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加百列莫爾（2）
第62章 加百列莫爾（2）
待聞狄冷靜下來後， 回想自己沖動行徑，在忍忍多套出一些話就好了，戳破系統和莫爾元帥的關系， 某些意義上來說，算撕破臉了，系統不會回答他任何關于莫爾元帥的問題以防露餡。
關于莫爾元帥，加百列各種記載，聞狄今天下午浏覽個遍，該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不知道的也沒有渠道探查。現在他看莫爾的長相已經不會忘記， 系統沒有再動手腳， 熟悉的眉眼沖擊聞狄大腦的中樞神經， 偏偏腦海蒙上一層紅布， 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是怎麽來到蟲族的？
穿、穿書？
他房間出現了一本關于蟲族的書。
他的房間為什麽會出現一本蟲族的書？
有誰能來去自如他的房間？
莫爾的長相總是在他腦中回蕩，太熟悉了， 真的是太熟悉了， 為什麽會這麽熟悉？
終端Star設置的特別關注提示音，晚上路西法發來消息。
“閣下，我能和您視頻通話嗎？”
剛發出來不到三秒， 路西法撤了回去， 重新發了一句：“晚上好，聞狄閣下。”
聞狄看到第一條了，問道：“第一條撤回去幹什麽？”
路西法兩句分開發：“您，您看到了？”
聞狄急需轉移注意力， 否則他怕他會把系統揪出來打一頓， 然後系統電他， 一人一統陷入死循環， 就像剛來蟲族的時候，不解為何自己會穿書，他幾乎天天和系統幹架。
“看到了。”
對面又一次正在輸入，聞狄靜靜看着輸入框，不做任何動作，等着路西法發消息過來。
路西法明豔眉眼在他腦海慢慢浮現，雌蟲墨發紅瞳，皮膚白的反光，查萊克銀色發色與墨色頭發的路西法站在一起，路西法甚至比他更白一點。
辦公室表白被打斷的路西法，醫務室表白被拒絕的路西法，幼時事件爆發慌忙來找他解釋的路西法，每一幀畫面都清晰鮮明，聞狄心尖滾燙，額前碎發向後攏，聞狄啞聲：“真夠擾人心房，什麽事情都得考慮過你才能決定。”
路西法猶豫很久，最後删除聊天框打算發送的話，撥通通訊，惴惴不安盯着屏幕，只是簡單的視頻連線，路西法比要打仗還要緊張。
接通了。
雄蟲眉宇間透露淡淡戾氣，一副剛發過脾氣的樣子，對上路西法紅眸淡淡不說話，懶洋洋地提不起精氣神，路西法不由得關心道：“閣下，您心情不好，誰惹您生氣了？”
聞狄慢吞吞道：“你給我報仇嗎？”
路西法一聽，有人欺負聞狄，存了報複的心思，言語帶着哄溺味道：“會，閣下告訴我是誰，等我回加百列後立刻找他算賬！”
聞狄心裏稍微好受點了，對着路西法愠怒的模樣失笑，慢慢垂眸子，心說，這下真的走不了。
聞狄轉移話題，免得路西法看他神色不對擔心，問道：“聯盟談的怎麽樣？會議順利嗎？聽說有很多區別蟲族的種族，他們長得什麽樣？”
路西法憂心忡忡，聞狄有事瞞着他，路西法卻不知道如何哄聞狄開心，慶幸聞狄答應這次視頻通話，讓他知道心愛雄蟲心情煩躁每況愈下，懊惱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哄雄蟲開心，第一次為自己沒有經驗哄蟲，行為笨拙後悔。
該多學學的，未來多學學，以備不知之需。
路西法給聞狄講述各種種族模樣，撿一些能說的告訴聞狄，還有一些聽都沒聽過的種族組建宇宙聯盟，尋求種族庇護，免遭傷害造成種族滅絕。
聞狄心不在焉：“那還挺有意思。”
路西法心裏着急，卻束手無策，加百列離他太遠，現在他身負要職，不可擅自離開，否則視為違反軍紀，憑借他嚴謹性格做不出熱血上頭的事。
“聞狄閣下，最快兩天我就會回去，在加百列在太久您一定很難受，待回去後我請假帶您去宇宙轉轉。”
聞狄晃了晃手腕上的追蹤手環：“出不去，就算你擔保，我也離不開加百列。”
路西法篤定：“能，請相信我，我能帶您出去。”
聞狄摩挲追蹤器，明白路西法說的是什麽辦法，想着等他回來該給他一個答案了，總不能天天吊着路西法讓他每天提心吊膽，沒有安全感。
“好，我相信你，你快回來。”
路西法倏忽愣住，一瞬愣神的呆滞模樣聞狄随手用終端拍下來，然後打了響指給路西法醒神。
“嗯！我會盡快回來！”
茫茫宇宙飄零十幾載，難得有人可以讓他放心坎上，聞狄想讓路西法開心，“那今天晚安我先來說，晚安，路西法少将。”
猶如天降巨富砸得路西法暈頭轉向，忙說：“晚安，聞狄閣下。”
聞狄說不清怎麽今天這麽困，明明前幾天還在失眠，今天醒後依舊渾身疲憊使不上力氣。讓系統氣了一通，以為今晚會睡不着，沒想到沾床就睡着了。
雲霧缭繞，聞氏家族私人領地，蔥郁茂盛的紫竹林，只有七八歲的聞狄被父親壓着紮馬步，古武世家自隐世後呈現衰敗趨勢，現代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生活讓他們沒有多餘心思修煉古武，身為嫡系的聞狄同樣肩負責重振家族興起的重任，但頭上三個哥哥天賦卓絕對他極盡寵愛，養成了聞狄慵懶閑适無法無天的性格。
腳下青草剛冒新芽，竹葉影綽映出三個人身影，成年男人死死壓住他的胳膊踢他小腿糾正他紮馬步的姿勢，聞狄睜開迷蒙的雙眼，看不清那個男人長相，只聽自己求饒道：“父親，對不起，但我沒錯。”
聞狄求救的眼神看着一旁比父親稍微高點的男人。
男人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恨不得掐死眼前逆子，一旁湖藍色眼睛的男人比他父親溫柔，安慰柔聲的語氣問他，頗有兩分心疼：“聞狄，總要告訴……你在學校做了什麽事，才能跟父親求情救你，你還沒吃午飯，再這樣下去你父親連晚飯也不讓你吃了。”
聞狄癟着嘴巴，傲嬌扭過頭不理男人，聞青玄舉起手又放下，舍不得打從出生就千嬌萬寵的幼子，最後換成糾正他标準的紮馬步動作。
聞青玄：“還不認錯？”
聞狄有意識，他長了長嘴想問咖啡色頭發湖藍色眼睛的莫爾到底是誰，偏偏嘴裏說着讓莫爾給他求情的話：“……我沒錯，別讓父親罰我了好不好？”
“還沒錯？到處亂瞟什麽，你哥他們今天都不回家，沒一個人能護着你！”
這個逆子不教訓不行了，聞青玄說，“你看看你今天像什麽樣子，和女孩子比誰長得好看，人家那一根高馬尾，趁着人家睡着拿剪刀剪的跟狗啃的一樣，你讓人家小姑娘怎麽見人？”
聞狄倔強地給自己辯解：“不怪我，新買的剪子總要試試它好不好用吧，她坐我前面還用辮子掃來掃去，幾次都故意掃到我臉上，既然她管理不好那我就替她永絕後患！”
聞狄自己都懵了，他小時候真勇敢，要是現在，他都不敢和他父親對着幹。
果然，年紀小是有好處的。
莫爾：“既然剪女生辮子事出有因，那兩個男孩子呢，他們怎麽惹你了？”
聞狄想掙脫束縛問問莫爾到底是誰，為什麽這麽熟悉，為什麽那麽了解聞氏，偏偏嘴巴說着那兩個男孩子的下場：“不就是剪了那小丫頭的辮子，他們想揍我，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爺爺就是這麽教我的！”
聞青玄：“所以你就往人家褲。裆裏放老鼠？”
莫爾：“老鼠？！”
聞狄慌忙解釋，力證清白：“不是老鼠，是小倉鼠，才兩個月大。”
聞青玄：“聞狄，不是老鼠你還挺驕傲是吧？！”
聞狄閉緊嘴巴，搖搖頭，雙臂擡更直，乖乖紮馬步。
莫爾雙手環胸，溫柔面龐冷了下來：“那另一位小朋友怎麽回事？”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聞父肺又一次充血快氣炸：“你私自帶老鼠上學就算了，沈家那小子雖然和你一般大，但卻和你爹我同輩，你還在人家臉上畫烏龜洗都洗不掉那種，我還得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道歉，聞狄啊聞狄，你最近日子過得太舒坦了，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今天必須給你漲漲記性！”
聞狄不贊同道：“父親，倉鼠不是我的，是那個姓沈的，而且我畫的不是烏龜，是王八！”
再一次重溫童年的聞狄，親眼看着自己父親的臉五顏六色的變化，第一反應就是跑，快跑！
聞狄明白為何自己對危險預判如此敏感了，小時候練的。
危險來臨之際，且孤立無援的狀态下，需得明哲保身，養精蓄銳後才絕地反擊。
在聞青玄那雙大手打到他屁股之前，預判了父親的預判，拔腿就跑。
可惜一人難敵四手，莫爾站一邊先聞父一步抓住聞狄。
慘叫聲響徹整個紫竹林，驚擾栖息的鳥雀。
“……不是說給我向父親求情嗎，怎麽還叛變了，嗚嗚嗚……”
聞狄不忍直視，整個一社死現場，親眼看小時候自己被教訓，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小屁孩兒熊的有些過分。
第二天，聞狄生物鐘準時敲響，按時睜開眼睛，回想昨天的夢見的各種兒時回憶，本來都忘記了，昨天晚上放電影似的從頭放映，大型社死現場，他還無法阻止。
今天他打算去莫爾家鄉去看看，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新的線索。
路西法了解聞狄的作息規律，掐着點給聞狄發早安，剛洗漱完，路西法的“早安”問候發過來，聞狄回了路西法的早安，下樓吃早餐。
吃完早餐，蟲仆收了餐具，克林斯頓有人到訪。
聞狄：“是誰？”
管家：“聞狄少爺，是考珀家族的艾瑞寓小言。克閣下。”
艾瑞克？
不是原著查萊克路西法他們的雄主麽。
“他來幹什麽？”
“艾瑞克閣下來拜訪您。”
聞狄沒有興趣應付他：“我哥不在，等查萊克上将從聯盟會回來再讓他克林斯頓來拜訪吧。”
管家：“艾瑞克閣下是來拜訪您的，還有跟着他的幾位雌侍。”
艾瑞克的幾位雌侍，在軍中也有軍銜，現在一位上尉一位中校，文中對這兩位沒有描述，原著的時間拉到七年後查萊克才會嫁給艾瑞克做雌君，再此之前原著沒有描寫過艾瑞克前幾位雌君的文字，全部一筆帶過。
一只雄蟲一輩子娶幾次雌君太常見了，他們不是死在戰場上，便是死在自己雄主手裏。
聞狄沒見過艾瑞克，想看看娶了路西法和查萊克的雄蟲到底長什麽模樣：“讓他進來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幹預，導致時間線縮短了幾年，艾瑞克現在沒有娶雌君，拜訪為何不選擇克林斯頓家主在的時候，偏等查萊克不在加百列來，恐怕來着不善。
艾瑞克是一只長相斯文的雄蟲，任誰也不想到如此俊秀斯文的外表下，淩虐雌蟲的手段層出不窮。
蟲仆給艾瑞克上茶，淡淡煙氣袅袅蜿蜒上升，逐漸消失不見。
聞狄開門見山：“閣下找我有什麽事？”
聞狄的語氣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至少艾瑞克能看出來聞狄不歡迎他。
因為聞狄的态度，艾瑞克對聞狄輕看了幾分，流落在外沒有受過貴族教育的雄蟲，禮貌禮儀方面不入流甚至在貴族中看不上眼屬于污點的存在，艾瑞克多了些許不耐煩，覺得聞狄與他同坐不配，但很快又壓了下去。
艾瑞克說：“都知道查萊克上将和他雄主離婚了，現在屬于單身狀态，加百列最優秀的雌蟲想娶的他雄蟲趨之若鹜，既然聞狄閣下如此爽朗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想娶查萊克上将做我的雌君，不知聞狄閣下意下如何？”
聞狄一愣，覺得好笑：“你要娶查萊克，和我說做什麽，等查萊克回來你自己和他說。”
艾瑞克很奇怪聞狄的反應，一想聞狄流落在外多年，多了幾分廉價的憐憫：“聞狄閣下當然可以做查萊克上将的主，你是克林斯頓唯一雄蟲，雌蟲天生就會對雄蟲俯首稱臣，只要你開口查萊克上将不會拒絕的。”
聞狄腦子裏裝的全部都是關于莫爾的事，艾瑞克叭叭一陣輸出，導致聞狄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疲勞，聽不懂艾瑞克的話，是普通話怎麽組裝一塊兒聽不懂呢？
“你，什麽意思？”
艾瑞克微微一笑：“聞狄閣下從小不在加百列長大，不懂這些正常，你是查萊克唯一的弟弟，你可以替查萊克決定他嫁誰，畢竟家裏還是雄蟲當家，雌蟲不敢違背雄蟲的命令，況且查萊克現在年紀大了嫁出去生蟲崽的幾率不大，聞狄閣下一人繼承克林斯頓不好嗎？”
聞狄靜靜看着他不說話，艾瑞克知道自己說到聞狄心坎兒上了，若是他也會心動這種條件。
“聞狄閣下覺得如何？”
聞狄完全不理解像哈倫艾瑞克他們這些雄蟲之間的腦回路，毫不避諱脫口而出：“你在說什麽屁話 ？”
艾瑞克唇角依舊帶着淡淡的微笑，對聞狄無禮行徑不看在眼裏：“我說的是事實。聞狄閣下沒事可以去我們圈子的玩一玩，多參加一些聚會提高一下自己的文明素養，有些事情自然就明白了。”
聞狄舔了舔虎牙齒尖，閉了閉眼緩解一下太陽穴疼痛，本來今天起床就不正常，整個人特別難受，像在空調房打了最低溫度還沒蓋被子睡一晚般，又燥又難受。
聞狄揚了下揚下巴：“喝茶。”
艾瑞克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燙的別過頭，艾瑞克自認為涵養比聞狄高，面色不變，放下茶杯：“聞狄閣下您這樣在加百列會被排斥的，克林斯頓的茶雖好喝，但主人敗壞了它香醇清雅的茶味，配不上，配不上呀。”
艾瑞克暗諷，說聞狄不配為克林斯頓家族的雄蟲，浪費了克林斯頓優秀家室和資源。
聞狄“呵”一聲：“好喝就多喝點，我還有事就不陪你浪費時間了，查萊克上将的婚事你沒辦法濫用考珀私權，才會想私下解決來找我，這麽有本事怎麽不去帶兵打仗，閣下一張嘴就能淹死一搜敵軍的星際母艦。”
聞狄輕飄飄撇了艾瑞克一眼：“管家，等艾瑞克閣下喝完了，送他離開克林斯頓，克林斯頓家主的未來雄主永遠不會姓考珀，以後再有惡心玩意兒來，直接趕走，免得髒了克林斯頓的地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