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成為警察的傑
第017章 成為警察的傑
察覺到視線的千鳥反而非常平靜,他像是不知道五條悟在疑惑什麽,只是歪頭沖着他笑了笑。
五條悟沉默一瞬,也還是沒提這次的任務內容,他看着資料沉思。
一般這種差事是不會派給五條悟的,因為有更多需要五條悟出場的咒靈去祓除。
一個一級咒術師,還不值得讓五條悟出手,但是……其中未必沒有參雜那群爛橘子的私心。
想要讓這個人快點死,又不想要髒了自己的手,看來這個叛逃者或許手裏有什麽很有趣的東西呢。
只是他還以為這個夏油傑會激動會反駁,畢竟這樣輕易無緣故的抹除一個普通人的性命,是違反了他一直所表現出來的大義。
“我看着像個沖動的人嗎?”千鳥無奈嘆氣,五條悟的目光太炙熱,他還是開口說。
五條悟連忙點點頭,随後又搖搖頭,如果夏油傑沖動,在那時盤星教就不會制止五條悟動手,但在那個村子裏時,他同樣毫不猶豫地殺光所有人。
“放心好了,我說過,不會妨礙你的任務。”千鳥見他這樣有些失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說完後他便閉上眼靠在座椅上,一副要閉目養神不要打擾他的模樣。
五條悟盯着他一會,沒有看出什麽,也莫名賭氣般橫過腦袋。
伊地知當然也不會主動開口說話,只是在到目的地時,還是開口提醒了他們一句。
他們暫時沒有這個叛逃咒術師的具體位置,只能通過[帳]大概定位他的位置範圍。
不過有五條悟在,找人反而是最簡單的一步。
五條悟第一個下車,這一次他沒有催千鳥,畢竟在他看來,只是簡簡單單就能完成的任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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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到再說,找到了再決定殺不殺,他今天可是抱着觀察這個夏油傑的目的出來的呢。
五條悟在千鳥下車時便消失不見,術式真是好用的存在,至少瞬移千鳥只在影視劇和小說裏看到過。
不過,這倒是剛好給了他機會。
他看向同樣下車的伊地知,露出溫和到讓人發顫的笑,臉上還戴着眼鏡,對着伊地知柔聲說:“伊地知,我想要得到更多這位咒術師的個人資料,沒問題吧?”
雖然是疑問句,卻沒有給伊地知拒絕的地步。
感到熟悉眼前一黑的伊地知沉默好一會,最後還是登陸自己的賬號拿出更詳細的資料出來。
千鳥當然也知道這個任務分配給五條悟的不尋常,所以他覺得,或許五條悟并沒有那麽快能抓到對方。
不如說,咒術界給予的情報是否是正确的都是一個問題。
只是在這短短時間,千鳥就深刻意識到了咒術界高層的腐朽與愚蠢。
簡直比那群只知道亂指揮吞稅金的政客還要讓人火大,千鳥心裏想着,眼裏迅速浏覽着資料。
這是個因為家人被咒靈所害覺醒咒術的咒術師,被歸于禦三家之一禪院家,一步步走到一級咒術師的地位,卻因為在一次任務中将幸存者殺害被處罰,因逃避處罰被認定叛逃。
伊地知調出來的信心很詳細,詳細到對方的生平所有都在上面。
……果然,那個咒術師并不是在這塊區域,按照資料上謹慎的性格和之前的追捕路線,更應該是在左邊的居名區裏。
他把手機還給伊地知,自然地說自己要去附近的一家甜品店,晃晃手裏的手機示意有事聯系。
千鳥的神情無比自然,伊地知沒有察覺什麽不對,畢竟剛才他還說了甜品店什麽的。
直到不久後,身上氣勢陰沉沉的五條悟突然出現,伊地知瞬間覺得他的職業生涯可能要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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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找到千鳥并不算難,六眼能夠無限收集到周圍的一切信息,只是這些年五條悟有意控制了範圍而已。
只是在看到面前的一幕時,他站在原地,沉沉注視着半身血液的千鳥。
黑色的高專校服不顯髒,但浸濕的一大片和濃烈的血腥味都昭示着他身上不輕的傷。
頭發劉海倒是沒有亂,眼鏡也好好戴着,甚至他的臉上還帶着很輕的笑容,如果不是校服,根本看不出這個人受傷。
他壓在個男人身上,手铐幹脆利落地甩在對方雙手,聲音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再反抗就斷了你的腿。”
明明還帶着溫和的笑,嘴上卻說着冰冷殘酷的話,手裏的動作也絲毫沒有放松。
無形的壓迫感泛起,本還在掙紮的人瞬間停下動作,甚至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你做了什麽?”
五條悟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沒有靠近,只是平靜問道。
他找到千鳥沒有花多少時間,而短短時間內,這個夏油傑就輕易打破別人的防線,讓一個一級咒術師對他恐懼。
這可不是什麽普通人能做到的事,難不成夏油傑都有讓人心甘情願聽話的本事,根盤星教那群莫名其妙非常忠誠夏油傑的人一樣。
見底下的人沒再反抗,千鳥就知道這個人不會再做什麽小動作了。
這次還真是他幸運,這個咒術師的咒術是輔助性的,他的身體素質不比咒術師要差,再加上一點說話的技巧,這個多日逃亡心理瀕臨崩潰的人自然就落入下風。
“這個人單純是被禪院家推出來頂鍋的,是禪院家一個長老弄死了幸存者。”
千鳥輕描淡寫說着他剛才套出來的話,不過話語裏卻沒有多少憐憫,反而異常平靜。
随後他又淡淡繼續說:“不過他也沒少經手禪院家的髒活,走私殺人詛咒……”
“你還有要做的嗎?”千鳥這一次是對着五條悟問,他臉上又帶上仿佛能掩飾一切情緒的笑容。
五條悟頓了頓,這個人是個很好他找禦三家茬的機會,而這一次,絕對能揪出不少人,還能把五條家的人插進去。
不用千鳥說,五條悟已經知道該怎麽做,所以他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要做的。
然後千鳥就無比自然地打了報警電話,聲音溫柔清楚地表達在什麽地方有個犯了什麽罪,擁有什麽特征的犯人。
他低眸看了男人一會,最後還是拿出根不知道哪來的麻繩把男人牢牢捆住,随後把自己的手铐解下來。
啧,沾上血了,真是讓人煩惱。
千鳥轉身離開,似乎看都不想看一眼身後的人,也沒管五條悟會不會跟上來。
“你剛才的做法可不想是警察會做的。”五條悟的聲音懶散随意,好像只是随口一問。
千鳥的動作一頓,他的手臂腰腹處受了傷,雖然不致命,但疼痛實在讓人煩躁。
“……我曾經做過卧底,手法習慣上難免會有些影響。”
他強行壓下那些不符合的負面情緒,擡起頭揚起笑對着五條悟緩緩說。
千鳥沒有帶上夜蛾正道給他的玩偶,誰知道玩偶上有什麽,在這個世界,除了他自己,誰也不能真的相信,
而平日裏在他們面前一向随意活潑的五條悟,此刻的氣勢卻冷了下來,繃帶遮住半張臉看不清他的情緒。
他向千鳥走來,身上帶着[最強]不再壓抑的駭人壓迫,千鳥微微蹙眉,不知為什麽站在原地沒動。
五條悟伸出手,然後……捏住了千鳥的臉,那雙瑰麗的紫色雙眸下意識睜大,笑容也因為驚訝消失。
“笑得難看死了,”五條悟冷聲說着,手上的力度卻不減,“傑,為什麽要走上這條道路,這個世上從沒有絕對的正義,也沒有真正公平的律法。”
千鳥不知道剛才什麽行為讓五條悟突然發難,但按照他的了解,要是不說清楚,五條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因為笑是最能夠掩飾住情緒的方法,悟不是也很熟練嗎?”千鳥的笑容淡去,一只手甩開五條悟捏着他的手。
在哪怕只是一個表情不對就會被關進審訊室的組織裏,他只能用笑容來掩飾一切可能會暴露的情緒。
明明最開始只是想要僞裝的,但時間久了,或許這張笑臉就摘不下來,每一次下意識,還是會露出他都覺得虛假的笑。
至于為什麽要走上這一條聽起來就不可能的道路?
“悟,我很明白世上沒有絕對的正義,沒有真正公平的律法,但,”
千鳥向前一步,他再次揚起笑容,真心的瘋狂的閃耀着理想光芒的。
“但那又怎樣,如果沒有,我就去改變,去創造!就算是燃盡此身也不會停下。”他的雙眼灼灼,“至于為什麽,或許,和你們差不多呢?”
他會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難嗎?而夏油傑又不知道要殺光普通人,創造咒術師的世界有多難嗎?
不管是絕對的正義還是創造新世界,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們會不知道嗎?不,他們比誰都要清楚。
千鳥對着五條悟粲然一笑:“你很想要搞清楚這些嗎?悟,你從來沒和這個世界的夏油傑好好認真談過吧。”
五條悟不是會遺憾或者後悔的人,但……這不代表着他不在意。
他低眸幾秒後擡頭,情緒迅速收斂起來,又變成帶着笑容的溫潤青年。
看着沉默不語的五條悟,他無聲輕嘆,真是很難對他真的狠下心啊。
最後千鳥轉身離開,只丢下一句話:“明明還有機會交流談話,那就要好好珍惜啊。”
沉溺于過去,便會忘卻現在,在失去後又會後悔莫及。
至少還能再見,而他自己,不能也沒有資格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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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鳥跟着五條悟走完了一天的行程和任務。
在沒有排課的情況下,五條悟的一天就是任務,以及和高層和家族那些人掰扯,甚至睡覺的時間只有三個小時。
他乘着夜色回到高專,五條悟就已經揮揮手告別,說是還有會議要去,不然那群爛橘子會很煩人。
千鳥沒有多說什麽,一個人慢悠悠走回了宿舍。
他摘下戴了一天的眼鏡,對于平常不戴眼鏡的人來說,實在是有些難受。
在簡單洗漱後,他便安靜地坐在床上,低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知道自己還有要去做的事,但也知道來自別的世界的他也做不了更多的人。
在有信息情報優勢的情況下,五條悟和夏油傑當然不會再陷入被動的地位。
所以非要說的話,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讓他做的事了。
一向挺直的背此刻有些佝偻,及肩長發披散淩亂,那雙平靜如同死水的紫色雙眸茫然地看着地面。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時候,迷茫自己該做些什麽,看不清自己前方的道路,腦袋裏沒有清明的思路。
不如說,在那個過于真實的幻夢後,他的思緒一直都不太清楚。
好像已經覺得沒事的過去此刻翻湧而上,讓他再次感到被人扼住脖頸般的窒息感。
手上的鮮血,同伴的屍體,被盯着的每一刻,無數次扭曲的信念……
沒關系,他在心裏告訴自己,既然做出來選擇,就沒有後悔的餘地,倒不如想想,這個世界的夏油傑。
無關過去,只論罪行,不管是他還是自己,都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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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慢悠悠走在大街上,現在已經是淩晨,道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只剩下路燈昏暗的光。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目的地,随意轉了兩個彎,象征性敲敲面前不起眼小屋的門。
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回應,只是門似乎原本就沒有鎖,他輕輕一推就自然地走了進去。
“呦,這麽晚不睡會有黑眼圈哦,等下黑眼圈會比眼睛還大哦,傑。”
五條悟走到裏面,打開卧室的門,倚在門框上看着盯着電腦屏幕的夏油傑。
房間裏沒有開燈,夏油傑穿着熟悉的五條袈裟坐着,只有面前散發着幽藍光芒的電腦照亮他不算精神的臉龐。
“我們的五條老師沒有休息,我一個打工的怎麽敢呢。”夏油傑慢吞吞的刺回去,聲音很輕。
五條悟看着置身黑暗房間的夏油傑,随手把房間的燈打開,突然亮起的燈光讓夏油傑下意識眯住眼。
他沉默一會,看着面前随便拉過凳子坐下,還非常順手的拿桌子上面包的五條悟,再次冷冷開口:“你把這當自己家了嗎?有事電話聯系,找我做什麽?”
畢竟他們現在勉強算是合作關系,所以倒是也沒有以往那針鋒相對的感覺,這段時間也一直在聯系交流信息情報。
“我剛和那群爛橘子吵完架,差不多已經知道了哪些是棋子,原來高層早就被滲透到這麽深啊。”
五條悟語氣深沉說着,顯然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這種突然發現角落裏都是害蟲的感覺真不好。
夏油傑上下掃了他一圈,并沒有發現這人帶着什麽資料之類的東西。
他了然,按下電腦,轉過身懶懶看着五條悟說:“是因為他來的。”
夏油傑的語氣肯定,顯然是已經确定,不是讓五條悟給出答案的。
不過之前五條悟對于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态度倒是放任的,并沒有想要深究的意思,但現在卻突然找上門,看來今天發生了什麽有意思的事啊。
他對此是樂見其成,雖然因為[束縛]他不能夠聯系他的家人們,但探取情報還是能做到的。
一個好好的邪/教頻繁出現在新聞上,因為盤星教在短短時間裏就成為個慈善組織,捐了不少善款。
他知道自己的家人門肯定沒有散夥,也肯定知道自己還活着的消息,不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而跟不同的人暗語都是不同的,所以除了他本人,知道的也肯定只有另一個自己了。
看來這兩個世界,除了咒力咒靈咒術的存在,其他還真是一模一樣的。
“……傑,我覺得這一次的事不會拖太久哦,那個家夥,是想要抓住你的吧,而你,也是想要殺了他的,不是嗎。”
五條悟抛着手裏的面包,這面包一看就幹巴巴沒有營養,也不知道夏油傑怎麽吃下去的,就是這樣才那麽瘦的吧。
五條悟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知道什麽,人類的好奇心可真是難以按耐。
更何況,能讓那個更加成熟毆打夏油傑執着的存在,又是如何改變的,以及最主要的他為何而來,他都非常好奇。
“不,”夏油傑輕聲說着,他看着五條悟,笑盈盈說,“不是還有你嗎?悟,你也要殺了我的,忘了嗎?”
夏油傑此刻也帶着笑,卻和千鳥不同,那低垂着眸的笑容帶着些許居高臨下的意味,最深的諷刺被掩藏起來,只剩下表明的溫柔和仁慈。
他們都知道,只要他們的立場還是如此,那麽他們就永遠會是對立面。
“在殺了羂索之後我會清理一波高層,”五條悟突然開口,聲音異常冷靜,“我曾經的一些學生,接觸過的咒術師,他們會頂上位置。
傑,我也不是在過家家,也知道改革是需要流血的,但這不代表要成為暴君。”
他似乎還想要繼續說下去,卻被夏油傑給打斷:“夠了。”
夏油傑臉上的笑容淡去,安靜看着五條悟,面前這個少年時會攔着他肩說他們是[最強]組合的人,已經長大很多,臉上還纏着奇怪卻絲毫不影響他氣質的繃帶。
“……夠了。”夏油傑喃喃般再次重複着,随後緩緩低眸不去看五條悟。
哪怕他是怨恨着這個世界,但他并不恨高專以及過去的好友們。
他們只是吵了一架,夏油傑不希望他們真的變成只能仇視着對方的存在。
他既然走上了這條道路,那就不允許在回頭,夏油傑早就将自己的後路都斬斷了。
或許是怕五條悟又說什麽,夏油傑輕嘆一聲,随後緩緩說:“你想知道另一個夏油傑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是為何而來是吧。”
“哎——你有辦法呀。”五條悟像是根本沒感受到剛才發生了什麽般,撐着腦袋拖着聲音回應。
夏油傑難得露出有些狡黠的笑,那個自己确實非常警惕,說出的和表現出來的,都在避開透露出有關于自己的信息。
但是,一個只有基礎咒術理論知識的普通人,當然是還不清楚咒術的神奇。
而且對方似乎對夏油傑的咒術根本不感興趣,也從來沒有多問過。
所以對方也不知道,一個人的咒力以及血液是能夠做很多事的,而恰巧,夏油傑本人擁有着完全相同的血液,也有着對方的咒力。
更重要的事,誰也不清楚作為咒靈操使的夏油傑,手裏的咒靈有着什麽樣的能力。
不過夏油傑的咒靈早在和乙骨憂太的那場戰鬥中幾乎都消耗了,不過在出來的這幾天,他也在拼命進行咒靈儲備。
所以他現在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甚至覺也睡不着,那些惡心如同沾了嘔吐物抹布的咒靈球,不管多少次都無法習慣。
或許是因為他也對另一個自己有些好奇,畢竟自己的過去那家夥可是打聽的一清二楚,他卻只知道個大概。
那麽特地去找相關的咒靈什麽的,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雖然做不到知道他的所有,但印象最深刻最恐懼的記憶還是能調動出來的。”
夏油傑靠在椅子上,歪着頭懶懶看着五條悟,等待他的回答。
畢竟這種偷偷看別人傷疤的事,可不是好人會做的。
“看啊。”五條悟倒是非常迅速地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他本來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也沒有那麽高的道德底線。
而且在縫合線這個存在消失後,他們和這位異世界來客之間絕對會有矛盾。
五條悟用着自己改革咒術界的想法,夏油傑有自己的大義,但顯然,那位夏油傑可是都不太贊同的。
他們已經不能用普通人這個理由輕視夏油傑,那位比他們想的都要堅定。
意料之中的回答,夏油傑笑容不變,其實就算五條悟今天不來,他也打算這幾天使用的。
畢竟他可是說了他要殺了他,這是非常非常認真的哦。
既然如此,也不需要在準備什麽了,夏油傑身後黑暗緩慢走出只四雙眼睛都在流淚的泰迪熊,安靜站在夏油傑的身邊。
“從孩童對噩夢的恐懼中誕生的一級咒靈,偏向于精神性的攻擊。”夏油傑随口介紹着,不着痕跡刺破手指,血液低落在泰迪熊的眼睛上。
五條悟就在一旁安靜看着,不需要夏油傑講解,六眼能看到一切。
只不過,倒是真的很久沒看到傑這樣向自己介紹着自己新收集的咒靈了。
血液緩慢覆蓋在泰迪熊眼睛上,髒兮兮的泰迪熊發出一聲怪異又悲懼的嗚咽,下一秒化作眼淚落下。
本是針對在場人的精神攻擊,但不管實現夏油傑還是五條悟都不是能被輕易擊破的人,所以那滴眼淚也只是落在地上,化作泡泡觸碰兩個人輕輕破碎。
因為血液和[束縛]上咒力的緣由,果然他們看到的是屬于那個夏油傑的過去。
而眼前見到的第一個場景,便是滿目的鮮血,記憶的主人顫抖地舉起沾染血液的雙手,緩慢擡起頭看向不遠處躺着地上沒有生機的人。
——白發被玷污,只有那雙無神的湛藍雙眸安靜地看着他,這是……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