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消失的她

第24章 消失的她

獄門疆原本睜開的眼睛合上, 天逆鉾掉落在地,獄門疆動了動,從原有銀色變成了黑色, 眼皮上的縫合線再次出現。

撿起了獄門疆, 甚爾眼神變得死寂,房間內傳出孩子的哭聲。

甚爾走過去, 冷眼看着嬰兒床上大聲啼哭的兒子。

霁, 看見了嗎?

連我們的孩子感受到了你的氣息消失。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獄門疆, 強按住想立刻解封讓妻子回來的沖動。

不行,得反轉術式成長起來才可以解封。

好想好想, 瘋狂思念霁,才離開不到一分鐘他就思念她。

思念蝕骨, 怎麽辦?

一分鐘, 一刻鐘都忍耐不下去,他該怎麽熬過以年為單位的時間?

……

以禪院家為首的禦三家突然得到一個消息, 那就是總監部上層藏着一個反轉術式擁有者。

禦三家一頓扯皮發現誰也不知道這情況, 立刻将目光投向新陰流這個流派。

新陰流派同樣有千年歷史, 利用簡易領域拉攏民間散落的術師,在總監部上層也占有一定席位。

其他小家族想要在禦三家眼皮下瞞住這個消息不容易, 新陰流可以, 誰也不知有多少輔助監督是新陰流派安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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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順利隐瞞個幾年,說不定反轉術式被新陰流派吸納了。

可惜現在被他們知道了,于是關于反轉術式持有者的争奪戰打響。

五條家對反轉術式勢在必得, 誰讓家裏有個時刻被六眼燒腦的神子?

但禦三家的另外兩家不會眼睜睜看着五條家霸占反轉術式。

禪院家和加茂家聯手制衡五條家, 禦三家争鬥的同時不忘将雜魚勢力清出局。

五條悟未成長起來之前, 五條家也只比禪院家和加茂家略勝一籌,還沒到一次硬抗兩家的地步。

最後達成結果便是人安置在藏有薨星宮的東京都立咒術高專, 有高專結界在,也不用擔心反轉術式持有者受到襲擊。

作為報答,那位叫家入硝子的少女需要無條件救治總監部安排的人。

這一切都在甚爾的謀劃中,他不在乎反轉術式少女提前暴露,他只想讓禦三家多送些傷患催熟反轉術式的熟練度。

之後他隔一段時間将禪院家的垃圾揍一頓,揍到只剩下一口氣的程度,檢驗那位少女對反轉術式的掌握程度。

不過半年,那位少女竟然能夠治愈瀕死重傷,這讓甚爾內心狂喜。

之後又親自盯了一段時間,确定就算無法治愈霁,也能保住善霁的性命後,迫不及待掏出了天逆鉾給獄門疆來了一下。

本以為霁會落入懷中,結果卻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咒術高專的小樹林裏,甚爾只感覺血液凝住,獄門疆開眼又閉眼,什麽都沒有出現。

是被人發現了,所以前門打開了?

他心頭冒出了各種想法。

失去愛人的甚爾失去了理智,他再次提着刀來到了薨星宮。

暴虐的捶打讓天元有種日了狗的感覺,他都給薨星宮換位置了,為什麽這個天與咒縛還能找到他?

面對殺意到臨界點,下一秒就要砍上來的壯漢,天元認命感應了一下,“沒有,獄門疆·表不在國內。”

“你的妻子應該已經死了,之前也有被封印進去熬不住幽暗環境自殺擺脫的例子。”

“霁不會自殺。”甚爾冷冷道。

他的霁才不是那種會自殺的膽小鬼,她答應了,她會回來!

天元看着對面快要瘋掉的男人,無奈道:“我确定國內結界內沒有你妻子的咒力。”

2002年十月一日,薨星宮內部傳來爆炸聲。

·本任務負責人(高專一年級教師)夜蛾正道,被派遣薨星宮支援天元大人,确認天元大人傷勢嚴重。

·一開始推測為未登記詛咒師襲擊,根據現場未留下殘穢可斷定為天與咒縛所為。

·判定禪院甚爾為詛咒師,可将其擊斃。

***

騙子!

騙子!

她是騙子!

昏暗的卧室,甚爾靠在牆角上,手中拿着一封信,不,或許該稱為遺書才對。

這封遺書被藏在醜寶的肚子裏。

然而這封信并不是留給他的,而是留給她的弟弟。

信的開頭就說自己應該不在了……

甚爾強忍着恨意看下去,原來她知道自己很難活下去,原來她猜測獄門疆會被人拿來對付五條悟,她關心了所有人,連惠都委托傑照顧,只有他,只有他沒有提到。

好恨,說什麽晚安,說什麽只是睡一覺就能看見他,謊言,全是謊言!

她說了那麽多就是哄他活下去,讓他抱着希望傻乎乎等待。

呵呵,大概是沒有想到他會提前解除封印,拆穿這個謊言吧?

甚爾将頭埋在膝蓋上,“好過分,霁好過分!”

***

一天又一天,甚爾沒有能等到那個人,他不肯接受她已經不在人世,可是國內國外都沒有她的下落。

“那個令術師殺手墜入愛河,銷聲匿跡的女人呢?”

這天孔時雨聯系不到甚爾,特意跑到甚爾的家中,就看見滿屋子散落的易拉罐,和一身頹廢拿着酒瓶的甚爾。

“那個女人啊,抛下我走了。”喝不醉,為什麽喝不醉?

“是厭煩你了嗎?”

“誰知道呢,或許是吧。”

妻子被封印一事,甚爾誰都沒說,唯一知情人天元也被砍成了重傷,不死不代表不會受傷,那麽重的傷哪怕有反轉術式也不可能那麽快康複!

“還愛她嗎?我是說惠的媽媽。”孔時雨以為他被妻子抛棄了,沒想到身為浪子的禪院,竟然會因為被女人抛棄變得頹廢。

“愛?”甚爾厭世臉,“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憎恨吧。”

憎恨她為何不化成詛咒纏着他,憎恨他是天與咒縛,沒有一絲咒力,連詛咒她都做不到。

憎恨她一聲不吭抛下他,憎恨他只要她出現,他還是會乖乖做她的狗。

心中的暴雨連綿。

明明說過不會離開他,卻任性地将他一個人丢下。

無所謂了,一切都無所謂了。

上天曾經短暫地垂青了他一下,又毫不留情地抛下他,他這樣的爛人果然不會一直走運。

時間從不為如何人讓停下腳步。

一年後,甚爾帶着已經會走路的惠離開了這個滿是痛苦記憶的公寓。

像是報複一般,他将立花霁禁止他做的事全都做了,有錢了去賭博,沒錢了做小白臉跟女人回家。

頹廢的生活麻痹了心中的痛苦,直到有一天,他看着快要上幼稚園的兒子若有所思。

之後他和一個單親媽媽結婚,入贅了對方家,确定兒子适應新的家庭後,他連霁留給他的孩子也一塊抛棄了。

霁,你看到了嗎?

他連惠都丢棄了,都這樣了也不肯入夢罵他嗎?

***

好黑。

獄門疆內好黑。

好恐怖,周圍有什麽不斷拉扯着我,困住了我的手腳讓我動彈不得。

這種地方,這種地方太可怕了!

我內心恐懼,都忘記了獄門疆內部的恐懼環境,我不是五條悟還能逗這些骷髅玩。

好在我很快意識到這些拉扯只是讓我無法使用咒力,這對我反而有好處。

原本身體的疼痛暫緩,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困住了體內胡作非為的力量。

我困頓地閉上眼,這段時間身體上的折磨已經讓我很久沒睡個安穩覺。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個少女在參加漫展時出車禍,醒來轉生到一個另一個少女肚子裏。

少女在地下黑診所買了打胎藥,但是她小觑了胎兒的頑強,吃了兩副藥孩子依然穩穩紮根在她身體裏,就像是腫瘤一樣吸取她的精血。

少女崩潰了,回到家找母親。

然而她的母親不僅沒有安撫她,還執意讓她生下來。

“這是個擁有強大術式的孩子!”

少女不敢置信自己的母親會這樣對待她,生下這個惡魔一般的孩子,她的人生也跟着完了!

她被母親關在了家中,等到十月懷胎後,母親親自接生下了那個惡魔之子。

怎麽也打不掉的胎兒,如何不能稱為惡魔之子?

孩子生下後她不管不問,全由母親來照料,少女變得沉默,等養好了身體逃離了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記憶回來,我就是那個被生下來的孩子。

我也終于明白了,她對我為何那麽冷漠。

一個不受期待的孩子,一個毀了她人生的孩子,一個被迫生下的孩子……

我從小就沒見過她,外婆說她再婚了,我以為我是婚生子,其實不過是年少時荒唐結下的惡果。

小學時我覺醒了術式,沒什麽用,是複制術式,複制術式只有複制到強大的術式才算強大,不然弱小的毫無存在感。

我的複制術式沒有攻擊能力,還特別招惹咒靈。

我那時很崩潰,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穿越到咒術世界,距離咒術劇情發生還很早。

我能接觸到的是夏油傑的術式還是五條悟的術式?

前者算了,讓我吞沾了嘔吐物的抹布我寧願死!

後者別想了,無下限只有跟六眼配合才是王炸。

術式覺醒非但沒有讓我變強,反而差點害死了我。

想來想去,我的前途都一片黑暗,我幹脆一狠心用術師才能換來了術式增強的束縛。

我變成了吉野順平那種擁有術式卻沒有術師大腦的普通人。

我不後悔,看不見污染眼睛的咒靈,別提有多開心了。

或許是女兒的出走,讓外婆對我有些遷怒。

我要是一個小孩肯定會害怕,可我是個有前世記憶的人,她拿語言打壓我,我就敢反CPU回去。

這樣熱鬧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高中,我再次見到咒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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