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高中生無慘
第026章 高中生無慘
他的話說得輕松随意, 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炭治郎睜大眼睛看着他,涉世未深的少年除了家仇外遇到的大多都是好人,還真沒碰到過像千鳥這樣直白表露自己惡意的人。
畢竟這麽不把人命當回事的, 是惡鬼才會做出來的事吧。
看到他的神情,千鳥明顯更加高興, 完全是在以他人的情緒為樂。
其實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是個鬼王的話, 或許他還願表演的溫柔體貼, 像他在學校裏一直做的那樣。
但既然這個世界他都是人人喊殺的鬼王了, 那他也沒必要去演。
況且這些人意外的正直, 在意識到他們不會真的對一個普通人動手後,顯然他便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惡劣的性子。
“你這家夥在說什麽啊?!找死嗎,豚太郎,我們揍他一頓吧。”
嘴平伊之助才不管那些七七八八的, 他只知道這個人說話很讓他生氣, 因為生氣所以想要揍他一頓。
千鳥輕飄飄看了他一眼,顯然對頭腦簡單的伊之助不感興趣。
他的情緒漂浮不定,剛才還在笑,現在就像是無趣了一樣轉過頭, 眉眼又恢複冷淡。
“你想要什麽?”這時候炭治郎開口了, 他的神色堅毅, “只要是我力所能力的事, 在不涉及底線的情況下我都能答應你。”
他很明白每個人的觀念是不同的,他也做不了把自己的想法按在別人身上的事。
但現在他很明白, 自己想要幫助煉獄先生, 所以, 他不想要放過任何的一個機會。
千鳥看了看身上已經有不少傷的煉獄杏壽郎。又看向雙眼散發光芒看着自己的炭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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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殺隊的基礎信息,職級分布, 以及首領,說清楚了說不定我能突發善心呢。”
他還是開口緩緩說,這裏的人熟悉又陌生,和記憶裏一樣又不同,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獲得安全感。
而且……煉獄這位歷史老師是為數不多不會告他狀的老師,他看對方還挺順眼的。
隊規肯定是有不能随便透露鬼殺隊信息的條例,但在這種時候,炭治郎還是咬牙說了他知道的。
但也确實只是些基本的,比如九柱的稱號,和日輪刀的存在,以及主公大人的姓氏。
炭治郎的話頓了頓,他好像喂到旁邊的人味道改變了,好像是在聽到這個姓氏後,他的情緒就起伏起來。
但他還真沒聞到過這麽複雜的味道,甚至都分辨不出對方是高興還是難過或傷心。
只是能确定的是,是在意的吧,對于“産屋敷”這個姓氏。
“啧,麻煩。”千鳥突然出聲,也不在意炭治郎還有沒有繼續說下去。
如果不是在列車上确定了鬼對自己造不成傷害,他也不會上趕着去解決看起來就麻煩的人。
他記得這人好像是學院隔壁武館的,如果要動手,煉獄杏壽郎還是能保護他的吧。
如果他清楚上弦在鬼裏面是什麽等級,或許他也不會這麽貿然上前。
畢竟就算再在意好奇,他也不會拿自己的安危去做什麽大英雄的事,在他看來這愚蠢至極。
只是現在,他确實是一步步地朝着戰鬥中心走去,打鬥泛起的塵土讓他嫌棄地揮揮手。
兩個人顯然也注意到千鳥,煉獄有所顧慮,想要把千鳥揪起來遠離戰場,但猗窩座卻不在意他。
如果不是這人的長相,他最開始都不會搭理這個人。
所以在煉獄有所收手時,猗窩座直接帶着鬥氣的一拳砸過去,在看到千鳥突然加快速度站在煉獄面前時,也沒有停手。
但那一拳卻奇跡般地停在了千鳥的面前,甚至猗窩座能感覺到自己的血鬼術在緩慢失效。
那樣的感覺,他睜大眼睛,猛的後退了幾步,在保持一定距離後才感覺到血鬼術的回歸。
不止如此,剛才他根本沒注意對方,但現在升起想要殺了他的心思,他就能感覺到自己渾身都每個細胞都在阻止。
這種感覺,跟無慘大人下達命令,不可違逆,否則便死的感覺一模一樣。
這一次,就算是他也要正視面前這個身上一點鬥氣都沒有的人。
“你到底是誰?”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猗窩座謹慎地沒有再上前。
“今天聽了很多遍這句話啊,”千鳥見猗窩座挫敗,笑容加深,語調上揚,“我都說了,我就是無慘,”
在看到對方露出驚訝的神色後,他才慢悠悠補上:“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
千鳥上下打量了下對方,笑道:“猗窩座?狛治,你改名了?不會戀雪小姐也跟你一起變成醜陋的鬼了吧。”
他的話不知道有什麽魔力,面前的鬼突然就捂着腦袋喃喃自語着些聽不懂的話。
千鳥瞥了眼煉獄杏壽郎,見他沒什麽反應,恨鐵不成鋼地開口:“你傻站着幹什麽?上前砍他啊。”
随後或許是怕煉獄杏壽郎說出什麽品德不公的話,又補充催促:“你不是殺鬼人嗎?快上。”
煉獄杏壽郎雖然正直,但也沒有要跟鬼來一場正義決鬥的意思,剛才只是被另一個世界什麽的給沖擊大腦了而已。
下一秒,他便提着刀沖上去,而似乎想起什麽的猗窩座完全沒有反抗,甚至是擡起頭讓煉獄更加方便。
而把這些看在眼裏的煉獄,只是以最快的速度砍掉他的腦袋,這是他的一點敬意。
失去腦袋的身體跪在地上,顫抖着舉起雙手,仿佛向神明祈求,又似乎只是想撫去誰的淚水。
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千鳥只是微微蹙眉,看着猗窩座随着第一抹晨光一同消散。
煉獄杏壽郎身上的傷不輕,但在用呼吸止住血後,走到千鳥身邊,聲音依然洪亮:“唔姆,我會将少年你的事彙報給主公大人,要麻煩你跟我們行動了!”
千鳥怪異看了他一眼,說得好聽,實際上卻沒有給他拒絕的選擇,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
不過,他也确實沒有拒絕的理由,不如說,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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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在知道他的存在後,産屋敷就決定要親自見他一面。
在千鳥的幾次反對無效後,他還是被迫蒙着眼睛被煉獄杏壽郎背着進了主公府邸。
在拉下遮住眼睛的布時,他還以為會看見那幾個所謂的柱在這裏,但意外的是,院子裏并沒有人。
只有兩個正在玩球的小女孩,她們忽視了站在一旁的千鳥,嘴裏唱着清脆神秘的歌謠。
而他只是看了一眼,才邁開腳步走進庭院中,看到了端坐在房屋裏的産屋敷耀哉,和坐在他旁邊的天音。
在看清楚産屋敷耀哉模樣的千鳥腳步一頓,他自然地坐在了兩個人的對面。
姿态很好,并不遜色于對面的兩個人,看得出他的儀态是有經過訓練的。
“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你病的更重啊,雙眼都看不見了吧。”
他說出的話卻毫不禮貌,看着面前已經被毒素侵蝕半張臉雙眼空白的産屋敷耀哉說着。
“是啊,初次見面,無慘,”産屋敷耀哉的聲音很輕,帶着他獨特的感覺,“天音,他長什麽模樣呢?”
“看起來是十幾歲的少年模樣,雙眼是玫紅色的,瞳孔很幹淨。”天音保持着表情,用平靜的聲音講述着。
千鳥沒有動,任由天音打量着自己,因為他自己也在認真觀察打量着面前的人。
在聽完天音的話後,産屋敷耀哉輕笑一聲,緩緩開口:“歡迎你來到這個世界,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會招待你,在這裏暫時安頓下來。”
他沒有說無慘也沒有說鬼,只是像關心一個孩子般開口為突然來到異世界的他提供吃住。
就連炭治郎性格那麽好的人在面對他都沒辦法完全保持冷靜,但産屋敷耀哉卻好像一點都沒有介懷一樣。
不過也确實,他的話也是讓能免疫鬼的他留下來的溫和話語而已。
“好了,想問什麽就問吧,我對你過敏,和你待一起太久會心髒驟停。”
千鳥不耐煩地打斷道,他不優雅地翻個白眼,以證自己話語的真實。
産屋敷耀哉連笑容都沒變,在他聽來,這種話更像是叛逆期的少年頂撞的話語。
“那麽首先,你的名字是?”他的聲音依然溫柔,問題卻一針見血。
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千鳥确實從來都沒有完整地說過自己的名字。
雖然他很不情願,但千鳥又很明白,自己在産屋敷眼裏并不是什麽可以放松的人。
他來到這裏,可不是要過受到各種猜忌的日子,他也明白,說明白後産屋敷确實也會真心招待他。
所以,在沉默好一會後,臉色蒼白的少年臭着臉,不情不願地吐出自己的名字:“産屋敷,産屋敷無慘。”
在産屋敷耀哉要再次開口時,千鳥看着面前的人,聲音冷淡:“不過,如果你想用另一個世界對我的方式,對這個世界的無慘,恐怕是辦不到的。”
容顏秾豔的少年偏偏氣質詭秘冷淡,他雙手放置跪坐的腿上,一舉一動帶着養出來的矜貴。
他唇色淺淡,說出的話卻刻薄冰冷:“因為你是唯一願意給我錢,給我優渥生活的人。”
“當然,”他微微歪頭,露出看似乖巧的笑容,聲音像産屋敷耀哉那樣很輕,“你有沒有後悔我就不知道了,畢竟——”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像是惡作劇的孩子般勾起人的好奇心,但那雙眼睛裏,卻不是孩子會有的純然惡意。
那雙貓一樣的玫紅雙眸看着産屋敷,如同看到喜歡的玩具一樣,笑得微微眯起眼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