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舊事重提（2） 路西法表白
第51章 舊事重提（2） 路西法表白
聞狄拒絕路西法要帶他出去的想法， 難以下咽的食物搭配路西法這張好看的臉也吃不下去，聞狄斂下眸子，心尖蕩漾起微波， 深藍色眼睛劃過一抹暗淡，這種感覺聞狄不喜歡，又一次強迫自己忽略。
自回到加白列後，每一次見到路西法，聞狄會強迫自己忽略一些多餘情緒。
比如現在，雪山玫瑰撩人心弦， 他的信息素偶爾控制不住給予回應， 聞狄忍得難受。
栀子花信息素此刻又不受他的控制， 想要釋放一些來得到其他人的回應。現在， 聞狄的信息素淺淺淡淡不濃郁， 像極了一顆即将成熟的紅果實，他在路西法面前稍微松懈， 栀子花就會逐漸跑出來， 嘗試與雪山玫瑰魂混為一體。
“閣下？”
路西法嗅到了。
明豔昳麗的白玫瑰憂心道：“聞狄閣下，您是不是快二次分化了？”
聞狄：“可能吧。”
簡單收拾一下餐桌，垃圾扔進腳邊垃圾桶， 聞狄急需系統幫他壓制這莫名其妙的信息素， 忍着生理暴躁：“我好了，路西法少将，您慢用。”
路西法擔心聞狄身體不舒服，有點心慌， “我送您去醫務室看看吧， 讓塔伯給您做一個血液檢查。”
“不去。”
“閣下不任性好不好， 我們去醫務室看看， 我給您帶了禮物，等看完醫務蟲了給您禮物。”
路西法哄孩子的語氣，更煩。他又不好沖路西法生氣，像禁止克裏希那般，禁止路西法靠近他。
畢竟路西法是他任務目标，總要有些近距離接觸。
聞狄轉身想走，路西法拽住他的衣袖，周圍三兩軍雌望過來，路西法不想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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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狄察覺他們古怪的眼神，像是在互相打量自己和路西法，聞狄不喜這種目光，但對上路西法執拗的眼睛，聞狄輕輕嘆了口氣：“我去醫務室，你先松手，影響不好。”
路西法松開了手，洋溢着笑容，心說：聞狄閣下，好乖好聽話。
他早就到二次分化期了，可能長時間讓系統對二次分化期進行壓制，聞狄并沒有第一次分化時，那麽強烈疼痛的感覺。系統給他檢測身體，給出的答案也是處在分化期階段，随時随地毫無預兆的爆發，只是需要一個契機。
聞狄：“什麽樣的契機可以激發二次分化？”
系統：【我不知道啊。】
分化期将近，無論雌蟲雄蟲易暴躁，聞狄覺得現在仿佛大姨媽推遲的小女生，絲毫不知道大姨媽那天來，每晚入睡前最怕第二天醒來一床驚喜。
軍部醫務科
帕爾達破壞的樓層第三天修複好了，塔伯勤勤懇懇在主任面前表現極好，上層有意願把主任調到第一醫院做院長，主任位置人選在拿主意中，重新調一名豐富經驗的醫務蟲，還是從下面優秀員工下面，醫務科主任犯了難。
醫務科主任看中塔伯，公用一個辦公室後，塔伯特別勤快了，沒有絲毫的懈怠，硬是在主任辦公室呆了一個多星期，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塔伯心裏正美着，看主任那表情，那語言，那動作，怎麽着他也比其他人多個七八成可能性。
四舍五入，軍部醫務科主任的職位，就是他的。
恰巧今天他值班，凳子還沒坐熱，醫務室的門敲響。
塔伯喲了一聲，寒暄道：“路西法少将，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想說，怎麽不去找聞狄閣下反而來醫務室了，餘光向後一撇，聞狄在路西法身後站着。
塔伯左看看右看看，揣摩着路西法的心思問：“要我給您騰地方嗎？”
他這地兒挺偏僻，軍雌骨骼強健一點皮肉傷很快就好，藥都不用擦，醫務室平時沒什麽蟲來。
“塔伯，給聞狄閣下檢查一下身體。”
塔伯：“聞狄閣下受傷了？”
聞狄搖頭：“沒有，你檢查一下，看看大概什麽時候可以二次分化，這兩天控制不住身體，信息素偶爾會溢出。”
“那簡單，閣下先坐。”
塔伯端來一個小鐵盤子，用針尖刺聞狄右手中指指腹，殷紅血珠慢慢滲出，取了一點聞狄血液化驗，送進機器，塔伯低頭操作，說：“五分鐘化驗結果就出來了，聞狄閣下您不用着急……”
一擡頭，路西法半蹲在聞狄面前，用棉簽仔細擦拭聞狄的手指，給傷口消毒。
塔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後來決定站機器旁，等檢測結果出來。
路西法純淨血瞳全倒映出他的影子，路西法內疚道：“抱歉，我忘記了閣下您怕疼。”
“我不疼，你松開。”
路西法不遂他意，聞狄躲不開，抽不出手，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
多年用雌蟲的身份生活，偶爾有蟲認出他的性別，幾乎活不過第二天，風雲星盜團的“影”是雄蟲的事暴露出去，不僅會對他出行做任務增添難度，還會招來一群爛桃花。
軍雌們相較于宇宙中的雌蟲，已進算內斂含蓄的了。若他們看中你，不管三七二十一，敲暈了就帶走，等醒過來時早就木已成舟。
聞狄當宇宙星際海盜過了太長時間舒心日子，幾乎認識的蟲都把他當雌蟲看待，雄蟲信息素隐藏得非常好，從未被堪破。軍部呆了一個多星期，雌蟲們愛慕的眼光再熟悉不過，只是聞狄不明白，路西法怎麽會……
“你松開，我自己來。”
路西法：“是不是弄疼您了？”
聞狄面不改色：“對，疼了，放手。”
路西法不知所措，怎麽聞狄閣下的态度突然變了？
雄蟲斂眸，茶棕色頭發柔軟地搭在額前，路西法心想，他下手不知輕重，按痛聞狄閣下剛受傷的手指。
“請原諒我閣下，是我魯莽了。”路西法捧出要送給聞狄的禮物，匣子打開，一對蟲後化石眼靜靜地窩在酒紅色法蘭絨內墊上，路西法獻寶，“閣下，是不是和您的眼睛很像？”
“PY015星發現的，我用這次的一半軍功與帝星交換了這兩枚寶石。”
地下研究城那兩顆，本就屬于聞狄閣下，他蘇醒後暫時替聞狄閣下保管，一直沒機會還回去。
晉升少将後，去克林斯頓拜訪，将蟲後寶石抛在腦後，第二天聞狄閣下入軍部也沒機會給，第三天接到帝星任務立刻出發，臨行前想見聞狄閣下一面，卻被雄蟲以正在工作無法離開為由，拒絕了。
那一刻，他感覺到了聞狄冷漠地疏離，不明白原因是什麽，心口長了疙瘩去PY015星平定叛亂，留下維特斯每天彙報聞狄情況，心裏難受擔憂得緊。
“我不要，一點都不像，別送我這些東西，你自己留着用。”
“咳咳！”
塔伯拿着化驗單，手握成拳抵在唇邊，“閣下的化驗單出來了，路西法少将您要不要看一下？”
他可不想學科塔森作死，好歹提個醒兒，乘着他們現在氣氛沒有升起，做完分內之事，把醫務騰給二位，然後趕快跑！
塔伯：“聞狄閣下的精神力很高，迄今為止，加百列可能沒有雄蟲能比聞狄閣下精神力高了，有些A級雌蟲都未必比得過閣下。”
聞狄：“我的精神力為A。”
塔伯：“不止A，應該是A＋層面，但您‘＋’到什麽程度無法判別，暫時沒有對雄蟲高級精神力的檢測，閣下若感興趣可以去軍部的精神力檢測站，扯測一測您精神力的極限在哪兒。”
塔伯舉着化驗單端詳：“您大概兩個月內必定二次分化，但不知什麽原因分化進度停滞不前，如果您兩個月後還沒辦法自動二次分化，可能需要借助外力來幫助您了，但那對您的損害很大，還有許多未知因素，通過您的化驗單來看，您的血液活性高得過分，在外戰鬥回來體檢的軍雌都比不上您。”
這是為什麽呢？
路西法顧不上聞狄剛才的拒絕，要來聞狄的化驗單，确定聞狄身體沒什麽大礙，松了一口氣。
路西法捏着化驗單，示意塔伯離開，塔伯極有眼色，扯道：“酒精棉球不夠了，我去倉庫看有沒有存貨。”
醫務室一陣靜谧。
路西法在醞釀。
聞狄：“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路西法，我勸你不要說。”
路西法單膝下跪，執起聞狄受傷的手，對着傷口輕輕地吹，聞狄胸腔癢酥酥的，雌蟲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
“閣下知道我要說什麽嗎？”
最後抹了一點消炎藥，路西法揉捏聞狄其他沒有受傷的指腹，破了口子的指頭于他別樣吸引力，擡頭和聞狄對視一眼後，笑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吻住受傷的手指。
聞狄：“路西法！”
“閣下乖，這樣會好的快點。”
聞狄想甩開手，路西法緊緊握住他怎麽都動不了。路西法用了勁兒，“閣下乖，不生氣，一會兒讓您出氣好不好，等我說完，真的忍了很長很長時間了，我怕再忍下去，我就要瘋了。”
路西法盛世美顏的沖擊力特別大，沒有絲毫瑕疵的容貌聞狄初見便驚嘆，此刻這張臉的主人，在逐個親吻他的指尖，送上最虔誠的心願：“聞狄閣下，我喜歡您，我想讓您做我的雄主。”
“在軍艦時就喜歡了。”
路西法将聞狄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無視聞狄聽到這句話的反應。
“聞狄閣下，做我的雄主好不好。”
聞狄抽不出手，冷漠地看路西法單膝跪地，虔誠告知心愛雄蟲，自己對他有多麽地愛慕，路西法每說一句，聞狄的臉便黑一分，後槽牙磨舌根磨出血腥味。
“說完了嗎？說完了該我說了。”
路西法心慌，聞狄的反應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樣，就算不喜歡他，也不該是這副厭倦反感的表情。
仿佛有人駕駛機甲撞爛築起的勇氣，幾乎一瞬間，路西法放下他所有的高傲，他想求求聞狄不要說話：“閣下，您……”
“路西法，我不喜歡你。”
“聽清楚，我，聞狄，不喜歡你。”
聞狄閣下，不要說這麽絕情的話，我很難受。
雄蟲沒生氣，語調依舊如故，淡淡地、緩慢地，曾經失控吻過的唇，此刻說出讓他肝腸寸斷的句子：“無論是風雲星盜團的影子，還是克林斯頓家族的雄子，都不喜歡路西法，他不喜歡路－西－法 ——。”
路西法慢慢松開聞狄的手，唇瓣瞬間煞白，聞狄愛看的那雙血瞳，也剎那間失去色彩：“我這麽讓您讨厭嗎？”
聞狄撇過頭，不看他。
路西法還單膝跪着，聞狄不忍，想讓他起來，話到嘴邊打了個彎，又咽下去。
“路西法，你不該喜歡我。”
路西法聲音沙啞，明明神情恍惚呆滞，說話聲好似哭過般，字裏行間卻在哄聞狄：“閣下，您是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人了，不要讨厭我好不好，我可以改的。”
聞狄心口微微泛疼，路西法怎麽可以如此卑微呢。
他可是路西法呀。
是加百列唯一一只雙S雌蟲，是帝星的榮耀，不能如此頹敗。
嗓子眼仿佛卡痰，聞狄感覺燒得慌，多說多錯。
聞狄不知道路西法為什麽會喜歡他，等他想撥亂反正時，路西法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恨自己發現太晚，不能及時止損。
聞狄起身離開，路西法抓住他的衣角，微微擡頭眼中滿是痛徹的心扉不甘：“閣下，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想了一下，您不該是如此絕情的人，您很溫柔的。”
“溫柔即無情，最傷人心，路西法少将，你還不太了解我。”
扯開路西法拽他衣角的手。
終不忍路西法跪地太久，聞狄看了一眼窗外：“路西法少将，塔伯少校快回來了，我先走了。”
聞狄泰然自若離開醫務室，漸行漸遠，每走一步宛若吃了半斤鹽，又苦又鹹，他現在的情緒狀況極其不穩定。
聞狄逃似的回到自己專屬領域，緊繃神經松懈下來，眼白浮現幾根血絲，疲憊不堪。
系統飛出來：【宿主，你怎麽了，你的精神域都亂了！】聞狄端起早上冷透的水，一杯水下肚嘴裏酸得很，捏住系統冰冰涼的身體，‘啪叽’貼腦門上：“頭疼，你別亂動。”
系統不動，探知聞狄情緒波動依舊起伏不定，問道：【宿主，是因為路西法少将嘛？】“不是，別瞎猜，二次分化的預兆罷了。”
【哦哦。】
聞狄閉着眼睛假寐，好半天才問系統：“喂，小廢球，我能回藍星嗎？”
【任務成功結束就能回去。】
聞狄喃喃自語，仿佛在給自己心理暗示，說了很多年的一句話，今天說完幹澀酸苦，聞狄固執地閉着眼睛重複。
“我是人類，我要回藍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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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抱歉今天過點了，實在糾結這章怎麽寫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