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高中生無慘

第029章 高中生無慘

千鳥又再次回到了産屋敷府邸, 這次的任務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趕路上。

不過富岡義勇本人倒是去別的地方殺鬼,而他是被別的鬼殺隊隊員帶回來的,似乎是叫村田?

對他來說是無關緊要的, 所以他根本沒記住對方,以至于現在, 在産屋敷的面前, 他支吾了半天說不出這次的經歷。

根本就沒有什麽好說的, 無慘的到來不能說, 那不就是去地方, 看富岡義勇殺鬼,然後回來嗎?哪來的那麽多感悟。

“啧,不知道,”想煩了的千鳥撇撇嘴随意說, 擡眸看着對方, “你還真是喜歡幹這種沒意義的事。”

在認識産屋敷來,這家夥總是喜歡在某些時候和他坐下來談感想,雖然大部分時候他都是這樣的态度。

他不理解,這樣又有什麽意義, 發生過的事就是發生了, 事後談起又能改變什麽。

“思考和語言是很奇妙的存在, 如同一首詩歌品味出不同的感覺, 過去也是一樣的。”

或許是猜到千鳥在想什麽,産屋敷耀哉輕笑說着, 哪怕半張臉都被詛咒侵蝕, 卻看起來一點都不狼狽。

見到他這幅模樣的千鳥不适地蹙眉, 現在房間裏只有他和産屋敷,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敢和他單獨待在一起的。

他邊站起身邊說:“好了, 再和你待在一起,我待會就要過敏窒息了,再見。”

對于産屋敷這樣好像無懈可擊,又能看穿一切的人,是他最讨厭,也最難對付的。

“你,不想知道更多關于無慘的事嗎?”在千鳥走到門口時,端坐在原地的産屋敷緩慢開口。

聽到這話的千鳥猛的回頭,那雙玫紅雙眸裏是警惕和濃濃的殺意。

在這樣的時候突然提起無慘,是這家夥那變态的直覺起了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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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巴下眼,剛才的殺意好像只是一瞬,垂眸在原地站了一會,還是轉身坐到産屋敷的對面。

産屋敷耀哉的臉上還帶着讓千鳥讨厭的笑容,他輕聲說:“千年前我們與鬼舞辻無慘是同族,這麽多年也在與他對抗,所以關于他的資料絕對不少。”

“這麽多年不還是沒有消滅鬼王。”千鳥嘟囔了一聲,似乎是想看看這句話能否讓對方失态。

但産屋敷耀哉的笑容只是更加溫柔了些:“只要還有下一個得救的人,那麽鬼殺隊的存在就是有意義的。”

千鳥沉默一瞬,這麽多年他早就明白,在産屋敷耀哉的面前玩心計是錯誤的。

所以他只是冷冷直接開口:“那麽,你要用什麽交換?”

像他這樣以自己為主的人,會用自己的利益去交換他人的情報,說實話并不是千鳥會做的事。

但鬼舞辻無慘,他不可否認自己确實是對對方好奇的,他也有想要知道的。

比如,這個世界的他和自己,到底是為什麽有差別,他可不覺得自己會去成為個吃人的鬼王。

“我只是對你感到好奇,所以,告訴我另一個世界的風采吧。”

産屋敷的聲音仿佛天生有魔力般,帶着讓人信服和聽從的沖動。

不過聽了這麽多年的他只是蹙眉看着對方,在心裏衡量其中的價值。

用自己的過去經歷,換取這個世界的情報嗎?

“……可以。”最後他還是這樣說,畢竟這群人又不會去他的世界,但他現在可是在這個世界。

所以他不虧,反而他的過去也是乏善可陳,沒有什麽價值。

——————

他不是一開始就姓産屋敷的,至于是什麽姓氏,現在的他已經忘記了。

生他的父母是産屋敷的旁系,一對已經在他記憶裏失去面龐,懦弱失格的父母。

書上說父母天生就會愛自己的孩子,但他的父母只會将一切苦難推到他身上,說他是災星,因為他那一雙異于常人的玫紅雙眸。

但書上沒說,父母要怎樣死亡。

他對這兩個人的咒罵沒有一絲的在意,畢竟,他覺得他們說的也挺對的。

因為那些讓他們覺得自己被詛咒的事,确實有一部分是他做的。

無慘讨厭這樣的人,更讨厭他們找拙劣的理由傷害自己,所以,他只是回報而已。

他的眼睛是少見的純粹玫紅,這是他的特殊而不是錯誤。

所以他撕毀對父親來說重要的文件,捅破母親與他人的私情,在他們想要再次把他關進小黑屋時,燒了這個家。

那時的無慘才六歲,他身上臉上都帶着火焰留下的灰土,本就微卷的頭發有些燒焦,貼着臉頰卷起。

他擡着頭看着對他歇斯底裏的父母,他記不清他們的樣貌,卻記得這天,他們的臉龐扭曲,像是用蠟筆塗黑了一樣醜陋惡心。

太小的衣服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但他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好想,好想,真的好想

——殺掉他們。

就像他蹲在路邊看被車撞死的貓一樣,那只他每次都會省下自己口糧喂養的貓。

因為這是只殘疾的貓,孤零零地在草叢裏發出凄厲的叫聲,所以無慘停下了腳步。

或許是僅剩不多的恻隐之心,他拿出了自己的吃食,讓這只本會在草叢裏孤獨死亡的貓活了下來。

在路過看到馬路中間熟悉的貓時,他的心裏沒有絲毫波瀾,只是在心裏輕聲罵了一句自己蠢貨。

這段時間分給貓的食物如果留給自己,那麽他也不會半夜餓得睡不着覺,天天灌自來水充饑了。

所以,那些恻隐之心都是沒必要的,因為無論什麽存在,都會有這樣死亡的一天。

只有他自己,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他想,不,他要活的好一些,過得更好。

所以,他只是想要父母這樣也遲早會離開的人提早離開而已。

畢竟,就算活在這個世上他們也不是幸福的,那麽,不如早點死了,至少能讓他幸福些。

無慘喜歡看書,書裏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更廣闊的世界,也能告訴他更多更多探索的方法。

那麽,在父母出行的車上動手腳讓剎車失靈這件事,也就這樣順其自然的完成了。

那一天的他很高興,在去上學時看到愚蠢的老師和同學們也沒有像往日那樣嫌棄厭惡。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收到父母逝去的消息,甚至都準備好了眼淚落下的時機。

只是在他興奮地回到家裏時,看到的卻是站在院子中間的産屋敷耀哉,對方手裏正拿着本書。

一本被他做過不少标注,有許多殺人手段的推理小說。

長相清秀的青年穿着和服,在看到無慘時和上手裏的書,那雙仿佛能看透任何的眼眸望着他。

無慘下意識後退幾步,就聽到面前的人說:“你就是無慘吧,我是産屋敷耀哉,從今天起,就是你的養父了。”

他警惕的動作停頓,産屋敷耀哉,他聽過這個名字,在父母的無數次咒罵裏知道,對方是産屋敷家族最年輕的家主,是無數人嫉妒羨慕的人。

這樣的人,比起他的父母是更好的存在,是……更好作為他跳板的存在。

那時候的無慘才剛上小學,就但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所以,他牽上了産屋敷耀哉的手。

——————

自那天起,無慘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用了可以說出去的姓氏,有了精心的照顧,優渥的生活。

哪怕只是養子,但作為那時産屋敷耀哉唯一的孩子,他受到的待遇和享受到的資源都是整個家族傾注的。

對此,無慘很滿意,他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的,他就是想要過這樣好的生活,過不需要顧慮的生活。

但或許優點也僅此而已了,産屋敷耀哉這個人實在是可怕,他幾乎能看到無慘的每個想法一樣,在每一次無慘想要做什麽時适時打斷。

他就好像無形中壓在無慘前面的大山,怎麽也挪不走,只會阻礙他的道路。

産屋敷耀哉曾經告訴他:“得到的同時就會失去,太過貪心只會得不償失。”

這是勸誡,也是警告,告訴無慘,在享受到優渥生活的同時,他也不能像是小時候那樣随心所欲的做不該做的事。

這也是為什麽,産屋敷無慘一直以來都努力去學習各種東西,去成為大家眼中的“好人”。

因為那些是屬于自己的,而他現在所享受到的生活,是産屋敷家施舍給他的,他不知道哪一天産屋敷會收回去。

或許是他把産屋敷家想的太壞,但那又怎樣,他想要更多更多屬于自己的,金錢、權利,甚至是産屋敷家。

所以,在天音懷孕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動過除掉那肚子裏孩子的想法,他怕這些孩子出生時,就是他失去的日子。

直到他從産屋敷耀哉那裏知道了他最開始父母的結局,他們确實是因車禍而死,卻不是剎車失靈。

那時的産屋敷耀哉穿着手工紋繡的紫藤花和服,那雙淺淡的紫色雙眸安靜看着無慘。

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而不管處在什麽境地,産屋敷耀哉身上依然帶着處變不驚如同山峰的穩重氣勢。

他依然是保持着窺探不出任何情緒的笑容,明明身形單薄,卻讓無慘下意識繃緊神經。

而産屋敷耀哉像是沒發現無慘的不對,繼續講着無慘父母的死因。

是在去為無慘取生日蛋糕的路上吵架,把蛋糕摔出去蒙住一輛車的車窗後被撞死的。

滑稽可笑的理由,父母就是這樣惡心黏膩的生物,他們恨你卻又會愛你。

但他也明白了,為什麽産屋敷耀哉會收養他,因為他并沒有真的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

而一旦他真的做了這樣的事,那就真的什麽都會失去。

一個罪犯,是所有人甚至社會都會唾棄的存在。

所以他收了手,如果躲在暗處的毒蛇般,盤旋着等待着合适的時機。

他當然不可能就此成為個好人,他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咬死産屋敷耀哉的那一天,到了那時,就算他是個罪犯,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無慘和産屋敷耀哉如同一座天平,他們都在增加着自己重量,互相制衡着。

至少在他來到這裏前,這座天平依然是偏向産屋敷耀哉的,哪怕他已經在努力增加重量。

“……不過,在這裏,我只是個過客,并不用顧慮那些。”

那雙玫紅雙眸笑眯起,盯着産屋敷耀哉,如同毒蛇吐着信子,看着等待已久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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