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睡覺

第043章 睡覺

已經進入了十二月, 溫度變得特別的低，呼出的氣都會凝結成白色的霧氣，柚木冬也穿着厚厚的外套，戴着圍巾, 兩只手插在口袋裏, 盡量挨着熊貓坐着。

熊貓擁有厚厚的皮毛, 冬天也不會覺得冷，但是就這樣被柚木冬也黏住了。

他去哪裏，柚木冬也就去哪裏。

禪院真希正在訓練乙骨憂太, 作為特級咒術師的乙骨憂太，從零開始學習一切戰鬥技巧，進步飛快，現在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挨揍了。

柚木冬也也進步了, 但和乙骨憂太比起來, 好像在原地踏步一樣。

但柚木冬也不管，他随便練練就行了，他都已經想好了，術式是被封住了, 但需要的時候也可以直接解開。

術式就像是咒術師的身份證, 系統和他說只是怕高層注意到他，阻止他入學, 所以才封住的。

現在他都已經入學了，只需在學校裏混到明年, 任務就結束了。

冷風吹過來, 柚木東也打了個哆嗦, 用力的靠近了熊貓。

熊貓：“你真是我見過最怕冷的人類。”

北川秋：“……”

有沒有可能他才是正常人類，咒術師們都已經算是超人類了。

那邊的兩個人訓練結束提着武器走了過來, 熊貓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站起來朝着乙骨憂太喊道，“對了！悠太！你喜歡□□還是微乳？”

突如其來的提問讓乙骨憂太愣了一下，有些的猶豫的說道，“啊……？大概喜歡正常的吧……”

熊貓朝着禪院真希做出了一個有戲的手勢，然後才問一邊的柚木冬也。

“那你呢冬也？”

沒想到自己也有份的柚木冬也眼睛都沒眨的說道，“我大概是不喜歡女人吧。”

正準備過來揍熊貓的禪院真希腳步一頓，沉默頓時席卷了操場，而一邊的熊貓，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胸，“但我真的不喜歡人類男性！”

禪院真希：“他不喜歡女人，也不會喜歡咒骸的。”

“誰說的！”熊貓不服氣的反駁，随後扭頭問柚木冬也，“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柚木冬也：“不要假裝吵架，實則八卦好嗎？”

“啊被看透了。”熊貓拍了拍柚木冬也的腦袋，對着他擠眉弄眼，“真的沒有嗎？”

柚木冬也：“……”

有，怎麽沒有，不光有還有三個。

就在這個時候，乙骨憂太有些憂慮的說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麽預感？”熊貓扭頭看他。

他的話音剛落，一只長得像鳥的咒靈忽然從天而降，高專是有天元的結界保護的，普通的咒靈是進不來的，但他們穿透了結界，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進來了。

那只鳥張開嘴的時候，鳥嘴裏幾個人爬了出來，站在最前面的是的一個穿着袈裟的男人，他頭發往後束起了一半，笑得很溫和随意，朝着他們揮手，“下午好啊。”

下一秒他就出現在柚木冬也面前，把一個盒子放在了他的手裏，“這是和果子，我給你帶的伴手禮。”

本來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禪院真希甚至都做好了攻擊的準備，沒想到對方只是來送禮的。

下一秒五條悟瞬間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五條悟穿着高專的制服，沒有戴墨鏡，用繃帶把眼睛纏住了，只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和優越的下颌線，沒有帶着笑，看起來有幾分冷淡。

他正站在了柚木冬也的面前，把少年擋在了身後，“不要靠那麽近，來這裏不光是為了送伴手禮吧？”

“啧。”夏油傑笑着退後了一步，“看得可真緊。”

“我是來下戰書的哦。”和他溫和的笑容截然不同的是他嚣張又殘酷的話，“十二月二十四號這天，日落時分，我會開始百鬼夜行。”

夏油傑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掉沒有咒力的普通人，順便和咒術聯盟開戰。

大家都在緊張的盯着，柚木冬也在看着夏油傑。

他的第一條任務到十二月二十四號就要完成了，幫羂索得到夏油傑的身體。

羂索還得霸占夏油傑的身體一年，真是讨人厭的腦子，要不是任務，他在見到羂索的時候就可以把他幹掉了。

越想越煩躁的柚木冬打開了那個木質的盒子，拿出了一枚和果子，整個塞進了自己的嘴裏，濃郁的甜味充斥着口腔。

狗卷棘離他最近，察覺到他的動作之後急忙來搶他手裏的和果子，“木魚花！”

“你怎麽吃了！”熊貓伸出爪子來捏住他的嘴，“快吐出來！吐出來！下毒了怎麽辦！”

吃了整個和果子還被捏住了嘴的柚木冬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沒辦法發出聲音。

那邊的夏油傑下完戰書之後就離開了，五條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柚木冬也身後，伸出手來握住了熊貓的爪子，“沒事的，放開他。”

“但但但他剛剛吃了那個人給的點心！”熊貓說話都結巴了一下。

五條悟勾唇笑了下，“他不會下毒的。”

”但是你再捏着冬也，他要被噎死了。”

熊貓被五條悟捏着爪子，不自覺的松了手，盯着柚木冬也費勁的把那枚和果子吃掉，沒什麽事之後，才開始教育柚木冬也，“敵人送的東西你怎麽能的随便吃呢！”

五條悟拍了拍手說道，“好了，聽我說。”

“接下來一個星期，都不需要上課了，也沒有任務，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了。”

*

五條悟從夏油傑下了戰書的那天開始，就變得忙碌了起來。

柚木冬也在學校待了一天就立馬收拾東西回家了，因為禪院真希覺得咒力弱并不是什麽缺點，有咒力就有訓練的必要。

被抓着訓練了一整天柚木冬也連夜逃走了。

好不容易放假，他才不想被抓着訓練。

他回家之後睡了一整天，睜眼的時候，已經第二天傍晚了，幾乎睡了一整天，頭都睡暈了，雖然沒什麽饑餓感，柚木冬也覺得還是應該吃點東西。

要不然還沒撐到明年就病死了，那可不行。

晃晃悠悠的爬起來，準備去樓下便利店買點東西吃，穿了厚厚的外套，帶上了圍巾和帽子，全副武裝了之後，才打開了門。

今天是個陰天，沒有夕陽，只有寒風。

因為冷，他的步伐都不自覺的變快了，現在也是學生們放學的時間，三三兩兩的學生和他擦肩而過，這附近有個國中。

從便利店買了關東煮，柚木冬也走出來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小巷子裏好像有人在打架。

他側頭朝着小巷子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個黑色刺猬頭的少年正在打架。

被他打的是一群染了頭發的少年，看起來非常不良。

柚木冬也猶豫了一下，站在巷子口，想看看需不需要阻止或者報警。

被揍的小混混大喊道，“對不起！！我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這裏了！！”

少年長了一張俊秀的臉，制服整齊的穿着，扣子都規矩的扣到了最上面一顆，完全沒有一絲不良的氣息，他冷冷的說道，“你應該說，會把敲詐來的錢都還回去。”

小混混噎了一下，“我們會把那些錢都還回去的！”

聽到這句話少年滿意的松手，随手把少年丢在了地上。

聽完了全程的柚木冬也覺得自己也不需要幫忙報警了，直接轉身離開，再晚點關東煮都要被吹冷了。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那刺猬頭少年也正好回頭，只瞥到了他的側臉。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立馬拔腿追了出去，剛剛那張臉是哥哥！

伏黑惠的童年裏，其實對爸爸是沒有什麽太多印象的，他只記得哥哥，哥哥失蹤了之後，爸爸也很少出現，幾乎都是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裏在照顧他生活。

他兩步就跑出了巷子，正準備朝着那少年離開的方向追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男人跟在那少年身後。

雖然是十二月份，男人穿得也不多，只穿了一件看起來有些單薄的外套，肩膀寬厚，腰卻很窄，因為腿長，少年走兩步，他只需要走一步，看起來慢慢悠悠的。

仿佛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男人扭頭看了他一眼，男人的五官和他有幾分相似，但唇角有道疤，看起來就多了幾分戾氣。

男人掀起眼皮來看了他一眼，把食指放在了薄唇前，做出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随後扭頭繼續跟着那個少年。

伏黑惠腳步頓了一下，頓時冷靜了下來，沒有再接着追上去。

應該不是哥哥，十年過去了，他都長大了，哥哥不可能還是以前的樣子。

心裏正在糾結的時候，前面的兩個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這附近的房子很舊，公寓的面積也很小，住在這種地方的人條件都不算好，治安當然也就差一些。

柚木冬也上樓的腳步一頓，發現一只咒靈的盤踞在樓梯上，像只蜈蚣一樣，身上還長了很多眼睛，正在咕叽咕叽的轉着，發出惡心的聲音。

柚木冬也都想嘆氣了，這個片區這種低級咒靈就是特別多，可惜武器被他放在家裏了。

他扭頭準備去樓下随便找點什麽趁手的東西，先把這家夥解決掉再上樓。

剛剛轉身就撞倒了一個男人懷裏，那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沒發出一點聲音。

他擡頭去看那個男人，只能看到男人棱角分明下颌。

男人說話的時候，胸膛輕輕的震動，“怕那個東西？”

“啊？”柚木冬也愣了一下，“沒有，我只是……”

男人輕輕嗤笑了一聲，随手掏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在他手裏靈活的翻轉了一圈，準備往前走，卻被少年擋住了路，他幹脆單手攬住少年的腰，帶着他一起往前走。

那咒靈在他靠近的時候，瞬間被斬成了的兩段。

那男人放開了手，看着少年有些沒反應過來的表情，淡淡問道，“還不走？”

咒靈的屍體很快就會消散，不需要特殊處理。

柚木冬也有些遲鈍的說道，“這就走。”

說完了之後就擡腳往上走，那男人也跟在他身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直到柚木冬也走到了自己房門口的時候，才扭頭去看他，“那個……我到了。”

男人可有可無的點頭。

柚木冬也打開了門走進去，男人還是站在外面，在他快要開門的時候，伸手扶住了門框。

他居高臨下的說道，“處理咒靈的委托錢還沒付。”

柚木冬也瞪大了眼睛，“啊？這也要付錢嗎？”

男人唇角勾起了一個笑容，眸子盯着他，“當然。”

柚木冬也兜比臉還幹淨，他只能先進門去找錢包，那男人也這麽理所當然的跟着他進來了。

這房間很小，生活用品一應具全，有柚木冬也上學時候的獎狀，一張照片也沒有，還有些書堆在桌上。

少年從桌上的錢包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問道，“要多少？”

男人坐在了他的小桌子面前，長腿無處的安放，只能盤起來，因為屋子裏溫度比較高，他随手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丢在了一邊。

他裏面只穿了黑色的短袖，并沒有多緊身，但漂亮的肌肉線條還是一覽無遺。

男人淡淡的開口，“一千萬。”

少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那就是個低級咒靈！”

男人的手臂搭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已經幫你解決了那個咒靈，委托已經完成了。”

“順便提醒你一下。”

“我很貴。”

“但是我沒有這麽多錢。”柚木冬也這麽說道。

“那就慢慢還。”男人看向了他放在桌上的關東煮，揚了揚下巴，“沒吃晚飯？現在吃。”

對于對方的強買強賣，柚木冬也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然後才小心的坐到了他的對面。

他都不敢想以前的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随便使喚這男人的，這氣場他看着都害怕，感覺伏黑甚爾一圈能打死兩個他。

東西有些涼了，但是柚木冬也懶得去熱。

男人在他對面，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忽然他伸出手指去碰了一下那關東煮的打包盒，他說道，“不是冷了嗎？去熱一下。”

柚木冬也：“是溫的，不熱也……”

然後在對方逐漸變得恐怖的眼神下默默閉嘴，站起來去熱關東煮。

少年站起來的時候，伏黑甚爾微微阖眼，遮住了自己眼底的情緒。

他是在前幾天得到了柚木冬也的情報，他在得到情報的那天晚上，就偷偷潛入高專去看過他。

少年毫無所覺的躺在床上，睡得深沉。

他不确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北川秋，在尋找北川秋的這麽多年裏。和北川秋相似的人他已經見過了無數個，但每個人都不是他。

他已經習慣了失望。

但是這次他卻有很強烈的預感，他覺得這個人就是。

看完後頸之後，他小心的解開了少年的衣服，少年的皮膚很白到晃眼，心髒在胸腔裏不受控制的狂跳，拉開少年的衣服，肩膀上有條明顯的貫穿傷疤。

沒有再接着看下去，已經夠了，肚子上的傷痕肯定也還在。

伏黑甚爾把少年的扣子扣上事，才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他慢慢吐出一口氣，才慢慢撩起了他的頭發，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少年光潔的額頭。

當時受了這麽重的傷，能夠完好無損的醒過來，并且再次回來。

已經足夠了。

接下來的時間他都在觀察，發現他失憶了，也不記得自己的術式了，但其他地方和十年前的他沒有什麽區別。

本來想換個更合适的機會再重新見面，但看到他看到樓梯上的咒靈停下腳步，想要往回走的時候。

伏黑甚爾還是忍不住了。

随便找了個拙劣的借口跟着他回家，看着他有些畏懼又陌生的眼神的時候。

伏黑甚爾只覺得自己理智和感情在瘋狂的撕扯着，理智告訴他，北川秋還活着就可以，但是感情上卻無法接受少年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不是這樣的。

北川秋的眸子的是比較少見的純黑色，黑白分明，在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是認真到讓他覺得少年的眼睛裏只有他。

少年的感情真摯又熱烈，對着他許下詛咒一樣的承諾。

但現在好像一切都已經随着少年的記憶消散了。

熱完關東煮的少年接着坐下來吃東西，時不時的偷看他，他一動不動，好像毫無所覺一般。

柚木冬也吃完了東西，随手把垃圾收拾了，然後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叫柚木冬也，請問……？”

男人撩起眼皮來，看向他，“伏黑甚爾。”

說完了之後男人就不再說話了，柚木冬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氣氛頓時就尴尬了起來。

他不得不得擔任起活躍氣氛的職責說道，“你看電視嗎？”

家裏所有的家具都有些陳舊，但是打掃得很幹淨。

男人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柚木冬也只好站起來去開電視，然後再做回桌子前面，随後随便選了個電影。

有聲音響起的時候，氣氛就沒有那麽尴尬了。

電影講的是個很狗血的故事，關于愛情和背叛，所有的狗血電影都算是柚木冬學習的對象，所以他看得倒是很認真，沒察覺到男人落在他身上那若有若無的眼神。

電影看完了之後，柚木冬也就開始犯困了，但是伏黑甚爾不走，他也不好去睡覺。

強撐着再看了半部電影的時候，他眼睛已經開始睜不開了，他看向了身邊的男人問道，“你要走了嗎？”

男人斯裏慢條的回答，“我從今天開始住在這裏。”

柚木冬也：“……”

他看向了伏黑甚爾，男人輕輕勾着唇角看着他，但眼神卻有些可怕，好像野獸盯住了自己的獵物。

以前也不是沒有住在一起過，而且這是任務對象，再說了住在一起就不用擔心晚上有咒靈掉在臉上了。

柚木冬也花了一秒就說服了自己。

于是他說道，“那我睡沙發。”

既然伏黑甚爾把自己放在債主的位置上，那他也不能讓債主睡在沙發上，再說了伏黑甚爾的身型也不像能擠在這個小沙發上的。

他說道，“我去洗澡。”

說完了之後就拿着睡衣進了浴室。

浴室裏水聲響起的時候，伏黑甚爾站起來出去了一趟，柚木冬也洗完澡，吹完頭發出來的時候，男人裹着寒風回來了，手上還提着個袋子。

男人進去洗澡的時候，柚木冬也從櫃子裏翻了床被子出來，睡在了沙發上，他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可能是因為萬花筒寫輪眼對身體的損傷，他明顯覺得自己睡覺的時間變長了。

伏黑甚爾洗完了澡出來的時候，頭發只是随手擦了擦，水珠順着喉結滑向了胸膛，他穿的是深色的浴衣。

少年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發出了均勻的呼吸。

他垂眸看向了那少年，過了幾秒才朝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屋子很小，兩步他就走到了少年面前。

沙發上睡覺并不舒服，少年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

伏黑甚爾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手從側面的被子裏的伸了進去，摸索了一下，摸到了少年的手，一片冰涼。

伏黑甚爾眼底翻湧着情緒，想要把少年抱到床上去睡，但頭發上的水珠卻滴落在了少年的眼睫上，打得少年睫毛微微顫抖。

他手頓了一下，有些煩躁的站起來，重新回浴室去吹頭發。

吹完頭發再次出來的時候，少年已經翻了個身，臉朝着沙發裏面睡了。

伏黑甚爾輕輕掀開他的被子，把少年整個抱起來，有些輕的重量讓他微微皺眉，帶着少年睡在床上，根本不需要他有什麽多餘的動作，少年就開始往他懷裏鑽。

他阖眼遮住了自己的情緒，手掌覆蓋住少年的手，輕輕摩挲他的指骨。

睡了這麽久，手腳都是冰涼的，被窩裏都沒有一點溫熱，他都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怎麽睡着的。

男人的體溫很高，少年身上溫熱了起來，在狹小的床上翻了個身，微微拉開了一些距離。

随後一只手臂就圈住了少年的腰，輕松的的把他拖向自己，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終于放松了自己神經的男人下巴擱了少年的發頂。

閉上了眼睛。

*

這個晚上睡得非常舒服，他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睜開眼的時候，入眼的是男人的喉結，再往下是……柚木冬也沒往下看。

發現自己手腳都纏在對方身上，他猛的僵住了，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睡在床上。

想要小心的下床，卻聽到了頭頂傳來了有些低啞的聲音，因為說話，男人的胸膛輕輕震動。

“你為什麽在床上。”

“晚上偷偷爬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