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議員森先生

第069章 議員森先生

[書]最先展現給他的, 除了太宰治本身的記憶外,就是與[書]相關的記憶。

太宰治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人,比認知裏那個永遠游刃有餘的森先生年輕不少的人。

他沒有穿着熟悉的黑大衣, 反而穿着日式和服,上面的黑紫條紋相間, 襯得那張漂亮的臉越發秾豔。

比起所熟悉的穩重又溫和的森鷗外, 面前所見的這個卻顯得攻擊性外露, 毫不掩飾自己的魅力與危險。

這并不像是森鷗外的作風, 但眼前的人确實是給人這樣的感覺。

這樣風格的人卻坐在冷冰冰的辦公室裏, 撐着腦袋似乎在等待什麽。

沒等多久,三花發色的中年男人比你走了進來,看着一副懶散模樣的森鷗外神色嚴肅了些。

“鷗外,你知道昨天上面還開了關于你的研讨會嗎?”

夏目漱石甚至還沒把帽子摘下來, 站在森鷗外面前厲聲說着。

“我知道啊, 他們依然什麽也沒讨論出來,對吧。”

森鷗外輕笑着,擡手為老師倒上剛泡好的熱茶。

聽到森鷗外無所謂的話,夏目漱石顯然更加火大, 他手裏的手杖用力點了點地。

在最開始他想要找這個弄出【不死軍團】的軍醫沒找到, 等再見時, 反而是對方主動找上了他。

夏目漱石無法忘記那時候的森鷗外, 滿身狼藉的男人如同是血海中爬出來的,他揚着最放肆的笑容, 輕聲祈求着:“請讓我, 踩着您爬上去吧。”

雖然那時候說得不客氣, 嚣張又可怕,但森鷗外在正式成為他的弟子後, 對他還是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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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森鷗外也确實如他所說的那樣,乘着政界大佬夏目漱石的風成為了整個霓虹都知道的議員。

只不過這個名聲卻和夏目漱石沒什麽關系,政界有關森鷗外的話語總是負面的話語。

主要原因便是,森鷗外的行事太過招搖和肆無忌憚,誰都知道這是一只會搖着尾巴笑眯眯坑人的狐貍,但幾乎大部分人依然會掉入陷阱當中。

特別是關于他改造霓虹以及城市的計劃推行中,森鷗外能利用的就利用,直白的站在所有人視線裏,使用那些很多人看不起的“陰謀詭計”。

現在的森鷗外可不是未來的他,沒有信息,沒有力量,他甚至是個孤臣,沒有真正信任的同伴。

前段時間森鷗外直接把一個影響他議案推行的人悄無聲息地坑死,誰都知道是他做的,但誰也拿不出證據。

武裝偵探社拒絕接受相關的委托,绫辻行人屬于他的管轄下,派出去的所有人都沒能回來。

森鷗外一直如此,明晃晃地站在最中間,接受着所有人的注視,或贊美或辱罵,他都欣然接受,因為沒有任何能夠真正殺死他。

他這樣的行為讓積怨已久的同事般暴起,直接開了個研讨會要給予森鷗外懲罰。

畢竟當官這麽多年,森鷗外當然不是一點錯都抓不到,如果森鷗外還有腦子,就知道這一次是該服軟了。

夏目漱石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的小弟子,他不知道把這家夥從鬼門關裏拉出來多少次。

甚至是福澤谕吉都曾經對着森鷗外舉起刀,手上至今還留着疤痕,這樣的傷痕,森鷗外身上要多少有多少,所以才一直穿得嚴嚴實實。

森鷗外能夠站到現在,夏目漱石頂多算是把他引進來的人,很多次,他都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活下來的。

但他就是活下來了,如同最初見面時一樣,從地獄中淤泥裏,一點一點地爬出來。

“老師,我大概知道他們想對我做什麽,”森鷗外漫不經心想着,臉上揚着營業笑容,“異能實驗,對吧。”

看着夏目漱石的表情,森鷗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眯着眼笑得看不清情緒。

“那本[書]是我這次的目标,一直放在異能特務科這種地方,我不放心的。”森鷗外的聲音很輕,輕的好像随時随風而去一樣。

夏目漱石心裏一驚,他壓低聲音怒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書]不該在任何人的手裏,而且異能實驗是真的會死的。”

森鷗外就安靜地看着夏目漱石,慢悠悠把涼掉的茶水倒掉換上熱的。

“[書]不會在任何人手裏,這樣的寶物在霓虹就是禍害,我會徹底地處理它!”森鷗外身體前傾,神情嚴肅。

他突然一笑,那張蒼白的臉龐猶如吃人的花一樣盛開,他接着說:“至于死,老師,我的每一次行動死的可能性都占據上風。”

但只要朝着最優解前行,森鷗外同樣每一次都化險為夷,依然站到了這裏。

而現在的最優解當然是……

森鷗外朝着夏目漱石露出個弱氣的笑,聲音帶着無形的壓迫:“老師,您會幫我的吧。”

把這次實驗的物品換成[書],替我遮掩,你會幫我的吧。

————————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哪怕夏目漱石走的時候給了他一杖,卻依然幫助了他。

森鷗外換了身病號服,沒有綁起的黑發垂下,他的臉色常年蒼白,因為這麽多年工作勞累,他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就算休息也要防備着暗殺。

而金發藍眸的小女孩站在他的旁邊,她驕縱地扯着森鷗外的衣服撒嬌,嫌棄這裏的消毒水味。

這幾年他一直有在調試愛麗絲,最終以最開始與謝野晶子的性格為藍本,造就了現在的愛麗絲。

不,應該叫森茉莉,在民衆眼中森林太郎議員乖巧可愛的孩子,甚至還在娛樂圈裏出面過不少次。

但現在的愛麗絲,也只是設定下的異能體,是沒有自主意識存在的。

而在森鷗外所知道的異能知識裏,異能體就是異能體,不可能有自主意識,畢竟,有了自主意識就算是人了啊。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愛麗絲柔軟的金發,愛麗絲像是感受到什麽般,依賴地蹭着他的掌心。

人心是很難懂的東西,森鷗外在這上面吃了不少虧,他唯一信任着愛麗絲,未必沒有她是自己異能體的原因。

“愛麗絲醬,你是什麽樣的存在呢?”森鷗外輕聲問着,手掌攏住她的臉龐。

這時候的愛麗絲似乎沒有了性格上的設定,那雙無機質的藍眸緊緊盯着森鷗外。

她擡起冰冷沒有溫度的手覆蓋在森鷗外的手上,揚起個燦爛又惡劣的笑容。

女孩稚嫩的聲音裏是真摯與惡意:“我是林太郎的造物,是你的監視者,永遠恨着你愛着你,屬于你的愛麗絲。”

說完後,她吐吐舌頭:“惡心死了啦。”

森鷗外一愣,在這一刻,或許他也不明白這是根據設定衍生出來的話語,還是真正屬于愛麗絲的真心話。

這世上誰都有可能會離開會背叛,如同太宰治所說,所獲得之物總有失去的那一天。

但愛麗絲不是,從出生到死亡,這是會一直陪伴着信任着他的存在。

森鷗外全然控制着她,而她也明了森鷗外的各種情緒。

他的茉莉,他的本身,他的愛麗絲。

不會離開,不會失去,只存在他的身邊。

“那麽待會,就要辛苦一下愛麗絲了,”森鷗外半蹲下身,額頭與女孩額頭輕觸,輕聲說,“要成為和我一樣卑劣的人類了啊,愛麗絲。”

愛麗絲斂眸,她也學着森鷗外聲音很輕:“如果是和林太郎一樣的話。”

他們手牽着手,一起走進不知是否還能走出來的實驗室裏。

……

實驗進展的很順利,雖然可能有些偏差,但依然在森鷗外的計劃當中。

森鷗外在實驗完後昏迷一周,醒來後,沒有休息的時間,又開始忙着處理工作。

在這個世界中,[書]确實消失不再,它成為了異能體成長出自我意識的養料,塑造出完整的森茉莉。

愛麗絲本身當然也依然有着些[書]的強大,所以才從不會懼怕那些靠近森鷗外的傷害。

但那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能力也确實消失,沒有任何人掌握着這樣誘人危險的寶物。

不僅解決了[書]的危害,還成功讓愛麗絲成為最強大的武器,該說不愧是森鷗外的最優解嗎?

太宰治看着這一切感慨着,只是,異能實驗就沒有一項是好的,中原中也有污濁的危害,獵犬縮減生命與要經常實驗。

不過森鷗外的後遺症,并沒有展現在太宰治面前。

又或者說,這個森鷗外想要給太宰治看的,是他這麽多年一步步爬上來所經歷所做的,他在向太宰治傳授自己的經驗。

雖然很想說自己并不需要,但這麽多世界線裏,他還真是唯一要成為議員的太宰治。

所以這些确實是非常有用值當的經驗,至少太宰治明白之後自己該怎麽做了。

太宰治輕嘆一聲,真是的,就沒有更多信息了嗎,他還想抓住森先生的把柄呢。

他能感覺到自己意識逐漸在抽離,在最後消散前,還真讓他看到了不同的場景。

身上泛着太宰治熟悉死亡氣息的森鷗外,站在如同港/黑大樓的辦公室裏,低着頭看着被紅色天空籠罩着的橫濱。

這個森鷗外和記憶裏的議員森鷗外一模一樣,旁邊也站着熟悉的愛麗絲。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雙總是溫和的雙眸裏,似乎醞釀着水光,哀傷又沉痛低眸看着底下的橫濱。

等太宰治想要看得更清楚時,他已經完全睜開眼醒了過來。

他扶着腦袋看向面前的人,千鳥對他招招手,笑得溫柔體貼,沒記錯的話,對方每次坑人都是這樣笑着的。

啊啊啊,可惡,在這個森鷗外離開前,他絕對絕對要坑這家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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