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永遠自由

第046章 永遠自由

風從遠方吹過來, 地上的草地被風吹動。

會使用幻術的咒術師和咒靈有很多,但是這是讓夏油傑感覺到環境最靜谧的幻境,創造了這個幻境的少年有着柔軟又強大的內心。

“你的術式包括預言?”風吹過他們中間,少年的衣擺随着風飄動起來, 夏油傑忽然覺得少年的身體似乎在慢慢消失, 忽然伸出手來按住了他的身體。

寬大的僧袍袖子落下來, 籠在了少年身上,少年的體溫隔着薄薄的衣料傳遞到了他手裏,才讓他心裏得到了一絲安寧。

“算是吧。”北川秋有些不解看向他, 黑色的瞳孔裏倒映着天空和他。

夏油傑腦子裏有一條線漸漸的串聯了起來,北川秋不是現在才開始準備,而是十年前就開始了。

一切看似不合理行為都得到了解釋,為什麽北川秋會忽然毫無預兆的從高專叛逃, 不是因為那毫無威脅的禪院家, 而是因為還未發生的未來。

搶走天內理子和灰原雄的屍體,把複活的灰原雄正大光明的送回高專。

接受盤星教,等着他來繼承,他曾經思考過, 如果沒有北川秋, 他還會不會去盤星教,答案是或許會, 他想要對抗咒術聯盟就需要一個基地。

盤星教正合适。

他問道,“你說出這些話的代價是什麽?”

預言或許也處在某種規則之下, 強大的術式帶來的代價就是身體的不斷削弱, 那預言帶來代價是什麽?

“沒有什麽代價。”北川秋一邊說一邊往前靠, 伸手抱住了夏油傑,“其實我把你拉進來只是想和你告別。”

“你和悟和好吧。”北川秋把自己的臉埋在了夏油傑的胸口, 說話的聲音有些悶悶的,“等我死了……”

話還沒說完,夏油傑猛的一個翻身,把北川秋壓在了身體下面,陰影籠罩住了他,黑色的發絲垂在了少年的臉上。

夏油傑的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斂去,他的眸子盯着少年的表情,問道:“如果沒有代價為什麽不說?我們可以幫你。”

北川秋噎了一下,夏油傑怒極反笑,“果然是這樣。”

他說不了,或者是不能說,他被什麽規則限制住了。

回想過去發生的事,如果北川秋願意說,十年前就不需要用這麽慘烈的方式退場,他輕輕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再睜眼的時候,他說道,“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你真的覺得我會在這裏被你打敗嗎?”

北川秋直起上半身,伸出了手臂,再次抱住了他的脖頸,“這個幻境雖然在裏面能說很久的話,但是在外面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你會睡一覺,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像是在安撫,“你也去當老師吧?”

“不聽話的高層殺掉就是了……也不對,我會幫忙多殺掉點的。”

“咒靈等級這個問題,我會幫忙解決的。”

“你是神嗎?”夏油傑輕嘲道,“你能做到這麽多?”

北川秋不理會他的嘲諷,接着說道,“對不起,睡覺之前可能會有點痛。”

夏油傑的眼皮猛的一跳,北川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交代遺言,就算他不想承認,但他也很清楚,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他扶着北川秋坐直了身體,用力抱緊了他,頭埋在了少年的頸窩裏,慢慢的說道,“我看最任性的人是你才對。”

“才沒有。”少年反駁道,“你和悟才是最任性的,你看你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一直都這麽自由。”

“我希望你們永遠都自由。”

少年這麽說着,周圍的幻境開始破碎,少年帶着些歉意說道,“抱歉啦,傑,這種術式對現在的我來說負擔太大了。”

周圍的一切都像是玻璃一樣開始大片的破碎,來不及抓住任何東西,夏油傑腳下的草地已經變成了高專破碎的地板。

他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少年,少年單手握着刀,紅色的瞳孔看着他,眼眶裏的血淚不知何時流了出來,順着臉頰往下低落。

少年卻好像毫無所覺一般,朝着他猛的襲來。

夏油傑下意識的後退,避開了他的攻擊,他轉頭看向了那堆被黑色火焰包裹的咒靈,北川秋的實力已經強到了有些離譜的程度。

他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戰鬥上,只是不由得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北川秋速度很快,并不是肉眼能看到的快,而是他在利用空間來攻擊,夏油傑沒有放出新的咒靈,只是不停的在躲避。

乙骨憂太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沒有再管自己的同期到底哪裏來的這麽強的能力,他還沒來得及帶着裏香加入戰場,忽然就有一個男人提着刀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沖了出來。

那個人男人有着一頭柔順的黑色頭發,穿着簡單的線衫,袖子挽到了手臂處,露出了漂亮的肌肉線條。

夏油傑在看到了那個男人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多意外。

既然他們都能找到北川秋,那這個男人當然也可以,他微微嘆了口氣,真是讨厭的家夥。

這一次他也站在了北川秋的身邊,真是好運氣,每次都能站對位置。

伏黑甚爾來了,再加上乙骨憂太的詛咒女王裏香,夏油傑覺得今天可能是走不掉了,釋放出所有剩下的咒靈,操控它們拖住了乙骨憂太和伏黑甚爾的腳步。

北川秋忽然出現在了他身前,他張開手臂,朝着北川秋的方向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動作,下一秒他的心髒就被刺穿。

疼痛是最先傳遞到大腦的感覺,随之而來的是無力,他生命在飛快的流逝,他看着眼前的少年,手臂攬住了他,用力抱住了他。

那把橫在他們中間的長刀,不斷的刺入他的身體,但是他毫不在意。

他無法抑制的咳嗽了兩聲,血腥味充滿了口腔,下一秒就順着唇角流了出來。

夏油傑已經有些喪失了身體的控制力,他有些無力的依靠在少年身上,流出來的血液浸濕了少年的衣服,他的身體滑落了下來,被少年接住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個少年,眼睛還沒有變成黑色,北川秋還在維持着自己的術式,“不是說負擔大嗎?為什麽不解除術式?”

“解除術式會失明。”少年抱着他的身體回答道,“但我還想再看看你。”

“是嗎?”夏油傑輕輕笑了起來,眼前的東西已經開始模糊,他說道,“我會和悟和好。”

“這樣話,我醒來還能看到你嗎?”

少年的眼睛輕輕眨了一下,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眼眶往下滑落,滴在了夏油傑臉上,少年沖着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只是說道。

“再見了,傑。 ”

“好好睡一覺吧。”

*

帳已經解除,教學樓前面的廣場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的了,有人忽然出現在了高專上空。

今天高專沒有二級及以上的咒術師,全部都出去處理夏油傑放出的咒靈了。

男人慢慢的降落,腳踩在了地上,往前走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踢開了無數破碎的石頭,他沒有去看廣場上的那個大洞,而是看向了那個躺着的男人。

乙骨憂太慌忙和五條悟說道,“剛剛夏油傑忽然出現,把其他人都打傷了,我把他殺了。”

五條悟的腳步頓了一下,他臉上沒有戴任何東西,五官完整的露了出來,長長的白色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他問道,“冬也呢?”

“被一個男人帶走了。”乙骨憂太說道,“他很強,唇角有條疤,剛剛冬也被咒靈打傷了。”

“他速度很快,我攔不住他!”

“沒關系,不是你的錯。”五條悟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學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冬也不會有事的。”

“其他咒術師馬上就回來了,先去處理其他人的傷勢。”

他橫抱起了地上的屍體。

夏油傑留在高專,他的屍體會被怎麽處理,他很清楚,他不想把摯友的屍體交給高專,他對着乙骨憂太說道,“我先離開一下。”

乙骨憂太愣了一下,然後才點頭說道,“好。”

夏油傑死之前,他們一直都在夏油傑的帳裏,其他人無法得知裏面的情報。

交代完了這些之後。

五條悟帶着夏油傑的屍體消失了。

*

柚木冬也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聞到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沒有辦法看到周圍的一切,他只能聯系系統,[我現在在哪裏?有人在我旁邊嗎?]

[在醫院。] 系統回答,[現在是晚上,暫時沒有人在你身邊。]

柚木冬也松了口氣,他殺完了夏油傑之後,術式解除,立馬就看不到了,沒想到會被帶到醫院裏來。

除了眼睛,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痛覺已經被屏蔽了。

他還想在高專待到明年,殺了夏油傑之後,他立馬拿積分兌換了別天神的cd,對着乙骨憂太來了一次。

反正都已經過度使用了,也不差這一次。

嗓子有些幹,他有些費勁的直起身來,只覺得頭暈目眩,渾身乏力,他朝着旁邊不停的摸索着,想看看旁邊有沒有水或者什麽能叫人的東西。

什麽都沒有摸到,但是指尖被人握住了。

他下意識的擡頭朝着那邊看過去,理所當然的什麽都看不到,那個人的呼吸很輕,連他什麽時候進來的,柚木冬也都不知道。

“我要喝水。”

柚木冬也說話的時候,聲音嘶啞到可怕,好像吃了玻璃一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握住他指尖的手微微用力了一點,才慢慢的松開,倒水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玻璃杯的邊緣搭在了他唇上,他的手摸索着碰到了對方的手,輕輕往上一擡,水就湧入了口中。

幹渴的感覺終于得到了緩解。

柚木冬也的手往下放,那杯子也離開了的唇瓣,輕輕擱置到了旁邊。

男人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床邊看着他。

他看到柚木冬也想要殺夏油傑的第一時間,本能的想要阻止柚木冬也,雖然他覺得這幫家夥很煩人,但是這是他的朋友。

如果他恢複了記憶……

他沒有再想下去,伸手摸了摸柚木冬也的頭發,這幾天都躺着,頭發睡得亂七八糟,他問道,“餓嗎?”

他好像對于自己殺了夏油傑這件事沒有什麽記憶,臉上看不出一絲悲傷。

北川秋沒有這麽好的演技。

少年的臉色格外蒼白,唇上都失去了血色,臉尖尖的,聽他說話,只能大致看向他的方向,看起來有些可憐。

他點了點頭說道,“餓了。”

伏黑甚爾把一個手機塞進了他手裏,握住了他的手指,帶着他摸索,“我出去買東西,你在這裏等我,如果有事,就按這個打電話給我。”

手指被對方幹燥又溫暖的手握住,反複摸索了很多次,柚木冬也點頭,“知道了。”

伏黑甚爾這才直起身走了出去,剛剛出去,就看到一個白色頭發的男人靠在病房外的牆邊。

那男人身高腿長,雙手環抱在一起,帶着墨鏡。白色的頭發垂落了下來,薄唇微抿,看不出什麽特別的情緒。

伏黑甚爾關上了門之後,才慢吞吞的說道,“找來了啊。”

“他是我的學生。”五條悟回答道,蒼藍色的眸子透過墨鏡,看向眼前的男人。

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嘲道,“學生?”

“那你最好只把他當學生。”

“我把他當什麽和你無關吧。”五條悟露出了一個冷漠的笑容,“你又是什麽身份?雇傭兵?”

“這個啊。”伏黑甚爾露出了有些惡劣的笑容,“他很喜歡我的身體,所以正在——”

“——包養我。”

忽然在病房外面就發出了巨大的響動,把柚木冬也吓了一跳,他慌忙問系統,“地震了嗎!”

[五條悟來了。]系統的回答非常淡定,[他們打起來了。]

柚木冬也摸索到床邊,伸腳出去,想要站起來,身體乏力,讓他瞬間就摔在了地上,顧不得其他,他正準備跑出去阻止他們毀壞醫院的時候。

門忽然被打開了,他被人抱着提了起來,放在了床上。

“怎麽摔倒了。”伏黑甚爾說道,“不是和你說給我打電話嗎?”

柚木冬也:“我聽到了外面有好大的響聲。”

“沒事。”男人聲音低沉,“只是你老師過來看你了。”

他格外咬中了老師兩個字。

五條悟兩只手插在口袋裏走了進來,看向了男人朝着少年手裏塞了個手機。

對于他的到來,少年沒有任何的反應,他黑色的眼睛沒有焦距,沒有看向任何人。

本來想好的那堆話什麽都沒說出來,他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床的另外一邊,低聲道,“冬也。”

“五條老師?”少年朝着他的方向轉過頭來,但是完全沒有看準,只是看向了他的方向。

“為什麽會忽然看不到了。”五條悟微微蹙眉,腦子裏有個想法一閃而過。

“不知道。”柚木冬也眨眨眼回答道,“偶爾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休息幾天就好了。”

五條悟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那邊的伏黑甚爾已經不耐煩了,他有些散漫的說道,“探視時間已經過了,五條老師可以走了。”

白色頭發的男人墨鏡下滑了一些,蒼藍色的眸子盯着對面的人,“冬也只是沒什麽錢的學生,纏上他不如去找你以前的富婆吧,那些富婆能給得更多不是嗎?”

“況且伏黑君的身體……”五條悟的唇角慢慢的勾起了一個笑容,“富婆們給的評價應該都不錯吧。”

伏黑甚爾漫不經心,“現在的雇主評價也很不錯。”

病房裏的氣氛頓時凝結了起來。

柚木冬也:“……”

看不見已經很慘了,為什麽現在還要來調節大戰啊。

他好累啊。

就在兩個人互相攻擊對方時候,他問道,“不如你們都先回去休息?給我找個護工就行了。”

“我出去給你買吃的。”伏黑甚爾慢吞吞的說道,順便撇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就讓老師暫時在這裏陪你吧。”

“有事給我打電話。”

柚木冬也點頭,伏黑甚爾轉身就出去了,柚木冬也失憶了,五條悟對他來說也就是學校裏的老師,構不成什麽威脅。

伏黑甚爾離開了之後,五條悟坐了床邊,看向了病床上的少年。

伸出手來想要輕輕觸碰對方的睫毛,但是卻又收回了手,他找到這裏其實也沒有花太多的時間。

因為伏黑甚爾根本沒打算把他藏起來。

“眼睛大概什麽時候會恢複?”五條悟只問了自己現在最關心的事情。

和伏黑甚爾不同,他其實每天都很忙,作為最強的咒術師,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解決。

“一個星期左右。”柚木冬也沖着五條悟的方向笑了笑,“等眼睛好了我就可以回高專上學了。”

五條悟看着對方的笑容,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頭發。

真是乖得可憐。

夏油傑死了這件事讓他一直有踩在棉花上的感覺,好像身邊的一切都不太現實,雖然和夏油傑理念不和,他也沒想過夏油傑真的會死。

但現在夏油傑不光死了,柚木冬也還受傷住院,他們班四個人只剩下了三個人。

他有些迫切的想要把柚木冬也放在高專裏,圈在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方便保護他。

他想起了剛剛那個男人,戾氣橫生。

果然還是殺掉算了。

*

柚木冬也住了一個星期院,等到終于能看到東西的時候,差點感動得哭出來,他再也不想住院了。

之前往返于高專和家裏,還能平衡一下他們兩個,不讓他們見面。

現在伏黑甚爾守在這裏,五條悟有空就會過來,見面第一件事就是互相噴灑毒液,噴完了毒液之後就是走到外面去。

他都聽到護士讨論了。

附近幾個公園最近不知道為什麽爆炸了幾次,好多地方都炸壞了。

準确的說是,已經打壞了三個公園了。

他再繼續住院,方圓幾十裏的空地,人少的公園全部都得被打到沒有。

他們兩個在他面前表現得很正常,除了互相嘲諷,不會動手,所以他也沒辦法去勸架。

柚木冬也興高采烈的辦完了出院手續,準備出院的時候,五條悟已經出現在了醫院裏,他一只手提着禮物盒子,裏面穿着白色的打底線衫,外面套了件淺色外套,長腿包裹在褲腿裏。

“冬也。”五條悟晃了晃自己手裏的東西說道,“恭喜出院。”

他邁步走過來的時候,周圍不少人都對這個長相優越的男人投來了目光。

但本人卻毫不在意,只關注眼前的少年。

“五條老師。”今天柚木冬也的高興是發自內心的,“這是送我的嗎?”

五條悟看着對方伸過來的手,拖長了聲音說道,“這可是我排隊買過來的大福——”

“——當然是給我自己吃的。”

柚木冬也的笑容垮了下來:“……那你沖着我晃什麽?”

“噗。”看着柚木冬也的表情,五條悟瞬間笑出了聲,把自己手裏的大福放在了柚木冬也手裏,“開玩笑的。”

“他們家的大福味道很好,你嘗嘗。”

說完了之後,他環顧了一周,沒有看到伏黑甚爾的身影,問道,“那個花錢就能被包養的家夥呢?”

柚木冬也:“……”

明明知道對方的名字到底是什麽,非要每次都堅持說一堆前綴,反複強調伏黑甚爾只要給錢幹什麽都行。

柚木冬也:“他今天有事,可能馬上就要到了。”

還以為對方今天不會來的五條悟,“啧。”

他歪了歪頭,朝着柚木冬也問道,“你今天回高專嗎?”

今天也依然是上課的日子,所以他理所當然的過來接柚木冬也。

“病剛好就要回去上課?”黑色頭發的男人忽然出現在了柚木冬也身後,似笑非笑的準備把手搭在了柚木冬也肩膀上,“五條老師還真是不體貼呢。”

他的手沒能成功放下來,因為他被五條悟握住了他手臂,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又微妙了起來。

五條悟勾了勾唇角,“不要随便動手動腳比較好吧?”

“這位社會邊緣人士。”

站在兩個人中間的柚木冬也:“……”

他真的好希望自己暈過去。

這樣就不用面對這樣的場面了,明明已經是最後一天了,能不能放過他!

系統:[你可以同時和他們在一起啊,這樣就可以同時安撫他們的情緒了。]

柚木冬也:[對,一三五,二四六這麽分是嗎?那星期天怎麽辦?]

系統:[口口。]

柚木冬也:[……]

媽的。

耳朵又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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