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下藥
第39章 下藥
同居一個月,郁琅已經習慣時容忙起來不分日夜,閑下來,窩在沙發上看一整天電視。
是以,當他下班進門,看到時容在穿着一身的西裝,第一反應是先走過去量一下時容的腰。
手伸到一半,被時容拍了下去。
“別胡來,我今天有正事。”
“你要出門?”郁琅遺憾的收回手,目光在他腰間留戀了一會兒,才看向時容。
時容反問,“不然呢?穿給你看麽?”
他這麽說,郁琅神色立刻變了,“我也去。”
時容扯了下襯衫的領口,湊近郁琅,跟他幾乎快貼在一起,才仰面,擡着眼輕聲問,“你知道我要去哪兒麽?也要去?”
從郁琅的角度,能看到他微張的唇,和大敞着的領口。
郁琅又想到自己剛進門時看到的景色。
這套西裝十分貼身,腰線收了下,将時容的身材展露無遺。
他伸出手,幫時容把上面兩顆扣子扣了起來,不容置疑道,“我去。”
半個小時後。
郁琅冷着臉坐在宴會一角,周邊全是滿臉笑意過來攀談的人。
跟郁琅相熟的一位老總,試探道,“今天是有什麽好東西,郁總給我們也透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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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裏舉辦的是慈善晚會。
這種宴會,對他們來說是交際和示好的絕佳途徑。
但郁琅從來都是不參加的,或者是助理來砸了錢就走。
郁琅看向遠處在人群中穿梭的青年,周身彌漫着低氣壓,卻也淡聲解釋了,“陪人過來湊個熱鬧。”
其他人自然不信,但見郁琅這邊問不出什麽,便各自端着酒杯離去。
只注意力時不時放在這邊。
也有不死心的,挨着邊坐在另一張沙發上,一直說個不停。
時間久了,就發現郁琅視線總再場內打轉,似乎在看着什麽人,男人試探道,“郁總,在看什麽?”
郁琅視線追着時容動了下,略顯矜持的低聲回了句,“我男朋友。”
中年男人頂着半禿的腦門,探着脖子看了半晌,沒尋到人,便問郁琅說,“那怎麽不讓他過來呢?應該多陪着郁總才是,這小年輕的,太不懂事了。”
郁琅淡淡掃了他一眼,問道,“你叫什麽?”
男人還當是自己的話入了郁琅的心,立馬笑着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郁總,我是世佳企業的孟冬。”
“嗯。”郁琅随意的點了下頭,“既然是慈善晚會,你把公司捐了吧。”
“啊?郁總是在說笑吧?”男人臉上的得意退散,半是不解,半是忐忑不安,打哈哈哈道,“這哪兒需要我捐公司啊?”
郁琅沒看他,但是也沒再說話。
男人更是坐不住了,端着酒杯賠笑,“您就當我是多嘴……”
郁琅忽的起身離開。
男人不知他是因為時容才走開,以為郁琅不給自己面子,只覺得附近的人目光都落在他臉上,皆是嘲笑。
漲紅着臉罵了句,“媽的,不就是有幾個臭錢!”
他在這邊罵罵咧咧。
郁琅已經走到了時容身邊,攬住了時容的腰,低頭跟他碰了下頭發,“這位是?給我介紹一下。”
時容看了看對面的程佑,又斜眼去看郁琅。
“你不是記性好,不會忘?”
“你上次誇他好看。”郁琅偏頭,跟他咬耳朵。
時容無語,“我就跟他打個招呼。”
程佑立馬道,“我也是。”
兩人目光同時投過來,程佑閉緊嘴巴,自覺的挪開了。
隔着人群,另一邊。
徐澤正遙遙的看着時容的方向。
不過是兩個月沒見,時容看起來更漂亮了,立在人群之中,就是個行走的發光體,很難有人能忍住不去看他。
冷白的皮膚,顯得唇色紅豔,唇角好似天然翹起,一直彎着,帶着盈盈笑意。
盛滿光亮的眸子,以及端着酒杯舉起而露出的腕骨,每一處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跟程佑平分秋色,又多了幾分豔靡。
偏頭跟郁琅一起說話的時候,露出的側頸,讓徐澤眼中冒出火熱的光。
徐澤将手裏的香槟一飲而盡,看向時容的目光中露出了幾分勢在必得。
跟程佑不同,時容是他曾經觸手可及的人,甚至他動作再快些,早就睡到手了。
當然還有郁琅的原因,把他逼回徐家,之後什麽都不做,肯定不可能,只要時容還是郁琅的男友,那對徐家來說,就是懸在頭上的刀。
他必須毀掉時容。
徐澤身影很快消失在大廳裏。
不一會兒,時容身邊就多了個送酒的侍者。
他端起杯子晃了晃,遞到嘴邊時,忽的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徐澤看的着急,往時容的方向走了幾步,看到他手裏的酒少了大半,才放下心來。
理了理外套,跟一旁的人交談起來。
大廳裏人群流動,徐澤很快就走到了時容身邊。
聽到了時容正在說的東西。
“我的研究所最近在進行一款抗癌藥的實驗,已經進入2期實驗,非常成功。”
徐家最賺錢的子公司便是醫藥公司,抗癌藥,正是他們家在研究的一個方向。
新藥的研發哪兒有那麽容易,還進入2期實驗。
時容對面的人也神色微妙。
他本人卻絲毫不介意,微笑着介紹着,“幫我的西蒙爾和費文兩位醫生,他們聽說我對抗癌藥感興趣,一定要過來幫忙。”
“西蒙爾?”
“費文?”
詫異聲幾乎将附近的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有人低聲跟旁邊的人解釋着,“現在市面上流傳的最好用的兩款抗癌藥就是他們的團隊研發的,他們确實很久沒出現了。”
徐澤眸光微閃,在人群後面壓低了聲音道,“郁總真是有心了。”
一時間衆人便反應過來,時容或許做不到,但郁琅肯定可以。
紛紛誇起了郁琅。
時容只是無奈一笑,“兩位醫生是為了人類在努力。出力的畢竟是他們,功勞也該歸他們。”
他這麽說,衆人各懷心思,反倒是說不出什麽東西了。
徐澤不信他真這麽一點兒小心思也沒,只是礙于身份不大好站住出去說。
時容又提起另一件事,“除了這兩位醫生,還有一些跟我一樣有善心的醫生,正在做另一個項目,超仿真義肢……”
後面的徐澤都沒聽。
不過是仗着郁琅給他撐腰,才能做這些事罷了。
他一個還沒畢業的窮小子能做出什麽。
徐澤更關注另一件事。
拍賣進行到一半。
時容起身離開,他也放下手上的東西跟了過去。
在拐角處遇到了正等着他的時容。
時容看到徐澤,臉上沒什麽表情,只輕嘆了一聲,“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
“你來是想看我是不是藥效發作吧?只可惜讓你遺憾了。”
“你在說什麽?”徐澤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好似全然不知。
時容搖了下頭,“侍應生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看,我已經跟你說過了,眼裏只有錢是行不通的。”
徐澤臉色微變。
他不信拿了錢的侍應生會反手把他賣了,但他也嫌不到別的更合理的猜測。
時容仿佛渾身都散發着佛光,“壞事做多了,會有報應的。你好自為之吧。”
他踩着步子悠然離開。
留在原地的徐澤盯着時容的背影看了幾秒,掏出手機準備給方才的侍應生打電話。
電話還沒打出去,口鼻便被身後的人捂住了。
意識消散之際,他還隐約聽到那人的聲音,“要怪就怪你不該對時先生下藥,他那麽善良的人……”
說話的人把這句說完,看到徐澤失去意識,才抽了下嘴角。
善良到雇他給他手上這人下藥。
另一邊,時容也沒回去。
他給郁琅發了消息,而後搓了搓自己臉頰。
揉紅了,便立在那裏等郁琅。
宴會上的酒他一滴沒碰,只不過是徐澤在關注他的時候,他也在看徐澤。
以徐澤的腦子,不會想着來光明正大的手段,也就能做這些事了。
郁琅不緊不慢的離席走來,遠遠看到時容神色不對,迅速加快了步子。
上前半飽住時容,帶人離開了酒店。
等上了車,才問起來,“怎麽了?”
“被下藥了。”時容被他放在副駕駛,想翹腿,忍住了。
不符合被下藥的人設。
郁琅緊張道,“你忍忍,我現在開車去醫院。”
時容擡手在他腿上摸了下,哼哼道,“是那種藥,自己就能解決的。”
郁琅只飛快按了下他的手算作安撫,“乖,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時容磨了磨牙,“我說是那種藥就是那種藥!”
這個傻子!
還真打算留到結婚之後再搞?
他正準備攤開了跟郁琅講,耳根都羞紅了。
車子行駛的速度忽的慢了下來,還轉了個彎。
郁琅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回應,“嗯。”
他剛想起來,晚上似乎沒見到時容碰任何東西。
·
深夜。
時容從滿是水汽浴室出來,身後還跟着郁琅,伸手扶了把他的腰。
時容在他手臂上拍了下,不過因為沒什麽力氣,落在郁琅身上跟勾引似的。
“做飯去。”
郁琅抓了下他的手掌,随手拎起一件背心,“這個時間做也來不及,我訂了外賣。”
時容趴在床上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等郁琅拿了外賣上樓,就見他正擺弄着手機,“我剛剛想起來還欠你20萬。”
“你要還了麽?”郁琅把帶滾輪的桌子拉到床邊卡主,拆着外賣,随口問了句。
時容搞的研究室和公司他也關注過,目前正是砸錢的階段,因此時容還搞了個游戲工作室,流水還算不錯。
“是啊。”時容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舉起手機對着郁琅的臉,“眨下眼。”
郁琅照做,順便看了眼屏幕。
似乎是刷臉支付?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測,時容腰邊的另一個手機屏幕亮了亮,響起了一道女聲。
支付寶到賬三千。
時容丢開郁琅的手機,理直氣壯道,“一晚六千,你三千,我三千。”
反正都是郁琅的錢。
郁琅深深的看他一眼,把筷子遞給了時容。
等時容吃飽喝足,躺下準備玩會兒手機,又被郁琅抓住了手腕。
“說好了一晚上的。”
時容挪了挪屁股,“那我退你三千?”
郁琅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腕,狀似思考,“缺一罰十。”
六千變六萬。
時容立馬不服輸的挪了回來,“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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