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聲

第3章 心聲

商時遷最終沒能去到派出所。

因為肖泺萌在送她去派出所的路上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

自然保護區附近的一個森林起火,不管是當班的還是休息的護林巡查隊員都需要去參與救援工作。

肖泺萌不可能把商時遷帶到救援現場,就把她放到路邊的公交站,交代她:“我給我師父打電話了,你在這裏等着,他會過來接你,他的警號是……”

看着絕塵而去的破皮卡,商時遷在公交站的椅子上坐下。

坐了會兒,她注意到公交站的後面是個公園,遠遠看過去,隐約能看到幾個老人在亭子裏下棋。

商時遷立馬就把肖泺萌的叮囑抛之腦後,溜達到了亭子裏,圍觀起別人下棋來。

她是個棋癡,縱然已經死過一回,也未能改變自己一旦沉迷棋局就會将一切都置之度外的毛病,渾然不知在距離她一百米的公交站,有一個到處詢問誰是商時遷的民警。

等老人們結束棋局,各自去接孫子、孫女放學時,公園中央的大鐘時針也已指向12點。

驟然響起的鐘聲驚飛了廣場上的鴿子,商時遷的肚子也在“叮咚”鐘聲中打起了鼓。

她困惑地問系統:“我也需要進食嗎?”

系統·節能版機械地回答:【是人就需要進食。】

商時遷“哦”了聲,然後摸了摸口袋。

很好,口袋依舊空空,不會突然變出錢來。

“還不如當鬼呢!”商時遷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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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想起肖泺萌的叮咛,趕緊回到公交站。

不過她等了好會兒都沒看見有民警出沒。

很顯然,她錯過了對方。

沒有哪個警察會在這裏傻等她幾個小時。

商時遷回到公園裏。

有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正在喂鴿子,商時遷看着她手中的吐司面包,咽了咽口水。

中年女人以為她也想喂鴿子,于是扯了半塊面包給她。

“謝謝姐姐!”她接過來,塞進了嘴裏。

“哎……”中年女人剛想阻止她,但看她吃得很認真專注,又把話咽了下去。

不過被她這聲“姐姐”給取悅了,中年女人又從袋子裏拿出另一片完好的吐司面包給她。

商時遷啃着面包,忽然看到這位姐姐将面包撕成很小的一塊然後丢出去喂鴿子,頓時明白過來,人家不是給她投喂,而是讓她喂鴿子。

商時遷被面包噎住了,随後在咳嗽中紅了臉,白皙的脖子也迅速染上一層緋色。

中年女人見狀,發出了歡快的笑聲。

商時遷雖然尴尬,但心态調節得很快,自圓其說:“我幫鴿子試吃。”

中年女人笑出了眼淚,歡樂地把所有的面包都塞給了她。

...

中年女人走後,商時遷一邊把吃剩的面包投喂給鴿子,一邊盤算怎麽在黑戶的情況下去打工賺錢。

忽然,她想起有些棋館可以“下彩”。

所謂下彩,是指在下棋時,給輸贏添點彩頭,通俗點來說就是以錢或實物為賭資的下棋方式,而這種棋又稱為“彩棋”。

在棋館下棋并不需要登記身份證,所以商時遷可以通過下彩的方式,把今晚的飯錢和住宿問題解決了。

她敲了敲系統:“系統,搜附近的棋館。”

啓動自助服務的系統貼心地在離線地圖上标出了附近的圍棋館。

商時遷躊躇滿志地出發,一個小時後,她灰溜溜地回到了這裏來。

她躲在樹蔭下,垂頭喪氣:“為什麽現在下棋要登記身份證了?又不是網吧!”

【以下是關于“為什麽下棋要登記身份證”的問答中提取的回答:

自從2016年商家四小姐商時遷被綁架撕票的案件發生後,警方通過偵查發現犯罪嫌疑人在實施犯罪前就一直在跟蹤受害者,甚至堂而皇之進入了受害者下棋的棋館……有人認為,如果棋館能登記所有人的身份,就能排除一些安全隐患……在強烈的呼聲下,從2017年開始,全國的棋館都要進行身份登記,憑身份證下棋。

以上答案來自網絡,僅供參考。】

商時遷撓了撓臉頰。

敢情是因為她?

她又問:“有沒有什麽來錢快的辦法?”

【建議翻看《夏國刑法》,來錢快的方法都寫在裏面了。】

“統子你真幽默。”商時遷樂不可支,心中的煩悶也因此一掃而空。

*

盡管才五月下旬,東城的最高溫便已接近30℃。

烈日烘烤着地面,熱島效應在這座城市展現得淋漓盡致。

即便是價值七百萬的進口豪車,也抵不住這樣的熱浪,在烈日下行駛時,發動機故障的标識突然亮起,發出了“嘀-嘀-嘀”的警報聲,車身振動得像一輛拖拉機,

男司機慌張又尴尬地将車停到路邊,一臉歉意地對後座的衛以銜說:“衛總,發動機故障,需要送去檢修。我立馬為您安排另外一輛車,請稍等片刻。”

身為司機,除了接送衛以銜之外,還應該負責定時讓人來給車子做保養、排查隐患,男司機顯然沒有盡職盡責,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衛以銜冷着一張臉。

這樣不該發生的事讓她本就不愉快的心情愈發惡劣。

這時,她的腦海中又響起了【嘀——】的鳴音。

她壓下心頭的煩躁,說:“熄火。”

男司機依言熄火。

然而衛以銜并未能得到片刻的清淨,耳際反而響起了奇怪的話音:

【系統,你說需要足夠的能量才能解決我的身份問題,而想要獲得能量又必須要接近衛以銜……可我的身份問題沒解決,我要怎麽接近衛以銜呢?這不是一個死循環嗎?】

接近我?衛以銜眼神一冷,目光鎖定在男司機的身上。

然而男司機只忙着打電話去安排另一輛車來這兒接衛以銜,并沒有什麽異常舉動。

況且這聲音很明顯是年輕的女聲,像男司機這樣粗的嗓子發不出這樣好聽的聲音。

她又環顧四周。

這會兒的人行道上并沒有什麽行人,馬路上車來車往,也沒有車輛停留。

她突然有種荒謬的預感。

如果周圍都沒有人,那說這些話的是誰?

幾秒的停頓後,另一道像AI合成的聲音響起:【宿主可以出現在目标上下班的必經之路上,跟她來一場浪漫的巧遇。】

女孩說:【你讓我去碰瓷?】

【什麽碰瓷?是緣分的偶遇,是浪漫的開場,是命運的撮合!】

女孩說:【你以為在街上随随便便就能遇到她嗎?哪個豪門總裁是走路上班的呀,那肯定是坐車啊!我除了看準時機在對方的車前來個花式碰瓷,把車逼停才能找到跟她搭話的機會外,哪裏還有別的機會跟她巧遇?】

男司機打完電話回過頭,發現衛以銜下了車,正站在人行道上掃視四周。

男司機:?

他趕緊走到衛以銜身邊:“衛總……”

衛以銜問他:“你有聽到一個女孩在跟AI對話的聲音嗎?”

男司機更加一頭霧水,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衛總,您是中暑了嗎?”

衛以銜抿唇,邁開步子朝公園走去。

她發現公園那兒有人,如果她不是幻聽,那麽聲音的來源很有可能是公園裏的人。

男司機趕緊跟上她。

她說:“不用跟着我。”

她需要試驗,到底是男司機有問題,還是那個公園有問題。

“可是——”

男司機被衛以銜陰郁的眼神吓了一跳,急忙止住腳步,把剩下的話也給咽了回去。

“衛總真是愈發難伺候了,看來是早晨的時候在商家大小姐那兒受了氣,回到公司又被衛家那群人給惹惱了。”

男司機自認為給衛以銜開了幾年車,對衛以銜也算是有了幾分認知,反正暗處有保镖,他何必多管閑事?

...

随着衛以銜走進公園,那奇怪的對話聲便越發清晰,這讓她十分肯定,聲源就是公園裏的某些人……或者說,某些東西。

*

樹蔭下的商時遷對此一無所知。

繼沒法通過“彩棋”來獲取生存資金的打擊後,她又想到,沒有身份,自己離那個生前想實現而未能實現的目标似乎更遙遠了。

雙重打擊下,不得不考慮去做系統所說的任務。

當然,她對拆散衛以銜及其白月光并沒有興趣,所以可以迂回一些,先假裝做任務穩住系統,再跟衛以銜合作,說服衛以銜替她解決身份問題,讓她去參加圍棋天元賽。

等她拿下天元,晉升九段,那她的心願就算是了結,屆時便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至于要怎麽跟衛以銜合作?

商時遷認為,像衛以銜這樣的野心家,一定不喜歡事情脫離她的掌控。

如果衛以銜知道有一個組織(系統)一直在暗中想辦法拆散她跟白月光、心尖寵,她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哪怕她除掉了商時遷這顆棋子,組織(系統)也會找來更多黑月光攻略者。

所以,如果衛以銜是個聰明人,就會選擇跟她商時遷合作。

商時遷試探系統:“那你知道衛以銜在哪裏嗎?”

【節能模式下無法定位女主。】

難不成要去衛氏集團的樓下堵人?

商時遷查看衛氏集團的位置,發現離這裏有七八公裏遠,倒是衛家離這兒只有兩公裏的距離,走路一小時也就到了。

可她沒記錯的話,衛以銜早就從衛家搬出來了。

商時遷試圖想起衛以銜的房子在哪兒。

幾秒後,她放棄了。

盡管跟衛以銜結婚了一年,可她沒去過衛以銜家,不知道具體的地址。

用離線地圖搜索?

沒有具體地址或地名,離線地圖似乎也派不上用場。

——以棋館為例,她查棋館的時候,系統可以通過檢索“棋館”二字查找附近棋館的位置。衛以銜的家卻不會顯示衛以銜的名字,自然無從查起。

*

研究了好幾個方位,通過聲音的清晰度與音量大小摸索出正确的方向後,衛以銜來到了一棵榕樹下。

她“聽”到了那女孩在打聽她的位置。

心中的怒意讓她不由自主地将拳頭攥緊。

什麽東西居然還能定位她?

難道有人在她身上安裝了定位器?

是不甘落敗依舊蠢蠢欲動的衛家那幾房,還是她那群兄弟姐妹?

抑或是瀕臨破産,準備在臨死前反撲的周家?

又是誰在這兒裝神弄鬼?

衛以銜繞過榕樹,看到了樹下板正地坐着的身影。

盡管對方背對着她,她卻無比肯定,那奇怪聲音就是源自于這個女孩。

衛以銜冷笑。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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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叫我姐姐?好好好,先天姛聖體。

商四:唔?

衛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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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每天早上9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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