅力”的樣子,卻看的沈爰心癢癢的,說不出為什麽。
直到易慎提上袋子走出來,沈爰立刻回頭,裝作刷手機。
回到她身邊,易慎幾不可察地嘆了聲,買個奶茶恨不得比工作八個小時還累。
他挑出其中一杯熱的遞給她,“說是新品,試試?”
“給我買的?”沈爰故作看不懂他意圖,接過來,“你不是說是你自己想喝嗎?”
易慎直勾勾盯着她,臉色別扭,來了句:“沈爰,別裝。”
沈爰憋不住想笑。
手裏握着奶茶,還沒喝,心裏卻甜起來。
他知道她懂,她也知道,他會料到她懂。
沈爰捧起杯子小口抿了下,果然好喝,甜而不膩,帶着茶香的清口。
滿意得她彎起眼睛,怪不得這麽多人都愛喝奶茶。
“其實沒必要這樣的,我也不是很想喝。”她不喜歡強迫別人為了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
易慎在她身邊坐下,長腿伸開,眼睛始終在她身上。
對方不說話了,沈爰扭頭,接上他灼沉目光。
易慎看她永遠這麽坦白認真,讓沈爰躲無可躲。
“你不是說跟我在一塊,你總不開心麽。”
這一句,竟讓沈爰心跳漏了一拍,禁不住怔了。
她氣頭上的一句話,竟然讓他這麽在乎?
易慎的追求是不經修飾的,也是一擊必中的。
“我想你高興。”
只要能讨你喜歡,不管什麽事兒我都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