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對誰都這樣?

第35章 你對誰都這樣?

身處皇宮,竟也如此口無遮攔。

謝枕雲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怎麽随口就是喊打喊殺的?”

“怕了?”蕭風望側過臉,犬齒咬住他的指尖,又被謝枕雲瞪了一眼抽走。

他回味着齒尖殘餘的柔軟細膩,海棠香若隐若現,勾得他喉口發幹。

“不過是個假貨,就算殺了他,也不過是再挨八十板子。”蕭風望直勾勾盯着他用帕子不停擦拭的指尖,“你這麽怕,是擔心我?”

謝枕雲擦幹淨被狗舔過的指尖,重新揣回貂毛手套裏,睨着他,“你怎麽這麽想殺他?你與他有過節?”

蕭風望眸光微頓,輕哼一聲,“不止他,還有陳家那個我也想一并殺了。”

“沒別的,就是看不慣。”

“所以你就故意去調查了那個書童的身份?”謝枕雲昨日便從大哥口中聽說了此事,越發覺得蕭風望早有預謀。

“你怎麽這樣?”他不高興地抿起唇,又輕輕踢了男人一下,“每次都把我牽扯進來,我害怕。”

蕭風望垂眸瞥了眼小腿上的鞋印,咬牙道:“我是你的狗嗎?你想踢就踢?”

“當小狗不好嗎?”謝枕雲無辜眨眼,眉頭蹙起,“旺財比你可愛多了。”

男人盯着他,半晌沒說話,遠處的白翅與陸節還在打架。

謝枕雲下意識要挪遠些,卻被男人突然撲上來抓住手,犬齒咬住他的食指。

這下是真的被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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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蕭風望,我疼!”其實并沒有多疼,但他卻隐隐帶着哭腔,嬌氣得不行。

蕭風望松了犬齒,又舔了舔自己留下的咬痕。

少年白皙的手腕被他圈出了一圈淡紅印子。

“不是喜歡狗嗎?”

“怎麽咬你幾下就哭了?”

謝枕雲低頭要去找帕子,又被男人抓住手。

“擦什麽?不喜歡狗了?”

謝枕雲小聲道:“不喜歡。”

“那你還說旺財比我好?他吃人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喜歡他?”蕭風望仍舊不肯放過他,非要他說出個好歹來。

謝枕雲垮下臉,向來沒什麽血色的臉都被氣出了幾分緋紅,“你怎麽連狗的醋都吃?”

靜默片刻。

蕭風望松開他的手,目光依然鎖住他,若有所思。

“我有嗎?”

謝枕雲用帕子偷偷擦去指尖的濕潤,沒搭理他。

想明白有想明白的好處,想不明白也有想不明白的好處。

若是蕭風望真想明白了,或許會更難纏,更難甩掉。

不如這樣似懂非懂的,好糊弄。

“你能放過白翅嗎?”謝枕雲打斷他的沉思。

“怎麽?”蕭風望擡眸,掃過雪地裏被幾個趕來的骁翎衛綁成麻花的黑衣少年,“一個侍衛,也值得你擔心?”

“你對誰都這樣?”

謝枕雲眼眶又紅了:“我又不是你,在府裏也就白翅會幫我,我擔心他不行嗎?他若不行了,我日後一個人在謝府裏被欺負了又該如何?”

蕭風望:“不就是個侍衛,你拿着我送你的翎羽令去骁翎司,看上誰就帶走誰,不比這個眼線強?”

謝枕雲紅着眼,忍着淚,不說話。

“啧。”

蕭風望扭頭看向外面,“帶他過來。”

白翅被人擡着丢過來。

謝枕雲蹲下身,正欲伸手去解繩子,身旁男人拔刀出鞘,利落挑開麻繩。

“這點本事,也就能做個侍衛。”他輕嗤道。

白翅并不理會男人的冷嘲熱諷,坐起身,目光在謝枕雲身上逡巡,“公子,他有沒有欺負你?”

“就算欺負了,你又能如何?”蕭風望淡淡道,“看在愛哭鬼的面子上,放過你一次,記得管好你的嘴。”

白翅攥緊了手,卻沒有反駁,也沒有不自量力去動手。

他雙拳難敵四手,再者皇宮境內規矩森嚴,蕭風望不怕,可他不能不怕。

他的公子好不容易選上伴讀,他不能連累公子。

謝枕雲拿過一旁的傘,站起身,“我們先回府。”

白翅接過他手裏的傘,在一旁撐着,兩人并肩從廊亭裏走出去。

廊亭內,蕭風望舌尖抵在犬齒上,不虞地半眯起眼,眼尾洩出一絲戾氣。

“老大,你要是想擠走白翅撐傘送謝小公子回家,就快些去呗。”陸節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聲提醒。

“胡說什麽?”蕭風望否認,“誰要送他回家了?”

可他腳下步子卻沒停,擡步跟了上去。

陸節和其餘兩個骁翎衛心領神會,追上去,卻發覺謝枕雲上了東宮的車駕。

薛公公轉頭見蕭風望,小心翼翼上前,“蕭大人可是有事?”

“太子在裏面?”蕭風望面無表情問。

“東宮事務繁忙,殿下脫不開身,只命奴才派來車駕送謝小公子出宮。”薛公公道。

“哦。”蕭風望冷漠地應了一聲,隔着車簾,他看不見車架裏的人,卻站在宮道中央沒動。

薛公公擦了擦額間的汗,顯然不太知曉如何應付才能不得罪這位張揚跋扈的指揮使。

陸節壓低聲音提醒:“老大,這是太子車架,不能随便拆的。”

“要你說?”蕭風望指腹摩挲過腰間刀柄,轉身大步離開。

薛公公終于松了口氣,“起駕吧。”

遠處閣樓上,一抹明黃身影負手而立,不知憑欄看了多久,又都看到了什麽。

“殿下,謝小公子與指揮使的關系,似乎不像傳言裏說的那般。”小太監低垂着頭,在他身後低聲道,“反而倒像是……”

梁徹烨目送東宮車駕走遠,聞言扭頭,沉聲道:“孤有眼睛,會自己看,需要你多嘴?”

“殿下恕罪。”小太監跪在地上。

“讓你送個玉佩都送不好。”梁成烨淡淡道,“小靈子,你在母後身邊時,也是這樣辦差事的麽?”

“殿下,奴才已是殿下的奴才,絕無二心!”小靈子顫聲道。

“什麽事能說,什麽事應該爛在肚子裏,你應該清楚。”梁成烨敲打完,沉着臉轉身下了閣樓,“謝枕雲是九弟伴讀,孤不希望下次見到他,會是在鳳栖殿。”

鳳栖殿,便是中宮住所。

“奴才不敢!”

小太監冷汗濕了脊背,聽着男人腳步聲逐漸遠去,跪在地上遲遲不敢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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