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彌悠茫然地看了看幾人,雖然因為看過井闼山對稻荷崎的決賽,所以她确實認識宮雙子除外的兩人——副攻手角名倫太郎、主攻手銀島結,但現在确實算是第一次見面。

“治?”

她選擇詢問目前看來大概算是四人中和自己最熟的人。

宮治腦子轉得飛快,很快就把手裏打包了食物的袋子舉到半空,直視着她理直氣壯地不爽道。

“你說是朋友推薦的,那自己應該也沒有吃過吧?又非說沒時間,所以我就只能來找你了。”

彌悠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我需要先處理點事。”

眼神交流完,宮治就乖乖地不說話了。

“喂喂!”宮侑這下瞬間從心虛變成不爽,“你們倆在說啥?還互相遞什麽眼神?幹嘛忽視我啊!彌悠——”

“侑,”北信介打斷了他,“我已經和她約定了,現在是我們的約定時間,需要麻煩你再等一會兒。”

宮侑瞪大眼睛,滿是驚訝地看着北信介理所當然的表情,憋屈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們到那邊去吧?”北信介看向長廊另一側,征詢着她的意見,“接下來的話,不适合讓他們聽到。”

彌悠點頭,和他一起離開。

距離拉開,兩人走遠,四人在後面探頭探腦,只看見北信介從随身的書包裏拿出了一封信,信封是簡潔的白色。

銀島結驚了,“那、那是什麽啊?”

宮侑氣得毛都要炸了,咬牙道,“不會是情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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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吧?哪有情書用這種包裝——”

角名倫太郎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打斷了銀島結的話,“可是遞出去的人是那個北前輩哦?”

宮侑又開始反駁他,“可是北前輩之前和彌悠根本不認識吧!”

角名倫太郎攤了攤手,“或許吧。”

宮治臭着臉盯着,一言不發。

宮侑用手肘戳了戳兄弟,“喂!治,你說點啥。”

“說個啥?”宮治一拐子還了回去,“都怪你說什麽彌悠像北前輩一樣!”

“啥?那我咋知道?”宮侑不服輸地把這一拐子又還了回去,“關我啥事?是你先說她的,才有後面那些事的吧?”

宮治擋住他這一擊,順手按住兄弟另一只蠢蠢欲動的手,“那也是你說了那話!”

交戰的範圍開始從手肘擴大,眼看就要發展成宮雙子內鬥,銀島結努力上來拉架,“好了!治、侑!這可是在別人學校裏,打架也太丢人了!”

而角名倫太郎站在旁邊,不停地找着角度拍照。

“這是下江同學拜托我給你的。”

彌悠接過了這封來自下江小春的信——從已經決定不再固守的過去抵達現在的來信。

她發現自己情緒意外的很穩定,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更對信的內容沒有什麽好奇心。

從昨晚收到尾白阿蘭的line消息時就是如此。

于是最終,捏着信的手垂下,她只是禮貌地回答道,“麻煩北前輩特地來這裏一趟了。”

“不确定你會看,”北信介回答道,“但她有一句話一定想轉達。”

「先天的疾病讓我永遠沒有接觸排球的可能,我的确是在嫉妒姐姐你,但躺在病床上,痛苦之中,眼前卻依舊是姐姐跳躍至半空、好像飛起來一樣的身影,這個發光的影子好像無所不能,永遠站在我身前,牽着我的手,笑着說,小春,我們走吧。」

「我一直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很想向姐姐道歉,也很想再看見姐姐飛起來的樣子,所以任性地報名稻荷崎的應援隊,來了東京。」

「見過你以後,我再三回想,我好像确實不該再出現在姐姐面前,卻又有一定想要說的話。」

「我是在嫉妒姐姐、我的嫉妒是錯誤的、我一直很喜歡姐姐。」

“對不起,但請越過我這顆絆腳石,繼續朝前飛吧。”

「姐姐,祝好。」

信裏具體的內容未知,北信介只重複地轉達了這一句話,語氣很平靜,一如剛才面對後輩時一樣。

彌悠正有些意外于他傳達的這句話,餘光就掃到已經打到一起的宮雙子,和試圖勸架的、正在看熱鬧的。

“謝謝,北前輩還有別的事嗎?”

北信介回想了一下,确認道,“沒有了。”

彌悠拿着信朝回走,走近後叫住正在打架的兩人,“治、侑——”

宮治下意識先偏過頭看向她,沒來得及躲閃,宮侑本以為他能躲開,也沒來得及收手。

硬生生挨了一拳頭,宮治用力推開宮侑,把他推了個趔趄,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嘴角,壓着聲音痛呼道,“嘶……”

彌悠皺了皺眉,加快腳步,小跑了幾步過來,看着他用手擋住的唇角,“治,沒事吧?”

宮侑不服氣地湊過來,“喂!我可是也挨打了的!”

宮治沒理他,放下手,露出帶點青紫、還破了皮的嘴角,乖乖彎腰湊到她面前,語氣帶些幽怨,“都怪你,要不然我怎麽可能打不過蠢侑。”

彌悠仔細看了看傷口,就用手按住他的額頭把他從眼前推開,“跟我來,我書包裏有帶創可貼……”

宮侑那張氣呼呼的臉就怼在一邊。

她平靜地發問,“侑也需要?”

“我——”

“他哪來的傷?我都沒來得及還手!”宮治用腦袋抵着她的手朝回推,把兄弟的那張臭臉從她眼前擠開,染成銀灰色的頭發在她手心軟乎乎地蹭成亂糟糟一團,“彌悠,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

宮侑生氣地打斷這個打斷了自己的兄弟,“胡說啥!我明明就也是來找彌悠的!”

宮治不管他,還不忘拎起剛剛打架脫手的食物打包袋,“我們走吧彌悠。”

“等等!我也挨打了的!”

宮侑想起剛才肚子上好像被錘了一下,于是半撩起短袖T恤看了看,結果腹肌明顯,就是什麽傷也沒有。

他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摸了把自己的臉……最後什麽傷口也沒發現,竟然理直氣壯地伸出剛才揍兄弟的拳頭。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我手也很痛!”

“侑,不要無理取鬧。”

彌悠皺眉看着他,開口時聲音卻和旁邊的人重合,她下意識偏頭,就和北信介對視。

沉穩的主将視線平靜,在後輩面前壓迫力十足,但也不乏親和。顯然,宮雙子在對方面前都是服服帖帖的。

同時被兩人說無理取鬧,宮侑瞬間委屈了,癟了癟嘴巴,卻說不出什麽話來,結果左看看右看看,兩人對視後禮貌地互相點了點頭,彌悠根本沒看向他,轉身就離開了。

而他兄弟那張一向波瀾不驚的臉,在她轉身後,眯着眼睛露出一個狐貍笑,然後悠哉悠哉地頂着一頭亂毛跟着走了。

銀島結目瞪口呆,角名倫太郎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站在一邊,宮侑覺得自己情緒上頭,快氣哭了。

北信介平靜發問,“我要回旅店了,侑、角名、銀島,你們呢?”

宮侑吸了吸鼻子,指着兩人的背影,“我就是來找她的!一會兒和治一起回去!”

“嗯,”北信介點了點頭,“別和治打架。”

他一邊追上去,一邊答道,“我知道了!”

“我買了飯團、限定款巧克力布丁、仙貝、大福……”

宮治正在和她說自己帶來的食物有哪些,說到食物的時候,他沒什麽起伏的語氣裏也能很明顯聽到高興的意味。

宮侑就是在這時候像個什麽三歲小孩一樣,硬生生擠到兩人中間,打斷了宮治的話,“說啥!我也要聽!”

宮治用力,想把他推走,“幹嘛!你聽個啥啊聽?!”

兄弟倆開始互相推攘。

“治、侑,”彌悠站在一邊,看着兩人,“你們并不知道我在音駒,所以也并不是來找我的。”

兄弟倆動作一頓,互相看了一眼,同時住手。

宮治:“我從阿蘭那裏知道的。”

宮侑:“我也是,阿蘭說的。”

“我對原因不好奇,傷口處理好就回去吧,”彌悠稍微露出了些無奈的表情,“我之後還有事。”

宮侑:“啥事?”

“家裏有客人要來。”

宮治:“我也是客人,從兵庫到東京這麽遠,讓你陪我逛你也不來、我買好了來看你你也還是沒空,彌悠你——”

“好了。”

彌悠打斷他。

宮雙子都是一個性格,只能順毛撸,要不然這兩個家夥真的生起氣來,就更加需要順毛撸……還不如一開始就順毛撸,省得麻煩。

于是她嘆了口氣。

“宮君怎麽會是客人,不是幼馴染嗎?”

她沒像以前一樣笑。不像從前那樣,彎着眼睛、歪歪腦袋,用故作疑惑的語氣笑着發問。

她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但好像有只小狐貍用尾巴尖兒掃了掃心髒,那個地方癢癢的、似不可察覺一般顫了顫。

宮侑抱起雙臂,偏開腦袋哼哼一聲,“你說誰?哪個宮君?”

宮治無語地白他一眼,像是在疑惑他哪裏來的自信,“當然是我,蠢侑。”

宮侑自信地挺了挺胸,“啥?肯定是我吧,豬治!”

彌悠頭疼地看着兩人馬上又要吵起來,轉身準備直接走掉,結果被一人抓住了一只手腕。

宮雙子默契十足地停戰問道,“你去哪裏?”

“換衣服、拿書包。”

兩個家夥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松手。

彌悠無奈地反問道,“你們難道要跟着我進女子更衣室嗎?”

宮治搶先放手,譴責地看向自家兄弟,“阿侑,你是變态嗎?”

“變态就變态吧,”宮侑挺着胸貼上去,臉上帶着莫名的自豪,“你幹啥?”

彌悠覺得額頭好像有根青筋在跳。

好像能理解岩泉前輩了。

她握緊拳頭時,心裏莫名閃過了這個想法。

“嗷!”

宮侑捂着肚子痛呼了一聲,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打我?!”

“不、不是,”他瞪大眼睛,滿臉的疑惑,“你應該忍着我才對啊?現在你不就是這個別扭性格?!”

彌悠覺得自己要控制不住表情、快被氣笑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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