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舉重若輕
第027章 舉重若輕
“彗星這些日子看着恢複良好, 沒有後遺症,施展火系異能也越來越強,看起來并沒有什麽不适。”
“而我的異能這些日子也越來越運轉娴熟, 我想給你試試。”
關遠峰打斷了他還想要繼續補充解釋的話:“不必說這麽多,我願意。”
他看向周耘:“就算你不提, 我也要和你提出這個請求的。”
“自從彗星恢複後,我就想着如何開口。”關遠峰深知任何醫生都不願意冒這樣大的風險來開展這樣不可知的實驗。
尤其是這些日子以來, 他清楚地知道對方謹慎的個性和熱心善良的本質。
更知道他把彗星弄好後,還拖了這大半個月,明顯是沒有把握, 特意冒險和喪屍對戰,不斷提高自己的異能。
關遠峰五官深刻的臉表情平靜而堅決, 他看着周耘:“無論成功失敗,我都感謝你肯放手一試, 任何結果我都能接受, 生死自負,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
周耘看着他, 想告訴他不會有風險, 他有着前世的經驗,如今木系異能又已提升到了三階大圓滿,已非常非常接近四階, 施展起嫁接應該是得心應手。
唯一的難點是雙屬性晶核嫁接,他确實沒有完全把握。
關遠峰是風雷屬性親和, 他本可以只嘗試嫁接一個晶核,但他骨子裏也有着一點偏執和堅持, 上天将風系異能晶核送到他這,他總覺得這是天意。
他不能白白浪費了。
但這些理由, 他全都不能和關遠峰說。
然而關遠峰仍然義無反顧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他當然知道他會同意,畢竟前一世他直接就簽署了志願書。他其實希望眼前這個人不要這樣輕易地交付自己,他把自己的需求看得太輕随意交托,又把生命的意義看得太重。
周耘看着關遠峰,終究滿腹話沒有說出來,只鄭重道:“關哥,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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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在第三天,周耘将自己身體的狀态調整到了最好,還用了一顆仙人掌變異木系晶核,将自己異能狀态調整到巅峰。
外邊雨還是沒完沒了的下着,仿佛是前陣子的大太陽抽上去的水都變成了雨雲,又要還回來。
大雨滂沱中,周耘撐着把傘上了天臺,站在電鳗池旁盯着電鳗看。
這只翡翠刀鳗自從變異後,天天被周耘喂着變異植物飼料和無屬性晶核,體型已增大了許多,從原本的一米長已經長到一米五。圓滾滾粗壯的身體很明顯還在長,身體上的藍綠色花紋在黑夜中散發着幽幽熒光。
它仿佛覺察到了危機,躲在假山下一動不動。
對于變異動物來說,周耘這個接近四階的異能強者給它們的威懾是強大的,它本能地知道不能招惹,卻又有些躍躍欲試,畢竟周耘作為異能者,同樣對它們是珍貴的能量食物來源。
它有些躍躍欲試,又有些膽怯,一直在假山下一動不動。
周耘伸出手指,放下了一粒無屬性晶核落入水中。
電鳗立刻游了過去,聞了聞,猶猶豫豫,卻沒有吃。
周耘知道,這是因為無屬性晶核對它已經沒有用處了,吸收不了了。
它體內的晶核至少已經二階了。
要知道一只沒有變異的電鳗,就已經能将一頭牛電死,現在二階變異電鳗,已經是大自然界的強者了,周耘也沒有掉以輕心。
他伸出手來懸在水面上,游回去的電鳗結結實實凍在了冰塊中。
它顯然還有些掙紮之力,在冰塊裏頭還有一些掙紮的虛影,但周耘很快再次給它再凍了一次,硬邦邦凍上了。
許多魚在低溫中仍然能生存很久,周耘當然不敢冒險。
他将一只手按在一旁假山上的小榕樹盆景上,榕樹根須猶如活過來一般直接穿透了冰塊,将那電鳗身體紮透釘死在冰塊裏。
關遠峰清潔了自己身子,穿上周耘給他的提前消毒過的病號服,從衛生間出來,屋裏充滿着消毒酒精的味道,整間房間已經被周耘完完全全清理消毒過一遍,打掃得一塵不染。
周耘身上穿着全套手術服,頭上戴着手術帽和口罩,只露出理智平靜的眼睛,戴着手套的手裏拿着一個玻璃量杯。
他正專注凝視着裏頭浸泡在酒精裏的兩塊晶核,那兩塊晶核和平日從喪屍大腦裏頭翻出來的小晶核不同,明顯大而晶亮。
關遠峰問他:“這是什麽系的晶核?”
周耘道:“一顆風系,一顆雷電系,品質都很好,我打算都給你試試。”
他沒法和關遠峰解釋元素親和适配的事,只嘴上含糊着,将晶核遞給關遠峰看,
關遠峰拿起量杯來看,裏頭的晶核一粒是風系的,帶着銀色的晶絲體,是那一天變異鷹的,另外一粒則帶着藍紫色的晶絲體,兩顆晶核都猶如上好的發晶,熠熠生輝,通透神秘。
他好奇道:“這雷電系晶核……”
周耘道:“電鳗的。”
關遠峰:“……”
他确實見過那電鳗捕食路過的小鳥,但他沒有想到那居然也是變異電鳗。
想到每天周耘都給它認真喂魚,喂的還是上好的肥碩的海鮮,他還以為周耘是真心喜歡這寵物,這和周耘斯文儒雅的性格實在很是不相稱。
就這麽剖出晶核給自己用了?萬一失敗呢?他不會可惜這寵物嗎?
關遠峰腦中掠過一絲疑問,但周耘已指揮他:“上床吧,晶核放久了會丢失一些能量,最好盡快用了。”
床上已鋪上了消毒過的雪白被單,關遠峰沒有穿戴假肢,上床并不容易,周耘卻一彎腰已将他抱起來放上了床上。
順手解開了他身上的病號服,然後将他側過身去,從床邊拉過兩條束帶過來把他胸口和腰部固定在了床上,給他手指接了個簡易血氧儀,又給他接上了吸氧管,打開了制氧儀:“我給你脊椎打一針麻藥,很快。”
關遠峰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這樣面對周耘,自己身上什麽都沒有穿,殘肢和一切隐私都暴露在雪亮的燈光裏,竟然是一臺立式無影燈,雖然周耘确實是個醫生沒錯,但是醫生會在家裏購置這手術才用的無影燈嗎?
他雖然有些尴尬,但因為周耘面容一直很冷靜,身上又穿着全套的醫生手術服,正熟練地拿了一支針筒抽藥水,行動專業又自信,給人一種陌生疏遠的感覺。
他被固定在醫用護理床上,鼻尖裏吸入大量清新的氧氣,那股在熟悉的人面前袒露身體,暴露最醜陋的隐私的難堪感也就慢慢緩解了。
周耘走到了他身後,安慰他:“你可能會有點麻藥耐受,所以我會同時給你用針灸做針刺麻醉,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其實如果是末世前,這樣缺儀器的情況下做全麻很危險,但他木系異能已到了三階,因此還是有十足把握的。
關遠峰道:“有勞。”
周耘手指在關遠峰寬闊的背上劃動,沿着脊椎找到了注射的地方,針管插入,麻藥注射進去。
他将一旁已提前消毒好的銀針拿起來,一根一根紮在關遠峰的耳上的穴位。
将關遠峰身體放平一會兒,給關遠峰腹部消毒,便看到關遠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中。
他看了眼血氧儀的儀器正常,又給關遠峰把脈,一切正常,便拿了手術刀過來,在腹部丹田位置果斷地劃了一刀,鮮血湧出。
他左手立刻施展回春術在傷口處,晶瑩的綠光柔和湧起,血立刻止住了。
周耘順手将兩顆晶核用鑷子取了出來,飛快放入丹田內,同時調用木系異能,施展了“嫁接”。
關遠峰身上所有的筋脈被綠光包裹着,和心髒一起跳動舒張着,根根筋脈都散發着綠光,透過肌膚,清晰而澎湃。
兩顆晶核在丹田處散發出了光芒,被綠光盈盈包裹着跳動着融合成為一顆光核,與那些筋脈的光共同跳動着,形成為一個循環跳動的能量圈。
周耘拿了一支傷口粘合劑上來擠在傷口處讓兩邊傷口和皮膚粘合起來,然後繼續在腹部傷口處施展回春術。
三階異能的回春術很快将傷口的深層肌膚對接愈合如初,傷口處很快只留下一道淺淺粉白的傷痕,日子久了就能平複如初。
他再為關遠峰身體上的穴位都插入了銀針,尤其是殘肢上,雙手覆蓋在他殘肢之上施展回春術,全力激活那裏壞死的神經、血管,梳理筋脈。
關遠峰蒼白的身軀顫抖起來,他經歷過太多大手術,果然有麻藥耐受,恐怕快要醒了。周耘看他身上出着冷汗,微微發着抖,便停止了異能灌注。
自己也施展了幾次大的異能灌注,已有些力竭,還要看護他,關遠峰這斷肢重生,以他現在的能力,也不是一次就能治好恢複如初的,只能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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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遠峰再醒過來的時候,自己身上已重新穿回了衣服,好好躺在被子裏,也還插着吸氧管,夾着血氧夾,外邊的雨嘩嘩嘩的下着。
他好一會兒才慢慢回憶起來自己是在哪裏,他動了動,忽然感覺到了久違的那種幻肢疼痛。
密密麻麻猶如千萬蟲蟻在啃噬,麻癢酸痛火燒。
他難耐地呻/吟了一聲。
有個微涼的手摸了摸他額頭:“醒了?很疼嗎?”
關遠峰轉頭看着周耘,還帶着些剛剛清醒過來的空茫:“手術……”
周耘道:“手術是成功的,你感覺到傷口疼,是因為異能觸發了之前你腿上萎縮的神經和筋脈。不是幻肢疼,是真的疼,你需要學會運用你的異能,将能量運轉,興許你的腿能夠再活過來。”
關遠峰一怔,周耘半抱着他扶着他坐起來靠在床頭,手按在他腹部丹田處:“你聽我指揮,之前我教過你的八段錦行氣的方法,你試一下,舌頂上腭,意守丹田,靜心守氣,體味你丹田處的力量晶核。”
關遠峰渾身顫抖着,強忍着那可怕的疼痛閉上眼睛,卻難以靜心,丹田處周耘的手掌是那樣有存在感,微涼的手貼着他的腹部肌膚,那裏太敏感了。
一股熱流在腹部出現,他一怔。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受,他感覺到那股熱流順着自己的筋脈一路上行至心肺處,又轉到兩肘外側,經過中指到達手心,經肘內側回到胸前,又一路沉入腹部,分開入了自己兩腿殘肢處,那裏的筋脈不通,麻癢非常。
他顫抖着感覺到熱流再次回到他的丹田處。
但周耘在他耳邊冷靜說話:“記住這個行氣的路線,梳理你的筋脈,它們正在活過來,你需要天天練習,有希望斷肢重生。”
關遠峰睜開眼睛,周耘拿了毛巾過來替他擦了擦汗:“我去拿粥來你吃一些,好好休息。”
周耘出去了,關遠峰睜開眼睛,掀開被子看自己斷肢處,果然看到那裏原本青黑筋脈糾結壞死的醜陋傷口處如今變成了粉紅色,筋脈和血管透過薄薄的肌膚清晰而充滿活力地蓬勃跳動,像是活了過來一般。
他伸手又去撫摸自己的腹部,那裏覆蓋了一層紗布貼着,他沒有感覺到疼痛,剛才周耘的手覆蓋在上面,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腹內也沒有任何不适。
手術真的成功了嗎?
那兩顆晶核真的植入了?
他會有異能嗎?
周耘那樣肯定地說他的腿再重新生長,他這段時間對周耘信任有加,同樣是可怕的疼痛,他卻忽然覺得沒有那麽難忍受。
他聞到了一股魚香味,忽然感覺到饑腸辘辘,而且是很久沒有感覺到的饑餓。
周耘很快端了飯進來,一碗魚片粥,一碟梅汁蒸鳗魚,一碟小米糕,清蒸蒜蓉白菜心,一碟方方正正的鹹鴨蛋蒸肉餅。
也不知怎麽,今日的飯菜分外的香。
關遠峰沒客氣,道了謝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周耘過去将落地窗打開了走去陽臺看,大雨停了。但天氣似乎陡然就降了溫,比之前那火熱的夏日不同,風裏帶了涼氣。
樓下的喪屍……變多了。
周耘知道接下來便是非常漫長的冬日,他需要盡快播種,做好冬日草藥植物溫室的保暖……太多事情要做了,還要盡快将異能等級給提上來。
他轉頭看到關遠峰也正擡頭看着他,問道:“吃好了?要添點嗎?”
關遠峰道:“嗯……這是什麽肉?”他指了指那蒸肉餅。
周耘道:“變異鷹肉。”
關遠峰眉心跳了跳,又指着那蒸鳗魚:“這該不會是你那只電鳗寵物吧。”
周耘點頭:“是啊。”變異動物的肉對異能者很有益處,一米五的電鳗,能吃好幾頓了。
關遠峰:“……”他想了一會兒總算給周耘找了個理由:“難道你當初買它來養就是為了吃的?”好像也對,旁邊荷花缸裏頭的魚似乎也都是家常用來吃的魚,但這可是進口寵物,不便宜吧?
周耘忍不住笑了下:“是挺好奇什麽味的,剛才我也嘗了下,還挺好吃,肉厚又滑嫩,不枉養了這麽久。
晚上再給你煎兩塊?或者用豆豉再給你蒸一個,剛才用的酸梅還行,豆豉也不錯的。”
關遠峰無語,心想多半他當時買來是想做什麽研究試驗吧。他沒再追問下去,收拾起飯碗。
周耘過來接手:“你放着,別下床,有洗碗機呢。你休息一會兒就自己再試試行氣,摸索一下這個異能。外邊難得雨停了,我去種點東西,有什麽事你對講機叫我就好。”
關遠峰看周耘輕快拿了托盤出去,然後果然聽到沖水和洗碗機的聲音,青年身形輕捷,很快又聽到他上樓梯去天臺的聲音,精力充沛,對生活充滿了熱愛。
他此刻心境不同,周耘若是守在他身邊,小心翼翼,他反而要厭惡和憎恨自己的無能。
然而周耘神态輕松,言談舉止随和,如常生活,尚且還顧着他那些寶貝藥材,惦記着雨停了趕緊種東西,他反而只覺得輕松和解脫。
這樣一場大事,周耘準備充分,他能感覺到周耘和他提議時的鄭重,準備的周密。
雖然他不懂異能,但變異電鳗、變異鷹這兩顆晶核顯然和平日所用的不一樣,加上周耘在彗星移植異能成功後,沒有立刻提出為他嘗試,而是又是冒險去打喪屍,訓練過異能後,才慎重提出了試驗。
在他的角度,卻只是睡了一覺,醒過來周耘便輕描淡寫告訴他手術成功了。他的腿有可能重新生長,雖然很大可能是寬慰,但這種舉重若輕,讓他也對未來帶上了三分信心。
腿恢複的可能性太小了,但是如果能夠擁有異能,他就不是廢人。
他閉起眼睛,果然按照剛才周耘的指點開始嘗試着尋覓體內的異能力量,那兩顆晶核他親眼見過的,帶着銀絲一樣的光輝,璀璨的,晶瑩的,神秘的。
腿上仍然疼痛不已,他卻不知何時已沉入了冥想中。
而在天臺上,周耘将之前提前培育過的發芽的土豆塊、南瓜籽、馬齒苋,以及椰棗核取出來裝在一個塑料提箱內,另外将幾株變異仙人掌的葉片也切了下來放進提箱裏,噴了些水,背了一包複合肥和一把軍工鏟,在牲畜棚裏的彗星興奮地沖了過來,圍着他腳打轉,躍躍欲試。
周耘拍了拍它頭:“走吧,一起種地去。”
彗星歡天喜地跟上了他。
周耘接通了電梯電源,一人一狗從電梯下去,出了門廳,再次遇到了幾只避雨的喪屍,彗星一口火噴過去,它們立刻就本能畏懼地跑了出去。
外邊淅淅瀝瀝還有一點毛毛雨,喪屍怕光也怕水,在雨裏跑不快,周耘冰凍住了它們的腳,彗星過去幾口噴過去,喪屍燒死了。
周耘撿了幾顆晶核出來,将無屬性晶核扔了一顆給彗星,彗星高高興興張嘴吞了進去。
一人一狗沒費多少功夫便到了月溪三號。周耘開了鎖進去,直接先到了後園,便開始熟練地挖土,施了有機肥,再将自己帶來的土豆、番薯和南瓜種子種了下去,因着害怕又下大雨,索性把坑都挖深了些。
一旁的花壇裏,他也翻了土,把裏頭枯死的花草都除了。
取了好幾塊老韭菜根出來分了分,這韭菜根也是變異韭菜,韭葉上有着銀脈。他将韭菜根分成六七塊,均勻種入了花壇裏,也施了肥。
在所有剛種過的地裏鋪上一層幹稻草,他把整套房子沿着牆根種了一圈仙人掌根莖。
再在月溪三號的前後門鐵門處,各扡插了兩枝他樓上的淩霄花,拍了拍淩霄花的藤葉:“給你找了個好地方,随便長吧。”
他從後園的鐵門出去,走到了湖邊,這幾天下大雨,湖水又漲了起來。
渾濁的湖裏氧氣不足,隐隐約約能看到有巨大的魚在水面躍動呼吸。
都這個時候了,魚還這麽活潑的,多半是變異魚了,周耘心裏想着且養着,到時候再想辦法釣出來。
他拿了鋤頭沿着湖邊挖了八個坑,把八個已經提前用異能催化過發芽了的椰棗種種了進去,還放了兩株龍舌蘭,都是非常頑強的植物,只要地夠水分夠,它們很快就能長大。
期間遇到零星幾個喪屍過來,他和彗星輕輕松松都打掉了,又收獲了幾顆晶核,其中居然有一顆土系的晶核,這晶核其實還是比較難得的。
他将晶核留着,把幾個無屬性的打算收拾出來,等關遠峰找到氣感後,就教他如何吸收晶核。
他看向不遠處地下停車場入口處,密密麻麻的喪屍,還有小樹林裏頭游蕩的喪屍,仿佛看着一大堆晶核,眼光難免帶上了些熾熱。
帶着彗星回家,彗星立刻回了窩裏乖乖消化那顆晶核去了。
周耘則在洗手池将晶核洗了下放在菜籃子裏,又把之前從冰箱裏拿出來解凍的哈密瓜開水沖洗,準備做晚餐,卻忽然感覺到一陣清風穿堂而過。
他敏感轉頭,看到一朵小小的黑色旋風從客廳卷入了廚房,輕悄地躍上了櫥櫃臺上,一路卷到洗手臺上的晶核堆裏,像一朵愉悅跳躍的音符。
周耘伸出手掌,小旋風輕盈卷了上去,漩渦一般的風眼輕輕搔着他的手心,微風拂面,周耘低頭看着這小旋風微微笑了。
關遠峰的悟性還是很高的嘛。